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娟 刘宁宁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首次把党的领导制度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并摆在十三个“坚持和完善”的首位,明确了党的领导制度是国家的根本领导制度,统领和贯穿其他十二个方面的制度。这充分彰显了党的领导制度的极端重要性。因此,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日益成为学术界的研究前沿和关注热点。
对一个重要概念内涵的界定通常是进行理论研究的逻辑起点和前提基础,它往往规定着研究的重点和边界。关于“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内涵,学术界从不同角度对这一新概念进行了探讨和解读,形成了三种代表性观点。
一是从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制定者、核心、要素、目的等方面来解读。周建伟指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制定者是党和国家权威机构,核心是权力配置和“权威—服从”关系,目的是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水平。这一制度体系是明确和实现党的全面领导的规则体系。[1]钟宪章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制定者是政党,构成要素是权力配置、领导关系、党内关系等方面的制度,目的是实现政党既定的执政目标。这一制度体系包括规范党的领导的各种党际关系、党内关系的行为规范总和。[2]
二是从党的领导和党的领导制度的内涵来解读。黎田和张世飞一致认为,只有准确把握党的领导和党的领导制度的概念,才能深刻领会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科学内涵。他们认为,党的领导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实现政治目标的行为过程;党的领导制度是领导权与领导力的有机统一,是规范领导机构设定和领导行为实施的制度总和。因此,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由一系列保证党的领导的具体领导制度基于特定逻辑关系形成的完整制度框架,它表明党的领导在效能发挥、职能分工、实践运行方面具有集成性、协同性、规范性,表明党的领导制度更加成熟、更加系统完备。[3]
三是从《决定》提出的六项制度的内涵来解读。詹成付认为,党的领导制度是个科学体系,其中的六项具体制度均有深刻的内涵和科学的规定性,分别解决为什么人和依靠什么人的问题、中国共产党内部的团结统一问题、党与人大、政府、政协等各方面的关系问题、如何组织群众的问题、执政本领问题、思想建党和制度管党有机统一的问题。六项制度之间相互贯通、有机统一,共同构成了完整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4]于昆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中的六项制度有自己特定的丰富内涵,分别为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奠定思想基础、筑牢制度保障、明确覆盖范围、指明价值取向、提供能力支撑、推进自我革命。六项制度相互联系、相辅相成,共同织密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5]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于2019年10月28日至31日在北京举行。中央政治局主持会议。 申宏 摄
从现有成果来看,学术界尚未形成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基本内涵相对统一的认识,尤其在党的领导制度的制定主体方面存在较大争议。有的学者认为,制度的制定权必须由权威机构掌握,党和国家有立法权的机构是这一制度的制定者。有的学者则提出,党的领导制度的制定者只能是政党。这一问题还有待深入探讨以形成理论共识。比如,关于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内涵界定,一方面可以从狭义和广义的角度来界定党的领导制度的基本概念;另一方面,需要厘清党的领导制度和国家政权的领导制度的关系,这样才能进一步认清党的领导制度的本质,深刻领会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科学内涵。
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由一系列制度规范组成的有机整体,具有严密的建构逻辑,只有弄清楚该制度体系的框架结构及其内在逻辑,才能真正揭示其本质。学术界对于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持两种观点。
一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由《决定》提出的六项制度构成。学术界绝大多数学者都持这一观点,只是不同学者对各个制度的定位认识略有差别。唐皇凤和梁新芳根据六项制度的功能定位,将其划分为制度内核、中间地带、外围制度三个层次。其中,第一层次集中体现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价值理念,第二层次规定了党的领导的最高原则、核心目标和基本着力点,第三层次为党的领导提供了根本保障。[6]谷月认为,六项制度分别对应加强党的领导的永恒课题、核心要义、制度优势、政治导向、重要抓手、重要途径。[7]黎田和张世飞认为,六项制度体现了领导本体论、核心论、形态论、价值论、质效论、保障论的制度建构逻辑。[8]代江波认为,六项制度以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为主轴,从根本前提、最高原则、准确定位、根本目的和根本方式、内在要求、根本保证六方面揭示了构成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基本要素。[9]
二是从不同角度分析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周建伟认为,《决定》对六项制度的规定和论述,阐明了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的重点内容,能帮助我们正确理解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建构逻辑。但是,不能将这六项具体制度视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全部内容,而应该按照不同的标准来分析这一制度体系的框架结构。从这一思路出发,作者从制定主体、制度层级、制度内容三个角度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进行了详细分析。按制定主体划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包括法律法规、党内法规和传统惯例;按制度层级划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包括宪制性制度和一般制度,其中,宪制性制度就是宪法和党章,一般制度是根据它制定的,是它的具体化和操作化;按制度内容划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包括组织制度、决策制度、沟通协调制度、监督制度、自身建设制度等。[10]可以说,周建伟的观点为学界研究这一问题提供了新思路,开拓了新方向。
从现有成果来看,在建构逻辑方面,学术界紧紧围绕《决定》提出的六项制度的重大战略部署展开研究,研究视野还没有充分展开,研究内容的重复性比较多。虽然有学者按不同标准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进行了划分,但缺少对制度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内在逻辑的系统分析,还可以从不同角度和作用对这些制度进行分类研究。比如从制度发挥作用的层次、形式,从制度的内容、形态等角度进行分析。同时,需要坚持系统观念,剖析各种制度之间的逻辑关系与运作模式,把握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结构特征以及内在关系的层次特点,找寻这一体系呈现1+1>2效能的内因。
