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敏琪
上海自然博物馆(上海科技馆分馆)
博物馆因馆藏资源的实物性,展示方式的互动和体验性,以及学习特点的非正式性,成为了提升公众科学素养的重要教育场域。博物馆的科学教育活动在受众、主题、实施形式上呈现出复杂而多样的特点,针对不同群体的认知、兴趣点、心理状况等特征设计分众化教育活动,已逐步成为了行业共识。本文综述了戏剧手段及科普剧在科学教育和科学传播领域的运用及意义,并以上海自然博物馆(上海科技馆分馆)教育人员原创手偶形式科普剧《一只蝙蝠的寻家之旅》为例,针对在创作、执行中的经验和技巧进行剖析,提出存在的问题和解决思路,为同行提供参考借鉴。
戏剧“Theatre”和理论“Theory”源于同一个古希腊词语“theorein”,意为看、观察。正如Fels&Meyer(1997)所说,戏剧和科学有一些共同点:二者都是通过真实的、想象的或替代性的体验来寻求对世界的解释[1]。
戏剧作为一种科学教学手段,已经得到大量研究反馈。Ødegaard(2003)从三个维度评价了戏剧在科学教育中发挥的作用:(1)理解科学概念。将抽象的科学概念转化成具象的、贴近学习者生活经验的表达。(2)了解科学的过程和本质。无论是课堂教学还是非正规教育场所的教育活动,仍会出现直接灌输科学结论而忽视科学内涵的问题。而戏剧手段通过设置情境、转换角色,构建了一个非权威性、具有创造力的环境,将科学理论的发展历程、思辨过程等引入进来,帮助学习者了解科学的本质是开放的、辩证的、理性又极度依赖于创造力的。(3)科学与社会的互动。在角色转换中,戏剧为学习者提供了将科学世界对照自身的机会,这可能促使学习者世界观的改变。同时,科学与社会相关的部分往往带有利益冲突,涉及伦理、环境、经济或政治等复杂因素,角色扮演则提供了各方交换观点、互相教育的舞台,帮助学习者养成批判性思维[2]。Aikenhead(2001,2006)认为将“科学故事”纳入社会文化类的学习体系,有助于学习者从本土思维向科学思维转变[3-4]。Dahlstrom(2014)认为科学传播中,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就是讲故事。讲故事的力量在于它的“叙事效果”,通过它可以创造兴趣,增强人们对故事中所传达信息的理解和记忆。故事有情感成分,当学习者的情感被调动时,更容易记住你的观点[5]。神经科学的研究也表明带有情感印记的学习经历会形成长期记忆[6]。Braund(2015)认为学习者的现有认知与科学真相之间存在冲突,解决冲突的办法是对学习者的认知进行一些建构或重构,而不仅仅是传递知识。而戏剧手段有助于增强学习者主动性,在与科学老师、其他学习者的互动中,共同完成知识的建构或重构[7]。综上,在科学教育活动中运用戏剧手段,具有提高兴趣、发展创造力、调动情感等优势。
广义而言,科学传播是指科学知识在社会公众中的交流与共享。狭义而言,科学传播等同于科学普及,即由科学知识创造的主体——科学家群体、科学传播的专职人员利用各种手段向公众普及科学知识、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的过程[8]。王大鹏(2015)将科学传播划分为传统科普阶段、公众理解科学阶段和科学传播阶段。传统科普阶段中的公众被动的接受来自传播者的信息。而公众理解科学阶段在前者基础上还涉及对科学活动和科学本质的领会,拓展到了科学态度等维度,但公众被动接受的地位没有改善。到科学传播阶段,转变为科学家与公众的双向交流与互动,即公众参与科学[9]。刘华杰(2009)认为我国总体上处于第一与第二阶段之间,在局部问题上已经向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过渡。考虑不同地区的情况,我国的科学传播观念应处于三种阶段并存的状态[10]。
