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文,王文斌,刘诗卉,王楚裕,王艳琼
基于学科关联对体育哲学的历史考辨
张亚文1,王文斌2,刘诗卉1,王楚裕1,王艳琼1
1.广西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广西 桂林,541006;2.清水县第一中学体育调研室,甘肃 天水,741416。
学科关联既是发展趋势也是研究方法。本研究以“史前史”“开篇史”和“发展史”的行文逻辑来理清体育哲学发展的历史脉络,并从以下三点进行考辩:(1)考辨理想的体育哲学模式;(2)考辨体育哲学研究中的“学科关联”取向;(3)考辨新时代体育哲学如何以自身科学的哲学世界观、科学的哲学方法论、科学的价值观助力体育改革。
体育哲学;史前史;开篇史;发展史;学科理想
21世纪以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体育哲学不断与国际接轨,利用母学科的理论与方法深入研究体育理论,不断促进体育改革,体育哲学有了长足的进步。与国际体育哲学相比较,我国体育哲学研究滞后性特征明显,从论文发表数量来看,通过中国知网检索,新世纪2000年—2019年发表论文数量仅有200多篇,高水平论文更少;从论文研究视角来看,国际体育哲学研究内容细致化,注重实证和应用研究[1],研究领域多涉及(认识论,也叫本体论、精神建构、体育伦理、社会现实问题、方法论和理论体系、美学与艺术)等方面,国内体育哲学研究问题多集中在体育概念(本体论),身心互动、体育与人的关系(精神建构),体育的功能等方面,视野狭隘,研究方法单一,尤其是在社会现实问题(如助力体育改革)、方法论和理论体系(如学科体系与理论体系建设)等诸多研究领域苍白无力。因此,该研究以史出发(史前史、开篇史、发展史),渐入对体育哲学的思考,探赜理想的体育哲学和体育哲学的理想。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从哲学的角度考察了Gymnastik(Gymnastik来源于希腊文,意思是裸体参加身体练习,与现代体育相似的活动,古代哲学家们把这种活动叫做Gymnastik),其中亚里斯多德构建了身体伦理学,在伦理学中讨论的内容类似于现在思维意识领域的体育哲学[2]。中世纪以来的经院哲学一度将身体与心灵隔离,试图建立超越身体的哲学体系,摒弃依靠身体的活动方式。自启蒙运动以来,西方哲学告别中世纪以基督教神学为基础的经院哲学,代之以自然科学与资本主义理性精神发展而起的经验论与唯理论等哲学派别,其始终贯穿一条主线——理性精神。从笛卡尔到黑格尔的理性哲学纷纷对经院哲学进行批判与揭露,借此论证了人本能的理性能力,尊重与发扬人的个性,将人的解放确立为各种理论(包括体育哲学)的出发点,最后由康德与黑格尔在揭露与批判包括自身在内前人的理性主义矛盾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无所不包的理性主义体系,并借助理性工具构建主客体分离的认识论,这是人类哲学思想和认识发展中的重要进步。认识论的转向导入到体育中,对体育的认识深入到主客体分离,对运动中的身体与肉体进行区分,认识论的进步也使得人们借助自然科学的论据和知识材料丰富体育学科,例如将生理解剖与科学测量植入体育领域,为体育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指导。
近代西方哲学在取得进步的同时包含了严重的缺陷和矛盾,理性主义精神构建的哲学体系遮盖了科学与现实,变成了思辨的形而上学体系,主客体绝对分离忽略二者不可分割的事实,陷入了二元论的泥潭,由此导致的体育运动只重视身体存在却忽略精神的存在,以数字指标作为衡量体育运动的标准,使得体育变成了一种手段与技能[3]。这种局面的出现直接揭露了近代哲学的危机,它失去了维护人的个性与尊严、推动人全面发展的精神力量,因此近代西方哲学走向终结——思维方式的终结,同时也意味着新哲学体系的诞生——现代哲学。
现代西方哲学思维方式的形成孕育了体育哲学诞生,此时期的学者们突破了二元分离认识论的界限,重新认识主客体的意义,认为二元分离只适合现象界,无法认识存在的本质,另有学者强调以实证自然科学为基础,建立自然科学的方法论和认识论来抵制思辨的形而上学,由此开创了现代西方哲学中的“科学主义”思潮。19世纪40年代以后的西方各国在社会历史条件、科学认识、思想文化等各个领域都发生了重大变化,各种哲学流派以及分支:意识哲学、身体哲学、教育哲学、现象学等在科学主义的思潮下迅速发展,后起之秀体育哲学也是在这种思潮影响下对现代哲学的一种超越。超越具体表现为教育哲学对学校体育地位的合法性思考,20世纪前期,随着学校教育的发展,体育教育的意义与价值面临重大挑战,许多教育家试图应用教育哲学的理论来解决这种困境,因此这一时期的整体思路是对体育教育的哲学解释,体育哲学萌芽于此。
