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甘谷毛家坪遗址沟东墓地2012~2014年发掘简报

2022-07-14 11:18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
考古与文物 2022年3期
关键词:底径泥质墓葬

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

毛家坪遗址位于甘肃甘谷县磐安镇毛家坪村,面积约60万平方米。遗址中部有一条南北向的冲沟,将其分为沟东和沟西两部分。1982~1983年甘肃省文物考古工作队与北京大学考古系对沟西居址和墓葬进行了小规模发掘。2012年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对遗址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与勘探,除了沟西居址与墓葬外,还在沟东发现了大量的被盗墓葬。经勘探发现墓葬千余座,其中沟东731座,沟西294座。考古队依据钻探情况在遗址区内有针对性地选择了10处地点进行发掘,即A~J发掘点(图一),其中B、E、G、J位于沟东。本文主要介绍2012~2014年沟东墓地发掘情况。

图一 毛家坪遗址沟东墓地地理位置示意图

一、墓葬分布与地层概况

沟东墓葬盗扰严重,考古队在未盗区域选择B、E、G、J四个发掘点进行发掘,共发掘墓葬52座,车马坑2座。B发掘点位于沟东北部,发掘墓葬21座,编号M1001~M1021;车马坑2座,编号K1001、K1002。E发掘点位于沟东北部偏西,发掘墓葬21座,编号M1022~M1042。J点位于沟东中部偏南,发掘墓葬6座墓,编号M1047~M1052。G点位于沟东南部,发掘墓葬4座,编号M1043~M1046(图二)。

图二 毛家坪遗址沟东墓地墓葬分布图

沟东区地层堆积较为简单:第①层为耕土层,厚0.2~0.3米;第②层为垫土层,厚0.6~2米,为近现代平田整地形成的。墓葬皆开口于②层下。

二、墓葬概况

按照形制可分为竖穴土坑墓和洞室墓两类。

竖穴土坑墓共42座,除了M1004南北向外,其余均为东西向长方形。其中6座为长度超过4米的中型墓,其余均为长度4米以下的小型墓。中型墓基本都带腰坑、殉狗,小型墓个别有殉狗。葬具多为一棺一椁或单棺。个别墓有双棺。M1004葬具较为特殊,是将大件陶器打碎后拼对而成的陶棺。葬式为仰身或侧身屈肢葬,二者比例约为1.5:1。除M1004外,墓主均头向西。随葬品一般置于棺椁之间,中型墓随葬品数量较多,器物组合以鬲、鼎、盆、豆、罐、壶等陶器为主,还有小件铜器和玉石器。M1049为唯一的一座铜容器墓,有鼎、甗等器。小型墓葬的陶器组合以鬲、罐、壶、盆等为大宗,或随葬少量小件铜器,鲜见玉石器。

洞室墓共10座,均为东西向。可分为直线洞室墓和偏洞室墓两类,前者8座,后者2座。葬具均为单棺,7座为仰身屈肢,3座为侧身屈肢。墓主头朝西。直线式洞室墓均在墓室开有壁龛,随葬品置于其中。偏洞室墓则无壁龛,随葬品置于棺内。洞室墓随葬品较少,以鬲、罐为主。

现择7座典型墓葬予以介绍。

三、典型墓葬

(一)M1013

竖穴土坑墓。墓向285°,平面为长方形,口底同大,长2.35、宽1.2、深1.8米,内填黄褐色花土。在椁与墓壁间有熟土二层台,二层台宽0.2~0.3、高0.6米。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长1.85、宽0.85、棺长1.4、宽0.64米;棺椁板厚0.05米。墓主为仰身屈肢葬式,头西,面南,双手交叉置于腹部,下肢跽跪式上屈。死者为40~44岁的女性(图三)。

图三 M1013平、剖面图

出土陶、石等遗物9件。头骨左右两侧各有玉玦1件,胸部有石圭1件。西端棺椁之间有陶鬲1、簋2、盆1、罐1。棺北侧发现有2件石圭。陶器为夹砂灰陶(图七)。

图七 M1013出土陶器组合

陶鬲 1件。标本M1013:1,侈口,斜折沿,尖唇,束颈,溜肩,深腹,裆部略瘪,锥足。颈部以下饰粗绳纹。口径9.7、腹径10、足高3、通高10.5厘米(图四,1)。

