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下举办大型体育赛事的国际经验及对杭州亚运会的启示

肖 政，宋万翔，周丽君

(1．浙江大学 教育学院体育学系，浙江 杭州 310058；2.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自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全球的体育赛事都遭受了非常严重的冲击，众多大型体育赛事因疫情被迫停摆、延期或取消，如东京奥运会延期至2021年7月，欧洲杯和美洲杯均延期至2021年6月等。随着疫情初步得到控制，大型体育赛事逐渐重启。截至2022年4月，国内外已成功举办的大型体育赛事有2020东京奥运会、2020欧洲杯、2021美洲杯和2022北京冬奥会等。由于赛事举办国防疫政策的不同，导致赛事举办的方式也各不相同。当前，全球正在经历新冠疫情第四波流行高峰，“奥密克戎”变异株成为许多国家的主要流行毒株。受其影响，杭州亚运会和成都大运会被迫延期，汕头亚青会无奈取消。由此可见，“奥密克戎”的全球流行，对防疫工作是一种新的挑战，也对大型体育赛事的举办提出了新的要求。基于此，本文将通过对比在国内和国外举办的大型体育赛事的赛制、防疫措施等方面的异同，归纳国际经验，为之后举办的杭州亚运会的相关决策提供参考。

1 研究综述

在新冠疫情肆虐两年多之后，现在已有较多关于疫情对体育赛事影响的研究。黄海燕等人的研究发现，新冠肺炎疫情从赛事经济损失、办赛主体经营、重大赛事筹办、全球赛事产业链、赛事管理服务等方面给体育赛事发展带来危害[1]。傅梦婷的研究指出，疫情时代体育赛事发展所面临的困境主要有，体育产业资本紧张导致行业复苏困难，观众的体育参与度降低，严格的防疫措施使赛事筹备难度增加等[2]。徐翔等人的研究则发现，疫情导致的赛事停摆或取消会使赛事赞助商的股价下跌，还会阻碍举办城市或举办国家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影响力的提升[3]。以东京奥运会为例，因疫情导致的延期和空场举办将造成约2.4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 507亿)的损失[4]。在足球领域，德勤会计事务所发布的《2021德勤足球财富榜》显示，排名前20的俱乐部营收合计较去年下降12%[5]。

除此之外，因疫情导致的赛事变更，最直接的受害者是运动员，已有许多研究说明了疫情对运动员各方面的影响。张芷馨等人认为，东京奥运会延期会打乱运动员的备战周期和训练节奏，冲击大龄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影响运动员的赛程安排等[6]。吴国栋等人认为，疫情导致的赛事延期会打乱运动员的备赛训练计划，给其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7]。Mariella Scerri等人的研究发现，新冠疫情期间，如果没有建设性的指导和支持，运动员往往会遭受实质性的心理压力以及面临潜在的精神疾病风险[8]。

在大型体育赛事方面，有许多研究集中在北京冬奥会的风险管理领域，提出了不少对策[9-11]，也有人总结了东京奥运会和北京冬奥会的防疫措施[12]。鲜有学者对2020欧洲杯和2021美洲杯展开研究。

综上所述，已有的研究从多方面阐明了新冠疫情对体育赛事产业造成的负面影响，研究目标主要集中在本国赛事；有部分涉及到奥运会级别的大型体育赛事，但大多数属于前瞻性研究，回顾性研究较少。本研究通过回顾不久前结束的东京奥运会、欧洲杯、美洲杯、北京冬奥会等举世瞩目的大型体育赛事，在实际事实的基础上总结出疫情下办赛的经验和路径，是对该方向研究的一个补充。

