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乔
摘 要:刘备与孙夫人的关系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别扭”,而在世人的印象中却是“恩爱”。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呢?因为“别扭”是非虚构的史籍的纪实,“恩爱”是小说、戏曲的虚构;最终是史籍的非虚构记载被小说、戏曲的虚构故事所淹没。不过虚构故事自有可取的价值判断。
关键词:政治婚姻;恩爱故事;同情与批判
一、史籍记载的孙、刘关系
刘备的孙夫人是孙权的妹妹。在赤壁之战后,刘备小妾甘夫人去世,于是,孙权“进妹固好”,以巩固双方的友好关系。孙夫人虽然成为刘备的妻子,却不受“出嫁从夫”观念的约束而变为刘孙氏,始终保持着作为孙权妹妹的立场和自己独特的个性。因此,孙、刘夫妇关系一直不和谐,别扭。史籍《三国志》虽没有她的传记,却可以从相关者的传记和裴松之的注引中得到证实。
(一)孙夫人是巩固孙、刘盟好的礼物
孙夫人是兄长孙权主动送给刘备为妻,以巩固双方的友好关系的。《三国志·先主传》载:
(刘)琦病死,群下推先主为荆州牧,治公安。(孙)权稍畏之,进妹固好。[1]
史籍记载说,荆州牧刘琦生病逝世,下属们就拥戴刘备为荆州牧。刘备便以公安(今湖北公安)为治所。孙权因此有些畏惧他,把妹妹送给他为妻子,以巩固双方的友好关系。
孙夫人是在刘备势力逐渐强大的时候,孙吴一方作为巩固双方联盟的礼物,来到刘备身边的。事在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此时刘备49岁。按当时的习俗,孙夫人的年龄应该在15岁左右,二人年龄相差达30多岁。显然,这是一种政治连姻。孙夫人被哥哥送给刘备,不知道是否征得她的同意,是否给她交代过该怎么做;不过,既然是政治婚姻,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当然刘备也明白孙夫人的到来是为什么。按理,两人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又是在年龄差距很大情况下的结合,须得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和谐相处,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然而他们的关系却没有向这个方向发展。
(二)孙夫人个性张扬,刚猛喜武
孙夫人的容貌美丑,德性是否贤淑,史籍均无载,而对她尚武、刚烈的脾气性格却载之明确。《三国志·法正传》曰:
初,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余人,皆亲执刀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常凛凛。[2]
这里说,当初,孙权把妹妹许配给先主为妻。此妹子身手敏捷,性情刚强勇猛,具有她各位兄长的风范。孙夫人有尚武习气,喜欢舞刀弄枪,嫁给刘备时有百余婢女执着明晃晃的刀剑在她前后跟随。婚后她没有考虑夫君的感受,依然让随从婢女执刀在卧房四周侍立。这叫人如何同房,又哪里谈得上男欢女爱?为什么她会如此呢?原因应该是孙夫人一直没有喜欢上刘备。刘备虽然号称天下英雄,但却城府很深,缺乏儒雅气质和豪放情怀。史称刘备“喜怒不形于色”,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情感。孙夫人生长在豪强巨贵之家,从小被诸兄娇惯,放纵任性,对这样的夫君难以生发爱意、敬意,难以产生感情。因此刘备去卧房睡觉,找不到温情的感觉,常常是心怀恐惧和不安。
(三)得不到关爱就惹是生非
年龄几乎大三轮的刘备对这样一位尚武、刚猛而有背景的妙龄妻子,本应该包容,宠爱,呵护,但他总是看到她背后的孙氏集团的影子;何况事业发展需要他全身心投入,因而常常没有去理解、关爱年少的娇妻。孙夫人虽然明白自己带着和睦两家的任务,却还是希望得到丈夫的呵护、宠爱。当她发现刘备没有也不愿经营他们的感情时,也就不与丈夫好好相处了。《三国志·法正传》曰:
或谓诸葛亮曰:“法正于蜀郡太纵横,将军宜启主公,抑其威富。”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3]
