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驱动下的航运人才需求分析

李茂生　汤月丽

【摘 要】 为补齐人才供需不均衡的短板，基于海南已具备打造国际航运中心的优质“硬條件”进行阐述，通过图表数据、统计结果和文献资料的分析研究，在实地调研、企业问询和个别访谈的基础上，以纵向发展过程和横向类别分析相比较的方法，结合国家建设海洋强国、海运强国战略决策和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规划，以及海南人口发展规模、经济总量、人才发展规划，从6个方面提出抓好航运人才“软实力”的提升。同时，根据具体数据化的航运人才需求分析，建议海南要在持续保持和发挥有良好的地理区位、优质的基础设施和最开放的前沿政策制度下，打破传统思维，进一步创新人才引进和管理，建设世界一流的智能化人才管理平台，从而推动航运事业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中的核心竞争力的提升。

【关键词】 海南自由贸易港;航运人才;创新人才引进;智能平台管理

0 引 言

2018年4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郑重宣布：党中央决定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这标志着海南自由贸易港（以下简称“海南自贸港”）建设正式拉开帷幕，对外开放进一步扩大，正在积极推动经济全球化。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标志着这一重大战略进入全面实施阶段，对标国际最高水平开放形态，正在积极释放中国改革红利。2021年6月10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南自由贸易港法》，标志着这一重大战略迈入法治化，构建全球开放新高地，正在积极夯实法治根基，向全岛封关运作推进。2021年，海南实现了GDP 11.2%的增速，位列全国第二，两年平均增速位列全国第一;货物贸易进出口额高达亿元，比2020年增长57.7%，增速较全国高36.3个百分点，居全国第三;水上运输业增加值环比增长77%，拉动GDP增长1.2个百分点;人才引进更是突破了26万人。成绩喜人、业绩感人、制度引人、政策诱人、环境留人，这是海南自贸港建设释放的最大红利。然而，在人才发展建设过程中，海南自贸港出现了人才供需不均衡的短板。

1 航运人才现状

随着我国航运业发展，我国航海教育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船员培训数量有了很大提高，已是世界上公认的船员大国。但目前我国航运人才队伍建设面临着高素质船员流失严重、航海类一线人才总体数量严重不足和人才队伍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航海事业发展需要等问题。近年来，为吸引高端航运人才，各沿海城市纷纷出台各项优惠政策，上海浦东新区制定了《集聚航运人才实施办法》，广州市制定了《广州市黄埔区、广州开发区促进现代航运服务业发展办法》，海南出台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船舶条例》和《海南自由贸易港享受个人所得税优惠政策高端紧缺人才清单管理暂行办法》。上海浦东新区还与知名航运海事高校和科研院所及航运用人单位合作，增设高级航运人才培养项目，加快培养本土高级、紧缺航运人才，提升高端航运服务业水平。天津市与大连海事大学联手搭建航运人才交流平台。从建立长效机制上看，此举措还远不能满足市场对航运人才的需求，尤其是在海南自贸港高速发展下，海南航运人才的紧缺局面更为窘迫。

1.1 航运人才分类

随着绿色、低碳、安全航运的发展，以及互联网、区块链、数字航运的兴起，结合全球航运业发展特点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及市场需求，航运人才主要分为船员管理和服务、船舶工程和维修、航运管理和规划、航运咨询和法务、航运金融和保险、海事教育和培训等六大类。[1]

1.2 船舶、船员情况

（1）全国情况。截至2020年底，全国共有在册机动运输船艘，净载质量24 862.6万t;共有注册船员人，船员队伍规模居世界首位，其中国际海船船员人、国内海船船员人、内河船员人，女性船员超过25.8万人;2020年我国共有海员外派机构250家。

（2）海南情况。截至2020年底，海南共有在册机动运输船638艘，净载质量万t;共有注册船员人，其中国际海船船员人，国内海船船员人，内河船员218人;2020年海南共有海员外派机构1家。

1.3 教育培训情况

（1）全国情况。2020年，全国海船船员教育培训机构航海类专业共招生人，其中驾驶专业人、轮机（含电子电气）专业人;签发各类海船船员适任证书本，发放各类培训合格证15.6万本。

（2）海南情况。2020年，海南3所涉海院校航海类专业共招生565人，其中驾驶专业413人、轮机（含电子电气）专业152人;发放各类船员适任证书本，发放各类培训合格证书本。