2 疫情下国内外举办的大型体育赛事

2.1 东京奥运会

万众瞩目的2020东京奥运会在推迟一年后于2021年7月23日至8月8日成功举行。东京奥运会参赛人数为历届奥运之最，共有206个代表团的11 309名运动员参加比赛，较2016年里约奥运会多129人。为了控制奥运会期间的疫情，东京奥组委制定了多重防疫措施，并为每一位参加奥运会的有关人员提供了《疫情应对措施手册》。截至7月29日，奥运相关的海外入境人数突破4万人。针对奥运会期间大量国外人员入境，东京奥组委研发了多个基于互联网的专用数字化平台，覆盖提交入境信息、审批入境后活动计划、确认核酸检测结果等环节，从而减少入境感染风险，提高入境手续办理效率，并可对入境人员进行全程跟踪。日本各大机场还将奥运相关入境人员和普通乘客进行物理隔离，进一步降低奥运人员在机场的感染风险[13]。在人员管理上，东京奥组委对所有参会人员进行“气泡式管理”，所有奥运会相关人员从入境到出境都处在与当地社会隔绝的特定“气泡”环境中，最大限度避免他们与外界接触。在新冠检测频率上，运动员和代表团官员每天进行1次检测，媒体人士在到达日本后3天内每天进行1次检测，此后的检测频率根据与运动员的接触频率进行分级：常驻比赛场馆的记者每天1次、偶尔前往比赛场馆的记者3天1次、驻守新闻中心不去赛场的记者则7天进行1次检测[14]。此次奥运会在比赛规程上也有相关的防疫要求，如取消了对阵双方的握手环节、乒乓球比赛禁止吹球和擦拭球台、颁奖仪式上需佩戴口罩且自助取奖牌和鲜花等。至于不幸感染新冠的运动员，在无症状且隔离满6天，并在隔离后间隔24小时的连续两次核酸检测为阴性的情况下即可重新参赛。在观众限制方面，东京奥运会所有在东京都内的比赛均空场进行，其他城市的比赛将由当地的具体情况开放观众席位。此外，东京奥组委专门设置了新冠疫情协调员的职位，保障奥运会期间与疫情相关的事项能顺利进行。

尽管东京奥组委采取了许多防疫措施，但实际情况并不令人满意，许多防疫规定并没有被严格执行，无论是奥组委还是参会人员都屡屡被曝出有破坏防疫规定的行为。整个奥运会期间，共有32人因违反防疫规定受到东京奥组委的处分，其中16人被严重警告，8人被注销奥运证件，包括2名运动员[15]。截至2021年8月15日，奥运会期间共有540人被检测出新冠病毒阳性，晴海奥运村内36例，奥运村外504例；其中运动员28人，比赛相关人员144人，媒体人员32人，奥运会工作人员15人，奥运会相关人员293人，志愿者28人[16]。截至2021年9月1日，由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疫情追踪数据平台可以发现，自临近奥运会开幕开始，日本国内新增的新冠确诊人数呈明显的上升趋势，并不断刷新每日历史新高，在奥运会闭幕后的8月13日达到历史最高的20 400例。东京都每日确诊病例在临近奥运结束时连续5天超过4 000例[17]，在8月13日达到了历史最高的5 773例，超过8月5日的最高纪录5 042例[18]。由此可以推断，东京奥运会的举办加快了新冠疫情在日本的蔓延，并在奥运会结束后达到疫情的高峰。

2.2 2020欧洲杯

2020年的欧洲杯因疫情的关系延期至2021年6月12日至7月12日举行。在新冠疫情肆虐的欧洲，延期一年的欧洲杯同样“与疫同行”。在举办地上，此次欧洲杯原有12个举办城市，分别是阿姆斯特丹、巴库、布加勒斯特、布达佩斯、哥本哈根、格拉斯哥、慕尼黑、伦敦、罗马、圣彼得堡、毕尔巴鄂和都柏林。后因欧足联规定每个球场必须有观众，毕尔巴鄂和都柏林无法承诺观众入场被取消办赛资格，新增了西班牙的塞维利亚为第11个举办城市。欧洲杯举办城市可依据自身的条件开放球场的座位，除布达佩斯开放100%的坐席外，其余城市的上座率均保持在22%至55%之间，而实际上座率均低于开放坐席率。在球员管理方面，欧足联将每支球队的大名单上限由传统的23人增加至26人，各队可在首场比赛前自由更换球员。如果球队中感染新冠人数过多且可出场球员不足13人，可向欧足联申请延期比赛，但必须在48小时内重组参赛，超时无法比赛将被判0比3负。在新冠检测频率上，欧洲杯在每场比赛前都会进行一轮核酸检测，采用“谁感染谁隔离”的模式[19]。在实际感染人数上，欧足联并没有公开相关的数据。