入蜀几年后,诸葛亮回忆在荆州公安时孙、刘夫妻相处的状况,对当时孙夫人依仗孙权妹妹的身份,任性,张扬,常常耍脾气,闹别扭的严重程度,记忆犹新,感慨不已。可见孙、刘夫妻关系之紧张,而且是人尽皆知却又不能明说。
(四)闹到与刘备分居
在这场政治婚姻里,孙夫人对刘备难生爱意;刘备也不爱这位刚猛任性的孙小妹。两人缺乏感情,经常处于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状态,天长日久,关系恶化,以致于分居。唐代《元和郡县志》载:
孙夫人城在孱陵城东五里。汉昭烈夫人,权妹也,与昭烈相疑,别筑此城居之。[4]
《三国志集解·先主传》引胡三省注曰:
孙夫人城在公安县西,《元和志》在孱陵城东五里,汉先主孙夫人所筑,夫人与先主相疑,别筑此城居之。[5]
孙、刘夫妻二人“相疑,别筑此城居之”的遗迹,载入了著名的地理志書。可见他们夫妻关系完全恶化并已公开。
(五)大将赵云被派去管理
孙夫人一直没有得到刘备的关爱,刚强的个性也就不收敛,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在刘备阵营里任性所为。刘备在领兵入蜀时,特别选派严谨、稳重的大将赵云来掌管自己的家务。《三国志·赵云传》注引《云别传》载:
先主入益州,云领留营司马。此时先主孙夫人以权妹骄豪,多将吴吏兵,纵横不法。先主以云严重,必能整齐,特任掌内事。[6]
即便战事紧张,刘备也要抽派一员得力干将来管理家务。此举实属罕见,也颇无奈。
(六)离去时“欲将后主还吴”
孙权在得知刘备领兵入蜀攻打刘璋时,立即派舟船来接妹妹回吴。《三国志·赵云传》注引《云别传》载:
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内欲将后主还吴,云与张飞勒兵截江,乃得后主还。[7]
当这场政治联姻终因政治利益而破裂时,孙夫人在丈夫和哥哥之间,断然抛弃了丈夫。她不仅不打招呼,而且企图偷偷将刘备唯一的亲骨肉刘禅带走,这可以看出孙夫人的政治头脑和才智,也足见其用心狠辣。刘禅是刘备四十多岁才得到的儿子,嗣子承袭关系到蜀汉集团的发展。显然,孙夫人回吴企图带走阿斗,是要将其作为人质,以后可以要挟刘备。此事的险恶和绝情,不言而喻。至此,孙夫人与刘备四年多的夫妻关系彻底破裂。6266A787-E914-4521-BFCF-B3019F14019D
在孙夫人嫁给刘备的几年中,在孙刘双方围绕着各自的利益的权衡、斗智中,孙夫人只是一枚棋子。这就是孙夫人的悲剧。如刘备曾去东吴借地,他是否携孙夫人同往,史载不明确;而带与不带都有理由,难以断定。不过,双方在借不借地的讨论过程中,根本没有提及刘备是孙权妹夫这层亲戚关系,孙夫人是直接被忽略了的。于此可见,孙、刘的夫妻关系在借不借地这件事情上、在事关军国利益的大事上,显得无足轻重。
孙夫人成为刘备的妻子,起因于孙、刘集团利益的需要,最终不欢而散也是由于孙、刘集团利益的冲突。在这桩短暂的政治婚姻中,年轻而有个性的孙夫人是受害者。她归吴后的事,史籍并无记载——不知是寡居抑或改嫁?究竟是如何终了一生的,不得而知。孙夫人是不幸的。
二、《三国演义》虚构的孙、刘恩爱故事
孙夫人与刘备的婚配是不幸的,但是对文学艺术而言,作为汉末三国战乱中少有的既是英雄配妙龄女郎、又是两大集团势力的政治联姻,却很有看点,有很大的创作空间。于是,孙刘联姻、刘备与孙夫人的故事纷纷作为小说、戏曲的题材,为满足人们的娱乐,塑造出孙刘夫妇恩爱的故事。
(一)虚构刘备与孙夫人的夫妻深情
罗贯中为了塑造人物的需要,吸取宋元话本和元杂剧的情节,把孙、刘的婚配放在孙、刘集团的利益冲突中,放在诸葛亮与周瑜斗智的过程中,在《三国演义》中虚构出孙夫人积极配合刘备、二人夫妻恩爱的故事。
《三国演义》在多个回目中对孙权“进妹固好”这一事件进行了全新的改造,虚构出刘备招亲、二人恩爱的故事。
其中,第五十四回“吴国太佛寺看新郎 刘皇叔洞房续佳偶”、第五十五回“玄德智激孙夫人 孔明二气周公瑾”,详细讲述了刘备招亲故事的始末,留下“过江招亲”“赔了夫人又折兵”“二气周瑜”等精彩情节。
在小说中,孙权嫁妹虽然出于政治目的,但是刘备与孙夫人逐渐产生感情,在赵云要刘备脱离东吴软禁之时,刘备说“舍不得夫人”,孫夫人则表白“妾已事君,任君所之”;当孙夫人得知哥哥孙权以她“为香饵而钓备”时,大骂“吾兄既不以我为亲骨肉,我有何面目重相乎!”所以,在他们逃离东吴追兵来时,孙夫人出面怒斥诸将,鼎力助夫君脱险。在这一系列故事中,孙夫人完全站在夫君一边。她的言行体现出的是对夫君的情,对刘备的爱。孙夫人被塑造成一个敢爱敢恨、刚毅果决的巾帼豪杰。罗贯中虚构了孙、刘二人的恩爱情谊,使刘备招亲的故事波澜起伏,有声有色,成为经典的三国故事,影响深远。