中国传统哲学的特质是“整体和谐”与“天人合一”“德性修养”与“内在超越”,基于这种特质下的体育哲学明显带有传统哲学的烙印,同时也是中国体育哲学得以出场的理论源泉。
中国古代越女论剑所讲剑道之法在于:“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盛阳衰。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可见阴阳对立统一思想渗透于原始格斗技能之中,对格斗技能的认识是从阴阳五行、八卦、虚实、道等名词的表述开始[4]。先秦道家“形神兼俱,虚静无为”的生命哲学,体现出对生命的无上关怀。后期荀子“形具而神在”的身体哲学认为只有身体运动才能产生精神活动,在实践活动中,荀子非常重视习行,其言语“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行之而止矣”把能否“行”看作真知的标准。“弓调矢直矣,而不能以射远中微,则非羿也”“百发失一,不足谓善射;千里跬步不至,不足谓善御”,通过射御说明重视“行”的实践和强调技贵于精、专。可见寄身于射御之道中,教习身体技能的体育哲学思想蕴含于“内圣外王”的哲学之道中。以“太极拳”理论体系为背景的哲学体系,沟通生命与身体、实现二者的积极对话,将人置身于“至大无外,谓之大一”的宇宙之中,内求生命超越、外求身体和谐,太极分而为阴阳、合而为太极,象征生命与身体,分而对立,合则内外兼修,太极哲学首先将生命与身体统一考察,蕴涵体育哲学沟通生命和身体的理论来源。
19—20世纪被称为中国哲学的传统更新时期与现代转型时期,这一时期的中国哲学具有复杂多变、融合创新等特点。所谓传统更新与现代转型即是这一时期中国哲学的主题、也是要实现的任务,即由古代哲学形态向近代哲学形态、继而转向现代哲学形态的历史性转变[5]。鸦片战争后,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突破了中国传统的哲学观,深刻地影响了19世纪下半叶以来中国哲学的发展,康有为、严复等本体论问题的突破更新了传统哲学的基本框架与内涵,引进西方哲学经验主义与自然科学主义作为新哲学的理论基础,打破中国古代的宇宙论传统,以自然科学为框架重组科学宇宙论,建立了近代意义上的哲学体系。20世纪以来,特别是新文化运动更多地将西方哲学传入中国,更深远的意义在于对东西文化之争、问题与主义之争、本体论与认识论之争的探讨、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入,使得刚建立的近代哲学体系破碎重组,酝酿建立一个现代意义上的中国哲学体系,体育哲学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应运而生。20世纪后期以来,随着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传播与确立,一种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基本立场,同时吸收西方哲学(包括体育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并从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实践论四个维度尝试建立中国体育哲学[6],同时期的中国体育正在以奥运争光和全民健身两项工程计划为基本内容,努力实现体育科学化与社会化相结合等为体育哲学的出现提供了历史机遇。
2.1.1 初始阶段 关于体育运动中的哲学问题的研究,直到20世纪20年代才被学者关注,这一时期的整体思路是对体育教育的哲学解释。如“1922年,赫瑟林顿(C.W.Hetherington)的《学校体育规划》;1927年,贝里(E.Berry)的《运动哲学》;1927年伍德和威廉姆斯的《新体育教育》,是当时学校体育教学方法的指南,应用和接受了很多哲学家、心理学家、教育学家的思想,并将体育价值仅从生理学价值扩大到教育学和心理学以及社会学领域。这些著作所呈现的不仅是体育的一个转折点,而是象征体育新世纪的到来”[7]20世纪前期,随着学校教育的发展,体育教育的意义与价值面临重大挑战,许多教育家试图应用教育哲学的理论来解决这种困境,所以体育哲学依赖教育哲学并接受它的理论体系和逻辑观点。这一时期的体育哲学主要研究体育教育中的哲学问题,为体育教育的合法性积极证明,研究内容肤浅、领域狭隘。
