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珂李梅芳
(中国农业大学烟台研究院,山东 烟台 264670)
苹果营养丰富,具有高投入、高产出、比较效益高等特点,中国是世界第一大苹果生产国,种植面积和产量均占世界的40%以上,是促进农民脱贫致富和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抓手。 近年来,物价水平不断提高,城市化进程加快,苹果种植成本中生产成本投入持续上升,而产值和销售价格出现比较大的波动,不利于苹果种植收益的稳定以及苹果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1]。 因此,研究中国苹果种植成本收益及其影响因素,对稳定苹果价格、保证市场供应、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及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现有文献主要从全国范围与地方范围两个角度研究苹果种植成本收益情况:基于全国数据的研究:杨易和陈瑞剑(2012)、陶源和史建民(2016、2017)利用1991~2014年全国苹果种植成本收益的年度数据, 运用统计分析方法,发现苹果种植产值和净收益总体上呈上升的态势,苹果种植成本利润率和产值利润率自2010年以来呈M 型波动下降的趋势,单位产品出售价格对苹果种植净收益的影响最大,其次是单位面积产量和单位面积物质与服务费用,苹果种植投入与产出效率整体较低,技术进步是提高效率的关键[2~5]。 周霞和胡继连(2013)、周霞和束怀瑞(2016)、苏静萱和李宁辉(2020)等分析苹果种植成本和价格变动的关系, 发现苹果产量与生产成本均呈现出稳定增长的态势,2013年后总成本略有下降,而生产人工成本持续增加,并于2011年起成为成本支出中占比最大的一项,种植成本中资金和化肥影响显著,品种、质量、销售季节及商品化措施对苹果价格影响明显,化肥施肥量先增后减,2014年后逐年递减,农户选用复合元素肥代替单一元素肥成为一种趋势[6~7]。
基于省份数据的研究:张怀西和史建民(2012)、黄丽娜和赵玉荣(2013)、赵婷和张吉国等(2014)、王丽佳和霍学喜(2015)、王彩峰和史建民(2017)、刘文军和张复宏等(2019)通过对山东与全国平均及其它主产区的苹果种植成本和收益进行比较,发现山东苹果种植的总成本、产值和净利润均高于全国平均值及对照产区,山东苹果种植的总成本呈现出稳定增长态势,但是产值、净利润和成本利润率年度波动剧烈, 自 2010年开始呈现下降趋势[9~14]。 此外,由于规模效率和技术进步偏低,造成山东苹果全要素生产效率在苹果主产省中排名不高。 对山东省苹果种植收益影响因素的研究发现,山东省苹果种植收益的首要影响因素是价格,其次是单位面积产量,而物质与服务费的影响相对较小。 刘峰和张超一等(2010)、张瑞涛和黄亦鹏等(2015)、乔常鑫和徐佳宁(2018)利用河北省数据,发现苹果和蔬菜的收益逐年递增,粮食和油料的收益比较稳定,粮食收益的增长幅度低于油料、苹果和蔬菜[15~17]。 与全国及4个邻近省份的苹果种植成本情况进行对比,认为影响河北省苹果种植成本的主要因素是化肥、农药等生产资料价格的上涨以及较低的机械化水平等。 王钰莹和许存兴(2016)基于陕西苹果种植成本明细数据,构建苹果种植成本回归模型,发现家庭用工、雇工费用、化肥费和农药费是影响陕西省苹果种植成本的主要因素[18]。 杨永钊和尚明瑞(2020)对甘肃省苹果种植业亩均生产效率和全国苹果种植业大省的亩均生产效率进行分析,发现甘肃省苹果种植业生产效率处于较高水平,并不断稳步上升,但是,存在每亩人工成本过高、每亩物质与服务费过高、亩均产量过低、纯技术效率不高、产业结构不太合理等问题[19]。
目前,对苹果种植成本收益的研究,较多的是从某个省份或者省份之间的比较来分析,基于全国视角的研究相对较少,研究的时间也较早。 本研究基于 2003~2019年中国的苹果种植数据,运用趋势分析法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法,分析中国苹果种植成本收益的变化趋势及其影响因素,并提出促进中国苹果种植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旨在为各级政府及相关部门发展苹果产业提供决策依据 。
本研究基于《中国农业统计年鉴》2003~2019年的苹果数据,分析苹果种植的成本与收益情况。
根据苹果种植面积和产出主产品,把生产总成本分为单位面积总成本和单位主产品总成本,具体情况见图1所示。
从总成本的变动趋势来看(见图 1),2003~2019年中国苹果种植单位面积总成本、单位主产品总成本均呈波动上升的趋势。 单位面积总成本除2005、2008、2015 及2017 四个年度相比前一年是下降之外,其他年份均是上升的;而单位主产品总成本在2003~2018年的成本变化趋势与单位面积总成本基本相同,不同的是变动幅度,特别是2018年,单位主产品总成本的上升幅度远大于单位面积总成本的上升幅度,之后的2019年,二者呈现相反的变化,单位面积总成本上升,而单位主产品总成本下降。
图1 2003~2019 中国苹果种植总成本趋势
