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林 杨燕燕
(长江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荆州 434023)
2020年以来,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内爆发、蔓延,并持续至今。国家之间由于疫情程度与对应政策不同导致“壁垒”横生,全球化进程减缓,世界将不可避免地进入后疫情时代。我国正处于新一轮科技革命催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关键时期,全球疫情形势的发展又进一步对科技创新提出强烈需求[1],以科技创新为核心动能的高新技术产业得到跨越式发展,科技创新成为支撑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新旧动能转换和促进疫情形势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量[2]。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坚持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坚定不移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另一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提出要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进一步指明了科技创新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因此在后疫情时代背景下如何将科技创新转化成为促进区域经济复苏、快速发展动能是当前亟待关注的重要研究课题。本文在把握疫情冲击对不同地区经济发展影响的基础之上,深入剖析科技创新在促进经济发展中存在的困难,探讨科技创新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策略建议,为推进我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增砖添瓦。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间我国GDP总值为1015986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在遭受新冠疫情的巨大冲击的形势下仍比上年增长2.3个百分点。尽管我国GDP总值整体呈上升趋势,但是增速幅度远比2019年的6.1%要低。我国的宏观经济发展正在稳固回升,但疫情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冲击程度却是不同的,因此有必要从消费、投资和外贸三个方面来分析新冠疫情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冲击。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是所有消费类统计数据中最能反映市场运行情况和体现市场经济景气程度的具体数值指标[3]。2020年我国全体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391981亿元,较2019年同比下降3.9%。根据表1的数值显示,并结合各个地区的实际情况可知:①2020年除7省市(青、黔、赣、皖、渝、琼、沪)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较2019年有所上升之外,其余各省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均出现下降,尤其是津、新、鄂三省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降幅超过15%,可见消费市场较疫情前普遍萎缩。②从全国范围来看,新冠疫情对各地区消费经济的冲击主要呈现为北高南低的空间格局。
表1 2020年我国各地区经济发展情况指标同比增速
2020年我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518907亿元,比2019年增长2.9%。从产业投资方面看,第一产业投资增长了19.5个百分点,而第二产业投资额仅增长0.1个百分点,针对第三产业的投资额增长平稳,为3.6个百分点。其中值得注意的是,疫情期间针对高新技术产业投资增长较快,增长了10.6个百分点,比全部投资高出7.7个百分点。由此可见,科技创新与高新技术产业发展都有利于从投资方面拉动区域经济发展。
结合各地区的实际情况来看:①全国仅4个省份(闽、内蒙古、青、鄂)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速为负值,其中湖北省由于受新冠疫情冲击最大,2020年整体增速下降了18.8个百分点,但其降幅较一季度收窄了64.0个百分点,可见在年末时湖北投资情况已稳步回升。另一方面,在湖北省各领域投资下降的大环境之下,生药医药制造业投资仍增长20.4%,以5G为主的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业领域投资也呈上升趋势,增幅达16.8%,并且由于远程办公的流行,计算机及办公设备投资增长14.7个百分点。②新、晋、沪3省市全年固定投资较2019年有较大增长,同比增长超过10%。其中晋、沪2020年第一、二产业投资均增长迅速。其中山西省的投资活动主要集中于新能源汽车制造、新能源发电等一批以高新技术为核心竞争力的关键领域产业。
