徐 来
“为何我们有‘新闻’?”这是新闻传播学者在思考学科建构起点时所须立足探究的首要问题。无论是早期李普曼关于“记者是站在船头的瞭望者”的比喻,还是“新闻是予广大群众欲知、应知而未知的重要事实”之界定,抑或“新闻是发现社会异常以助民众规避风险”[1],都直指新闻对重要信息的传递与告知功能。而詹姆斯·凯瑞的“传播的仪式观”(A Ritual View of Communication, 1975)突破思维定式囿限,选择从文化取向的角度将“新闻”的意义与“仪式”展演联结在一起。
所谓仪式,是“一种体现社会规范、重复性的象征行为”[2],旨在使特定的价值观念得到强化。凯瑞以读报为例,喻其为“好比参加一次弥撒仪式”[3],将媒介传播与仪式展演勾连。此后,无论是戴杨和卡茨对于电视直播之虚拟“大流散仪式”[4]的研究,还是互联网技术下新媒介(如网络、手机等)仪式交互传播的学术关注,都不断回应着“新闻不是信息而是戏剧(Drama),它并非对世界的记述,而是描述戏剧性力量和行动的舞台”[5]之观点。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新闻与仪式的关系依然处在动态建构之中。VR新闻的横空出世,不仅在传播仪式观层面呈现着媒介传播的仪式特征,亦在媒介实践层面为仪式新闻报道带来巨大突破。换言之,本文认为,颠覆性的技术特性与报道模式,使VR新闻与“仪式”一词显见勾连,在“作为新闻的仪式”(仪式的呈现)及“作为仪式的新闻”(仪式的报道)两个层面都展现出全新特征,为我们探索未来新闻呈现模式、意义建构及由此而生的伦理反思提供前瞻性思路与指引。
VR(Virtual Reality,中文译为“虚拟现实”)技术是计算机科学的重要分支,其工作原理在于利用计算机模拟现实创建三维空间的虚拟环境,为使用者提供第一人称视角的沉浸感与体验感。近年来,随着VR技术的不断发展,新闻生产开始畅想与VR技术勾连。2010年,德拉佩纳(Nonny de la Pena)等学者首次提出“沉浸式新闻”(Immersive Journalism)概念,即借助VR技术使观众获得新闻故事描述场景第一人称体验(First-person Experience)的新闻生产形式。2012年,VR新闻纪录片《饥饿洛杉矶》(Hunger in Los Angles)产生。随后《纽约时报》、BBC、ABC News等媒体纷纷试水,“VR+新闻”日趋成为一种业界热潮。在我国,2015年《人民日报》“9·3大阅兵”VR全景视频及新华社《带你“亲临”深圳滑坡救援现场》等作品初试啼音,宣告VR新闻在国内的起步。从2016年至今,新华社、人民网、网易、腾讯等国内主流媒体纷纷开启VR新闻探索之旅。在传播的仪式观看来,“传播”一词与仪式中的“参与”“分享”“联合”“团体”及“拥有共同信仰”密切相关,VR新闻所具有的沉浸感、交互性、想象性之3I(Immersion, Interaction, Imagination)特征,恰好充分显现出媒介仪式的特点,即其不仅在于信息的传递与故事的讲述,也是“共同信仰的创造、表征与庆典”[6],具体表现为:
1.VR沉浸感之于仪式“参与”