(二)对“截江夺阿斗”的改写
在《三国演义》中,孙、刘俨然是一对模范夫妻。不过,这便与史籍所载孙夫人“欲将后主还吴”的事实有了冲突。于是,为了维护孙夫人的形象,《三国演义》第六十一回“赵云截江夺阿斗”一事,便改写为是孙权设计骗妹妹。孙夫人是受骗上当,不是带走阿斗作人质——以此维护她与刘备的感情。
(三)虚构孙夫人“祭江”的故事
在《三国演义》中,孙、刘夫妻有情有义。当孙夫人被哥哥接回东吴后,她遵循“出嫁从夫”的观念,守节不嫁。后来,当得知刘备兵败战死,她就到江边祭奠,然后投江殉夫而死。《三国演义》第八十四回于此有一情节,曰:
时孙夫人在吴,闻猇亭兵败,讹传先主死于军中,遂驱车至江边,望西遥哭,投江而死。后人立庙江滨,号曰枭姬祠。尚论者作诗叹曰:
先主兵归白帝城,夫人闻难独捐生。
至今江畔遗碑在,犹著千秋烈女名。[8]
孙夫人对刘备的深情,通过祭江故事又一次得到表现,十分感人,于是人们就建孙夫人庙(又名灵泽夫人祠、枭姬祠,民间俗称蛟矶庙),来纪念她。
孙夫人庙位于安徽芜湖鸠江区二坝镇长江岸边的蛟矶山的蜀望台上。清人钱泳的《履园丛话·古迹》载曰:“枭矶在安徽芜湖县西七里大江中,高十余丈,周围十亩有奇。上有灵泽夫人庙,相传为三国吴大帝妹孙夫人殉蜀主,以黄武三年薨于此。余友王仲瞿孝廉尝作《枭矶孙夫人庙碑》,典雅可传。余为刻石庙中,可补裴松之注《三国志》之阙。”[9]
(四)虚构的人物吴国太、乔国老、胞妹
《三国演义》虚构的孙、刘结亲的故事,其中的人物吴国太不见于史籍,乔国老于史不符,孙夫人不是孙权胞妹。有必要辨析清楚。
1.主持招亲的吴国太是虚构的
《三国演义》称招亲的主持人吴国太是孙坚妻子吴夫人的妹妹、孙坚的次妻,生有一儿一女,分别名孙朗、孙仁。然而史书中并无吴国太此人,孙权的母亲吴夫人也没有妹妹。招亲故事发生在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此时吴夫人已逝世。不过,孙坚在吴夫人之外的确有小妾,生有儿女,只是没有留下名字。《三国志·孙坚传》注引《志林》说:“坚有五子:策、权、翊、匡,吴氏所生;少子朗,庶生,一名仁。”[10]这里讲,在吴夫人所生四个儿子外,孙坚还与妾生有一个小儿子孙朗,亦名孙仁。《三国演义》说孙仁是吴国太的女儿,不对。不过,孙坚的确还有女儿,只是史籍语焉不详。
2.助刘备招亲的乔国老也属于虚构
在刘备去东吴招亲时积极帮助他的乔国老也于史不载。孙策、周瑜的妻子大小桥的父亲,史书称为“桥公”,皖县(今安徽潜山)人,此外没有其他事迹记载。《三国演义》称他为乔国老,戏曲中又称为乔玄,将“桥公”与东汉晚年太尉乔玄混为一人,姓氏、称谓都是错误的。这位乔国老的事迹属于虚构。
3.孙夫人不是孙权的胞妹
《三国演义》称孙夫人是“吴侯之妹”,她是否为孙权的胞妹呢?不是。孙权的母亲吴夫人的确生有一女,但不是孙权的妹妹而是姐姐。《三国志·诸葛瑾传》说:“孙策卒,孙权姊婿曲阿弘咨见而异之,荐之于权。”[11]也就是说,在孙策死后,孙权的姐夫曲阿人弘咨见到诸葛瑾很赏识,于是将他推荐给孙权。可见,孙权有一姐姐早已出嫁,但史籍没有其同胞妹妹的记载。孙坚除嫡生的这个女儿外到底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史籍均不载。据此推论,孙权进献给刘备为妻的小妹不是他的胞妹,而应是孙坚小妾所生之女,是孙权同父异母的妹妹。6266A787-E914-4521-BFCF-B3019F14019D
《三国演义》虚构出吴国太,并以孙权的同父异母幼弟孙仁为女儿,此系演义的误说。嫁给刘备为妻的孙夫人在史籍中无名,元杂剧称她为孙安小姐,近代戏曲取名孙尚香,人们信以为这是她的真名,其实都不是。她的真实名字于史不载,无从知晓。
三、戏曲和传说故事的推波助澜
《三国演义》虚构的刘备招亲,孙、刘夫人恩爱的故事,被戏曲和传说故事吸收,并通过自身强大的传播力,在民间广为流传,让人信以为真。
(一)戏曲中的刘备与孙夫人
据陶君起编著的《京剧剧目初探》,刘备与孙夫人的故事在现存传统京剧和地方戏曲中,有多出。如《别宫祭江》(汉剧、川剧、徽剧、秦腔、晋剧、梆子、滇剧、豫剧等地方戏有此剧,一名《祭长江》《孙夫人祭江》),讲孙夫人尚香自荆州回吴,讹闻刘备死于伐吴兵败,痛不欲生,乃入宫辞别母亲吴后,遂赴江边望西哭奠,祭罢投江而死。又如《孝义节》(一名《索庙》),内容取自《三国演义》第八十四回,讲孙夫人死后,天帝嘉其节义,敕封为枭姬;孙夫人又托梦于吴太后,求建庙宇;母亲醒后如言建枭姬祠。[12]