图四 M1013出土器物

陶簋 2件。侈口,平沿,斜腹,实心柄较粗,圈足外展,素面。标本M1013:3,口径9.7、沿宽0.6、腹径8.6、底径6、通高7.8厘米(图四,4)。标本M1013:4,束颈。口径10.1、沿宽0.5、腹径8.5、底径6.4、通高9.6厘米(图四,3)。

陶盆 1件。标本M1013:2,口微敛,平沿,尖唇,折腹,平底。颈部下方饰一周宽凹弦纹带,下腹部饰绳纹。口径9.7、沿宽1.1、腹径10.7、底径7.1、通高7厘米(图四,5)。

陶罐 1件。标本M1013:5,侈口,斜折沿,尖唇,束颈,溜肩,深直腹,平底。腹部饰竖绳纹,颈部有绳纹抹痕。口径9.8、沿宽0.7、腹径9.7、底径7.5、通高12.5厘米(图四,2)。

石圭 2件。青灰色石质,两侧竖直。标本M1013:6,残长6.2、宽0.8、厚0.3厘米(图四,6)。标本M1013:8,尖端残缺,残长6、宽0.7、厚0.3厘米(图四,7)。

玉玦 2件。环状,断面为椭圆形。标本M1013:7,直径3、孔径0.8、厚0.5厘米(图四,8)。标本M1013:9,直径2.4、孔径0.7、厚0.4厘米(图四,9)。

(二)M1018

竖穴土坑墓。墓向285°,墓口距地表约2.6米。平面为长方形,口底同大,长2.4、宽1.4、深2.9米,内填黄褐色花土。椁与墓壁间有熟土二层台,二层台宽0.13~0.2、高1米。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长2.02、宽1.09米;棺为长方形,长1.6、宽0.8、板厚0.05米。椁盖板上放置2件石圭。墓主头向西北,仰身屈肢葬式,双手交叉于腹部,下肢踡屈,左右手各握碎玉玦1件。死者为31~33岁的男性(图五)。

图五 M1018平、剖面图

出土陶、玉石等遗物10件,其中椁室西北角的二层台出有6件陶器,豆2、鬲、罐、盆、杯各1。陶器多为泥质灰陶(图八)。

图八 M1018出土陶器组合

陶罐 1件。喇叭口,宽平沿,圆唇,束颈,折肩,斜腹,平底。口沿下饰有一周凹弦纹,肩部环绕两道凹弦纹,腹部有抹光修整痕。标本M1018:2,口径10.6、沿宽1.1、腹径10.4、底径7、壁厚0.7、通高12厘米(图六,5)。

图六 M1018出土器物

陶鬲 1件。斜平沿,圆唇,束颈,圆肩,联裆,锥形足。颈以下饰竖行绳纹,腹部一圈绳纹被抹,足底绳纹亦被抹去,无烟怠等使用痕迹。标本M1018:5,口径8.8、腹径9.8、足高2.5、壁厚0.7、高9厘米(图六,2)。

陶豆 2件。直口微敛,浅盘,折腹,柄部收束,空心喇叭状圈足。素面。标本M1018:3,柄上部有一圈凸箍,口径11、腹径7.7、底径8、通高7.5厘米(图六,3)。标本M1018:4,口径10、腹径8.2、底径8、通高8厘米(图六,4)。

陶盆 1件。标本M1018:1,口微敛,斜平沿,方唇,宽束颈,折肩,斜腹,平底。口沿内、外缘各有一周凹弦纹,肩部饰两道凹弦纹,下腹部有绳纹被抹残痕。口径12、沿宽1.4、腹径11.2、底径6.6、高7.2厘米(图六,1)。