据2020年海关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全年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为32.16万亿元人民币,较上年增长1.9个百分点。其中,出口贸易总额为17.93万亿元,较2019年增长了4个百分点;进口贸易总额为14.23万亿元,同比下降了0.7个百分点;贸易顺差为3.7万亿元,同比增长了27.4%,而促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与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内持续传播息息相关。
具体来看,各区域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速差距较大:①黑、京、青、宁4个地区2020年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速下降较大,分别为-17.7%、-19.1%、-39.2%、-48.8%。其中,黑龙江出口总额较2019年增长3.2个百分点,然而由于国际环境中大宗商品价格下跌导致进口贸易额大幅下降,降幅22.5个百分点,仅为1176.1亿元;北京由于外贸规模较大,对疫情冲击的敏感性强,进出口均受到了较大冲击;青、宁、藏3地由于地区本身外贸基础弱、规模小,应对疫情冲击缺乏弹性而遭受较大冲击。②贵、川、赣等8个地区2020年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速不仅保持正增长,且均大于10%。其中,民营企业外贸是拉动贵州进出口总额的重要组成部分,全省民营企业进出口总额达到355.3亿元,增长54.5%,对全省贸易总额贡献率达65%;新冠疫情引发的“宅经济”热潮推动了四川省的出口增长,平板电脑出口增长值同比增加49%,而笔记本电脑出口值也增长了29%。③从全国范围来看,新冠疫情对各地区出口贸易的冲击也主要呈现为北高南低的空间格局。
后疫情时代,新一轮科技革命同疫情形势交叠所带来的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可能会进一步加剧我国不同地区间发展的不平衡,使缺乏“数字基础”的地区更难获得数字经济的红利,甚至会反压本地经济发展空间,形成一道“数字鸿沟”,具体表现在“数字基础设施鸿沟”与“数字经济鸿沟”两个方面。
“数字基础设施鸿沟”是指不同地区建设互联网通信、网络终端设备等硬件设施方面所存在的差异[4]。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所院2020年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报告显示,我国省际之间传统基建设施和新型数字基建设施差异对比显著,具体体现在数据中心指数、5G试点城市数量指数、IPV6比例指数三个指标,指标标准差越大则表明省际差异越多,而这三个指标的标准差值分别为28.64、12.00、22.84,反映出我国不同省份地区在建设与布局新型基础设施方面存在较大差距;另一方面,新冠疫情的冲击可能加剧我国欠发达地区与发达地区间本就存在的“数字经济鸿沟”差距。这一鸿沟主要体现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东南沿海地区与其他省份地区差异。截至2020年,广东省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已经达到5.2万亿,其数字经济发展指数为65.3,位列我国数字经济排名之首。其中,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超过45的5个省市(广东、北京、江苏、浙江、上海),对我国数字经济总量所贡献的数字经济增加值达38.6%,可以反映出我国不同地区之间“数字经济鸿沟”的差距大。
而根据前文分析可知,新冠疫情对我国各地区经济的冲击主要呈现北高南低的空间格局,这无疑会进一步加剧地区间原有的数字鸿沟现象,尤其是后疫情时代与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交叠,推动数字产业跨越式发展的同时更进一步加剧“数字基础设施鸿沟”,使欠发达地区更难以追上经济数字化转型的节奏,因此,亟需加快推进新基建建设,以弥合我国地区之间的数字鸿沟,协调地区经济发展不均衡问题。
由于后疫情时代的时代特点,数字、信息产业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壮大发展,数字、信息类高新技术企业更是成为了影响经济发展与推动社会变革的重要战略力量。然而,以美国为首的核心科技持有国家却不断打压、阻碍我国科技企业发展,实施技术“封锁”策略,加剧我国关键领域产业“卡脖子”威胁,削弱我国产业链可控力。一方面,美国为保护自身科技霸权地位,阻碍我国科技企业发展规划,如限制腾讯、微信在美国本土的使用,对中兴、字节跳动等数字信息企业“封禁”,更是以“保护公民隐私与公司敏感信息数据”为由发起“清洁网络”计划来阻断中国科技企业在美发展,打断中国科技企业延长价值链、产业链战略计划。
另一方面,美国更以关键领域核心技术为挟,联结盟友,制裁我国科技企业,削弱我国产业链可控力。2017年,美国以保护知识产权为由开启“301调查”,限制关键技术、零部件出口,制约我国“中国制造2025”计划。从2019年5月15日美国商务部把华为公司等70家关联企业加入实体清单开始,美国商务部就已经分四批陆续将中国企业和机构进行技术“封锁”,截至2020年5月,美国将包括企业、个人、科研院所等将近400个中国实体列入所谓的“实体清单”。与此同时,美国还联合其他盟友国与科技类公司,共同排斥中国科技企业。例如发动诸如“D10联盟”“五眼联盟”等技术利益共同体,加强对中国的数字技术、5G技术的封锁,限制芯片出口,要求第三方企业停止与华为合作,对中国生活技术和航天技术出口贸易增大限制,仅2020年上半年,其贸易金额便下降了71.2%与68.2%。后疫情时代,产业转型升级是促进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由之路,突破技术钳制,构建关键领域产业链、供应链闭环是亟待解决的迫切问题。
