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
摘要:王向远教授在“译文学”的评价体系中,唯有对于译者主体性进行评价时采用了与其他标准不同的“二分法”结构,而非形式更为严谨的“三位一体”结构。笔者对此表示疑问,因此提出假设,试图验证其合理性;抑或是完善该评价体系。
关键词:创造性叛逆;破坏性叛逆;中立性叛逆;创造性忠实;破坏性忠实
在早期的传统翻译学研究中,学者大多从语言学角度进行分析,评价译文翻译得是否准确,语言是否流畅。随着时代的发展,翻译学研究的视角也逐渐被拓宽,越来越多从文化立场出发的翻译理论开始兴起,翻译研究的关注点也渐渐从译文本身转向了文化环境。时至今日,翻译研究的重点逐渐偏离,越来越多的翻译研究借“翻译之名”来研究文化问题,造成了翻译研究中“译文不在场”的情况。因此北京师范大学王向远教授提出了“译文学”的翻译理论,倡导翻译研究回归译文。
“译文学”理论由王向远教授于2014年首次提出,其理论体系主要由两个部分组成,分别是指导翻译实践的“译文生成”和指导翻译研究的“译文评价”体系。其中,“译文评价”体系由三个角度的评价标准构成。一为评价译文质量的“正译·误译·缺陷翻译”,二为评价文化风格的“归化·洋化·融化”,三是评价译者主体性的“创造性叛逆·破坏性叛逆”的评价标准。
1、对“创造性叛逆·破壞性叛逆”体系的质疑与假设
观察三种评价标准的形式可以看出,前两项评价标准皆采用了三位一体的“正反合”结构,唯有第三项采用的是二分法进行界定。那么,这项标准中,是否存在处于两种极端状态之间的中立状态,或者是其他的空白领域呢?
因此,笔者基于以上思考,在此提出两个假设,假设除“创造性叛逆·破坏性叛逆”两者以外,还应该存在其他标准与两者一起来对译者主体性进行评价。若假设成立,则证明该项评价标准有待改善;若假设不成立,则证明王向远教授对该项标准的制定合理且有效,无须进一步进行改善。
2、对中立状态的假设与验证
假设该项评价标准中存在一个中立状态,笔者在此权且称之为“中立性叛逆”。“叛逆”在翻译中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行为,从广义角度来看,所有的翻译都是一种“叛逆”,因为信息背叛了原本的语言,转而投入到另一个体系中去。从狭义角度来看,仍然存在很多的“叛逆”现象,由于原文和译文所处的环境不同,语言习惯和文化背景也存在诸多差异,所以译者出于种种目的,在翻译时会做出一些“叛逆”的行为。
如此看来,“中立性叛逆”这一词组并不成立。译者有目的地进行了“叛逆”,这样的行为必须是存在一定效果和价值的,其中一部分的效果是正面的,则体现出了译者的创造性。然而,其中产生了负面效果的部分,译者本意也是试图翻译出优美而易于理解的译文,只是由于对原文理解的偏差,或者是处理方法不当等原因,才造成了破坏性的“叛逆”。若是没有任何目的,非主观性意识地进行了“叛逆”,这样的行为跳出了“译者主体性”的范围,其本质无异于“误译”,没有必要重新创造出来一个词组来进行描述。
另一方面,若是译者有意识地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进行了“叛逆”,然而其效果既非负面,也没有体现出任何值得称赞的创造性,那么这样的行为显然没有任何意义,莫不如直接忠实地译出原文。因此,其效果必然只分为“创造性”的和“破坏性”的,非此即彼,不存在二者之间的中立状态。
3、对“忠实”的假设与验证
假设在对译者主体性进行评价时,除“创造性叛逆·破坏性叛逆”以外,存在其他角度的空白。在王向远教授建立的评价体系中,无论是“创造性”还是“破坏性”,均是对于“叛逆”的评价。那么,笔者提出假设,制定关于在“叛逆”的对立面的“忠实”的评价标准,在此权且称为“创造性忠实·破坏性忠实”。
对于“创造性忠实”而言,分为“创造性”和“忠实”两个角度,“创造性”依然是译者主体性的体现,而“忠实”一词,虽然也可以用于评价译者主体性,描述译者主观意识上选择了忠于原文这一翻译理念,但是如此分析的话,该词组的含义则可以理解为“创造性地进行翻译”。这样一来,“创造性忠实”的本质与“创译”别无二致,因此该词组并无设立的必要。
那么,与之相反的“破坏性忠实”又是否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呢?从狭义角度对该词进行分析,毋论该词组对评价体系的意义,该词组从字面来看本就是不合理的。“破坏性”一词用于评价标准当中,用于描述译者对原文的破坏性行为,若是“忠实”,则无法称之为一种“破坏”。从广义角度来看,有一种特殊的情况的确可以归为“破坏性忠实”,那就是译者为了达到“忠实”的目的,强行“直译”,导致译文不合理、不通顺。然而,这样的译文早在王向远教授进行译文质量评价时,就以“缺陷翻译”一词来作为对此类译文的评价。因此,“破坏性忠实”同样没有存在的必要。
结论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若是在“创造性叛逆·破坏性叛逆”之间构造出一个中立的词语来对中立状态进行描述,或是这种中立的状态不存在,或是对其他术语的一种重复,“中立性叛逆”一词毫无意义。若是仿照前两者构来造新词组,一同对译者主体性进行评价,“创造性忠实·破坏性忠实”二者也存在与其他术语的重复。由此可见,王向远教授在“译文学”重所建立的“译文评价”体系,已经全面地对译文的评价进行了考虑,一些在“创造性忠实·破坏性忠实”存在的可能性已经被纳入了其他的评价标准中。
综上所述,虽然“译文学”在评价译者主体性采用的评价标准与“译文评价”体系中另外两项标准相比,看似不够全面,实际上却已经足以完成对译者主体性的评价。若是为了与另外两项标准达成形式上的统一,强行作出“三位一体”式的结构,或是从其他角度出发对该结构进行补充,不仅创造出了本不必要的累赘,还容易与“误译”混淆。因此该项评价标准设定十分合理,无须进一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