陶杯 1件。标本M1018:6,泥质红陶,破碎严重。侈口,尖唇,下腹部略鼓,平底。口径7.3、腹径5.5、腹壁厚0.6、底部厚达1.5、通高5厘米。

玉玦 2件。圆环状,残损严重。标本M1018:7,直径2、孔径0.4厘米(图六,6)。标本M1018:9,直径2.6、孔径0.8厘米(图六,7)。

石圭 1组2件。标本M1018:8,三角尖锋,两侧竖直,双刃磨光,柄端平齐。一件长6.9、宽0.8、厚0.2厘米,一件圭体一侧稍薄,长4.7、宽0.8、厚0.2厘米(图六,8)。

(三)M1007

竖穴土坑墓。墓向292°,平面为长方形,口底同大,长2.28、宽1.15、深2.9米,内填黄色花土。椁与墓壁间有熟土二层台,二层台宽0.18~0.2、高0.5米。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长2.28、宽1.14、高0.5米。棺长1.61、宽0.54米。墓主头西面上,仰身屈肢,双腿右屈,股、胫骨夹角小于30°,双臂叠置于上腹部,左右手各握1件残石圭片。死者为45~50岁的男性(图九)。

图九 M1007平、剖面图

出土陶、石、骨等遗物11件。人骨右膝、胸椎上方各出1件石圭,东端棺、椁之间出1件骨锥,陶器皆放置于西端棺、椁之间。

陶鬲 2件。夹砂灰陶。侈口,斜沿中部起棱,尖唇,束颈,溜肩,鼓腹,弧裆,柱足。颈部以下饰竖绳纹,无烟灰痕迹。标本M1007:6,口径9.3、沿宽1.3、腹径10.7、足高4.8、壁厚1、高9.3厘米(图一〇,4)。标本M1007:11,口径11.3、沿宽1.5、腹径13、足高5.5、壁厚1.3、高10.4厘米(图一〇,3)。

陶喇叭口罐 1件。标本M1007:10,泥质灰陶。敞口,斜折沿,沿内起棱,束颈,折肩,斜腹,平底。下腹饰有竖绳纹。口径13.7、沿宽1.1、腹径13.3、底径9、壁厚1.1、通高15厘米(图一〇,1)。

陶盆 1件。标本M1007:8,泥质灰陶。直口,宽平沿,尖圆唇,折肩,斜腹,平底。腹部有稀疏绳纹,颈部绳纹被抹。口径14.8、沿宽2.2、腹径13.5、底径7.5、壁厚0.7、通高7.2厘米(图一〇,2)。

陶豆 2件。泥质灰陶。直口,浅折盘,束腰空心柄,喇叭状圈足。素面。标本M1007:7,平沿方唇,豆柄中部有两道凹弦纹,口径12.8、唇厚0.4、足高5.7、底径9.2、壁厚1、通高9.3厘米(图一〇,5)。标本M1007:9,平沿内侧起棱,口径12.5、唇厚0.3、足高5、底径8.5、壁厚0.7、通高8.8厘米(图一〇,6)。

石圭 4件。2件三角尖锋,两侧竖直,圭体截面为长方形,双刃磨光。标本M1007:2,通长5.4、宽0.6、厚0.2厘米(图一〇,9)。标本M1007:3,左侧圭体有一处缺损,通长7.5、宽1、厚0.1厘米(图一〇,8)。2件尖端残缺,圭体两侧有对称性的缺口。标本M1007:4,残长2.2、宽0.8、厚0.1厘米(图一〇,11)。标本M1007:5,残长2.6、宽0.9、厚0.1厘米(图一〇,10)。

骨锥 1件。残,平面近扁平宽叶形。背面内凹,截面呈拱桥形,制作粗糙。标本M1007:1,残长6.7厘米(图一〇,7)。

图一〇 M1007出土器物

(四)M1016

竖穴土坑墓。墓向263°,平面长方形,口略大于底,墓口长3.5、宽2、墓底长3.2、宽1.65米、深7.5米。内填黄色花土,水平夯筑,夯层厚6~10厘米。在木椁和墓壁间有熟土二层台,台宽0.3~0.5、高1.05米。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长2.52、宽0.88、板厚0.05米;盖板18块南北向铺设,上有殉狗。棺长1.75、宽0.55、边板厚0.05米。墓主头向西,面向上,双手交叉于胸前,各握一残玉饰;双腿跽跪式右倾。死者为40~44岁的男性(图一一、一二)。