自古以来,戏剧是文化传播的重要形式。而科普剧正是运用戏剧手段传播科学文化。目前对科普剧,或称博物馆戏剧、科学表演、科普秀等,并无统一定义,可概括为运用丰富的舞台艺术形式来诠释科学原理、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的一种新颖的科学传播手段。其表演形式以服务科学传播为目的,根据传播对象、时空环境、主题内容等特点而定,包括但不限于小品、相声、脱口秀、音乐剧、木偶戏等[11]。作为博物馆教育活动的一份子,科普剧以生动的形式辅助诠释展览主题,回答公众对科学和展览主题的疑问,表达深刻见解,甚至是提出科学问题。根据公众在其中的角色,大多数博物馆科普剧都可划分为以下三种类型:(1)基于演示的。也被称为科学秀或科学实验表演,其中的戏剧元素常常被淡化。一般互动性比较小,但公众仍有机会在指导监督下获得亲身体验。这类表演一般着重展示一些神奇的物理、化学现象,选择的科学问题通常只有唯一正确答案。(2)互动式的。演员可以邀请观众参与互动环节,例如猜谜、唱歌、跳舞,但观众对故事的影响是有限的,故事走向和节奏仍然把握在演员手中。(3)沉浸式的。例如在博物馆中进行还原历史事件的演绎。参与者通常扮演指定角色,与前两者不同的是,戏剧设计不是为了传递某个正确答案,而是通过沉浸式体验,让参与者体会多种观点[12]。以上三种科普剧类型已经能够为不同发展阶段的科学传播需求服务。科普剧以戏剧为表达语言,通过建构情景和“虚拟”场景,建立多方观点交流互动的平台,让博物馆不仅是标本、文物展示的场所,更是实验、辩论发生的空间,最终达到科学传播目的。
儿童是博物馆教育服务的重要对象之一,在当今的自然科学博物馆中,教育活动形式已经被极大地丰富。以上海自然博物馆为例,针对儿童群体的线下教育资源包括:(1)展区导览类,如互动展项、自助学习单、“野孩子”主题参观路线;(2)体验及课程类,如化石挖掘活动、海水触摸池活动、自然探索课程;(3)馆校合作类,如博物馆研学及青少年诠释者等探究活动;(4)科普剧类,如科学实验表演和木偶剧表演。大多数儿童的学习过程是情感式的学习[13]。纵观各活动类型及举办频次,发现目前的儿童教育活动更侧重于感官体验和主题探究,注重科学概念诠释,较少涉及科学理念、情感体验等领域。而擅长“讲故事”的科普剧在数量和开展频次上仍显不足,此时增加针对儿童群体的手偶科普剧表演则能发挥补位作用。
手偶或木偶,是一种古老的艺术形式。它具有多种制作形式,在世界范围内流行。手偶作为一种沟通媒介,被用于表达人们的需求、增强社交技能、进行心理治疗、探索情感或开展学习[14]。在儿童的世界中,偶常以陪伴玩具和教具的身份出现,他们觉得偶是真的、活的、有感情、有个性的,即使是内向、害羞的儿童也愿意与偶交流。Keogh(2008)表明使用手偶可以帮助教师基于儿童的生活经验呈现真实问题,使儿童很容易地认同问题和手偶角色[15]。因此在儿童教育语境下,手偶是一种有效的表达媒介。而且手偶易于制作携带,对舞台要求不高,有利于表演者机动选择表演场地。对于教育活动繁多的博物馆而言,手偶剧准备工作相对简单、适合日常开展。
原创手偶形式科普剧《一只蝙蝠的寻家之旅》旨在向儿童观众传达保护生物多样性的价值与内涵。该剧时长约15 min,讲述了由于人类砍伐雨林,失去栖息地的蝙蝠寻找新家的故事。剧中的蝙蝠先后去到城市、草原和森林,但因城市灯光噪音污染,草原缺少食物而安家失败,期间还经历了气候异常引起的草原蝗灾。蝙蝠最后来到一片寂静无声的森林,这里的传粉昆虫因杀虫剂而消失了。作为夜晚开花植物的重要传粉者,蝙蝠轻松化解了危机,至此终于找到了新家。