通过各种信息渠道可以发现，在欧洲新冠疫情尚未得到控制的情况下进行欧洲杯赛事，无论是对参赛人员还是赛事举办地都造成了十分负面的影响。在欧洲杯开赛前，许多国家出现了主力球员确诊新冠而无法参赛的情况，如荷兰队的一号门将西莱森、葡萄牙主力后卫坎塞洛、俄罗斯中场莫斯托沃伊均因感染新冠无缘欧洲杯。欧洲杯进行过程中同样出现多例球员感染：西班牙队长布斯克茨因新冠无法出场的前两场比赛，西班牙队均收获平局；苏格兰主力中场，在第2场小组赛中获得最佳球员的吉尔·摩尔因新冠缺席了最后一场小组赛，苏格兰负于克罗地亚无缘晋级；克罗地亚主力边锋，在小组赛中打进1球的佩里西奇因新冠检测阳性无缘淘汰赛，克罗地亚最终输给西班牙止步16强。显然，主力队员的缺席会对球队造成很大影响，而这种影响在单场定胜负的杯赛淘汰赛中更甚。此外，由于欧洲杯允许观众入场，容易在球场外形成人群聚集，因此在欧洲杯结束后各地的疫情都出现反弹。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显示，新冠疫情在欧洲杯11个举办城市中的8个中已出现明显反弹[20]。意大利在欧洲杯夺冠后举行了盛大的游行，意大利高级卫生委员会主席称夺冠助推了新冠病毒在意大利的扩散[21]；超过300名芬兰球迷在观看欧洲杯比赛后感染新冠病毒[22]；苏格兰公共卫生部门称近2 000例新冠病例与欧洲杯有关[23]；英国超过9 000例新冠与欧洲杯有关，在温布利球场举办的决赛可能导致3 000多人被传染[24]。欧洲杯的举办加剧了新冠疫情在各举办地的蔓延，可见在人民群众的健康和欧洲杯带来的经济利益之间，欧足联和个别国家政府选择了后者。

2.3 2021美洲杯

2020年的美洲杯因疫情的关系延期至2021年6月12日至7月12日举行，与欧洲杯时间相同。本届美洲杯原定由阿根廷和哥伦比亚共同举办，后因阿根廷的新冠疫情无法得到有效控制，哥伦比亚政局不稳，南美足联决定将美洲杯改由巴西举办。在防疫上，南美足联制定了一系列卫生条例避免疫情在美洲杯期间传播。本届美洲杯有四个举办地，分别位于巴西利亚、马托格罗索州、戈亚斯和里约热内卢，除决赛允许7 000名观众进场外，其余比赛均不对球迷开放。各国家队进入巴西前24h，所有随队人员需上传48h内的核酸检测结果至相关网站。进入巴西后，各国家队的入关手续均与普通旅客隔离，并由专车送至酒店，此后必须在指定的区域内活动，与巴西外界社会隔绝。每次比赛前，所有国家队成员和美洲杯相关工作人员都会接受一次核酸检测，若出现阳性病例则接受隔离。其它防疫规定有取消握手环节、禁止赛后交换球衣、场内非参赛人员必须佩戴口罩等。由于巴西是全球疫情严重程度排名靠前的国家，许多参加美洲杯的球队在南美足联防疫规定的基础上制定了更为严格的防疫措施，如本届美洲杯冠军阿根廷国家队没有像过往的杯赛一样驻扎在举办国巴西，而将备战大本营设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直到每场比赛开赛前一天才前往巴西的比赛地点，从而最大程度减少在巴西被新冠感染的可能性。

相较欧洲杯而言，此次美洲杯的防疫结果要略好一些。根据巴西卫生部的统计数据显示，美洲杯期间共进行了28 772次核酸检测，阳性率为0.6%，其中36个阳性病例来自参赛国家队的球员或工作人员，137个来自美洲杯的外包工人，6个来自南美足协的相关人员[25]。在比赛场地之外，巴西的疫情仍然十分严峻，从6月13日至7月11日，巴西一共新增了2 139 518名新冠确诊病例[26]，平均每周确诊超过53万例。值得一提的是，我国的科兴是本届美洲杯的官方医疗健康合作伙伴，并向南美足联捐赠了50 000剂克尔来福新冠疫苗用于美洲杯的防疫，包括阿根廷著名球星梅西、乌拉圭著名球星苏亚雷斯等人都接种了来自科兴的疫苗，苏亚雷斯还在社交媒体上宣传了我国科兴疫苗的保护效力，梅西甚至捐赠了三件签名球衣致谢科兴公司。科兴捐赠疫苗的行为对提升我国在体育赛场上的国际影响力至关重要。