2.1.2 形成阶段(60年代) 这一阶段体育哲学开始逐渐摆脱教育哲学的从属地位,学者们开始借鉴和吸收母学科的研究理论与方法,试图利用一般哲学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来建立体育哲学的学科体系,如:戴维斯(1963年)在《哲学塑造体育》中首次用一般哲学的理论(唯心主义、存在主义、实用主义)对体育领域进行探索。这一时期体育哲学的学者们不断交流、开始创办专业期刊,1963年美国高等教育体育教育学会(NAPEHE)创刊的《探索(Q uest)》杂志对体育哲学的学科发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研究成果有1961年,戴维斯(E.C.Davis)的《体育中的哲学过程》,1967年,大卫(David)和米勒(Miller)的《体育的哲学过程》;1967年,北美学者斯鲁施尔(H.Slusher)的《人、体育与存在:批判的分析》等。
2.1.3 发展阶段(70年代以后) 70年代以后,体育哲学进入研究阶段,经过前两个阶段的发展,学者们认为仅仅借用、运用先前哲学理论开展研究已不够充分,体育哲学研究需要新的突破。研究领域也逐步扩展到竞技体育、游戏、心理、价值、自我实现等,如斯拉舍(Slusher)的《人、体育与存在(1967)》,斯拉舍受欧洲的存在主义影响很大,他用存在主义的理论考察了竞技体育对人的真实性、自由、责任等的价值[8]。这一时期的研究更加全面、深入,主要理论有:麦克菲(Mc Fee)对体育的规则和价值的研究、罗素(Russel)、迪克森(Dixon)与摩根(Morgan)等对体育的道德实在论与道德反实在论的研究、西蒙(Simon)对体育内在主义和内在价值的研究等。“晚近时期,在分析哲学的影响下,欧洲大陆的捷克、德国、匈牙利、波兰和斯洛文尼亚已经出现一个使用本地语言进行研究的体育哲学研究群体,他们创造了体育哲学的流行术语如“身体文化哲学”“运动文化哲学”和“哲学亲缘人类学”等。”组织机构有1972年12月在美国波士顿召开的美国哲学协会会议上成立的体育哲学分会(PSSS),1999年体育哲学分会(PSSS)更名体育哲学国际协会。
对我国体育哲学发展的问题,早在古代就有哲人、医人等进行阐述,例如儒家荀子认为形具而神在,“行”是真知的标准,这种原始的体育哲学思想蕴含于“内圣外王”的哲学之道中。再有道家的“形神兼俱,虚静无为”的哲学体系深深影响着太极拳的理论体系,太极哲学将生命与身体统一考察,其中蕴涵着体育哲学沟通生命和身体的理论来源。
我国体育哲学作为一门学科来讨论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惠蜀[9]认为我国体育哲学的发展历经对国外体育哲学的借鉴和结合本国具体情况对体育哲学进行探索认知,到逐渐形成自己的体育哲学学科体系的过程。
研究启动阶段。1981年6月—1982年8月,分别在沈阳体育学院与西安体育学院举办体育辩证法学术谈论会。与会者分别谈论了体育哲学的建立、学科结构、理论体系、研究对象任务等,虽未达成共识,但在扩大视野、活跃思想方面不可替代。此时期,体育辩证法改称为体育哲学。1984年8月,由福建体育科学学会、北京体育科学学会和北京体育学院联合举办的“全国体育哲学讨论会”,会以讨论利用当代科学技术和文化成果来研究体育哲学,以及体育哲学在体育学科化的过程作用和任务。1985年,体育哲学的研究活动被正式纳入中国体育科学学会领导之下。1987年,在湖南省桑梓县召开国家体育科学学会等单位参加的“全国体育哲学、体育经济学”等会议,在体育哲学分会场,对体育哲学的性质,研究对象、任务、方法与一般哲学的关系等进行探讨,这次会议标志着体育哲学研究进入到务实阶段。
初见成效阶段。1986年—1992年,各高校开始撰写体育哲学教材,1986年7月沈阳体育学院出版了我国第一部《体育哲学》,1987年5月武汉体院出版了《体育哲学概论》,同年北京体院出版了《体育哲学导论》,1992年惠蜀《体育哲学》出版,此书被列为《现代体育科学丛书》之一。
