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FDI 技术溢出的经济增长效应研究

王璐瑶 徐超静 曹小杰

（三亚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从海南省当地的研究来看，从知网搜集海南技术溢出等关键词，其期刊数为零。由国内外相关研究可知，未有对特殊开放地区的案例研究，而海南作为开放的新坐标，应作为特殊案例进行研究，作为外资引入与利用效率的监测站。

一、海南省FDI 发展现状分析

海南省FDI 在经济增长中的地位不断上升，主要体现在FDI 已成为海南利用外资最重要的方式，FDI 在进入三产业中的比重越来越高，利用FDI 的企业出口比重越来越大。

（一）海南省FDI 占利用外资比例的变化

海南省近年FDI 合同的签订与实际利用曲折成长，具体表现如表1 所示。

表1 海南省2020 年五大区域资本存量和人力资本的产出弹性α 和β 测算值

表1 海南省FDI 引进和利用情况

数据来源：海南省经济统计年鉴。

从2005 到2019 年的数据来看，海南省FDI 总量呈上涨趋势，FDI 利用率较高，但有的年份较低。一方面说明海南省FDI 吸引力总体在上升，但其吸引力的持续力与稳定性不高，产业对资金的吸收能力时高时低，说明产业链存在着不稳定因素，FDI 的环境应该继续改善。

（二）海南省FDI 的主要企业类型

首先从FDI 合同数目来看，从2005 年来，合同数量整体向上，但年份之间差异较大，外资引进总数不稳定。而其中以独资企业为主，其次是合资企业，中外合作较少。根据2005 至今的数据，独资企业占比最低年份为2006 年的57%，最高年份为2017 年的81%；合资企业则2006 年最高占比到39%，最低2017 年占比17%左右；合作企业占比最高不超过4.5%。可见海南省在外资的引进方面本土化程度低，大部分以外商独资企业为主，而该类型企业在技术、服务、人才的技术溢出效应相对较小。

（三）海南省FDI 的主要来源国与引入地

海南省FDI 的主要来源仍以亚洲为主，从合同签订数量来看，2019 年亚洲占71%左右，比2012 年的80%有所下降。从引进外资的总量来看，2019 年亚洲约占87%，比2012 年的79%有所上调。从国家与地区来看，海南省FDI 来源于20 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第一大来源地区是中国香港，2019 年其投资额占比FDI总量约83%。再其次来源于美国，其2019 年投资额占比FDI 总量约8%。第三位是来自新西兰，其2019 年投资额占比FDI 总量不到3%。以上的数据表明海南省FDI 的来源地区与国家都比较集中，引入投资的外围风险较大，对单一地区与国家的依赖度过高。

海南省FDI 的利用，主要集中在海口与三亚市，其次是洋浦，是商贸流通业较为发达的区域。海南FDI 的利用并未达到全域共同发展，仍是以重点区域为引入外资的重点，容易导致经济发展的区域失衡。

（四）海南省引入FDI 的主要行业

随着房地产行业的限制政策出台与紧缩，以及国际旅游岛建设的推进，海南省引入FDI 的行业结构产生了较大变化。2012 年引入FDI 的前五行业分别为房地产、制造业、交通仓储和邮政业、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所占比重分别为44%、26%、7%、6.5%、4.6%。2019 年引入FDI 的前五行业分别为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与技术服务、制造业、建筑业、信息计算机与软件业，所占比重分别为38%、20%、8.2%、8.1%、7.4%。

从行业结构来讲，由劳动密集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向了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业，产业结构优化了。从占比来讲，引入FDI 的产业更加全面。

二、海南省FDI 技术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FDI 技术溢出效应可以从产业内、产业间两个方面来衡量。产业内效应主要是人员培训效应、示范效应、竞争效应。产业间效应主要是指产业之间的关联效应。