近年来经济全球化进程呈现减缓甚至逆转趋势。英国脱欧以后,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加深,新冠疫情的陡然来袭更是给胶着的国际经济局势一记重击:国际供应链紊乱、产业链中断,医疗防护物资紧缺出现“明争暗夺”局面。2020年9月22日,联合国贸发会议发布《2020年贸易和发展报告》表示全球经济将收缩4%以上,与此同时全球产出将减少超过6万亿美元,而国际性贸易也会大幅度减少约20个百分点,国际直接投资则可能下降40个百分点,反映出全球经济体受到的不同程度冲击。
全球新冠疫情的爆发直接影响甚至改变经济全球化进程形势,也给中国科技创新的外部环境带来冲击。一方面,限制数字流动与信息传输的数字贸易壁垒增加,例如日本、加拿大等11国共同签订的《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欧盟出台的 《一般数据保护条例》,美国与墨西哥、加拿大联合签订的USMCA协定,都对区域内数字流动、信息传输、电子商务贸易制定了详细的协议规则,在加强区域内数据安全、促进协议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同时也构筑其极强的排他性数字贸易隐形壁垒,不利于科技创新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高效流动,而这种区域间贸易规则差异不仅有碍我国发展数字经济,也增加了我国科技创新的成本与风险。
首先,要加速传统基建设施向“新基建”升级改造。一是通过加装组件完成改造。对部分能够通过加装数字化、智能化部件的传统基建予以更新改造,例如升级智能电子监控设备优化交通设施,推广融合型基础设施建设,推进数字城市、智能城市设施建设。二是通过运用科技手段优化基建设计。探索5G信息、物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在不同领域的应用模式,大力推进相关产业、行业的实践性应用,持续推进信息技术的创新成果在传统基础设施中的可行性融合方式,例如推进工业互联网、电力物联网设施建设,提升传统基础设施的利用与配置效率,实现高质量供给和服务能力,从“硬环境”方面形成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推力。
其次,要推进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和共性技术研发平台建设。一是加强顶层设计规划,加快建设全国性大数据中心与协同管理、逻辑统一的区域数据中心。从国家战略发展角度出发,坚持系统的观念,通过制定政策与出台指导性文件来推进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协同有序建设,集约利用现有基础设施,精准规划新基建选址区域,使资源使用率最大化。二是统筹协调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标准,推动建立融合标准体系,建立跨区域标准的协商机制。加快完善数字基础设施相关的工程建设、数据安全、测试评价等设计标准,制定并推广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共性和关键技术标准,例如基于5G的工业无线技术标准,数据共享、网络安全、测试评价等标准。三是聚焦重点领域,建设共性技术研发平台。推进建设一批应用范围广、发展潜力大,服务受众多的新型数字基础设施,积极引入新技术,建设共性技术研发平台,攻克工业物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等关键核心技术,提高企业组织与产业组织的内生创新能力与核心竞争力,从而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最后,要加速产业数字化转型,统筹布局“新经济”产业集群。一是加速推动区域内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对传统实体企业进行数字化技术改造,运用云计算、物联网、智能化控制等技术,大力推进企业由低效率、弱联系、慢生产向高效率、网络化、自动化的生产运营方式转变[5],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推动整个产业向数字化转型升级。二是构建“新经济”产业集群。根据具体区域经济发展战略方向,结合地区产业基础状况,优先培育一批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倾斜投入科技创新资源,以数字化、信息化的科研创新、沟通交流平台为载体,采用大数据分析、物联网、区块链、5G智能应用等新兴技术手段,形成以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为发展方向的“新实体经济”,加速培育以数据驱动为核心,以区域内产业集群联合创新为抓手,梯次向数字化、高精尖产业转型的产业发展格局;三是引领布局一批“新经济”龙头企业,吸引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企业[6],打造“新经济”产业集群,发挥区域产业聚集效应,推动地区内企业形成“扩大规模、协同发展、协力创新”的发展模式,发挥辐射带动作用,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首先,要围绕战略性关键产业链部署创新链,以科技创新