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期成立的中央社会部是党的情报保卫工作机关,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期间,成功获取了很多重要情报,同时,他们也充分运用各种情报工作手段,在电讯情报方面发挥了特殊的“打入敌人的内心”作用。
巧取联络参谋密码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经国共两党协商,国民党军令部开始向八路军派遣联络参谋。联络参谋名义上是做沟通联络工作,实际上是来观察、了解、掌握中共方面情况的特殊角色。为此,中共方面对他们加以防范。
为掌握联络参谋方面的情况,中央社会部特别要求交际处注意搜集联络参谋电台通讯情况。担负这项任务的是交际处接待科科长杨黄霖。很快,他就查清电台暗藏在联络参谋的住室內,于是在自己房间安装一部收报机,用于收抄电码。虽然电报能够抄下来,却因没有密码而译不出来,于是在报请上级后,交际处决定密取密码本。
交际处处长金城精心策划行动,要求工作人员为联络参谋方面搞好服务,待到联络参谋们放松警惕后,不再携带密码本出行,平时就锁在卧室桌子下的箱子里。于是,工作人员趁打扫房间的机会,悄悄配制了箱子钥匙。1944年春,联络参谋徐佛观回重庆,另一名联络参谋郭仲容及部分随员留在延安。金城决定趁这个时机开始行动,派人邀请郭仲容及其随员到杜甫川去春游和野餐,杨黄霖则负责带领接待科成员抄写密电码,只是这一次还没抄全,没多久就又邀请联络参谋及随员去看了一回戏,才把密码抄录全。
这份密取的密码本在后来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比如,抗战后,蒋介石三次电邀毛泽东赴重庆谈判,但他并没有料到毛泽东真的会到重庆。中共方面也故布疑阵,后来突然决定毛泽东飞往重庆,使蒋介石措手不及。正是依靠密取的密码本,社会部破译了重庆谈判前夕国民党重庆与延安之间的来往密电,从而在这一斗争中获取了主动权。杨黄霖因此获得了社会部的书面嘉奖。
周恩来亲自安排
1947年春,一直对陕北虎视眈眈的胡宗南,策划对陕北发动进攻。这时由军统局改编的保密局电讯侦察部门负责人魏大铭从南京赶来,打算以西安侦收台为基点,建立一整套的测向工作网,胡宗南方面也给予大力支持。
国民党方面的侦测工作极为秘密。但胡宗南在洛川部署进攻延安的时候,担任他机要秘书的中共地下党员熊向晖冒险通过中央社会部的秘密电台报告了延安。熊向晖的情报十分及时。《周恩来年谱》记载,3月20日,“得知国民党有测量电台方向位置的设备后,毛泽东、周恩来下令中央的电台停止工作三天”。3月24日,周恩来又亲自起草了中共中央军委致各野战军负责人电:“蒋敌现有测量电台方向位置的设备……但对小电台因电波弱,不易辨别,因此,愿你们在作战前部署期间及作战中,均不用无线电传达,或将司令部原属之大电台移开,改用小电台……以迷惑敌人”。而国民党军进占延安后,胡宗南的机要室主任王微从收缴中共方面埋藏的资料中发现,国民党军队很多密电都已被破译。
转战陕北期间,周恩来还针对国民党方面的侦测,亲自安排电台的工作方式。时任中央机要处处长李质忠回忆,按照周恩来的布置,行军中“是两部电台交叉工作的,一部电台到前边去架线、收报,等后边的电台一到,马上拆线,把收报交给后边的机要人员翻译。两部电台相距60华里的距离,轮换着搞通讯、报务,迷惑敌人,使它侦察不到我军确定的位置”。国民党方面的侦测人员因此未能再发现陕北有固定大型电台信号,有时捕捉到小电台的迹象,但迅即消失,飘忽不定,难以判定中共领导机关的所在。
结果,胡宗南优势兵力对转战陕北的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的追击,成为漫无目的的“武装大游行”。仅过了一年时间,解放军就收复了延安。
(摘自《党史博采》 金志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