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有力,多样尝试

2022-07-07 20:28
青春 2022年7期
关键词:诗歌小说语言

王虹艳(《北京文学 · 中篇小说月报》编辑部主任,编审):程舒颖的《轻与重》,小说写得非常灵动,有一种青春逼人的感觉,属于具有幻想色彩的寓言体小说。作者把背景设置在了一个蛮荒时代,充满了大量富有想象力的意象和场景,不少意象有很广阔的阐释空间,耐人寻味。我初看这篇小说的时候想起了残雪。差不多在2005年前后,残雪写了一系列很有童话气质的小说,但是本质上来说都是反童话的,舒颖的这篇小说也是这样,它有奇崛诡异的氛围感和黑色童话的气质。作者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从一个聚焦点到另一个聚焦点的转换速度非常快,有的时候你会追不上写作者的速度。

如果要提一些修改意见,首先,我希望小说在叙事的时候跳跃的幅度小一些,话语的衔接更紧密一些,这样读者更易于进入她的叙事氛围。另外,我觉得像舒颖这样年轻的作者,一些传统叙事方面扎实的、有深度的基本功训练不能缺失。

下面要说的是《阿芙洛狄忒的秋天》。小说的三部分是三种视角,三种视角连带的是三种人称,钱墨痕的这篇小说在形式创新方面做了一个很好的尝试。这篇小说在进入到第二人称“你”这部分的叙述的时候,整体的节奏变得更加流畅,而且“你”和“他”这两部分的叙事要比第一人称的节奏感更好。

如果提修改意见的话,首先,我觉得这篇小说在语言层面,可以更简洁、准确,对作者来说语言是最基本的工具,也是一个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阅读过程中,小说里的一些词语有些突兀,这个问题尤其表现在第一人称叙事当中,这部分展开的东西有点多,整个节奏有些滞重,第一人称是限知视角,情节推动有些艰难。

其次,就是关于第一人称的问题。在这篇小说当中叙述老满和楠姐的时候,经常会回旋到叙事者“我”的世界当中,写“我”的内心感受、“我”的经历、“我”的行为,其实“我”的戏份可以少一点,有点抢戏。这里面涉及韦恩 · 布斯所说的叙事伦理的问题,值得作家们注意。

最后,犯罪小说的难点就在于呈现犯罪为什么会发生,是否符合现实逻辑?这一点在这篇小说当中是解决了,铺垫也很到位,但是作者需要注意的是,悲剧作为审美的一个范畴要有力量感,一个人在看到了悲剧之后,要产生内心的同情和悲悯。我在看完了这篇小说之后并不会产生太多的惋惜,或者说发现社会层面的问题,更多是看到两个主人公严重的性格缺陷。我建议可以对人物的性格设置,人物的选择和行为进行一些调整,有价值的东西被撕毁的时候,悲剧才会产生更大的力量。

下面是李章斌的诗歌。章斌的诗已经是非常成熟的表达了,在他的诗歌中我们能看到反讽、批判和思考,我想说的是两首诗《我们相识在错误的十三月》《鸟。一群飞翔的孩子在空中打闹》。好的修辞方式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章斌的这两首诗也是这样的,它有读了之后突然给你打开想象力的句子。还有一首诗就是《搬家》,写的是人生当中很多未完成的事,像这种去掉了华丽修辞的诗歌其实更有难度,需要诗人有独特的观察力和思想的深度,否则诗歌很容易流于表面,我认为《搬家》是对生活有思考、有发现的诗,也可以有更深的开掘。

诗歌也是很难改的。不过我想提出一点修改想法供作者参考。我希望章斌能注意一些关联词的使用,比如《读〈体育场演讲〉》最后几句“背对着窗户,在墙上涂抹一些/毫无意义的精致图案,因为/布罗茨基说,要偷走那个回声”,其实不加“因为”我也能感悟到这层意思。我觉得诗歌不必太周到,不必太想阐释清楚,这样可以灵动一些。