从成本变动率来看,相比前一年,单位面积总成本增幅最大的是2009年,增长率为55.96%;其次是2007年,增长率为49.02%;再次是2004年的29.97%和2006年的25.17%。 单位主产品总成本增幅最大的是2007年,增幅是67.83%;其次是2009年的56.51%;再次为2018年的28.58%。 剩余年份的变动幅度,二者均小于20%。
两个总成本的年度差异,2003~2011年9个年度中,每年的单位面积总成本和单位主产品总成本之间的差异较小,2011年之后,除2014年之外,差异明显变大,表明中国苹果的产出呈现不稳定现象。
生产成本主要包括物质服务费用和人工成本,其中人工成本又可分为家庭用工折价和雇工费用,土地成本包括流转地租金和自营地折租,为此,我们首先对生产成本和土地成本进行比较分析,然后再对二者进行深入研究。
1.2.1 苹果种植总成本构成分析
根据单位面积成本进行分解,苹果种植总成本由生产成本和土地成本两大部分构成,年度具体情况见图2。
由图2 可以看出,苹果种植总成本的来源主要是生产成本,2003~2019年生产成本占比均超过90%,也即总成本的变化主要由生产成本的变化引起的。 而且,生产成本与总成本的变动趋势相一致,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2003~2019年间,生产成本发生4 次下降,依次是2005年、2008年、2015年和2017年,其他年度均是上升的。 土地成本有自己的变动规律,2008~2014年是上升的,但是从2015年开始呈下降趋势。
图2 2003~2019年中国苹果种植总成本构成
从成本变动幅度看,生产成本增幅较大的年度是2009年和2007年,分别为61.36%、46.17%,增幅第三和第四年度分别是2004年的34.90%和2006年的27.82%,其他年度生产成本的增长率均低于20%。 土地成本增幅由大到小顺序依次是2007年、2005年和2010年,分别是84.60%,30.86%和24.73%,其他年份增幅较小。
1.2.2 生产成本构成分析
苹果种植生产成本可分为物质与服务费用、人工成本,其2003~2019年度变化见图3。
由图3 可以看出,2011年是物质服务费占比与人工成本占比变动的分界点,2011年之前,二者是交替变动,其中2003年和2007年,人工成本占比远低于物质与服务费占比,二者在2004年、2006年和2011年差异较小,基本上是各占生产成本的一半;2011年之后,二者呈相反方向变化,物质与服务费占比呈下降趋势,而人工成本占比呈上升趋势,特别是2017年,人工成本占比为68.12%,物质与服务费占比31.88%,二者的差距最大,表示人工成本越来越成为生产成本的决定性因素。 接下来,再分析人工成本的构成情况(见图4)[20]。 人工成本中家庭用工折价和雇工成本均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2003~2008年间,家庭用工折价均大于雇工费用,2009年雇工费用超过家庭用工折价,2010年二者基本持平,此后9年中,家庭用工折价均高于雇工费用,特别是2017 和2018 两年,雇工费用明显降低,2019年又出现显著增加。
图3 2003~2019 中国苹果种植生产成本构成
图4 2003~2019 中国苹果种植人工成本构成
1.2.3 土地成本构成分析
土地成本包括流转地租金和自营地折租,根据图5,2003~2019年土地成本主要是自营地折租,流转地租金所占比重普遍较低,虽然近几年有所增加,但占比依然低于1/3,表示中国苹果的种植主要是农户在自营地上经营,即以家庭小农户生产模式为主,规模普遍较低。 流转地租金在经历从2013~2017年的逐年下降之后,最近三年又开始增加,而自营地折租从2012年以来,开始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特别是2016~2019年在逐年下降,表示最近几年土地成本的降低,主要是自营地折租的减少引起的。
图5 2003~2019 中国苹果种植土地成本构成
基于生产成本在总成本中占据绝对优势,本研究从总成本产值率、总成本净利率、生产成本净利率3个指标,对中国苹果种植收益进行相对指标分析,见图6 所示。
根据图6,苹果种植的总成本产值率、总成本净利率和生产成本净利率3个指标,在2003~2019年间,虽然出现了3 次明显的波动,但是,均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特别是2010~2016年间,收益率出现连续6年下降,下降幅度最大的是生产成本净利率,由2010年的140.17%,下降到2016年的17.75%。 之后,3个指标虽然经历2017、2018 两个年度的回升,但是,2019年又开始下降,而且下降幅度超过2018年的上升幅度。 总成本产出率、总成本净利率和生产成本净利率的最高点是2010年,然后是2005年,最低值出现在2016年度。 进一步分析收益率指标之间的差异变动情况,发现总成本净利率和生产成本净利率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小,再次说明苹果种植收益越来越依赖于生产成本。
图6 2003~2019 中国苹果种植收益率情况