(二)传说故事中的刘备与孙夫人
据《三国演义大辞典·传说故事》篇介绍,关于刘备与孙夫人的故事有《荆州作嫁妆》《昭烈宫》《龙凤喜饼》《龙凤配》等四则,讲述二人恩爱的故事。[13]如《昭烈宫》讲,刘备与孙尚香成了亲,弄假成真。周瑜又生一计,在镇江城外悄悄为刘备夫妇修一宫殿,整天声色犬马,饮酒作乐。刘备因此乐而忘返。赵云急坏了,到处打听刘备的去处,找到后就在门外大闹,刘备不理。赵云想起诸葛军师的锦囊妙计,打开看后即报告:“曹操大军来了,荆州危急!”刘备这下子慌了,带上孙尚香随赵云逃走。后来,刘备称昭烈皇帝,人们就把他住过的那宫殿叫昭烈宫。又如《龙凤配》讲,刘备和孙夫人回到荆州,诸葛亮率百官摆宴接风洗尘。宴席上一道菜很特别:菜盘中一条有须有角的龙,盘卷一只翘首展翅欲飞的彩凤。有人说像“龙凤呈祥”,有人说是“龙飞凤舞”。刘备与孙夫人首先下筷,连说味道好。第二天,孙夫人特意叫来烧菜的厨师,打听这道菜的做法,称赞说“真是巧夺天工”!还把这道菜取名“龙凤配”。
这些孙夫人与刘备的故事,从相亲、结婚、离别、祭奠到殉情投江而死,将二人的夫妻情演绎得曲折生動,精彩感人。《三国演义》与戏曲、民间传说虚构的如此丰富的孙、刘故事,是后人对和谐社会、和善家庭、和睦夫妻生活的一种向往与期盼;而关于孙夫人的凄美故事,则表达出后人对孙夫人作为政治婚姻受害者的同情,是对封建婚姻制度的一种控诉和批判。其价值判断是可取的、有意义的。
注释:
[1](晋)陈寿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国志》卷三十二《先主传》,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879页。
[2][3](晋)陈寿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国志》卷三十七《法正传》,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960页,第960页。
[4](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卷一《阙卷逸文》,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053页。
[5]卢弼著《三国志集解》卷三十二《先主传》,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729页。
[6][7](晋)陈寿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国志》卷三十六《赵云传》注引《云别传》,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949页,第949页。
[8](明)罗贯中原著,(清)毛宗岗评改《三国演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1089页。
[9](清)钱泳著《履园丛话》卷十八《古迹》。
[10](晋)陈寿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国志》卷四十六《孙坚传》注引《志林》,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1101页。
[11](晋)陈寿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国志》卷五十二《周公瑾传》,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1231页。
[12]陶君起编著《京剧剧目初探》第七章《三国故事戏》,中国戏曲出版社1963年版,第85页、89页、100页。
[13]沈伯俊,谭良啸编著《三国演义大辞典》之《传说故事》,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511—516页。
本文为“四川省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诸葛亮研究中心”后期资助成果(22ZGLHQ02)
作者单位:成都博物馆协会6266A787-E914-4521-BFCF-B3019F14019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