该剧主题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是指地球上数以百计的动物、植物、微生物及其与环境形成的生态复合体,以及与此相关的各种生态过程。人类生活依赖于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生物多样性的丧失导致了气候调节、生态平衡等方面的问题[16]。结合儿童观众的认知水平,该剧向儿童观众科普了“生物多样性”的内涵与价值,不是灌输复杂概念,而是引导儿童正确认识野生动物、生物多样性与生态环境的相互关系,从而建立科学的自然观。
正如法国戏剧学家布伦退尔所说的“没有冲突就没有戏剧”,戏剧冲突的内容指向可分为三类:角色的自我冲突、角色间的冲突以及角色与环境的冲突。其中,角色与环境的冲突包括了角色与自然环境的冲突和角色与社会环境的冲突[17]。在科学教育中,学习者的现有认知与科学真相之间同样存在冲突[7],这些冲突主要是学习者的个人经验、先入之见、误解等,科普剧创作时需要考虑如何解决冲突,重构学习者认知。
本剧的主题“认识生物多样性”,其内涵之一是正确认识生物与环境的相互关系。那么在戏剧冲突的设计上,角色与环境的冲突将是重点。(1)角色与自然环境的冲突,表现为环境恶化以及环境不适宜导致角色的生存危机,这也是剧情发展的最大推动力。(2)角色与社会环境的冲突,也表现为角色间的冲突,借由其他角色以及观众对主角蝙蝠的偏见和刻板印象来实现。在塑造角色形象时,深挖角色特征,科学地放大观众未知的部分,既是制造戏剧冲突,又是打破刻板印象、帮助观众完成认知重构。以主角蝙蝠的形象塑造为例,大众对蝙蝠的刻板印象:吸血、视力不好、吃虫子。实际上蝙蝠一词是翼手目动物的俗称,约1 000 多个物种,按食性可大致分为食虫、食果、吸血。吸血蝙蝠种类极稀少,不具代表性。食果蝙蝠主要分布在热带地区,我国华南有分布,但大众对其了解较少。因此剧中蝙蝠原型选定为食果蝙蝠,它不吸血、视力好、不吃虫子,但取食果实和花蜜间接帮助植物传粉播种,是热带、亚热带地区重要的夜晚开花植物传粉者。(3)由于本剧篇幅较短,在角色的自我冲突上着墨较少。这也造成了角色形象单薄、成长性缺乏的问题。
在科学事实基础上开展符合科学逻辑的合理想象,将科学知识与故事情节融汇一体,是科普剧有别于其他戏剧的重要特点。这对剧作者有较高的要求,常常难以兼顾二者。如何保证科学性,可以从以下3个方面进行把握:
(1)故事和角色有原型。本剧中的4 个生态危机事件均有现实原型。其一是能使故事具有真实性和反思现实的意义,其二是能找到角色对应的具体物种,为道具手偶的设计制作提供科学依据。
(2)细节体现科学性。例1:主角蝙蝠是夜行动物,所以剧中其他角色的习性、配音配乐、布景也体现相应的特点。例2:蝙蝠和椋鸟都能飞翔,但两者生物学原理不同。因此蝙蝠与椋鸟的手偶表演采取不同的控制方式。我们在蝙蝠翼手的腕关节处分别插入双手手指进行控制,以完成灵活卷曲翼手的动作(图1)。而椋鸟双翅依靠单手鼓动机关气囊控制,另一只手在偶内部控制头部增加表情动作,以体现椋鸟活泼、聒噪的特点(图2)。
图1 蝙蝠手偶表演
图2 粉红椋鸟手偶表演
(3)专家审核。博物馆科普剧通常由有一定科学专业背景,但无编剧、表演专业背景的科普工作者开发、执行。因此,既要有学科专家把握科学性,也要有专业编剧、导演指导把握戏剧呈现的效果。本剧邀请了分别从事蝙蝠、农业害虫、植物方向研究的学科专家对包括手偶造型、动作、音效及道具布景等各方面进行科学审核,也邀请了儿童剧编剧老师进行剧本指导。