正如VR新闻最初被命名为“沉浸式新闻”,沉浸感成为其首要特征。其制作原理通常指用360°全景摄像机与立体声音频设备记录新闻事件现场,将真实的视频与音频经处理后呈现在VR头戴式设备上,从而使新闻受众获得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换言之,VR新闻与传统媒介新闻最根本的区别在于它不再是讲述故事,而是旨在让受众成为“在场”的数字化身(Digital Avatar),从而置身于故事当中进行体验。无论美国《新闻周刊》运用VR技术报道美国佛罗里达州Trayvon Martin枪击案、《纽约时报》制作的《巴黎守夜》(Vigils in Paris),还是我国财新“深圳垮塌事故”VR新闻报道,纷纷呈现的VR新闻皆是以受众第一人称视角进入虚拟的新闻故事“现场”,通过尝试创造一种“存在的二元性”(Duality of Presence),为受众带来关于“远方发生的新闻”的沉浸式体验。在这种沉浸体验感的驱动下,恰如传播仪式观所言的“在那种场合下,虽然人们没有学到什么新的东西,但特定的世界观得以描述与强化”[7]。
2.VR交互性之于仪式“分享”
所谓交互性,即人对虚拟现实场域内物体的可操作程度和从环境中得到反馈的自然程度。[8]通常来说,VR新闻的交互性体现在两个层面:首先是技术层面,能通过诸如肌电模拟、动作捕捉、触觉反馈、眼球追踪、手势跟踪、语音交互、传感器等技术操作,建构受众全方位身体感知框架,赋予受众在VR场景中的行动自由与行为互动。例如《纽约时报》的VR新闻《巴黎守夜》,受众在倾听巴黎人详述遇袭一事的过程中可四处走动,从不同角度去观察、探索事发地。而在《饥饿洛杉矶》中,受众看到场景中老人晕厥倒地,可通过或站立或走动的方式来观察“周遭”,也可蹲下来靠近并试图帮助虚拟场景中的老人。其次,是心理层面的交互。当受众沉浸在新闻故事中,更易突破传统新闻观看过程中“人机分离”的局限,与VR新闻中的人、事、物产生心理互动与情感连接,比如在讲述叙利亚难民真实生活的VR新闻《叙利亚项目》(Project Syria)中,受众置身于叙利亚街区爆炸的中央,“亲临”爆炸现场的慌乱场景,对叙利亚难民的不幸遭遇“感同身受”,通过视觉与心灵的强烈冲击激发关怀与同理心,在传播效果上达到“新闻作为仪式”的信息分享与情感联合目的。
3.VR想象性之于仪式“共同信仰”
VR与新闻的结合并非简单的技术场景拼接,而是深入融合。在VR新闻中,场域的每一个元素都是多维、立体的,充满纷繁的符号、信息与意义关联。受众借助沉浸感与交互性在场域中搭建自身空间、创造自我位置,并进一步依据场域中的元素展开自由联想与充分想象;在受众身体的虚拟在场及想象力的无限建构下,VR新闻建构的虚拟场域由此也成为库尔德里所言“媒介仪式”概念下具有无穷能量的仪式场,最终使受众在场域能量的引导下达至VR新闻叙事下“拥有共同信仰”的最终仪式传播目的。
除VR新闻技术特性本身所具有的仪式性特征外,通过VR所呈现的仪式活动,亦是对仪式空间的延伸与效果的增强。所谓“媒介即人的延伸”,不同媒介仪式呈现的方式及效果亦存在明显差异:早期报纸的仪式呈现于仪式举行后的一段时期内,通过文字与画面的形式予以仪式的局部呈现,所传递的信息有限,读者往往只能通过对文字与图片的阅读进行旁观者的想象;广播则可通过播放仪式现场领导的发言声与民众的欢呼,增强仪式感染力,但因画面的缺乏无法传达仪式的空间感,听众难以进入仪式场景本身;电视出现以后,普天同庆的重大仪式以声画结合的方式得以重现,多机位拍摄和多点拾音的报道方式以全知全能的视角进行仪式呈现;互联网技术出现以后,过往媒介单向度的传播模式得以改变,仪式通过网络新闻被实时同步共享,受众可通过线上参与及与其他在线受众进行交互讨论的形式,建构重大仪式的共同想象。(见表1)
表1 不同媒介技术的仪式呈现要素对比