深入发展阶段。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发展,体育哲学也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1993年5月在广州召开的体育哲学论文报告会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发表了几十篇有关市场经济条件下体育哲学研究的论文,体育哲学开始与中国当下的国情相结合,开始本土化的过程。进入新世纪以来,大量研究体育哲学的学者(张洪潭、刘欣然、高强等)出现,大量涉及体育概念、价值、功能、伦理、美学、语言等体育哲学论文著作问世,体育哲学以不可或缺的姿态立于体育丛林中。
至今,体育哲学在国外已有近百年的发展历程,新世纪以来,哲学在吸收其他学科知识内容、对其成果进行概括和总结的同时,亦在世界观、自然观和方法论上对体育哲学形成了深刻的影响,特别是后现代主义哲学的发展给体育哲学再一次确立了理性权威和学理依据,而且向体育哲学提供了新的认识论与方法论资源,使得体育哲学在西方得以系统全面的发展。西方体育哲学研究视点呈动态变化的趋势,以时间轴为脉络,依据学科关联的发展趋势,从纯哲学领域到应用哲学领域,再到实践哲学领域,体育哲学研究视点经历本体论到价值论的演变[10]。本体论阶段(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维斯(weiss)通过对体育、娱乐、游戏三者的内涵和概念进行分析界定,将体育研究正式纳入哲学的研究范畴。休茨和麦威尔通过分析体育、游戏和玩耍三者之间的关系、比较体育、游戏、玩耍三种活动的本质,试图从哲学视角对体育的概念进行界定[11,12]。80年代以后,体育哲学进入高速发展的时期,研究视点仍以本体论为中心,但在讨论概念之余,开始对体育本质、现象认识,即对体育哲学注入知识论的研究,开始关注体育运动中身体文化,讨论焦点集中于“身心”关系问题,这一时期便过渡到应用哲学层面,应用教育哲学、心理哲学来解释身心关系。随着体育现象的扩大化与复杂化,体育现象中的伦理困境、矛盾冲突和现实危机的出现,学者开始定义体育活动中体现的各种危机冲突与应追求价值之间的性质,早期是在“玩耍、游戏、体育”等活动中加以道德判断[13],这是体育哲学研究热点向价值论转移的征兆。竞技体育的发展无疑加速了这一过程,自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加拿大短跑运动员约翰逊服用兴奋剂的丑闻被曝出、以及随后大量兴奋剂问题的出现,体育领域中的伦理道德问题成了热搜[14],随着兴奋剂问题的展开,体育行为中的暴力性、虚假性、公平性等范围内的问题进入研究者的视野,迈克菲在《体育、规则和价值观》[15]中分析体育规则和道德标准之间的关系,麦克纳米在《体育、美德和恶习》[16]中分析体育行为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其次是美学的研究丰富和发展了价值论研究的内容,通过挖掘传统的体育形式,研究体育教育与美学的关系,搜寻比赛中激烈与动荡,不确定的故事情节以及技术画面的流畅性等来挖掘审美教育的潜能[17]。因此,西方体育哲学的研究视点历经本体论、知识论、价值论,视点的不断更替反应体育实践的不断变化。
新世纪我国体育哲学在现代哲学融汇创新与体育改革的共同作用下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显著特征是大量研究体育哲学的学者和著作问世,研究领域不断开拓,研究视点基本承接西方体育哲学,始于本体论,展开于知识论与价值论之间。在体育本体概念之维:高强博士基于不同视角提出不同观点:(1)体育概念的语言之争,从语言哲学的基本问题出发,分析了语言之争存在的缺陷,发现谱系学的方法能规避语言之争带来的盲点[18]。(2)体育概念的无穷性困境,原因在于形而上学式的定义想寻找一个抽象的、普遍概念,但面对日益复杂的体育现象,犯的是方向性错误,提出从历史哲学的研究范式中考察体育概念的过程。(3)引入哲学人类学方法探析抽象的哲学理论与丰富具体的体育现象之间的隔阂,重估哲学人类学对体育概念的研究价值[19]。刘欣然[20]以本体论的思维为视角,从“是”的本真意义出发来分析“体育”的“所是”内涵,进而深析“体育”本质中“有什么”“为什么”和“是什么”。刘兴[21]以形式逻辑为准绳,提出体育概念异化的原因是形式逻辑思维注重形式而不注重内容。谢伟萍[22]提出体育哲学的中心论点是建立体育概念的整体性,对体育概念的整体性进行哲学认识,必须具备整体观、包容性,内外综合考察。在身体研究之维:邹月辉[23]认为“文明病”的困境下,体育哲学基于身体哲学,探讨体育与身体自由的内在联系,找回应文明病侵蚀下迷失的身体。高强[24]认为从“身体”到“身体运动”的转变是体育哲学对身体问题的逐渐展开和深入研究,通过以身体问题为导向化解体育与哲学之间的隔阂。