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一是围绕地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方向,引导科技创新资源向产业链上游的基础产业环节与技术研发环节流动,从根本上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二是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全产业链上的知识溢出效应与技术溢出效应,推进产业链生产方式向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转型升级[7];三是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满足市场需求为目标“补短板、固优势”,通过增强研发投入,提升科技创新水平,强化产品核心竞争力,统筹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与产业链现代化。
其次,要围绕自主创新链布局核心技术相关产业链,提升技术创新研发成果转化率。一是要推进地区“政产学研”四位一体体制机制建设。组建以企业为主导,高校、科研机构或地方政府研究机构人员为辅助的高水平技术研发团队,将企业的产业资源、高校科研机构的技术资源与地方政府的政策资源整合利用;二是要探索科技创新成果与产业应用同频共振。要深入研判后疫情时代背景下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技术需求,以“市场需求牵引、实际应用导向”为标准,由政府牵头引导企业与科研人员合作对接,搭建信息交流、合力创新技术平台,聚焦战略性产业核心技术与基础性研究课题,延伸相关产业上下游链,以促进科技创新成果产业化应用转换;三是要完善落实地方科技创新奖励政策,发挥制度要素优势孵化科技创新型企业[8]。落实政府对技术创新成果政策,对积极完成技术成果转化、作出重大技术贡献企业及个人予以表彰和奖励,从而激发全民创新积极性,推进技术创新能力整体提升。
最后,要从根本上提升内生创新水平需要,激发技术人才潜能,培育创新型科技人才。一是完善知识产权制度,加强知识、技术的产权保护,建立并完善以知识价值为导向、以自主创新为核心的薪资分配制度,鼓励企业及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加强对科研创新型人才的待遇激励,提升其技术成果转化的收益分配比例,激发各类人员的科研热情与创新潜能[9];二是营造“深基础性研究,强应用性研发”的科技创新学术环境。要完善科研创新机制,破除“唯论文”倾向,建立科研型教师人才以科研成果质量与贡献为导向,教学型教师人才以教学满意度、教学成果为导向的职称评审机制,充分激发教师的科研热情与教学积极性;三是加强对人才的创造性思维与创新意识培养,积极探索科教融合、校企联合新模式。让企业人才通过高校培养出一批具备系统性科技知识、熟悉市场运作的创新性人才,提升企业内部创新能力,让高校人才深入企业了解技术前沿与未来技术发展需求方向,联合培育出一批战略性科技创新型人才,从整体上提升我国内生创新水平。
推进落实扩大内需战略。一是全面促进新型消费。主抓后疫情时代新消费痛点,着力培育网络消费、定制消费、体验型消费、互联网信息类产品消费等新型消费模式,构建以开放公平、竞争有序、数据安全为准则的新型互联网市场环境,通过扩大分工、创新管理、升级技术、自主创新优化资源配置效率,从而扩大后疫情时代国内以互联网为新消费点的新市场规模[10];二是拓展投资空间。后疫情时代背景下出现的新消费增长极带来了新的投资热点,要引导社会投资流向经济发展薄弱环节与产业发展关键领域[11],具体为引导投资流向以科技创新为核心动能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如大健康产业、新能源汽车产业、光电信息产业,引导投资流向以服务数字化转型需求为目的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引导投资流向以技术改进、产业转型为目的项目中去,加强“补短板、强弱项、固优势”的项目投资力度,为地区科技经济融合发展提供金融支撑力。
依托“一带一路”建设,持续推进对外开放。一是完善“一带一路”大市场建设。协同“一带一路”各个国家联合建设“海、陆、天、网”四位一体联通基础设施,让资本、技术、人才等要素在沿线国家间流动融合,促进沿线国际经济协同转型发展,挖掘沿线国家市场潜力,从而拓宽我国对外贸易路径,增加对外贸易渠道。二是以贸易创新发展为抓手,推动区域经济对外发展[12]。后疫情时代,我国进出口总额整体持续攀升,呈现出巨大的区域差异。对外贸易是链接国内市场与国外市场的主要通道,不同的区域应采取不同的措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国东部地区创新资源丰富,技术先进,市场开阔,具有推动高附加值产品出口的先天优势;西部地区可以通过建设陆、海、天、网四位一体设施联通网络和陆海新通道,瞄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潜在市场打造多层次对外开放增长极;中部地区连贯东西,推动东部、中部、西部协同发展,共同打造后疫情时代背景下对外贸易的新格局。三是携手“一带一路”国家共建数字贸易规则。根据国际标准通行规则体系制定与之相匹配的国内数字市场规则体系,推动我国企业“走出去”;推进与国际社会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深度交流合作,培育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新优势,促进对外经济协调均衡发展,推动形成区域全方位开放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