综上所述,2009~2013年苹果种植收益呈现波动下降趋势,表示苹果在中国的种植面临较大的压力,特别是人工成本增加的压力。
3.1.1 模型设定 本文参考相关文献并结合本研究需要,通过对 Cobb-Douglas 生产函数进行改进来描述苹果种植的生产过程,考虑到苹果产值可能产生滞后性,加入一阶滞后项和二阶滞后项。 改进后的生产函数表达式如下:
式中:PVt表示t年度的苹果产值;Kt、Lt、Ft、TLt分别为t年度苹果生产的资本投入量、劳动力投入量、土地投入量和技术水平;UR、ISt、EAt为与苹果生产相关的控制变量:城镇化率、产业结构和劳动力受教育程度;PVt-1、PVt-2为苹果产值的一阶滞后项、二阶滞后项;εt为随机干扰项。
3.1.2 变量说明 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苹果的产出,采用苹果主产值来衡量。
核心解释变量:
(1)劳动力投入:采用苹果生产的用工费用,包括雇工费用和家庭用工折价。 (2)资本投入:采用苹果生产的物质费用。 (3)土地投入:采用果园的土地租赁费。 (4)技术水平:采用苹果生产机械总动力来衡量,以苹果产值与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比为权数,乘以农业机械总动力得到。
控制变量:考虑到苹果产出还会受到除以上变量之外的其他变量的影响,袁桂珍等(2014)研究发现:产业结构高级化对农民增收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而城镇化对农民增收存在较低的负效应;再参考其他现有研究成果,本文加入以下控制变量[21]:
(1)城镇化率(UR):本文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进行衡量。 (2)产业结构(IS):本文采用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值来进行衡量。 (3)劳动力受教育程度(EA):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并参考相关文献,本文将受教育程度的类型分为文盲、小学、初中、高中或中专、大专、大学和研究生及以上7类,并将各个受教育程度对应的受教育年限分别设为 0、6、9、12、15、16、19年,进而计算出劳动力平均接受教育年数。
3.1.3 数据来源 本文针对2003~2019年中国苹果生产的相关数据展开实证研究。 文中所用到的指标数据均来自于相关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地方统计年鉴为补充。
3.2.1 单位根检验 由于研究样本为时间序列数据,如果序列不平稳直接使用OLS 分析容易导致伪回归,所以,首先对其进行单位根检验,以确定其平稳性。 从表1 可以看出,经LLC 检验、BT 检验、IPSW 检验、Fisher-ADF 检验和Fisher-PP 检验,均在一阶差分变量1%显著性水平上通过检验,即变量属于一阶单整I(1)。
表1 研究变量的单位根检验
3.2.2 协整检验 由于数据序列同为一阶单整,接下来需要进行变量之间同阶协整检验,只有通过了协整检验的数据序列才适合做回归分析。 我们运用Pedromni 检验方法,检验的原假设是变量不存在协整关系。 检验结果如表2 所示。 各种检验的P 值均小于1%的显著性水平,故拒绝无协整关系的原假设,即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表示苹果产值和解释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
表2 研究变量的协整检验
3.2.3 多元线性回归结果 运用Eviews 7.2 对变量进行OLS 多元线性回归检验,结果见表3 所示。 由表3 可知,苹果产值的影响因素中,除了劳动力投入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其他变量均通过线性相关的显著性检验,其中:资本投入、城镇化率、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即这3个变量对苹果产值的影响最大,其资本投入和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系数为正值,表示二者对苹果产值起正向的促进作用,而城镇化水平的系数为负数,表示我国现阶段城镇化水平对农业发展产生阻碍作用;其次是技术水平和产业结构,通过显著性水平5%的检验,表示二者对苹果生产具有较显著的影响,系数均为正,意味着农业技术水平越高、第三产业比重越大,苹果的产值越高,即从长期来看,产业结构优化促进了产业升级,逐渐提升农业经济增长,该比值越高,表明经济服务化程度越高,农业发展的环境更好。 土地投入通过显著性水平10% 的检验,也对苹果产值产生一定影响[22]。 而且,苹果产值的一阶滞后和二阶滞后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表示苹果生产具有滞后性。