易剑东、任慧涛[25]从古希腊先贤的身体哲学思想理路出发,在对长跑思考的过程中,解释身体觉醒的进程、体育社会拟态空间的构建。王振成、李亚英、刘少华[26]对当代体育哲学文化进行反思,探讨了体育狂欢中身体的中介意义。在体育伦理之维:赖雄麟、唐澍[27]将身体哲学中身体的此在性、差异性、历时性等特征援入竞技体育之中,对竞技体育中人的身体德性赋予伦理价值。孙威金、承哲、孙立涛[28]从哲学的宏观层面探察体育伦理,提出了基于体育活动的实质性价值来建构体育正义的形化原则和有效原则。在体育美学之维:王水泉[29]在体育哲学专著《竞技运动的美学》的评述中揭示了竞技体育的美学结构,将竞技体育的美学与身体的教育结合思考,阐述竞技运动的价值。俞鹏飞、周学荣[30]引用杜威实用主义美学理论,重新构建体育美学的理论体系,将体育美学的研究由本体论引向认识论。崔江[31]认为“极限”是体育美学的内涵。
与国外相比,在宏观层面,我国体育哲学研究缺乏完整的学科体系和逻辑结构,这一层面我国体育哲学应尽快脱离母学科的牵制[32],明确学科定义、性质、对象、内容、地位与价值等。在围观层面,缺乏对体育活动现实问题的实证考量,如对体育现实问题(兴奋剂、性别歧视、球场暴力)、体育改革的指导作用等。
我国体育哲学自上世纪80年代传入,是在传统哲学更新与现代转型语境下出场,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由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影响,体育哲学在传入我国时,部分学者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作为指导思想,来阐述体育实践中的问题,由此拉开了体育哲学在我国存在形式之争的序幕。
黄捷荣、赵毅敏的最早著文将其称为“体育辩证法”,认为即符合我国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又是唯物辩证法、科学的体育观,揭示体育变化发展以及普遍联系的过程,以体育中的一般规律为研究对象,以体育观、生命观、科学观、整体观和方法论为主要研究内容。紧接着就有学者专门研究体育辩证法的对象、性质、和作用,李修珍[33]认为体育辩证法的研究对象是整个体育运动发展的一般规律、是体育科学整体发展的规律性问题,包括:(1)体育运动与体育观发生发展的规律;(2)体育科学与社会实践相互作用的规律;(3)方法论的一般规律。在学科性质上,保持体育辩证法在第三科学的层次之上,将其归为自然辩证法。
随着体育实践者的认识深化,体育辩证法已无法代表这门学科所指意涵,惠蜀[34,35,36]将体育辩证法改为体育哲学。而后又有“体育哲学、体育与哲学”之争,张洪潭[37]认为,“体育与哲学”与“体育哲学”一字之差却是认知理念上的极大歧义,从概念本身理解,体育与哲学可以理解为两种学科之间的互动与对话,体育哲学到底是体育的分支还是哲学的分支(相比于意识哲学、身体哲学、教育哲学等),那么又如何理解体育哲学的学科属性,若将哲学作为属概念、体育便是种差,则显然体育哲学不属于体育范畴,这样使得体育与哲学仅存于学科关联初级阶段,体育学与哲学仍然是相互独立的学科,或存在片面理论联系。从体育辩证法到体育哲学,又引出体育哲学、体育与哲学的争论,反映出实践的丰富性以及认识的广度性,但就体育辩证法、体育哲学、体育与哲学形式争论,显然“体育哲学”更能概括基于学科关联的体育哲学的存在形式,辩证法寓于哲学之中,哲学之中的生命哲学、身体哲学、意识哲学等均可以为体育哲学提供理论支撑,不仅拓宽学科关联的外延与内涵,更有利于解决体育现象与理论矛盾的种种困境。
“体育哲学”的合理性在于哲学内涵的丰富性、更在于“体育哲学”可以包含体育辩证法在内的诸多内容、避免形式逻辑的错误。学者(高强、刘欣然、刘涛等)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体育哲学的学科属性,却从体育中存在的哲学问题出发,以“体育是什么”为导向,将体育引进哲学本体研究当中,进而在“身体”之维找到共性,突破体育哲学研究主体的匮乏,力求从史学之维与现象学之路找到体育哲学存在理论依据。基于史学之维的体育哲学经历了“体育教育史”“身体史转向”“现象学化”三个阶段[38],基于现象学之路的体育哲学否定了绝对理性精神导致的思辨形而上学式体育哲学,显著变化是对体育概念的界定问题的解决——应对体育概念外延无限延伸的危机。现象学在解决形而上学式的体育哲学对体育概念以及现象无穷性困境的同时,携手存在主义构建全新的历史主义式的体育哲学,并利用存在主义“他者”理论,将镜中我“他者”的分析转向“他者”的主体思想的历史梳理,另一分析转向是从“运动者”转向“思考者”,至此,新模式下的体育哲学的逻辑起点在人对体育赋予意义的过程中得以展开[39]。传统的主客体二元分离建立起来的认识论对体育造成片面、绝对的认识,越来越脱离人的现实生活和实践,而这种全新模式的构建符合体育实践发展的要求,无论人类对体育的认识如何,最终的落脚点都要回归体育实践,这是体育对所有理论的要求,全新模式的体育哲学也符合当代哲学由认识论向实践论转向的客观趋势[40]。
