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凤
又考砸了,我沮丧地把写着可怜分数的试卷胡乱地塞进书包,走出了校园。天已是深秋,枯黄的落叶飘落在地上,凉风吹在脸上,我的心中一片茫然。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拿出书来胡乱翻了几页,竟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起来走了几圈又坐下。父亲正好走了进来,他习惯性地伸手摸摸我的头,我终于忍不住了,冲着父亲吼了一句“不要烦我!”父亲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那我——我走了。”父亲说完就向外走去,出门时竟碰到了门框,踉跄了一下,又回头对我笑了一下,出去了。
我忘不了父亲的那一笑,父亲的笑中分明是无可奈何与伤心。我的心再也無法平静。其实烦躁的我,又何尝不想让父亲来抚摩、慰藉我烦乱的心呢。小时候,我就喜欢父亲的手,尽管那双手十分粗糙,但是我喜欢父亲的抚摩。上学后,父亲的手是一双安慰我的手,我被人欺负了,或是受了委屈,父亲就常常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抚摩我的头,说些安慰我的话,我顿时便笑逐颜开了。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业的繁重,不知何时我竟慢慢疏远了父亲,开始慢慢忘记父亲那双粗糙的大手,忘了他带给我的快乐,忘了他曾给我的安慰。
今晚,父亲那勉强的笑容,慌乱的举动,一下子触动了我灵魂深处的记忆,那双粗糙的大手不停地在我的眼前晃动,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我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父亲,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但愿您那双粗糙的大手永远抚摩我的头。
我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去搜寻那双粗糙而温暖的大手——
(指导教师:徐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