黄德海(《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中国现代文学馆特聘研究员):刚才王老师讲的一个作品也是我在看的,就是《阿芙洛狄忒的秋天》,这个作品我个人感觉还蠻好的,不管是人物的心理波动还是对整个线索的把握,都非常稳定,好的地方就不展开来说了,我要说的是,这个小说在视角层面存在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很多时候视角的转换能让我们深入了解不同人物的生活,但对小说本身而言,它其实减轻了小说本身的艺术难度,也减弱了小说的势能。当我们用一个视角处理不了的时候,视角的转换把一个本来应该放在角落里的、应当不断探索的问题,变成了一个眼光下的事情。一个好的小说其实也遵循着奥卡姆剃刀原则,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去增加视角,如果小说沿着“L”这一个视角一直写下去的话,作者遇到的难度会很大,可是我认为这个小说应该会比现在更出色。

我拿的诗歌是李黎的《月光下的院子》。这个题材跟自己的童年有关系,这组诗我觉得很不错,没有落入俗套。关于日常的转化,诗歌也实现得非常好。我们能看到这组诗里有比较奇妙的、属于儿童的想象,也有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成长,以及对父亲母亲的理解。不过我觉得这十三首诗唯一的问题,就是缺少了一点奇峭、独特的东西,在转化过程中自己那种最独一味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展现出。

蒋建伟(《海外文摘》杂志社、《散文选刊 · 下半月》杂志社执行主编):首先,我点评一下《富顺棒棒》。第一,这个小说叙事很完整,细节处理得也不错。第二,小说选择了重庆棒棒军这个题材,比较有特点。第三,小人物的命运与呼啸而来的时代洪流之间的矛盾和委屈,作者写得也比较传神。这是一篇没有什么毛病也没有什么大的优点的短篇小说。个人建议作者可以另外再写一篇,写棒棒军人物有激情有力量的小说,棒棒军从事体力劳动,小说也写到了重庆当地的号子和歌谣,在这方面可以再反映一下。其次,其实底层人物是需要采访的,我发现很多作者对现实生活当中的人物、环境描写,让读者缺乏一种现场感,原因就是对人物所处的环境以及他的行为、做派和举止不熟悉,完全是为了叙事而展开。所以我个人建议作者可以在这方面扩展一下。

之后是大头马的《梅林之夜》。大头马是现在的年轻作者里面比较活跃的一个,我首先谈一下优点,第一,大头马试图讲一个比较有玩味的游戏,故事还算完整。第二,语言比较成熟,有些对话的句子能迅速将读者带入到小说现场去。第三,小说中的人物都交代得非常全面。不过我觉得小说当中所有的人物缺乏主次之分,缺乏主角,比较遗憾。个人建议也有三点,一是这个小说完全可以写成一个两三万字的中篇小说。二是标题有待商榷,我觉得可以从作者确定的第一视角(主角)的感悟中提炼。三是我觉得作者的语言可以再潮一些,再粗粝一些。大头马的行文和小说的构思非常个性化,但是有时候还是稍稍有点中规中矩,在语言方面可以多做一些探新或者冒险。

最后一篇是初夏的《厨房里的尾巴》,我很喜欢这个标题。首先,作品的语言非常鲜活,很漂亮。最有诗意的是里面穿插了一首诗,分了四处进行引用,非常妙。其次,作者有些过分依赖、炫耀自己的语言,我觉得这一点是需要注意的。就像一个歌手唱到自己特别过瘾的时候故意拖长一个音,或者拖长几拍,作者对语言的不守规矩影响了小说情节的开展,读者也会被这种情形打断、干扰。再次,这篇作品可以压缩成一个小小说,力量会更集中一点,目前力量特别分散。最后,我觉得作者非常有潜质,思维活跃,是一个很有创新精神的作者,如果多加练习,将来的作品会更加出色。