以史出发,渐入对体育哲学的思考,体育史的涉入是对体育哲学的一条批判路径的探索。历史主义式体育哲学克服形而上学概念定义的困境,迫使体育哲学直面当代哲学的变革,重新规定体育哲学的任务——解释各种体育现象和规律、揭露体育现象发生的过程。体育史学与体育哲学的结合,即兼顾了人类思维,同时又指向于体育发生过程,不止于此,随着哲学视野的开拓、广大体育工作者的努力和体育“介入”意识的不断增强,还会有更多的思想工具介入体育哲学的路径探索之中。
1962年,美国物理学家库恩出版《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指出每个时代科学共同体的大部分人员都有一套共同的“思想典范(范式)”,即大多数学者所遵守的价值观。同时指出,这套思想典范不是永恒的,他随着新问题的产生、以及新发现、新发明的出现,促使科学共同体对新事物的认知方式发生变化,思想典范逐渐转移,形成另一套新的思想典范,整个过程称为“典范转移”。
在体育学学术研究领域中,出现过三个主要的思想典范,发生过两次转移。(1)教育典范(二战后到20世纪60年代):以“教育”思想为核心,教育范式支配整个体育学术性格的思维形态和价值观念。科学共同体的价值观念体现在,“体育是透过身体活动的教育,教育是体育研究主要的价值判断”。(2)科学典范(20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随着自然科学的迅速发展,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被移植到体育领域,体育研究讲究数据、量化、分析、实验等。科学共同体的价值观念体现在,“体育研究的第一要务要建立一门学术学科,促使体育科学化、学科化”。(3)学科关联或跨学科典范(新世纪至今):平衡教育与科学研究造成的生物—社会、文化—心理之间的学术生态失衡,科学共同体越来越注重在更加广阔的知识结构基础上研究体育问题。体育哲学正是在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研究思想典范的影响下,体育学与哲学学科关联的产物。
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研究即使发展趋势也是研究方法。从发展趋势来看,当今体育学的发展呈现出即高度分化又高度综合的趋势。随着体育研究对象由整体到局部、由笼统到细化的发展,各子学科对于研究具体问题发挥巨大作用。然而,学科分化是体育学科整体化进程的补充,现代体育问题的解决,要应用多种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才能解决,因此,在现代体育学科发展的进程中,综合化趋势占主要地位。如此,体育学科的复杂性决定了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研究的必要性,就体育哲学而言,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研究有利于学术思想的融合、研究领域的延伸、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融合等。体育哲学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研究的特征如下表[41]:
表1 体育哲学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研究的特征
从研究方法来看,学科关联或跨学科确是一种研究方法,或者方法启示。作为跨学科研究明显的体育哲学,体育学与哲学学科关联是学术话语、理论与方法之间的融合,利用他学科要素是体育哲学成长的必然[42]。另外,体育哲学也可以作为他学科研究的问题领域,利用他学科的研究成果以及方法技术,为体育哲学提供新的研究范式或者视角,使之“再生、共生”。