VR新闻的仪式呈现则与前述媒介产生质变。首先,VR新闻不再将受众隔绝于屏幕之外,而是将仪式场景以360°多维立体空间还原于受众,使受众成为置身其中的目击者与体验者。例如2018年新华网制作的《春运首日,回家的路》《带您走进广州火车东站 看人在旅途》等系列VR报道视频中,受众可自主选择所置身的场景:车站站前广场、售票大厅、候车室、车厢里,驻足于排队买票的旅客队伍中,穿梭在如织的车站人流中,甚至与上车的旅客们一同观看车厢外飞速掠过的田园景色,归乡之情骤增。其次,是受众可与仪式虚拟场景中的任一人、物及元素发生“同质”时空下“天涯共此时”般的共时性交互。例如2021年新华社在两会报道中推出的全球首个5G沉浸式跨屏访谈,即采用融合VR技术优势的MR(混合现实)技术,在有限的节目演播室这一真实的物理空间中,打造出丰富无垠的虚拟现实场景。当受众置身报道中某中医药大学院士的实验室场景,聆听该位院士对实验室中的中草药标本一一详解时,视线也可任意切换焦点,落到“触手可及”的标本瓶或实验室其他工具设备上,以此不断延伸对仪式场景的认知与想象空间,VR新闻的仪式呈现亦总体显现出从平面到立体、从旁观到沉浸、从单向传播到互动参与之传统模式质变。
仪式报道即对物理空间中举行的仪式活动进行新闻报道,以引发人们对仪式内容的关注及仪式主题的共情。日常生活中充斥着仪式事件的新闻报道,基于VR新闻能够全景式还原大景别仪式场景,使受众以数字化身的形式进入到虚拟仪式场景中去沉浸、交互与体验的特点,当下国内VR新闻的选题也较多聚焦在兼具宏观视野与奇观视觉效果的重大仪式事件报道上。例如,2021年各大媒体聚焦两会,充分运用“全息+5G+4K+AR+VR+AI”等前沿媒介技术,包括新华社新媒体中心的全球首个5G沉浸式多地跨屏访谈、黑龙江广播电视台采用VR技术的3D建模视频《硕说两会》等新闻报道,都运用VR技术将两会新闻事件全方位、零距离展现于受众面前;2022年两会报道上,360 Anywhere四目VR全景相机亮相会场进行全影采集,搭载5G网络实时传播给手机、电脑、VR头显另一端的用户,使他们能够“置身”两会时空,进行共时性的了解与体验。
利用VR技术对重大仪式事件进行新闻报道,是对传统新闻仪式报道模式的颠覆:其一,是新闻内容框架建构的显性隐退。在过往仪式新闻报道中,新闻记者通常以旁观者(Viewer)的角度去观察与记录仪式,通过对仪式素材的选取和场域框架的建构,将媒介建构的“现实”呈现给受众。因此,记者采取何种报道视角、选取哪些报道素材,对受众的仪式感知具有强烈的新闻导向作用。VR新闻下的360°多维虚拟场景则使受众获得“视线自由”,目光所及不再受限于明显的框架建构,而是以第一人称体验真正成为仪式全景的目击者(Witness)。其二,是新闻仪式报道叙事方式的转变。过往仪式报道通常采用扁平化的线性叙事方式来体现主办者意图、传递仪式的“明显特征”[9],例如仪式中涉及的场景、人物、声音、动作等,均有呈现顺序、时长及特写的报道规则惯例,摄影镜头的切换、解说词的运用亦是凸显现场人物神态、彰显仪式氛围和焦点、揭示仪式的目的与意义的“法宝”[10],但在VR新闻的仪式报道中,传统新闻叙事模式统统隐去,受众成为沉浸场景之中的“一分子”,虚拟场域中的任一元素都可以是其观看、体验与想象的线索,以超链接形式呈现的组合信息给予受众更为个体化、多元化的仪式解读,多线索并行叙述亦成为VR仪式新闻报道的重要叙事特征。
如前所述,VR新闻与过往新闻报道模式最大的区别,即能够借助VR技术使观众化身为新闻事件现场的“目击者”而非“旁观者”,通过临场感与沉浸感的体验,带来更为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心灵感受,从而激发受众的同理心与同情心,唤起对发生于“远方的”新闻事件及其揭示的社会问题、抑或彰显的仪式主题予以更多的关注与思考。事实上,由于目前VR技术的软、硬件成本较高以及复合型专门人才的缺乏,当下我们接触的VR新闻整体尚处在体验实践的初级阶段,但这一技术的指数级发展趋势预示着未来VR新闻3I特性的彻底呈现并非遥远。因此,无论是“作为新闻的仪式”还是“作为仪式的新闻”,VR新闻在为受众带来沉浸感、互动性与想象力的全新新闻体验的同时,其所带来的伦理问题亦值得我们深思:
仪式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往往传递着强化“共同信仰”与“共同理想”的传播目的。根据詹姆斯·凯瑞的观点,仪式传播的核心是召唤和聚合,使人们共享信仰、维系感情,换言之,“在仪式观中传播一词的原型则是一种以团体或共同的身份把人们吸引到一起的神圣典礼”[11],因此,神圣感、权威性与象征意义是仪式/传播凸显的核心。在过往仪式呈现与报道中,新闻“像仪式被组织的那样忠实于仪式”[12],通常采用全知视角,除对整个仪式流程、场景与氛围集中呈现外,还会通过素材的选取及镜头的调度来展示仪式各部分间的主次轻重关系,同时,亦常有出镜记者或主持人以旁观者身份对仪式做解说,以明确传达其中系列符号的象征含义,以期在“同质”时空中将人们“拉进”想象的共同体,体会与强化仪式承载的意义。
VR 技术的运用则使过往仪式报道中框架建构和意义彰显发生彻底转换。首先,VR新闻虽能事无巨细“还原”富含各种符号意义的仪式场景,却缺乏对相关背景及主题信息的凸显与交代,即便受众能够“置身其中”“亲身”体验仪式,但由于背景信息的缺失、个人媒介素养及社会经验认知的差异,导致一方面难以对仪式的丰富内涵及意义进行全面解读与感受,另一方面亦与同“处”仪式中的其他受众不可避免地产生仪式符号的差异化解读,加大受众群体对仪式内容及意义误读、误判的可能性,从而产生虚拟仪式场域下的群体离心力。其次,VR新闻仪式报道采用多维立体的新闻叙事空间与多线性叙事呈现,受众调动包括视觉、听觉、嗅觉等各种感官去感受场域中的“万事万物”,极易造成注意力的分散,使情感“游离”于仪式核心主题、意义之外。再次,受众在虚拟场域中可与其他用户进行交互性讨论,对仪式事件进行解读与点评,其中可能出现与仪式主题、意义相悖的戏谑或质疑言论,通过媒体的扩大效应,致使仪式的神圣性、象征性在受众的意义解读中被不断解构、消解,甚或致使VR新闻成为一种带有负面效应的互动仪式报道与呈现的可能性。
VR新闻致力营造的“沉浸感”与“交互性”,与受众体验时的心理感受度呈正比关系。然而,眼前的虚拟场景越“真实”,交互越自然,VR影像与客观仪式的界限便越模糊。这种模糊性,一方面体现在物理层面上距离的消失与空间的混淆,受众可即时“踏入”另一时空进行体验;另一方面则呈现在对仪式认知及意义解读的模糊性:沉浸于虚拟现实新闻中的受众不仅可能产生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对其他传统媒介的新闻报道内容进行选择性忽略甚至质疑态度;同时可能加剧对媒介现实与真实现实的认知混淆,最终形成麦克卢汉及鲍德里亚言下真实与虚构、信息与意义、媒介与现实统统模糊一团的媒介“内爆”(Implosion)。
VR新闻最重要的观看体验即为用户带来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觉,使受众身处其中能同时体验到图像、声音甚至情感,因此最早提出“沉浸感新闻”的德拉佩纳也称其为“同理心机器”(Empathy Machine)或“同理心产生器”(Empathy Generator)。正因受众会投射自身情感到VR场景中,因此,并非所有新闻事件都适用于被制成VR新闻,如一些暴力、强奸案件便不适合运用VR技术让受众“感同身受”,重大灾难性报道亦应适度进行分级制传播;同时,即便是对重大仪式的报道,当VR技术赋予受众“在场数字化身”身份,使其借助VR头显便可随意进入任一气氛热烈的仪式现场进行体验时,场景的狂欢与情绪的互动带来感官高潮,一方面可能产生“新闻价值观与意志特性被高度沉浸的感官所取代”[13]的伦理风险,另一方面则往往伴随情绪的消耗。在深度体验过后,反而会加深受众面临虚拟世界的无力感及情感消耗所带来的情绪钝化,从而与VR新闻传播初衷相悖相远。