“保护野生动物、保护生物多样性”至今已不是十分新鲜的话题,若剧情只谈野生动物的生存困境,试图让观众怜悯和爱惜野生动物,并不能帮助观众形成正确的自然观。每个生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应让观众看到蝙蝠身上的优点、特质,继而产生尊重、喜爱的情感,进而谈及保护。剧中主角蝙蝠的身份在不同的场景(生态系统)中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受害者,到试图帮助别人但无能为力,到最后成为拯救危机的关键。让观众对蝙蝠的情绪从观剧前的厌恶、害怕,到怜惜,到尊重和喜爱。生物不仅需要依赖特定环境生存,也能成为拯救环境危机的关键角色,这正是生物多样性的内涵和价值。改变儿童观众单纯以美、萌等外貌标准评价野生动物的观念,从而正确认识野生动物、尊重生命,建立科学的自然观,继而才能发展出对“保护野生生物、保护生物多样性”的理解和支持。
科普剧一般表演时间短,通常在1~2 个场景上开展。但本剧主题为蝙蝠飞跃不同生态环境寻找新家,涉及了4 个生态环境,各自配备了环境布景。但频繁的场景切换容易造成观众跟不上节奏、思路混乱的问题。那么如何减少场景切换带来的干扰呢?以城市篇为例,(1)运用音效、旁白强调新场景。开场运用旁白“蝙蝠来到城市”,配合音效“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车辆穿梭的环境噪音”来开启新场景。(2)剧情简短的场景可使用第二舞台。所谓第二舞台,即主舞台以外的空间。城市篇中蝙蝠的剧情少、节奏快,与其他角色几乎无互动,因此蝙蝠手偶的部分主要依靠旁白、音效配合表演,不另配背景道具。(3)带着观众一起转场。在场务更换主舞台布景的同时,蝙蝠手偶演员在第二舞台继续表演,与观众互动,例如向观众发问“请问我能住到你家去吗?”“你知道草原长什么样吗?”“请问草原往哪里飞呀?”,通过提问互动转移注意力并将儿童观众带入情境,使转场顺畅自然,也不会有空场的尴尬。
本剧通常在上海自然博物馆生态万象展区内中央空地进行表演,结束后观众可立即回到常设展中参观。科普剧表演持续时间较短,为了避免剧情被观众迅速遗忘,我们为手偶角色开发了涂色卡片,在表演结束后,儿童观众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角色进行涂色创作,以延长主题活动的举办时间,同时给亲子观众提供交流、回味的时间与空间。考虑到疫情对线下活动开展的影响,我们还开发了同名有声漫画配合主题科普文章,投放至馆方微信公众号上,供线上观众免费获取。
为了测评本剧的实施效果,我们随机选择了20位4~10 岁儿童观众在观看前、后进行访谈,统计结果(见图3)分析如下。
图3 儿童观众访谈结果汇总表
问题1:“请说一说你心中的蝙蝠。”在观看前的评价中,外貌、习性相关评价出现的频率各为50%,观看后,外貌评价出现频率下降为6.9%,习性评价上升至93.1%,其中前后变化较大的如“吃果实/花蜜”由0 上升至37%,“住森林”由0 上升至18.5%等,均与剧情相关。
问题2:“你觉得蝙蝠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为什么?”对比观看前后,认为“有益”从5%(1 人)上升至50%(10 人),“有害”从15%(3 人)升至20%(4人),“不了解”从80%(16 人)下降至30%(6 人)。各项的判断标准是儿童能否说明有益或有害的理由,若不能则判定为“不了解”。观看后认为“有益”的理由中以“会帮助植物”为主。观看后认为“有害”占比增加的情况,是家长与儿童交流新冠疫情可能是由蝙蝠引起的。