体育哲学助力体育改革,是新时代赋予体育哲学的基本任务。体育哲学是体育学系统内独立的子学科,也是哲学领域里的一种特殊存在,从形而上的角度反思和批判体育宏观领域内实践及体育理论的合理性。因此,体育哲学自身便带有母学科科学的哲学世界观、科学的哲学方法论、科学的价值观。
4.3.1 体育哲学统筹体育改革的世界观 哲学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从哲学意义上提供一个包括人在内的世界图景,即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因此,体育哲学便为人们处理和驾驭体育内部之间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规定了一般的思维和理论前提,正是这种理论前提渗透于人们认识体育、改造体育和创造理想体育的活动中,也是体育世界观得以形成的过程,在全面深化体育改革的过程中,体育世界观以其独特的视角审视体育改革。主要表现在如下几方面:(1)基于改革规律的审视;在社会主义国家,体育改革应遵循社会变革的规律,完成由量变到质变的跨越,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提高运动成绩为目的的改革、以市场为导向的体育体制与运行机制的改革、本世纪以来以举国体制和体育产业等的改革[43],不难看出,几十年一轮又一轮循序渐进的体育改革,每一个脚步都是量的积累。(2)基于改革理念、思维的审视;随着体育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培养具有现代性的批判思维,从宏观的体制机制到微观区域的管理,都应具备现代化的管理思维,在深层次化管理为治理的发展理念,以人为本,使发展成果公共性、共享性。(3)基于改革目的的审视;“党的十八大以来,将体育事业上升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进行重新审视。[44]”体育前所未有的参与强国建设,使得合目的的哲学审视非常必要。
4.3.2 体育哲学统筹体育改革的方法论 40年间,我国体育界在坚持政府统筹、政府推进的主基调的同时,进一步激发和培育社会力量和市场力量来共同推动体育发展,走中国特色的体育发展道路[45],得益于科学的方法论支持。体育哲学助力体育改革,旨在为改革提供总体性和一般性的方法论原则,从思维方法至具体方法统筹体育改革。在总体性方法论方面;坚持以辩证法为核心的总体性批判,辅助以改造为指向的实践性批判和以市场为指向的现代性批判。在一般性方法论方面,坚持两种方法;(1)历史批判法。过去40年我国体育快速发展得益于改革开放,要使我国体育走向世界,使体育参与强国建设,就必须以历史的眼光批判性总结40年来的宝贵经验,在当下甚至未来的体育发展必须坚持体育改革开放。(2)问题探索法。改革就是解决或重复解决接踵而至的每一个问题,问题探索法的最佳之处在于探索的创造性、开拓性和实践性,对待问题实事求是的态度。坚持两种方法便是平衡阻碍体育改革体系型与问题型的两大因素。
4.3.3 体育哲学统筹体育改革的价值观 体育价值观的树立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养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体育价值观的培养是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指导下的具体应用。体育哲学助力体育改革的任务之一是培养国民科学长远的体育价值观。以往以服务政治、提高运动成绩、金牌导向等工具性的发展理念,迷失了自我的精神需求,由此而形成了建构体育价值观的现实依据。任何价值观念都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体,在建构过程中应遵循共性与个性相统一的原则。共性原则是在建构过程中使民众的体育价值观与国家体育价值观相符、使国家体育价值观与世界体育价值观相符。“只有将本国与他国的共享价值更多地展现出来,特别是国际社会普遍接受的价值观念,才能赢得他国及国际社会的认同和好感。[46]”个性原则是指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基础上,提炼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特色的体育文化内涵和文化因子,使我国优秀的体育文化走出去。只有坚持走出去与引进来相结合的发展理念,才能形成科学先进的体育价值观。体育价值观的建构是体育改革的基础条件、也是提升我国体育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手段,而体育国际话语权的提升能够促进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强化中国体育身份认同和优化中国体育形象。