党的领导制度作为我国的根本领导制度,在实践中彰显了自身的独特优势。学界围绕这一问题,从宏观和微观、学理和现实等角度展开了研究,主要取得三个方面的成果。
一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优势的具体体现。代江波指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在实践运用中,体现出众多独特优势,如保持政治稳定、密切联系群众、凝聚思想共识、保持自身先进性和纯洁性等。[11]孙照红基于新冠疫情防控战的视角,从历史、现实、价值、理论、世界五个维度分析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优势在风险治理中的生动体现。[12]徐艳红和叶琦从党百年群团发展镜像的角度,指出党的领导制度具有集中统一领导、执政为民、与时俱进的优势。[13]
二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优势的来源。田鹏颖和崔菁颖从学理的角度指出,中国共产党始终能够正确处理“四大关系”,即理论与时代、逻辑与历史、自由与必然、辩证法与形而上学。始终能够做到“四个确保”,即党的理论与时俱进、制度创新与时代同步、制度完善尊重规律,制度转化坚持自我革命引领,这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具有显著优势的根本原因。[14]李盛婷以中共早期工人运动实践为视角,指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优势是天然的,因为党的领导的需要、党的领导优势的铸就和传承都具有天然性。[15]
三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的实现路径。崔佳慧从国家治理现代化整体进程的角度,指出了国际现状和国内需求的双重挑战、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挑战是实现这一转化的最大制约因素。鉴于此,必须坚定维护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加强党的领导与多方治理体系协调配合、全面有效落实党的领导制度体系。[16]林群丰站在党对法治建设统一领导的视角,提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优势在法治领域转化的三条具体路径,即强化法治建设的顶层设计、加强宪法实施和监督、完善领导法治工作的体制机制。[17]张勤和刘鹏从党的政治建设的视角,认为要把制度优势更好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就必须充分体现党集中统一领导的作用。[18]
从现有成果来看,学者们从“是什么” “为什么”“怎么样”三方面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优势进行了分析。既有研究侧重从微观角度,以某一具体视角来进行研究,宏观研究和整体分析仍存在着比较大的研究空间。
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在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建立和健全起来的,是党的领导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总结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历史演进的经验启示,是新时代开创党的领导制度建设新局面的关键所在。
其一,关于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发展历程的分阶段研究。
有的学者持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三阶段论。朱庆佳和柴通以中共一大党纲至十九大党章为线索,对历部党章中有关党的领导制度的规定进行了梳理,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历史脉络划分为三个阶段,依次是奠基阶段(一大党纲至八大党章)、发展阶段(十二大党章至十八大党章)、完善阶段(十九大党章)。[19]周敬青系统梳理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建设百年历史演进,将其划分为从创设到不断完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曲折发展(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从初步发展到全面推进(改革开放至今)三个阶段。[20]
有的学者则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四阶段论。多数学者基于党的百年奋斗史和发展史,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新时代四个时期。与此相对应,邵景均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经历了建立、建设、改革、完善阶段。[21]王民忠认为,这四个时期分别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形成雏形、曲折发展、不断拓展、健全完善阶段。[22]王春玺认为,这四个阶段分别对应确立制度基本框架、在探索中曲折发展、改革党的领导体制、创立和完善制度体系。[23]王瑜以党的历次代表大会为基点,详细介绍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在每一时期的历史嬗变。[24]此外,方涛以改革开放初期“党的领导制度”这一全新命题的首次提出为起点,指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在制度改革(1978—1989年)、建设(1989—2002年)、创新(2002—2012年)、完善(2012年至今)的实践中,不断走向系统化、科学化和规范化。[25]
还有的学者主张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五阶段论。周长鲜和韩强以党的历届主要代表大会为切入点,以1921年、1949年、1978年、1992年、2012年这五个重要的时间点为界,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发展历程划分为五个阶段,依次是初步探索时期、制度初创时期、改革调整时期、明确和规范时期、全面规范和体系化构建时期。[26]
其二,关于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经验启示研究。
关于百年来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经验启示。王瑜认为,要实现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中国化,要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要推动国家治理现代化。[27]王民忠指出,这一制度体系是实现党的全面领导的关键,它的重要内容是健全完善的组织体系,同时要始终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28]王春玺指出,党的领导制度建设必须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的重大原则,始终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要持续推进制度创新,充分发挥这一制度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独特优势。[29]周长鲜和韩强指出,要坚持党的领导的基本原则,健全党的领导的具体制度,科学配置党的领导权力,持续改进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全面提高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化建设水平。[30]