图一一 M1016平、剖面图

出土陶、玉石等遗物30件。其中椁盖板上出土4件石圭,另有16件垮落入椁室内。棺椁间放置陶器,陶器间有兽骨,为绵羊左前肢。

陶鬲 1件。夹砂灰陶。侈口,斜沿较窄,尖唇,短颈,折肩,瘪裆,锥足。肩、腹部饰竖向绳纹,裆底及足部饰细麻点纹。标本M1016:6,口径15.5、颈高0.9、腹径17.5 、足高4.1、壁厚0.8、通高14.5厘米(图一三,2)。

陶甗 1件。夹砂灰陶。上甑下鬲连体,甑直口,平折沿,圆唇,束颈,折肩,微鼓腹,口沿内外缘各饰一道凹弦纹,肩下饰三道凹弦纹;甗腰内收,饰有一周锁眼状堆纹;按压纹;鬲鼓肩,斜腹,瘪裆,三锥足外撇,肩腹部饰有纵向细绳纹,裆部饰粗绳纹。标本M1016:5,甑口径20.6、腹径18.9、甗腰直径11.5厘米,鬲腹径20 、足高3.8、壁厚0.8、通高29厘米(图一三,1)。

陶盆 1件。泥质灰陶。口微敛,折平沿,圆唇,折肩,斜腹,平底。素面。标本M1016:10,口径18.4、沿宽2.1、腹径18.2、底径8.7、壁厚0.9、高12.6厘米(图一三,5)。

陶豆 2件。泥质灰陶。直口平沿,浅盘,弧腹,束柄较高,喇叭状圈足。盘、柄部饰凹弦纹。标本M1016:11,口径16.8、唇厚0.6、足高5、底径11.5、壁厚0.7、高14厘米(图一三,7)。标本M1016:12,口径17.3、唇厚0.6、足高2.9、底径10.1、壁厚0.8、高14厘米(图一三,6)。

陶喇叭口罐 2件。泥质灰陶。侈口,平沿,束颈,折肩,斜腹,平底。腹部绳纹被抹。标本M1016:8,口径15.7、腹径16.2、底径8.5、壁厚0.7、高16.9厘米(图一三,4)。标本M1016:9,口沿上有一道,肩部有三道凹弦纹,口径15.8、腹径17.5、底径8.9、壁厚0.8、高19.5厘米(图一三,3)。

图一二 M1016墓室清理后情况

小陶罐 1件。泥质灰陶。侈口圆唇,束颈,折肩,斜腹,平底,底微内凹。素面,有修整痕迹。标本M1016:7,口径6.1、腹径9.6、底径6、壁厚0.5、高9厘米(图一三,16)。

石圭 20件。形制相似,大小各异(图一三,8~15、18)。三角尖锋,两侧基本竖直,圭体截面为长方形。标本M1016:13,残长13.6、宽1.8、厚0.2厘米(图一三,15)。

玉饰 2件。近三角块状。标本M1016:18,近似三棱锥,截面呈三角形。长2.2、宽1、厚0.6厘米。标本M1016:19,平面近似三角形,截面为长方形。长2.5、宽1.2、厚0.5厘米(图一三,17)。

图一三 M1016出土器物

(五)M1049

竖穴土坑墓。墓向275°,平面呈长方形,口大底小。墓口长4.8、宽2.6米;墓底长4、宽2.05米;深6.6米。有熟土二层台,二层台宽0.1~0.3、高0.6米。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长3.6、宽1.8米。椁盖板共16块,南北向横铺,搭在二层台上,板长1.95、宽0.18~0.3、厚0.07米。椁室北边板抵东西档板,档板出头7~13厘米;边板由3块、档板由7块木板组成。棺位于椁室中部偏东,长1.8、宽0.8、板厚0.04米。