由于海南省18 个县市中，将海南省按区域划分为五大经济区，进行分析。北部海口、文昌、定安及澄迈，南部三亚、陵水、保亭和乐东，中部五指山、琼中、屯昌和白沙，东部琼海与万宁，西部儋州、临高、昌江和东方，三沙缺少统计资料不计入。通过五个区域来分析比较FDI 技术溢出的经济增长效应。

（一）FDI 技术溢出对经济增长率的影响实证分析

首先利用C-D 生产函数，计算海南省五大区域的全要素生产率，将不能被全要素解释的部分归结为技术进步A。然后用技术进步作为被解释变量，将FDI 作为解释变量，实证FDI 对技术进步的贡献。

考察FDI 引入对技术进步TFP 值的影响。技术进步主要是国内技术溢出、FDI 技术溢出以及OFDI 逆向技术溢出、国内研发投入等因素影响，因此技术进步与FDI 技术溢出是包含的关系，可以用线性相关来计量两者之间的关系，如下式所示。

其中i 取值1 到5，表示海南省五大经济区域，t 表示2012 年到2019 年。使用面板数据模型，将相应计算所得TFP 值与FDI 值输入EVIEWS，做如下步骤处理。

1.检验面板数据的TFP 以及FDI 两个变量的平稳性。采用综合的检验方法，其ADF 检验结果如表1 所示。表明TFP 和FDI 两个面板数据在一阶差分后，不含截距与趋势项时平稳，两者可进行回归分析。

2.检验面板数据TFP 与FDI 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运用Pedroni 方法，对不含截距与趋势项的两个变量进行协整检验，其检验结果如表2。从前四个组内统计量来看其伴随概率都显示拒绝原假设，从后在个组间统计量看其伴随概率也都拒绝在假设，证明两者存在协整关系，如表2 所示。

表2 FDI 技术溢出与服务业的灰色关联系数

表2 TFP 与FDI 两变量的面板协整检验

3.对面板数据进行动态的GMM 估计，其一阶差分修正后的模型估计结果如下。

其J-sta 的值为0.794790，计算在自由度为3 下的卡方概率P 为0.8507，显著大于0.05 的拒绝概率，可见FDI 对TFP 的不具有显著性影响。当FDI 增加1 个百分比时，TFP 只增加0.0357 个百分点。由此可见外商投资的引入在海南当地并没有显著的技术溢出效应，对当地的技术进步贡献度较小。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海南省FDI 引进工作在量上的不稳定性，在利用上的转化率较低，在与当地产业结合时吸收低等。

（二）FDI 技术溢出对海南省经济增长的产业内效应分析

FDI 引进在行业在有较大的差距，其产业内效应主要用人员培训效应和竞争效应来衡量，具体到数据，可以用行业的从业人员比例与工资差距来表明。根据2005 年至2019 年FDI 总量与海南省其他经济单位从业人员工资水平，对两者进行相关关系检验，发现两者相关系数仅为0.17，说明FDI 并未对总体经济的从业人员工资水平有影响。那么对于引进FDI 较多的行业，两者的关系是否有所变化需要进一步证明。建立以行业工资为被解释变量，以FDI 行业引进值为解释变量，检验FDI 技术溢出的产业内效应。

FDII 表示历年行业的外商投资额，EEP 表示历年行业从业人员工资水平。通过海南省经济统计年鉴，将农林牧渔业、制造业、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建筑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金融业、房地产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等14 个行业数据进行整理统计，考虑到行业截面数据的差异性，对数据进行对数处理后，进行2012 至2019 年面板数据的PCSE 回归。

EEP 面板PSCE 的结果中P 值为0.0296，说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接受FDI 对EEP 有显著性影响。回归系数为0.029134，说明当FDI 投资每增加1 个百分点，会使得行业平均工资上涨0.03 个百分点。从该回归结果可见FDI 的产业内效果显著，但对各个行业的作用效果存在差异，对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有显著正向工资效应，加强了行业的竞争力，但对农林、居民服务业有显著负向工资效应，降低产业竞争力，因此FDI 政策应实行行业差异，对正效应行业加强FDI 的引进，对负效应行业实行FDI 的保护。