喻向午(《长江文艺》杂志社副主编,编审):我是先看了大头马的《梅林之夜》,这篇作品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在形式上有一些新意。我自己的阅读感觉,是希望故事核再坚实一些,小说的叙事是依靠一个游戏推动,建构的是一个程序化的虚拟生活,情感伦理以及矛盾冲突的空间就相对低窄了一些,对人物的塑造也有点蜻蜓点水。

把故事讲好是小说最大的叙事伦理,大头马对怎么写的关注远远地超过了写什么,就小说的形式而言,她是在强调小说的先锋性,形式上的新颖也可以吸引读者,让读者有审美的获得。但是从先锋性以及从传统现实主义两方面来考察的话,叙事整体都还有待提高,小說故事的爆发力,情感伦理的矛盾冲突,还可以加强。

第二篇是庞羽的《牛奶公司放假了》。小说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我可以从作品了解到当下青年的现实处境和精神状态。作品的叙事非常饱满,细节非常密实,读起来有质感,人物形象也树立起来了。在现实的书写和生活的刻画上,庞羽做得非常好,但是稍显不足的是烟火气过浓,如果形而上的想象能够再多一些,使叙事腾飞一点就更好了。特别是结尾,刘珍在挑剔范明的时候,其实范明也在挑剔她,写到这里还不够,小说完成度稍显不足。

第三篇是邹江睿的《富顺棒棒》。底层文学,是21世纪以来或者说近十几年以来比较重要的文艺思潮,《富顺棒棒》继承了这个文艺思潮。我自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邹江睿可能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作家,把青年作家跟青春书写绑定在一起,已经变成了一种太过狭隘的行为,一个年轻作家写出这样老成的作品,我有些吃惊。“底层”在近些年成为青年作家作品中高频出现的关键词,比如说北漂青年、打工仔、社会边缘之处游移不定的小人物等,富顺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邹江睿突破了堆积如山的旧文本在历史社会、国家伦理层面形成的强大的阻力,使这些人物和故事从宏大叙事的惯性轨道中挣脱出来。作品中的富顺与他人存在着无形的隔膜,在城市中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生存压力,难以找到认同感,在精神上也成了本雅明笔下“人群中的人”“游荡的人”。

《富顺棒棒》发掘了这些游荡者的个人生活空间,但就陌生化的角度考察,小说还有很多欠缺,没有写出新的审美。作品有时间的厚度,但是作家一味地将人物推向了深渊,只是单向度地写出了人内心的悲苦,缺乏了一些力量感,也并没有看到思辨性,这是一个大的问题。把一个人物写死其实很容易,写出人物的生不如死,在悲苦中焕发的乐观和笑容却是很难的,富顺如果能够像《活着》中的福贵一样淡定或者是更乐观一些,读者可能会更心疼他,人物也会更加丰满。我觉得即使生活中有这样的人,我们作家也可以把它重新组合,再添加一些这个时代的悲剧进去。

徐坤(《小说选刊》杂志主编):首先是北师大程舒颖的《轻与重》,这是一篇寓言化的小说,作者很有才气,能看到她读过的书,比如《百年孤独》《桃花源记》、卡夫卡的《城堡》,还有苏童的“南方记忆”系列。

不过《轻与重》的问题在于,小说一味地陷于消沉,在表达麻木、堕怠、顺从这些负面情绪,能看出来这应该是在影射现实。在我们这个特殊的疫情时代,会有这样一些情绪反应,但是这里我要向舒颖推荐一部作品,就是《千与千寻》。宫崎骏通过一个寓言来表现千寻与她的朋友历经的磨难,很好地表达了抗争不屈的力量和人的自我救赎。作为青年,作者要记得在文本中不放弃、不忘记责任,如果有了这样一种方向,作品可能会有所不同。