问题3:“你认为蝙蝠应该生活在哪里?”该问题不提供选项,由儿童观众自由作答。观看前后变化较大的回答:“不知道或不清楚”35%(7 人)下降至5%(1 人),“森林”35%(7 人)上升至60%。其他回答如“房子”、“天空”、“草原”比例变化不大,但剧情中实际上体现了主角蝙蝠适合住在森林,而不适合城市和草原。这可能与儿童的认知特点有关,观看后回答“房子”、“天空”、“草原”的儿童年龄集中在4~6 岁,正处于皮亚杰认知发展阶段中的前运算阶段直觉期(4~7 岁),该期的儿童对事物和事件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仍以事物最显著的知觉特征为基础,而不是经过逻辑或推理的思维过程[18]。
问题4:“你最喜欢的动物角色。”40%选择“鸟”,理由包括“活泼好玩”“消灭了虫子”“想操作鸟手偶”等。35%选择“蝙蝠”,理由包括“帮助植物”“可以飞去很多地方”等。25%选择“跳鼠”,理由包括:“漂亮”“尾巴可爱”等。
本剧基于生物多样性的意义与内涵,选择了比较受儿童欢迎的手偶表演形式,向博物馆儿童观众展示以蝙蝠为代表的动物与生态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重塑蝙蝠在儿童心目中的形象。既告诉观众不能片面看待事物,又以剧情故事的方式向观众传达自然生态系统的每一个成员环环相扣、互相依存的相互关系。
从访谈结果来看,儿童观众对蝙蝠的印象评价发生了显著转变,而且对剧中关于蝙蝠习性的相关知识接受程度较高。根据表演人员反馈,大多数儿童观众在观看过程中精神高度集中,与演员互动的积极性高,现场气氛很好。也有不少家长反馈增长了关于蝙蝠的知识,对手偶表演的形式非常看好。可见手偶形式科普剧《一只蝙蝠的寻家之旅》表演获得了一定的成功,手偶形式的科普剧表演适用于博物馆儿童观众。在向儿童传播复杂的自然科学概念时,需要根据对象的认知情况制定教育目标,才能获得正向的活动反馈。
表演经验不足。由于主创团队是博物馆教育工作者,非专业的编剧和演员,整体上说台词的成分大于表演,还不能较好地通过肢体表演来塑造角色。角色形象刻画也比较单薄,缺少个性和成长性。今后应当增加博物馆教育工作者的表演、编剧相关培训及实践,同时探索与儿童剧团共同创作的开发模式。还要充分运用博物馆的公益性质,招募有编剧、表演才能的志愿者群策群力,扩充博物馆科普剧的研发和表演团队。
沉浸感不足。一是演员表演功底不足,二是舞台硬件设施不足。蝙蝠在晨昏或黑夜活动,但是舞台设置在展区内,不能调节灯光只能依靠音效,在视觉上缺少晨昏的感觉。后期可以利用黄昏彩霞、月亮、星辰、黑色树影等实体道具来增强时间感。这些部分可以让儿童观众来扮演,既减轻表演人手压力,又让儿童观众有更强的参与感。
互动性不足。剧中的多数互动是为了活跃气氛或者帮助转场,并不是真的想与观众交流、让观众发表看法。一是考虑到儿童观众的年龄较小,表达能力有限,或担心不能取得好的效果;二是剧情中留给观众思考的余地较少。今后可以在剧情设计上再加以改进,让剧情更有深度,让观众真正参与到“蝙蝠寻家”的冒险旅程中来。
运用戏剧手段开展科学教育活动契合博物馆作为非正式教育场所开放、活泼的属性,且在吸引观众注意力、提升兴趣方面具有天然优势,有助于提高科学传播效果。本文详细剖析了手偶形式科普剧《一只蝙蝠的寻家之旅》的创作过程,实施情况的评估结果说明运用手偶戏剧演绎自然之故事,传达自然之精神,可以在博物馆儿童观众中获得较为理想的传播效果,有助于儿童观众养成正确的自然观。而且因其道具小型化、便携的特点,也适合于进入学校、社区进一步开展科学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