2.4 2022北京冬奥会

2022年北京冬奥会于2022年2月4日至2月20日成功举行。北京冬奥会的防疫措施与东京奥运会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气泡式管理”、入境管理APP、控制观众人数、赛后48h内离境等，但除此之外，北京冬奥会在防疫上有许多亮点，开创了疫情下举办大型体育赛事的新标准。一是编写了详尽的防疫手册。北京冬奥组委会共出过两版防疫手册，第一版于2021年10月25日发布，第二版于2021年12月13日发布。第二版在第一版的基础上更新了许多内容，比如将防疫手册细分为“运动员和随队官员防疫手册”和“其它利益相关方防疫手册”两本，还在疫苗接种、海关入境要求、机票预订、出发前检测、冬奥赛时、闭环管理、住宿、交通、餐饮、核酸检测、健康监测、密接管理以及冬奥会和冬残奥会转换期等方面，提供了更加细化的信息。二是采用了高科技手段助力防疫。高科技包括智能安全服务机器人、腋下创可贴、无接触配送机器人、冷链物流紫外光催化复合消杀机、公共空间生物气溶胶新型冠状病毒监测系统、无人餐厅等。智能化、数字化的防疫工具极大地提升了北京冬奥会的防疫效率，减少了不必要的人员接触，让参会人员的行动更加便利，生活更加惬意。

在防疫结果上，北京冬奥会是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受疫情影响最小的一届大型体育赛事。在2022年2月20日举行的“北京冬奥组委赛事总结”新闻发布会上，得知自1月23日至2月20日，新冠病毒复检阳性的病例人数为437人。冬奥会期间累计核酸检测约340万人次，阳性病例率约0.01%，93.4%的阳性患者在入境中国的7天内被检出，未造成一起聚集性感染。在疫情防控急救保障人员中，没有一人感染新冠病毒，达成“零感染”的工作目标[27]。得益于冬奥会赛区严格的闭环管理制度，北京、延庆和张家口赛区之外的地区也鲜有新增病例出现。

3 国际经验及其对杭州亚运会的启示

3.1 现阶段办赛的国际经验与教训

在新冠疫情依旧蔓延的现实条件下，从东京奥运会、2020欧洲杯、2020巴西美洲杯和北京冬奥会的举办过程中，可以总结出如下经验和教训。

3.1.1 松懈的防疫政策会对赛事安全造成不良影响。新冠疫情发展至今，世界各国采取了不同的抗疫政策，从而导致了不同的抗疫结果。我国对新冠疫情采取“动态清零”的防治方针，新冠确诊总人数相对较少，因此在举办大型体育赛事时面临的国内压力相对较小，再加上严格的入境隔离政策，来华运动员本身携带病毒的可能性较低，赛事的安全性相对较高。反观日本、巴西和欧洲杯举办各国，在尚未控制国内疫情的情况下举办大型体育赛事，入境管理又不如我国般严格，参赛人员携带病毒的可能性增加，参赛人员在赛事举办地感染病毒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加，更容易在赛区出现感染情况。

3.1.2 不严格执行防疫规定会增加参赛人员的感染风险。东京奥运会、欧洲杯和美洲杯都制定了相应的防疫手册，对许多行为规范做出了限定，若严格按防疫手册中的要求执行，不容易在赛区中出现大规模的感染情况。但事实上，无论是东京奥组委、欧足联和欧洲杯举办城市、南美足联和巴西组委会都没有严格执行相应防疫手册中的规定，缺乏有效的管理和监督。以东京奥运会为例，许多媒体都报道了其“气泡管理模式”漏洞百出，如在入境机场时奥运相关人员没有与普通乘客完全隔开，同航班中出现携带病毒的非奥运人士，运动员可以擅自离开封闭区，赛区相关人员不戴口罩，当地民众扎堆奥运景点等。又如欧洲杯期间，许多球场要求观众持纸质核酸阴性证明才可进场观赛，个别球迷通过各种手段伪造核酸阴性证明入场观赛，导致球场内外出现感染情况。至于美洲杯期间，委内瑞拉、哥伦比亚、玻利维亚、秘鲁等国都出现了运动员和相关人员的感染情况，说明巴西针对美洲杯采取的防疫措施也存在漏洞。