墓主为仰身屈肢葬,头西面北,骨骼保存较差,死者年龄性别不详。椁底板下中部有腰坑,坑口为椭圆形,弧壁,平底,东西长0.5,南北宽0.3,深0.1米。内有一殉狗,成年,侧卧姿态,狗头向西,脊椎在南,四肢在北,后肢弯曲(图一四)。

图一四 M1049平、剖面图

二层台东北角下发现铜镞6件。椁盖板东南角有殉狗一只,颈部系铜铃,狗头左侧有石璧2件,东北角放置泥质红陶圭2件,中部偏南发现青石圭43、石璧1、玉璜2件(图一五、二〇),圭、璧、璜下压有漆皮,东西宽约65、南北长约75厘米,可能为漆盒,置于椁盖板上。在椁室西南部出土铜鼎3、铜方甗1件,其中一号青铜鼎内有动物后肢骨。在椁室西北部出土铜戈、铜斧各1件,紧邻椁室南、北边板中部各有3件铜泡,北侧边板铜泡下有漆皮痕迹。

图一五 M1049石圭出土情况

铜鼎 3件。形制相似,大小相次为列鼎。直口,平折沿,方唇,口沿上一对立耳微敛,耳部饰蟠虺纹;浅腹,平底近圜,三蹄足粗壮,足上带箍。腹部素面。标本M1049:71,口径19.1,腹径17,足高9,通高16厘米(图一六,1;图一七)。 标本M1049:72,口径17,腹径15,足高8.4,通高14.4厘米(图一六,2;图一八)。标本M1049:73,口径15.2,腹径13.3,足高7.5,通高13.3厘米(图一六,3)。

图一八 铜鼎(M1049:72)

图一七 铜鼎(M1049:71)

铜甗 1件。标本M1049:74,为分体式甗。甑为长方体,侈口,口沿下一对附耳,斜腹,内底有长条孔箅,与甑底为一体,下有子口与鬲相套接,鬲直口,短颈,折平沿,方唇,肩部有两斜立耳外撇,鼓肩,连裆鼓腹,四柱足。甑口长17.7、宽13.8、鬲口长12.2、宽9,通高25.2厘米(图一六,4;图一九)。

图一九 铜甗(M1049:74)

铜戈 1件。标本M1049:75,直援锐长锋,胡较短上有三穿,内平直上有一横穿。通长21.4、通高10.7、援长15、胡长8.9、内长6、内宽2.6厘米(图一六,5)。

铜斧 1件。标本M1049:76,长条形,上宽下窄,刃微弧,向上渐厚,形成长方形銎,銎口带一道箍,箍下有一对钉孔,出土时銎内残留木柲痕迹。长10.3、宽4.7,銎口长4.3、宽3.2厘米(图一六,6)。

铜泡 6件。朽坏严重。球面状,边沿两级台状,最外侧边分别有一圆形小孔,对称布局。标本M1049:78,直径11.6、高1.8厘米(图一六,9)。

铜铃 1件。标本M1049:1,扁圆体,梯形钮,平顶,弧形口,素面无纹无镂空,无舌。长4、宽2.3、弧形口宽1.7、厚1厘米(图一六,7)。

铜镞 6件。三角尖锋,两翼薄刃,带血槽,有脊,圆柱铤。标本M1049:88,通长5.6、铤长3、刺长1厘米(图一六,8)。

图一六 M1049出土铜器

陶圭 2件。泥质红陶,片状长条形,方头略钝。标本M1049:4,中部略鼓。残长21、宽5.4、厚1厘米(图二一,2)。标本M1049:5,一端翘起,中部略厚于边缘。残