2 航运人才需求

随着海南自贸港建设的蓬勃发展，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推动了海南航运业的迅猛发展，无论是从港口规模还是从港口实际货物吞吐量来看，海南已然成为航运大省。然而，与国内、国际发达航运中心相比，海南仍存在不小差距。引进和培养一大批从事现代航运服务产业和与其相配套支持系统的高端航运人才，是建设海南自贸港的需要，也是实施海洋强国战略的需要。

2.1 海南自贸港发展航运业的优势

海南已成为国家实施“21世纪丝绸之路”和南海战略的重要支点，是联系东南亚的重要中转枢纽。每年经过南海海域的船舶有10万多艘，经过南海航线运输的液化天然气占世界总贸易额的2/3，日本、韩国和我国台湾地区90%以上的石油输入要依赖这个航线;我国3/4的外贸进出口货物、全球1/3以上的国际贸易货物都要通过马六甲海峡-南海航线。史无前例的国家政策、得天独厚的地理区位和独一无二的自贸港制度决定了海南具有打造面向东南亚的航运枢纽、物流中心和出口加工基地的战略区位优势。

2.2 国际航运业人才总体需求情况

2021年上半年国际航运公会（ICS）与波罗的海航运公会（BIMCO）发布的《船员劳动力五年研究报告》显示，当前全球有189万船员服务于世界各地约艘商船，海员刚性缺口名。根据航运贸易量增长的趋势和需求来看，到2026年，全球将额外需要名船员。海员实际缺口要高于名，因为当前有超过10万名船员在船超期服务。BIMCO和ICS在报告中警告说，根据《船员培训、发证和当值标准公约》要求，如果要避免到2026年船员总供应量严重短缺，必须加大船员招募和培训力度，同时要留住存量船员，否则5年后船员短缺将不可控。

2.3 与全国数据比较

根据2020年全国及海南船舶船员及派遣机构数量统计（表1），截至2020年底海南注册船员总数仅占全国注册船员总数的0.586%，其中国际海船船员占0.441%、国内海船船员占3.359%。

根据2020年全国及海南船舶数量及净载质量统计（表2），海南运输船舶数量占全国运输船舶总数的0.541%，净载质量占比4.132%。通过这一数据比较可以看出，虽然海南运输船舶总量不多，但吨位普遍较大，是从事国际航运的主力军。

根据2020年全国及海南航海类专业招生统计（表3），航海类专业招生人数占全国航海类专业招生总数的2.945%;其中航海技术专业占3.952%、轮机工程专业（含电气工程专业）占1.741%。

根据2020年全国及海南海员培训及证书发放情况统计（表4）：海南全年发放适任证书数量占全国全年发放适任证书总数的0.847%，其中海船适任证书占1.591%，未发放内河证书;发放合格证占全国发放合格证总数的0.933%。

根据2021年全国及海南港口货物吞吐量及集装箱吞吐量统计（表5）：海南主要港口完成货物吞吐量万t，环比增长2.4%，占全国港口货物吞吐总量的1.31%;海南港口完成集装箱吞吐量334万TEU，环比增长11.5%，占全国集装箱吞吐总量的1.18%。

2.4 海南航运人才具体需求

从《2020中国船员发展报告》发布数据看，截至2020年底，我国持有国际航行海船适任证书的船员共计人，其中船长人、大副人、二副人、三副人、轮机长人、大管轮人、二管轮人、三管轮人，其他船员人。这一数据映衬出高职务船员人数反而比低职务船员人数多，未形成常规的金字塔梯次，反形成倒三角的不合理结构。受到近年来船员上船意愿不高、招生航海类学生困难的制约，船长（轮机长）以外的其他高级船员和普通船员，尤其是三副、三管轮的需求将会大幅上升。避免出现断档危机，在增加三副（三管轮）刚需的同时必须留足50%以上的储备人才。

当前，国家正在积极采取各种措施鼓励各类社会年轻群体上船工作，同时高校也在加大航海类学生招生和对相关工科学生的专业培训。按照教育部对高校师生比的要求，航海院校航海类招生人数增加，将会同步增加航海类专业教师人数;同时，社会群体上船人数的增加，也将相应增加培训机构和相关专业从业人员的数量。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国内国际船员数量急剧下降，尤其是菲律宾籍海员数量下降了48%，仅为人。全球船员的紧缺，势必将增加我国外派船员。目前，海南外派船员机构仅1家，随着海南自贸港世界航运中心的建设，实现国际国内双循环，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外派船员企业和外派船员的数量。

海南自贸港国际船舶登记制度落地后一年间，“中国洋浦港”船籍港国际登记船舶新增国际运力占全国新增国际运力的32%，随着运力的增加，船员、货主企业、货代、保险等航运从业人员的数量也将相应增加。