体育哲学步之所至、言之所及,时刻不忘推动体育的时代更新,在人与体育的关系上,坚持以人为本、坚持身与心的积极互动;在体育与社会、经济、政治、教育等关系上,坚持体育自主的话语权;在体育与其它学科的关系上,坚持开放包容、兼收并蓄;在体育内部关系上,坚持改革创新、整合突破。体育学的综合性决定了体育跨学科研究的必要性,体育学与哲学跨学科关联可以使优秀先进的学术思想交流融合,扩展体育学的研究领域,解决体育中面临的重大问题,也是体育学与时俱进、为承载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释放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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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Philosophy of Physical Education Based on the Subject Relation
ZHANG Yawen1, WANG Wenbin2, LIU Shihui1, et al
1.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6, China;2.Qingshui County No. 1 Middle School, Tianshui Gansu, 741416, China.
Discipline relevance is both a development trend and a research method.This study takes “prehistory” history of “opening” and “history” of prose logic to clarify on the history of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philosophy, and take an examination of apology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points: (1) on the ideal model of sports philosophy; (2) in the study of wenxuan sports philosophy orientation of subject correlation; (3) wenxuan new era sports philosophy how to own scientific world view, scientific philosophy methodology, scientific values power sports reform.
Sports philosophy; Prehistory; Opening history; Development history; Disciplinary ideal
1007―6891(2022)04―0021―07
10.13932/j.cnki.sctykx.2022.04.05
2020-07-08
2020-08-19
2022年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新文科建设背景下体育哲学的融合化发展研究”(YCSW2022184);2022年广西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改革课题(JGY2022034)。
王艳琼(1976-),女,广西南宁人,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体育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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