长22、宽5.5、厚1厘米(图二一,1)。

石圭 45件。其余为形制相似、大小各异的石圭和透明质地的石圭薄片(图二〇)。石圭,青色或淡黄色,片状长条形,三角尖峰,两侧平直,末端平齐,通体磨光。标本M1049:3,两端折断。残长4.1、宽0.8、厚0.1厘米(图二一,9)。标本M1049:6,尾端变宽。残长22.4、宽3.1、厚0.7厘米(图二一,10)。标本M1049:21,残长9、宽1、厚0.15厘米(图二一,11)。标本M1049:22,残长10.1、宽0.9、厚0.2厘米(图二一,12)。标本M1049:26,残长9.1、宽0.95、厚0.2厘米(图二一,13)。标本M1049:27,腰部收窄,末端平齐。残长8.7、宽0.8、厚0.2厘米(图二一,14)。M1049:29,残长9.4、宽0.8、厚0.25厘米(图二一,15)。标本M1049:34,残长9.5、宽0.8、厚0.2厘米(图二一,16)。标本M1049:35,残长7.3、宽0.7、厚0.25厘米(图二一,17)。标本M1049:67,残长23.7、宽3.3、厚0.6厘米(图二一,18)。石圭薄片,白色半透明,片状长条形,尖端、末端均残损,两侧平直,有锯齿缺损,通体磨光。标本M1049:58,残长5.3、宽2.1、厚0.1厘米(图二一,8)。标本M1049:59,残长9、宽1、厚0.15厘米(图二一,7)。标本M1049:65,残长9、宽1、厚0.15厘米(图二一,20)。标本M1049:66,残长6.1、宽1.1、厚0.4厘米(图二一,19)。

图二〇 M1049出土玉石、陶圭

图二一 M1049出土玉石器

石璧 2件。残,弧形,白色,无纹。标本M1049:2,直径11.7、孔径7.9、厚1.5厘米(图二一,6)。标本M1049:68,直径10.3、孔径6.1、厚1.4厘米(图二一,4)。

玉璜 2件。灰白色,弧形玉石片。标本M1049:69,直径8.9、孔径2.6、厚0.5厘米(图二一,3)。标本M1049:70,直径5.2、孔径2.1、厚0.4厘米(图二一,5)。

(六)M1024

直线洞室墓。竖穴墓道平面呈长方形,口底同大,墓向285°。墓口距地表1.8、长2.7、宽1.9、深3.3米。四壁竖直。墓道的东、北、南三面留有生土二层台,墓口下2.1米出现,台宽0.32~0.75米。洞室位于墓道西端,洞口插竖条封门板6块,每块高约1.6、宽0.2、厚0.1米。竖条封门板内侧上部,距墓底1.2米处有一横向挡板,插入南北两壁的凹槽中,长1.8、宽0.1、厚0.1米。洞室平面为长方形。长2.1、宽1.15、弧顶高1.5米。墓室与墓道底部齐平。墓室南壁西端开有壁龛,平面呈长方形,平顶,距墓底0.8米、宽0.65、进深0.28、高0.25米。单棺为东西长方形,长1.4、宽0.65、残高0.25米,板厚约0.06米。棺下置东西向垫木两根,截面为方形,长1.8、边长0.1米。垫木下有厚0.2~0.3米的淤土。墓主为侧身屈肢葬,头西面南,双手置于腹部,股骨和胫骨夹角小于45°。死者为24~26岁的男性(图二二)。

图二二 M1024平、剖面图

出土各类遗物5件,其中3件陶器置于壁龛,封门板内侧出土铁带钩1件。死者颈部出土玻璃器1件,应为项饰。

小陶罐 1件。标本M1024:1,泥质灰陶。直口微侈,方唇,唇面内凹,短直领,折肩,斜腹,平底。肩部及颈、肩相连处各饰两周凹弦纹。口径8、腹径12.4、底径7.5、壁厚0.6、通高10.9厘米(图二四,3)。

小口圆肩陶罐 1件。标本M1024:3,泥质灰陶。侈口,束颈,圆腹,最大径居中,深腹斜收,平底。肩部有数段不连贯的曲折划纹,肩下有一周窄弦纹;肩、腹部绳纹被抹。口径8,腹径15.5、底径8.2、壁厚0.6、通高20.5厘米(图二四,2)。