3.1.3 运动员感染会对运动队成绩造成显著影响。许多研究都证实了球员的伤病会影响到球队的成绩[28,29]，感染新型冠状病毒属于伤病的一种。在欧洲杯和美洲杯期间，许多球队都出现了因为感染新冠导致球员无法上场的情况，而主力队员的缺席对球队的表现影响更大。运动员感染新冠不仅会损害其所在运动队的成绩，更会影响到比赛的精彩程度。更不用说在个人项目居多的奥运会上，因感染新冠而缺席比赛会对整个国家队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3.1.4 赛事观众会成为举办地疫情扩散的不确定因素。体育赛事的本质是表演，观众是表演的重要组成部分，若非万不得已，赛事主办方不会禁止观众入场。在新冠疫情常态化的情况下，观众成了赛事举办地疫情防治的不可控因素。首先，观众是独立于赛区之外的，不像参赛人员可以限制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因此无法准确地把握观众的健康状况。其次，观众是流动的，如欧洲杯的许多观众会在比赛期间进行跨城和跨国的流动，一旦有观众携带新冠病毒，疫情会迅速蔓延至各个地方，无法得到有效的控制。第三，观众是不自觉的，赛事举办者无法保证所有观众都自觉遵守相应的规章制度，总有人会破坏规则，正如欧洲杯伪造核酸阴性证明的观众，他们的行为举止会对当地的疫情防控造成破坏，促使疫情蔓延。因此，除欧洲杯外，美洲杯和东京奥运会大都采用了空场比赛的方式，虽然无法阻止观众在赛场外的聚集，但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观众带来的赛事感染风险。

3.2 对杭州亚运会的启示

3.2.1 制定详尽的防疫手册，严格执行防疫规定。在疫情防控常态化条件下，大型体育赛事的主办方都会制定相应的专门防疫手册，并在原有经验的基础上进行更新。北京冬奥会的防疫手册正是依据疫情防控最新科研成果、专家意见和其他国际赛事经验制定，有效降低了疫情风险，既保证运动员和所有涉奥人员安全、便利地参加训练、比赛和工作，也能保护我国民众的健康安全。杭州亚运会的防疫手册可以在北京冬奥会的经验基础上进行更新，并且需要严格执行各项防疫规定，做到“有规可依，有规必依，执规必严，违规必究”，避免出现日本东京奥运会中多人多次违抗防疫规定的情况。

3.2.2 优先确保运动员的健康，确保赛事的精彩程度。运动员是体育赛事的主体，也是赛事精彩程度的保证，确保所有参赛运动员在比赛过程中的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在欧洲杯、美洲杯、东京奥运会和北京冬奥会上都出现多例运动员因确诊新冠而无法参赛的情况，这不仅仅是运动员的遗憾，也是赛事的遗憾。在赛区内，需要优先保证各国运动员的生命健康安全，确保赛事的精彩程度不受疫情的影响。

3.2.3 尽最大努力允许观众进场，提高赛事的开放程度。在现代体育运动中，赛场观众构成了赛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赛事重要的参与者，与运动员、教练员以及裁判员等一同构建了赛事景观[29]。当前已举办的大型体育赛事，依照观众的入场情况，可分为空场比赛、限制观众人数的比赛、限制观众来源的比赛、不限制观众的比赛。不同的观赛政策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如表1所示。北京冬奥会的观赛政策虽然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赛事的安全，但极大地降低了冬奥会附加的经济效益，并且失去了一个绝佳的让外国运动员游玩中国的机会。在杭州亚运会延期举办的情形下，最好的选择是在疫情不严重时，尽最大努力允许国内观众进场观赛，同时提高赛事的开放程度，允许其他国家的参会人员在健康的前提下游玩赛事举办地及周边地区，加深他们对中国的了解。

表1 不同类型的观众政策及其对赛事的影响表

3.2.4 提升防疫工作的智能化与数字化水平。北京冬奥会向人们展现了许多高科技的防疫工具，极大地提升了防疫工作的效率，缩减了防疫工作的流程，弥补了许多过去大型体育赛事防疫工作上的漏洞。杭州作为全国数字化改革的的先锋城市，杭州亚运会同样可以引入在北京冬奥会上被证明有效的高科技防疫工具，对防疫工作进行智能化、数字化改革，减轻防疫人员的工作压力，提升参赛人员的满意度，向世界展现一届无与伦比的亚运盛会。

4 结 语

2021年夏天举办的东京奥运会、欧洲杯和美洲杯为我国提供了在疫情常态化下举办大型体育赛事的经验与教训，我国成功举办北京冬奥会也为世界提供了一条在疫情下安全办赛的中国路径。尚未举办的杭州亚运会，是中国再一次向亚洲乃至全世界展现自身强大综合实力、杰出抗疫成果和明显制度优势的重要窗口。由此观之，延期对杭州亚运会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