（三）FDI 技术溢出对海南省经济增长的产业间效应分析

FDI 技术溢出会产生外部经济，使得相关产业与支撑产业发展速度与效率增加。于海南省而言，哪类产业FDI 的经过外部经济效应较高，我们应首先力推此类产业的对外资本开放。运用相关数据，对以上14 个行业数据进行灰色关联分析。由以上分析可知FDI 经济增长效应不显著，而产业内效应显著，因此将海南省从业人员工资水平作为参考数据，将14 个行业的FDI 数据作为比较数据，进行灰色关联分析。将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后，计算绝对差与绝对数，最后计算其关联系数。历年关联系数计算结果如表3 所示。

从2019 年的灰色关联系数来看，排在前五位的是制造业、批发和零售、电气燃气及水的生产与供应、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与地质勘探业，接着是房地产、农林渔业、金融业、信息传输计算机与软件业、住宿与餐饮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影响最小的行业是租赁与商务服务业，其次是建筑业。

这个排名与2012 年的排名出现了较大的变化，2012 年FDI 主要推动了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的发展，是技术密集型产业受益较大。2019 年灰色关联产业排序来看，排在前三位的基本是传统的行业，有较稳定的产业基础，在产业基础上引进FDI，其效果较为显著。对比2012 年与2019 年影响最小的行业，都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但从影响程度来看，2019 年已经在走强，说明FDI 的引入在一定程度上改进了海南的商务服务环境，但该服务环境仍然没有达到外资的需求。灰色关联排名变化最大的行业是建筑业，2012 年该排名是第5 位，到2019 年第13 位，该行业是海南传统的竞争优势产业，大量外资与热钱涌入该行业，虽然对经济增长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在技术外溢上，没有太大效果，随着海南政府在建筑行业上的管制与规范，该行业的外资投入回归较理性状态。可见，在竞争优势产业上引进FDI 其效果较弱；FDI的行业引进同时，应注重内功基础，积极鼓励各产业的内部发展，在保护其基础发展上引进。

三、提升海南省FDI 技术溢出效应的建议与对策

（一）引入总量上涨的同时，注重外资使用效率的提高

海南省产业结构较薄弱，外贸出口竞争力较低，经济增长中外贸依赖度不高，因此应更注重外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稳定外资引入的规模。从FDI 引入的生产函数效率来看，五大区域只有北部资本与劳动效率大于1，因此外资效率的提高，首先应做到其他四大区域生产效率的自身提高。政府应对外资引入项目实施监督与协助管理，同时做好项目的保险与保证人的身份，保证外资有效落地。

海南外资引进总体呈上涨趋势，其中引入的外资对其知识产权的保护程度以及共享使用程度，对其技术扩散幅度有重要影响。因此，在外资引入的方式上，通过中外合作方式，中外合资方式，外商独资方式的引入，加大FDI 的技术外溢效应，使得外资能够有效促进技术的进步与经济增长。

（二）扩大FDI 来源地与引入地

海南省FDI 来源地比较集中与单一，使得投资引入存在较大的外部风险，争取与更多非亚洲国家的合作与产业资金的流入，将加强FDI 引入的额度的稳定性。同时各县市政府应打造自己的明星产业，加大对特色产业或传统优势产业的投入与政策支持，在打好产业基础，打造高效率的产业边际效应，吸引国内外资金的流入，更好更快地发展地方经济。发挥县市产业优势，平稳地域外资引入规模与数量，逐步推动全域经济与技术的发展。

（三）加大产业开放

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有显著正向工资效应，应加强这两个行业的竞争力；同时对农林、居民服务业有显著负向工资效应实行FDI 的保护。从灰色关联系数来看，与技术溢出效应相关性较强的前五位行业多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开放这些传统行业的同时，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如金融业、信息传输计算机与软件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租赁与商务服务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