陶鬲 1件。标本M1024:2,夹砂灰褐陶。直口,方唇,唇面内收,短直领,颈部有两相对的扁环耳,上端接沿下,下端接袋足上,耳上有条状鋬突;鼓腹,分裆袋足,三足间距较大,铲状实足跟,足根截面为扁椭形。唇下饰一周凸弦纹,颈、肩相交处饰两周凸弦纹。三袋足上各饰“屮”字形凸弦纹组合,横向的三道凸弦纹向下弯曲为“凵”字弧形,其左右两端起于颈部横弦纹下或耳下;中间纵向的两道凸弦纹由颈部弦纹下贯穿袋足直到铲足跟上方,将“凵”字弧形弦纹分割为左右两半。弦纹间距较宽而且均匀。通体有烟炱。口径12.5、腹径16.5、耳宽2,耳高4.5厘米、足高4.5、足间距10.5、壁厚0.5、通高14.7厘米(图二三;图二四,1)。

图二三 陶鬲(M1024:2)

铁带钩 1件。标本M1024:5,长条形,一段残断,另一端起回勾。残长7.3,宽1,厚0.6厘米(图二四,4)。

图二四 M1024出土器物

玻璃器 1件。标本M1024:4,圆柱形,翠绿色,半透明。长3.3、直径0.5厘米(图二四,5)。

(七)M1004

竖穴土坑墓。墓向25°。墓口距地表0.8、长2.07、宽1.16米。四壁竖直,在墓口下0.95米处留有生土二层台,台宽0.2~0.55米。墓底长1.26、宽1.7、深1.5米。葬具为陶棺,由1鬲、1盆、5罐、1囷打碎拼接而成。陶棺长1.15、宽0.58米。墓主头向北,面向东,侧身屈肢葬式,双臂抱于胸前,下肢左屈跽跪式。年龄6~8岁,性别不详(图二五、二六)。

图二五 M1004平、剖面图(清理前后)

陶鬲 1件。标本M1004:1,夹砂灰褐陶。侈口,方唇,束颈,深腹,分裆大袋足,三铲足根直立,足跟截面为扁椭圆形。颈部带半月形双鋬。腹部及袋足上饰竖向及斜细绳纹。口径24、唇厚1.3、腹径34、足高15.8、足间距9.4、壁厚0.4,通高27厘米(图二七,1)。

小口绳纹罐(或缶) 5件。均泥质灰陶。束颈,深腹,平底。部分缺失,鼓肩,深斜腹,通体饰有斜向细绳纹。肩下部有一道抹光弦纹。标本M1004:8,肩径40、底径13.7、壁厚0.8、残高42厘米(图二七,4)。标本M1004:2,口部残失,溜肩,通体饰有竖向细绳纹,肩腹部有5道抹光弦纹。腹径27、底径13,壁厚0.8、高28厘米(图二七,8)。标本M1004:3,侈口,方唇,圆肩,肩腹部有3周抹光间隔带,中间填斜向细绳纹。口径22.5、腹径50、底径20.7、壁厚1.4、高51厘米(图二七,1)。标本M1004:5,直口,平沿下凹,广肩,腹部饰有交错绳纹。口径20.6、腹径42、底径19、壁厚0.8、高41厘米(图二七,3)。标本M1004:6,侈口,圆唇,溜肩,肩部有两道间距约7.2厘米的平行凹弦纹,内填竖向细绳纹;其下亦有一道弦纹及交错细绳纹。口径19.8、腹径50、底径21.2、壁厚1.2、高55厘米(图二七,2)。

陶盆 1件。标本M1004:4,泥质灰陶。直口,平折沿,方唇,折肩,斜腹,平底。腹壁饰竖向粗绳纹,大部分被抹平,颈部有明显的横向修整痕迹。口径40、沿宽2.1、肩径38、底径15.4、壁厚1、高20厘米(图二七,5)。

陶囷 1件。标本M1004:7,泥质灰陶。敛口,折沿,方唇,深鼓腹,平底,上腹部有一拱形窗口。囷口沿外、拱窗周沿各饰一周附加堆纹,二者间有堆纹连接。附加堆纹宽约2~2.5cm。通体饰竖及斜向细绳纹。口径34、腹径41、底径25、高42厘米(图二七,6)。