第二篇是浙江大学梁思诗的《逆流》,主要讲述一对母女和解的故事,从她的出生讲到她上大学。小说的叙述结构还是不错的,讲述行云流水,文笔流畅,作者也选了一个好题材,既然是好题材就一定要处理好,否则就浪费了。小说的问题是缺少力量,人物的心理描写表现不到位,一些催泪桥段没有写出来,母女见面的场景应该是催泪的,是可以进行深入挖掘的。从文章的主题来讲,亲情与陪伴、母女和解、主人公的成长、十几年撕心裂肺的痛,她的心灵世界与成长的表现都可以写得更深入。

最后一篇是庞羽的《牛奶公司放假了》,主要写刘珍、范明两个年轻人处对象的故事。总体上而言这篇作品,一是比较“郭敬明”,内容物质化程度比较高;二是,小说也很“张爱玲”,从母亲到小姨到闺密,说的都是穿衣吃饭、嫁人生孩子这些家长里短。从这几点上来讲,庞羽很会写,也是“90后”的领军人物,正因为如此,下笔更要慎重,尤其是青年人,要有力量,要写出一个时代的气象,写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能单纯地像张爱玲的《第一炉香》《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也不能单纯是郭敬明的《幻城》《小时代》,要写出自己的风格。

徐福伟(百花文艺出版社《小说月报》执行主编,副编审):我负责看的是《逆流》。第一点,我想谈一下题材,这篇小说涉及当代人无法皈依的情感和家庭伦理。歌德曾经说过:“如果题材不合适,一切才能都会浪费掉。”小说的题材独具特色,显示出了青年作者对世界的独特观察。

《逆流》讲述了一个年轻女子离家出走后与养母重归于好的故事。明姨这个人的命运无疑是悲苦的,在写出明姨悲苦命运的同时,关键是作者展现出了人物困顿里的尊严,苦悲里的温暖和对善良的守望,这种处理方式对青年作家来说,无疑是极其重要的能力和品质。我们的作家往往对人性之恶揭露得得心顺手,但是对人性之良善的书写往往缺乏耐心。同时,《逆流》的结尾也稍微有点仓促,不够精彩。

第二点,我想谈的是细节。《逆流》当中缺少细节性的描写,可能概括叙述性的话语过多了。

第三点,我要谈的是人物。《逆流》当中,对明姨的刻画是十分细腻的,也经得起推敲,但是小说当中出现的男性形象都是扁平化的,建议在这方面加强一下。

最后,我想谈的一点就是结构。这就涉及小说当中的结构能力问题,就整体结构的设计而言,《逆流》的结构稍显平实了一些,我觉得可以尝试着从明姨离婚后与我母亲一起在玄武湖坐船这个情节点开始写起。

刘向东(《诗选刊》主编,中国诗歌学会驻会副会长,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给我的是葛希建、李章斌和袁伟三位诗人的作品,我首先想到的是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在现代汉语语境下自觉的诗歌叙述。

诗是叙事还是叙述?本来这个问题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由于当代诗较混乱,作品良莠不齐,人们对诗的认识参差,使不是问题的问题成了问题,许多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叙述和叙事的命名对于诗歌的性质、内涵、外延和发展定位具有特殊的意义。这导致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所谓的诗就是私人化的小型叙事,这对当代诗歌现场是一个很大的干扰。同样作為一个小小的诗歌现场,我们今天所面对的三位诗人做得都不错。他们不光有充分的写作实践,还有扎实的诗学素养,作为叙述者,他们有自己的叙述学,他们的作品是所叙之述,而非所叙之事。

这三位诗人当中我特别关注的是葛希建,他的作品的完成度、成熟度都很高,看得出葛希建熟读欧美诗歌,在创作中也吸收了不少外国诗歌的营养,最突出的是卡瓦菲斯。但葛希建的诗是民族的,是在现代汉语语境下、具有时代特点的中国新诗。一些诗似在说事,其实恰到好处,不以讲故事为旨归,而是在反故事,或者消解故事,运用叙事并完成叙述。他完成叙述的过程,是从生活的具体到诗歌文本的具体的过程,是从生活现场抵达诗歌现场的过程,是将叙述悄然转化为诗歌呈现的过程,其实也深得我们老祖宗“诗言志”的精髓,但“志”更多的是记忆、是记录、是怀抱,强调的是诉说的过程和方法,这是葛希建诗歌的秘密,非常棒。但是如果要让我给他提一个建议的话,那就是进一步删繁就简。