关于新时代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经验启示。方涛将其概括为三点,即坚持正确方向;做到制度改革、建设和执行的统一;彰显党的领导和党的领导制度的统领地位。[31]邵景均从民主集中制、请示报告制度和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制度三方面进行了说明。他认为,必须始终坚持和严格执行以上制度,同时要强化制度建设,建立健全各项制度中的具体制度。[32]
关于党章视域下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经验启示。朱庆佳和柴通指出,中共一大党纲至十九大党章中有关党的领导制度的规定,集中体现了这一制度体系的演进历程。从这一轨迹中,可以发现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人民立场、总揽全局和协调各方、党的自身建设分别为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最高原则、根本立场、基本方式、基础保障。[33]
从现有成果来看,学者们在回顾百年党史的基础上,从宏观、微观视角详细梳理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发展脉络,并从中总结了经验启示。虽然学者们的观点不尽一致,但在坚持党的全面领导,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加强制度建设,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等方面已达成充分共识。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将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置于首位,充分彰显了它的重要性。学术界从多个维度对“为什么要将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置于首位”这一问题展开了研究。
一从理论维度分析。甘垚通过回溯马克思恩格斯对无产阶级领导权的论述,以及党的历代领导人对党的领导重要性的重视和强调,说明了把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坚持和完善放在首位的安排,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的根本主张,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历史使命的本质要求,是对党的领导理论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的继承和发展。[34]
二从历史维度分析。郭东奇和裴泽庆指出,党的领导制度始终贯穿于党的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与党的历史一脉相承,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百年来,党在各个历史时期取得的伟大成就都源于党的领导及其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因此,将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至于首位,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积累的宝贵经验。[35]李超群和余丹在此观点上进行了补充,认为党的领导实践方面存在的问题和出现的失误,是建立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又一重要原因。[36]
三从现实维度分析。代江波认为,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世情国情党情的现实要求。从国际形势看,我国在世界大变局中面临着很多不确定因素,风险和挑战复杂严峻、前所未有;从国内形势看,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十分突出,新冠肺炎疫情的阶段性暴发对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严重影响;从党内形势看,影响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的问题还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鉴于此,必须推动党的领导制度更加成熟定型,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制度支撑。[37]方涛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坚持和完善,顺应了时代发展潮流,是应对时代挑战、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客观要求。[38]
四从制度维度分析。多数学者从根本领导制度的角度进行了说明。如刘卫常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内容丰富,是由众多子系统组成的科学制度体系,其中,最关键和根本的是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必须坚持和完善。[39]高春花指出,党的领导制度是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方向之舵,能为国家治理提供正确的方向指引。[40]还有学者从制度发展渐进性的角度进行了说明。如刘振霞认为,任何制度都是动态发展与时俱进的,都要随着形势的变化、时代的要求不断加以丰富、完善和发展,党的领导制度也不例外。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持之以恒,久久为功。[41]
五从价值维度分析。这一观点认为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具有重大意义,学界从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两方面进行了研究。在理论价值方面,学者们一致认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和国家建党学说。实践价值概括起来主要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更好实现党的领导;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信;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等。
六从党自身建设维度分析。石佑启和李坤朋认为,建立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党的执政方式转变(政策之治—法制—法治—依法执政—依宪执政)的必然结果,是党长期执政,提高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的内在要求。[42]陈朋认为,加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建设是党的性质地位使然和制度治党的内在诉求,说到底是坚持和巩固党的领导地位的必然要求。[43]
从现有成果来看,学术界已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重要地位进行了全方位的研究。相比较而言,理论维度的研究还显得不足,需要进一步挖掘这一主题的理论价值。此外,还缺乏对这一主题的整体性、系统性考察,忽略了对多维逻辑内在联系的分析。
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引领、规范、保障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必须随着形势的发展,历史环境和工作条件的改变,以及党的新的政治任务的提出,不断加以丰富、完善和发展。学术界从多方面、多角度提出了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有效路径。
一是健全党的领导各项具体制度。学术界普遍认为,《决定》提出的六项具体制度能否发挥好各自的作用,关系到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能否产生综合性效应。因此,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要以六项制度为着力点,并提出了健全各项制度的具体要求,相关学者有张峰、杨东广、朱艳秀等。