VR新闻的特殊属性,极易存在个人隐私泄露与数字化身遭受侵害的风险。首先,涉及仪式现场参与/入镜者的隐私泄露。VR新闻对仪式全景化的呈现,纵然为受众提供空前的沉浸感与体验感,但也意味着现实仪式场景中参与的人、事、物将在虚拟场景中被事无巨细“复刻”在受众面前,包含个人肖像、场地信息,甚至参与者手中的手机内容,都可被无限放大观看,个人隐私便在VR技术不经意的搜集、储存并公布下,一一在VR新闻中无处遁形。同时,隐私的暴露还可能涉及VR仪式新闻的观看受众。当受众佩戴VR头显或眼镜进行沉浸式体验时,相关设备便可根据受众在虚拟世界中的物理行为模式及生理情绪变化状态(包括头部动作、面部表情、眼球动态,甚至脑电波波动等)数据进行检测感应。这些大数据一旦被泄露、利用或操纵,反而会进一步演化成为商业牟利与舆论控制的工具。
另外,需要指出的是,VR新闻的技术特性无法杜绝虚拟仪式场域中受众的数字化身遭受其他用户数字化身骚扰或侵害的可能性,这样的例子已发生在一些在线VR角色扮演游戏中。尽管侵犯行为来自虚拟场域中“虚拟的手”,但由于VR技术所赋予受众的沉浸感与真实感,依然会使其在遭遇时产生深度不适,由此带来虽显超前但必须直面的伦理及法律风险。
作为近年来迅速崛起的新闻报道模式,VR新闻虽尚处萌芽状态,但它所引发从平面到立体、从客观到沉浸、从单向传播到深度互动的颠覆性新闻模式趋势,预示着一场全新传播变革的呼之欲出。其所具备的沉浸感、交互性与想象性特征,深度呈现着“传播即仪式”观念下新闻媒介的仪式展演功能,亦聚焦于当下重大仪式的变革传播,在“作为新闻的仪式”和“作为仪式的新闻”两个层面不断深化着我们对当下传播与仪式关系的理解,为未来仪式报道模式与新闻传播意义的探索予以无限延展的可能性。然而,在VR新闻技术赋予受众自由体验的同时,它可能产生的仪式传播负面效应及伦理问题同样值得我们深思和预警。这或许将是人类在21世纪乃至更长时期所必须面临的、媒介技术飞速突破与新闻报道伦理冲突间的深刻困境。
注释:
[1] [美]帕梅拉·休梅克,黄煜,等.媒介传播学的理论化:理论建构与发展[J].传播与社会学刊,2020(51):1-30.
[2] [美]大卫·科泽.仪式、政治与权力[M].王海洲,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15.
[3][5][6][7][11][12] [美]詹姆斯·凯瑞.作为文化的传播:“媒介与文化”论文集[M].丁未,译.华夏出版社,2019.
[4][9] [美]丹尼尔·戴杨,伊莱休·卡茨.媒介事件:历史的现场直播[M].麻争旗,译.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
[8]徐来.论中国VR纪录片的现实建构与发展趋势[J].电视研究,2017(6): 4-16.
[10]李春.论新闻与仪式的关系[J].青年记者,2020(11):36-38.
[13]陈雪梅.VR技术在新闻生产实践中的社会责任缺失及其对策研究[J].社会与科学,2018(3):107-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