表3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3.2.4 稳健性检验 为了避免实证结果出现偏误,采用变动被解释变量对以上结论进行稳健性检验。 选用苹果成本利润率作为苹果产值的代理变量,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4 的分析结果可知,根据替代变量对苹果生产及其影响因素数据进行回归的结果,与前文得出的结果基本相符,表明本文的研究结论是稳健的。
表4 代理变量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4.1.1 中国苹果种植总成本呈上升趋势,而且其变化取决于生产成本,特别是生产成本中人工成本的变动 从成本的变动趋势及构成来看,2003~2019年中国苹果种植总成本呈波动上升的趋势,其中苹果种植总成本中占比超过90%的生产成本,与总成本的变动趋势相一致,表明总成本的变化取决于生产成本的变化;而土地成本的变化相对稳定,2014年以后略有下降。
生产成本中的人工成本是上升的趋势,而物质与服务费用是先上升后下降,2011年是二者的交点,此后呈现相反的变动趋势,表示人工成本越来越成为苹果种植收益的主要影响因素。 人工成本中家庭用工折价和雇工成本的变化基本相同,均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但是,除了2009年和2010年,其他年度家庭用工折价均大于雇工费用,表示家庭用工折价是人工成本的主要来源,即苹果种植的劳动力主要是家庭成员[16]。
4.1.2 苹果种植收益呈波动上升又下降的趋势,而且总成本净利率和生产成本净利率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小 苹果种植的总成本产值率、总成本净利率和生产成本净利率3个收益率指标均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特别是2010~2016年,收益率出现连续6年下降,下降幅度最大的是生产成本净利率,总成本净利率和生产成本净利率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小,再次表明生产成本在苹果种植收益中的重要性。
4.1.3 资本、劳动力及技术水平是苹果种植收益的主要影响因素 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可知,资本、土地、劳动力及技术水平4 大生产要素种,土地租赁费的高低不是苹果生产的主要影响因素,而物质服务费、用工费用和农业机械动力的投入,才是影响我国苹果生产的主要因素。 另外,我国现阶段的城镇化水平对苹果生产起着阻碍作用,意味着随着农业人口向城镇转移,出现用工荒等问题,不利于苹果的生产;产业结构对苹果生产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表示随着第三产业比重的提高,其对农业的反哺作用越强;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越高,苹果的产值越高,意味着苹果生产需要更高文化水平的劳动力。
4.2.1 加强现代果园栽培及管理技术的应用 果树栽培技术的中心目标是果实品质,只有优质的果品,才能在市场上具有强大的竞争力,而提高果实品质的关键,除了选择品种,做到因地制宜之外,新的栽培技术和管理技术的应用,起到重要的作用。 从以上分析可知,人工成本是苹果收益的重要影响因素,而降低人工成本的途径,一是提高劳动效率,二是减少劳动力的使用,二者均离不开苹果种植业中现代化技术的应用。 比如,在规模化、标准化的苹果种植园中,可以运用自动套袋机、多功能采摘平台及自动导航施肥机等机械化设备。
4.2.2 提高苹果种植户的组织化程度 由于苹果种植多是分散的农户,当市场出现一定波动时,缺少有效的自我保护手段,同时也无法确保自身的竞争实力得以提升,尤其是出现经营风险时,农户很难有效加以应对。 这样,就导致农户在整个苹果产业链中所处的实际地位较低,无法获取更多收益。 所以,要提高农户的生产组织化水平,建立起覆盖一定区域的果农生产合作社等联合体,形成一个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有机整体,实现苹果生产的规模化,从而形成规模经济[23]。
4.2.3 创新农民培训形式 对农民的培训要切合实际需要,不能停留在讲授一些知识、介绍一些技术和方法上,而要开展启发式教学,重在实践。 比如在苹果树病虫防控上,农民是综合防治实施者,应该将防治决策权交给农民。 所以,提高农民进行田间调查、分析和防治决策等能力,用科学道理来调动农民的学习积极性,以提高生产在第一线的劳动者的知识水平。
4.2.4 延伸产业链提高竞争力 当前,在经济全球化、数字化、网络化发展越来越明显的背景下,产业核心竞争已由个体上升至供应链乃至整个产业生态链的竞争,所以,应着眼于苹果产业整体开发和整体竞争力的提高,通过产业化经营,提高其整体竞争力,进一步延伸苹果产业链条,拓展国际市场,并通过建立健全苹果期货交易机制,规避价格波动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