2021年，海南各大港口共有28万多艘次运输船舶进出，比上年增加1倍。目前，海南仅有20名引航员，远远满足不了港口引航工作的需要。

2020年，海南国际航行船舶总运力增加355.10万t，在全国十几个自贸区港中，海南登记国际船舶艘数和总吨位“双第一”。然而，海南目前仅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小型造船厂和船舶修理厂，与海南海洋大省的地位和建设海南自贸港国际航运中心的举措不相匹配。船舶建造、船舶维修、船舶保养和船舶质量体系建设等方面的人才需求将大幅提升。

《总体方案》发布后，相关财税政策落地，吸引航运企业及船舶落户海南自贸港。2020年，海南自贸港共登记船舶374艘，登记总吨266万t，其中海船367艘（国内航线340艘、国际航线27艘），内河船舶7艘。本岛航运业的加速发展，将吸引国内外更多的航运企业和其他投资者来海南发展航运事业。

自《总体方案》发布以来，新登记或转籍“中国洋浦港”的船舶140艘，运力增加669.25万t，其中以“中国洋浦港”为船籍港的国际航行船舶增加28艘，运力增加474.65万t。“中国洋浦港”船籍港效应，将会加速带动航运相关业的发展，船舶维修、报关验关、检验检疫、货代保险、港口保障等从业人数将会巨增。

从海南注册的航运企业来看，船员服务企业仅1家，尚未有航运咨询、航运金融企业注册。随着海南自贸港航运中心的逐渐形成，国内外航运企业和功能性机构加速集聚，相关航运企业涉及的产业链、生态链和价值链等各个环节将吸引数量众多的航运人才来海南工作，推动海南航运服务业快速发展。

根据《海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结合海南人口发展规模、经济总量、人才发展规划，通过相关数据分析、实地调研、企业问询，依据航运人才分类和我国第三产业结构调整标准，对标上海、广州航运中心，提出原则上与《总体方案》保持同步的海南航运人才需求方案（见表6）。

（1）第一阶段，到2025年海南自贸港正式封关运作阶段。按照《总体方案》，到2025年将初步建立起自由港政策和制度体系，营商环境达到国内一流水平，是最为重要和关键阶段。这一阶段，海南人口规模预计达到万，与广州市目前人口持平。主要解决船员管理、船员服务、船员培训、货代、租赁、保险、维修等刚需航运人才的引进和培养，科学使用人才和留住骨干人才。对标广州国际航运中心航运人才需求量，海南自贸港航运人才需求量约10万人。

（2）第二阶段，到2035年海南自贸港实现远景目标。海南自贸港将形成更加成熟、更具活力的自由开放经济新体制，营商环境跻身全球前列，充分体现国际高标准、高质量、高水平。这一阶段，海南人口规模预计达到万左右，与上海市目前人口持平。不断提高航运人才综合素质，引进和培养航运咨询、船舶工程、船舶建造、船舶维修、航运金融、船舶经纪、海事仲裁、海事法律、海事教育等高端航运人才，發挥他们的“传帮带”和“种子酵母”作用。2018年上海重点航运企事业从业人员约为21.5万人，且人才引进数量逐年攀升。上海作为海南自贸港对标并要超越的国际航运中心，海南自贸港航运人才需求量保守估约30万人。

3 结 语

基于以上研究分析，当前海南自贸港正处在加快推进发展阶段，受全球航运市场需求影响，在未来3～5年内海南仍将以船员管理和服务类的刚需人才为主，5～10年后将陆续转为船舶工程和维修类等高端航运人才的需求。人才是产业发展最主要的驱动力，产业发展则是吸引人才的重要渠道。引进和留住航运人才，要借鉴国际经验、体现中国特色、符合海南定位、突出改革创新、坚持底线思维，制定吸引人才的政策，建立科学合理使用人才的制度，拓宽培育人才的途径，营造留住人才的环境，引导和鼓励专业人才流向航运服务企业和功能性机构，设立高端航运人才库，进一步服务好各类人才。打破传统思维，创新人才引进和管理，建设世界一流的智能化人才管理平台，从而推动航运事业在海南自贸港建设中的核心竞争力。同时，海南自贸港打造国际航运中心，要形成一个行业大势和航运枢纽中心，吸引更多国际顶级航运企业加盟，进一步优化更加开放、更加自由、更加健全的航运政策。

参考文献：

[1] 宋春雪，杨楠. 现代航运服务业人才的内涵和特征[J]. 水运管理，2018（5）：3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