李章斌的诗也不错,可圈可点的非常多,我尤其喜欢的是《搬家》。李章斌的诗学造诣非常深。但是有些可惜的是,他的大多数篇章陈述或转述显得多了一些,诗意的呈现还不足,这是一个短板。我承认这些诗让感觉进入了文字,精致,也有深度意识,但是现场感不够,这也是我喜欢《搬家》的原因。我喜欢《搬家》从生活现场到诗歌现场的那种呈现力,这往往比来自书本的东西更鲜活。章斌也使我再次想到,在当代的先锋诗学当中,诗是个体生命和语言的瞬间展开,这里强调的是此刻的生命状态和语言状态,是当下审美状态与语言状态的交锋。我们换一种说法,一首诗其实就是语言和心灵的相遇,语言是它的本体,是它的身体,心灵是它的来源,也是它的归宿。对此,章斌是不缺少研究的,但是他缺少进一步的应用。

袁伟的诗也不错,《落日》《洛阳桥》《在钟书阁》中都有不俗的表现,特别是《在钟书阁》一首当中,当我读到“兴衰成败和时代更迭/与书页一同翻篇/但手与纸之间的摩擦力/刹不住历史的车轮”这样的句子的时候,我很会心,但诗的手法相对来说有些老,需整体地炼意,而不是炼句。个别诗作的表达也过满,比如说像《头痛粉》,这首诗的结构方式有些线性随意。诗的思维可以跳跃,能言也必言散文所未尽之言,能够用散文表达的用不着写诗,在这一点上,袁伟还需要下功夫把思维和语言打开。我相信袁伟通过更广阔的阅读和写作训练,一定能创造语言的奇迹。创造语言的奇迹,才有诗的奇迹。

梁彬(《新华文摘》文艺作品主编,编审,北京东城区作协副主席):我今天看的三篇作品都很有意思,《厨房里的尾巴》的作者是做影视编剧的,但其实我在这个小说里没有看到任何影视剧本的影子。我暂且认为初夏是把这次的写作当作一次带有实验性质的纯文学写作,因为这篇小说不是以情节取胜的,而是以氛围烘托心境取胜的,小说相当不错。蒋老师说她是在炫耀语言,其实作者想做一种实验性的写作尝试的话,她完全是反叛以前的剧本写作的,我觉得这种语言也允许吧。小说情节比较简单,作者把壁虎的意象融汇在小说之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断尾的意象和她自己的心境有互文的关系。我认为不足的一点是,这里面的人物很多,人物关系需要厘清。

然后我再说说两组诗歌,我看的是葛希建和袁伟的诗,这两个诗人的共同之处是他们都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提取素材,日常生活很庸常,能够从这里面提取出有诗意的东西,还是有难度的,这点值得敬佩。葛希建有一篇《玄武湖》我要跟他商榷一下,最后一句是“你的悲伤具有电影的质感”,当然这个是诗意的语言,我的建议是你这个题目叫《玄武湖》,如果你最后一句话把你的悲伤和玄武湖的湖水联系起来,可能更扣题目一点,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袁伟的八首诗是对生活中特定的物、事、人的一些叙述和感受,值得一提的是诗歌特别紧跟当下的时代脉搏,因为里面有一首叫《时空伴随》,现在疫情很严重,诗人就把“时空伴随”写成诗,直击了当下的生活现场。我认为诗人也好,作家也好,要关注最前沿的生活。

注:本次讨论中涉及的内容均为修改前的作品,与本刊刊发的作品存在一定差别。为保持现场讨论原貌,相关叙述予以保留。

本文由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陈倩阁整理。

责任编辑 张范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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