图二七 M1004出土器物

四、墓葬年代及文化特征

图二六 M1004墓室清理后情况

本文选取的7座墓葬基本能够代表沟东墓地的年代范围,即从西周晚期发展至战国晚期,没有缺环。M1013的陶器形体较小,且无使用痕迹,应是专为随葬而制作的明器。陶鬲侈口、束颈、圆肩,形态与20世纪80年代发掘的毛家坪M6:6相似,年代亦应相同。陶簋折肩,斜腹较瘦较浅,圈足柄部较高较细,略具“簋形豆”的特征。类似器形如1999年在周原齐家发掘所获ⅠA1M9:62、ⅣA1M25:22,年代属西周晚期偏早阶段。清水李崖秦文化墓葬的陶器为鬲、盆、簋、罐,年代主要为西周中期;毛家坪西周至春秋墓的陶器组合流行鬲、盆、豆、罐,目前仅见M1013这一座墓随葬陶簋,可见是前一阶段的孑遗,也说明该墓的年代为西周晚期偏早。M1018陶鬲口径略小于腹径,但器高大于器宽,裆亦较高,与80年代毛家坪M4:3相似,年代应在西周晚期偏晚。

M1007陶鬲的器宽大于器高,形态与2015年发掘的礼县大堡子山ⅠM32:20、21酷似,喇叭口罐的颈部稍长,年代应在春秋早期偏早。M1016陶鬲口沿变窄,缩颈,肩略鼓,实心豆柄较长,分别与80年代毛家坪M14:1、M9:6相似;陶甗与2015年大堡子山ⅠM31:27相似,年代应在春秋早期偏晚。M1049铜鼎与宝鸡福临堡M1:6相似,墓葬年代为春秋中期偏晚,墓主为元士级别。

M1024铲足鬲的足间距较大,袋足上所饰三组凸弦纹应是模仿铜铲足鬲上的纹饰,如张家川县马家塬M14:2、M18MS:7和庆阳博物馆所藏铜鬲,年代在战国晚期。M1004绳纹陶罐有的肩部广平,形态接近临潼上焦村秦墓所出陶缶,年代在战国末年至秦代。该墓将大件陶器打破后拼成陶棺的做法较为罕见,墓主为少年,可能是一种有别于成年人的葬俗。

沟东发掘的墓葬绝大多数为头向西的屈肢葬,与遗址沟西以及关中地区东周时期秦墓相一致。洞室墓在战国中晚期开始出现,此前不见,这也符合秦墓发展变化的一般规律。器物组合在西周晚期至战国早期一般为鬲、盆、豆、喇叭口罐,战国中晚期转变为铲足鬲、壶(或罐),发生了很大转变,反映了秦文化在战国早、中期之际的转型。毛家坪遗址所含“B组遗存”比例较高,战国中晚期墓葬随葬陶鬲中仅见铲足鬲,而不见秦式鬲或陶釜,这种情况在其他遗址较为少见。

领 队:梁 云

发 掘:梁 云 侯红伟 张晓磊 方志军 裴建陇 单 双 郭梦涵 王 耿 西北大学2010级考古专业本科生 2011级考古专业部分本科生

绘 图:方志军

拍 照:裴建陇

人骨鉴定:洪秀媛

动物鉴定:刘 欢

执 笔:侯红伟 张志丹 梁 云

[1]赵化成,宋涛.甘肃甘谷毛家坪遗址发掘报告[J].考古学报,1987(3).

[2]黄曲.周原遗址西周陶器谱系与编年研究[D].北京:北京大学,2003.

[3]赵化成.甘肃清水李崖遗址[M]∥中国重要考古发现2011.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59-64.

[4]侯红伟,王刚,方志军,等.甘肃礼县大堡子山秦墓及附葬车马坑发掘简报[J].文物,2018(1).

[5]赵学谦,刘随盛.陝西宝鸡福临堡东周墓葬发掘记[J].考古,1963(10).

[6]a.周广济,赵吴成,赵卓,花平宁,王辉.张家川马家塬战国墓地2007~2008年发掘简报[J].文物,2009(10).b.谢焱,刘兵兵.张家川马家塬战国墓地2010~2011年发掘简报[J].文物,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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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秦俑考古队.临渡上焦村秦墓清理简报[J].考古与文物,19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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