二是充分发挥党章的作用。王维国和陈雯雯认为,党章作为党的根本大法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必须充分发挥党章的作用,以党章为根本依据和遵循,加强党的领导,推动全党做到“两个维护”,坚持全面从严治党等,把党的各项功能落到实处。[44]朱庆佳和柴通指出,党章作为党的根本大法,集中体现了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理论、实践、制度创新成果,因此,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必须以党章为根本依据。[45]
三是厘清基本问题和重大关系。李亚男、王久高、丁俊萍等学者认为,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必须从根本上破除思想误区,厘清一些问题或关系,如党的全面领导、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与国家治理体系的关系,党的领导与依法治国的关系,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制度与全面从严治党制度的关系等。
四是遵循基本要求和主要原则。徐光春、刘吕红等指出,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健全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必须把握一些基本要求,遵循一些主要原则。如以党章为依据、以民主集中制为基础、坚持领导原则、确保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原则等。
五是提升党的领导制度的执行力和运行力。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陆卫明、孙泽海、石仲权、李景治等从制度建设、意识形态建设、高素质干部队伍建设、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加强思想教育、加强对制度执行的监督等多方面提出了有效路径。
从现有成果来看,学者们围绕这一主题进行了多角度、多层次、系统化的研究,从多方面提出了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具体路径,极大地推动了党的领导制度建设。但应该认识到,这一制度体系的完善既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也是一项长期的重要任务。着眼于实践发展的需要,这一主题仍需长期关注和探讨。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再次强调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并将“坚持党的领导”作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可见,这一主题仍是未来长期的研究热点。
一要深化基本理论问题的研究。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意蕴丰富,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以来,学术界关于这一主题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从研究内容来看,既有研究成果包含其基本内涵、内在结构、显著优势、发展历程及经验启示、重要地位、健全路径等,基本理论问题都有所涉及,为今后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但也应当认识到,由于这一重大命题正式提出的时间较短,研究还处于破题和起步阶段,因此有些问题短时间内在学理上难以讲清楚,尚待厘清和深化,如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基本内涵、建构逻辑等。“实践每前进一步,认识就必须跟进一步。”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是一个动态的永恒的研究课题,学者们理应在现有成果的基础上不断探索,深化对基本理论问题的认识。
二要积极探寻新的理论生长点。可以着重研究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特征与功能。党的领导制度具有与时俱进和时代性,同时更具有相对稳定性,是“变”与“不变”的辩证统一。党的领导制度虽经百年嬗变,但其基本属性和功能始终贯穿其中。此外,党政关系是党和国家根本的政治关系,从理论上科学研究和界定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特征和功能,有利于理顺党政关系,改善和加强党的领导。目前,学术界专门研究这一问题的成果寥寥无几,虽有个别学者对这一问题有所提及,但并未展开详细论述。因此,该命题可以作为新的研究方向和着力点。
如加强探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在实际运行中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对于保证党的领导、加强国家治理等具有重大意义。其中,“坚持”从正面突出了这一制度体系的重要地位,“完善”从侧面反映出这一制度体系的实施还存在一些问题和短板。截至目前,学术界尚未有人对后者进行系统分析和研究。笔者认为,只有找到制度运行存在的问题并剖析其深层原因,才能提出更具针对性的健全路径,因此,增加这一问题的研究很有必要。
如重视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历史演进的基本特点和规律总结。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高度重视党的领导制度的建设。分析党的领导制度百年嬗变的基本特点、总结党的领导制度建设的规律,有利于为新时代新征程如何进一步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一些参考。然而,从既有研究成果来看,学者们侧重梳理制度体系的发展脉络,忽略了对这一问题的系统研究,这也为今后的研究保留和提供了空间。
三要创新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要注重从宏观研究向微观研究的转向。在目前已有的研究中,学术界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宏观研究偏多,研究方法注重整体性思维和结构性,而将这一体系包含的具体制度作为一个独立的主题和领域进行研究的学者很少。相比之下,除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制度研究较多外,其他制度的研究比较匮乏。因此,学术界既要重视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结构性、系统性的分析,也不能忽视对其“要素”的微观的、具体的细化研究。此外,以“某种视域或视角下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探析”为主题的研究有所欠缺,这也是今后研究的重点与趋势。
要加强多角度、多学科交叉研究。在既有的研究成果中,学者们大多停留在对党史党建方面的文献进行整理和归纳。事实上,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作为党建学科的前沿领域,不仅涉及政治学和历史学,还涉及哲学、社会学、组织学、文化学等多种学科。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学者们要树立“大学科”“大党建”的意识,要不断吸收、借鉴诸学科的研究理论、研究方法、研究范式,以便更好地体现党建学科的开放性。同时,大多数文章仅限于对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本身的研究与考察,对这一根本领导制度与其他政治制度的比较研究和综合研究还明显不够。因此,可以在文献分析方法的基础上,注重和加强比较研究方法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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