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玥
(天津商务职业学院 公共外语教学部, 天津 300350)
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都呈现出国际化的趋势。随着国际合作的不断深入和应用技术领域的不断发展,世界各国对具有国际视野的应用技术人才越来越重视,需求也越来越大。作为以培养应用技术人才为目标的职业教育也在朝着国际化的方向不断发展。当前,我国经济社会由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产业结构都面临重大调整。职业院校必须联合国内外各方力量共同推进国际化发展,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协作,下大力气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培养更多国际化的尖端应用技术人才,有效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美国、德国和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在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方面起步早、体系完善,在多元主体协同推进国际化方面形成了鲜明的特点,这些都可为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提供坚实的理论借鉴和可供参考的实践基础。
目前,美国、德国和澳大利亚的职业教育水准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趋向于全球化,美、德、澳也在试图加大力度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发展,鼓励各国国内外社会各界力量参与建设,不断向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方向迈进,并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形成了可供借鉴的成功经验。
在国际教育合作中,政府虽然不是职业教育国际交流的具体实施者,但能为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各种交流活动营造良好的、宽松的合作环境,并能通过立法、政策制定和财政拨款等方式予以支持。
从美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历程来看,美国政府主要通过立法的手段推动职业教育发展和实现国际化目标。例如,1994 年5 月,美国颁布的《学校至职场机会法案》明确了学校与其他主体合作的具体模式,提出“学校和企业是学生学习活动的主要场所,教学大纲和教学内容既要有学术性又要有实践性,要通过实际有效的教学活动使学生进行实践性的训练” 等。该项法案旨在明确合作中各参与主体应承担的责任义务,同时也把各主体之间的合作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做到合作有法可依[1]。
德国职业教育的国际交流一般是政府先行谈判,并确定交流合作的方案,最终以条款的形式确定下来,具有国际法律效力。其他主体在参与职业教育国际化建设时,需在政府教育交流协议的框架下开展,但对具体的合作方式和内容有自主权,政府不能越俎代庖,更不能以行政力量强制推进。德国政府出台的《联邦职业教育法》鼓励各类社会主体参与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保障其合法权益[2],促进了职业院校与企业及各类非政府组织互利共赢。在《联邦职业教育法》《扩大职业培训场所促进法》等一系列法律的保障下,德国职业教育获得了由联邦政府、州政府、行业协会、企业团体等多方参与的多元化投资,为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提供了强大助力[3]。
上述国家推进多元主体协同发展职业教育国际化,大多以立法的形式明确合作目标,确定参与主体在合作中的地位,明确相关各方在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中的职责。
在美国的职业教育国际化进程中,各级政府、企业与职业院校各负其责、协调推进。除此之外,国际教育工作者协会、美国国际教育研究院、美国社区学院联合会等非政府组织也在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这些参与主体一方面就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积极向美国政府建言献策,充分发挥参谋助手和美国政府智囊团的作用;另一方面,结合各社区学院和高校的实际情况,积极对职业教育国际化进行全方位指导,促进各院校之间的交流合作,充分发挥了桥梁和纽带作用。
德国职业教育国际化主要由政府部门、研究机构、企业和非政府组织等参与主体共同推动(见表1)。各参与主体形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坚持互利共赢。在德国职业教育国际化进程中,非政府组织各尽其责,发挥自身作用,搭建好合作交流平台,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4]。作为职业院校的合作伙伴,德国企业除参加职业院校教学改革、实习实训外,还参与各种国际合作办学活动。德国企业认为参与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是一种长远投资,并清楚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发展会为其带来怎样的机遇和挑战。因此,德国企业对参与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有着很高的热情,愿意持续提供大量资金、设备和技术支持,且能兼顾与政府相关部门的协调、协作,使职业教育国际化推进工作得以有序有效进行[5]。
表1 德国职业教育国际化主要参与主体和典型代表
澳大利亚职业教育国际化的主要参与主体包括职业院校、行业企业、政府部门及第三方机构,这些合作伙伴来自该国国内外各个相关领域,大大加强了澳大利亚职业院校与世界的联系[6]。在合作中,各参与主体都有明确的责任分工,各负其责。首先,职业院校与行业企业依据市场变化来确定人才需求,共同制定职业院校国际化发展方向、策略和计划。其次,职业院校在澳大利亚国家培训局、澳大利亚国际教育基金会、澳大利亚国际开发署、澳大利亚贸易投资委员会、行业协会等的帮助下,通过多渠道宣传TAFE 学院的国际项目,为澳大利亚职业教育课程的海外营销带来更多有益建议。最后,在就业、教育与培训部门及相关海外技能认定机构的共同推动下,落实澳大利亚职业教育资格在境外的认可。
美国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注重加强国家层面合作,例如,美国和中国在《十万强计划》的合作中,增加了中国留学生在美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2008 年,美国与巴西构建战略合作关系,实现消除种族歧视的合作计划及和平联合行动计划,成立相应的和平教育联盟。美国在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道路上,也积极与诸多国际组织进行合作,包括亚太经合组织(APEC)、东亚峰会(EAS)、美洲国家组织(OAS)、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共同探讨推动国际教育质量提升的对策,分享交流实践经验。教育部牵头,与经合组织共同举办教师专业化峰会,并在全球范围内收集相关数据;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举办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致力于帮助世界各地教育工作者提升专业能力和水平,构建长期合作关系,增加交往频率,提升各国职业教育质量和水平。
随着国际化进程的不断深入,德国职业教育的国际交流合作呈现出多样化、多渠道的特点,不仅有政府主导的教师交流,还有非政府组织开展的民间交流,以及职业院校自发开展的交流。其中,非政府组织开展的民间交流,正呈现越来越广泛、深入的趋势,在职业教育教师的国际交流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目前,德国每年都要接受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数千名其他国家的访问学者,德国很多职业院校都设立对外交流基金,对本校教师参与国际交流合作进行资助。这些措施都使德国职业院校的国际交流合作越来越频繁,德国在教育领域,特别是职业教育领域的国际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澳大利亚加强职业院校与世界联系的主要途径就是拓展海外市场,推进海外留学和合作办学,并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首先,在原有的与中国和东南亚各国合作的基础上,增加印度、日本等国为潜在目标国,并促进职业院校和在当地具有影响力的协会组织组建区域工作小组。其次,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成为TAFE 学院的主要发展目标和优先发展板块。各TAFE 学院积极在世界各国开设分校,成功将澳大利亚先进的职业教育理念和职业教育办学方式传播到世界各地,进一步提高了澳大利亚职业教育国际化水平,增强了国际竞争力。此外,澳大利亚还积极参与由世界银行发起的资助项目,这样既帮助了有需要的国家,也为澳大利亚的职业教育提供者创造了很多机会[7]。
上述国家在联合各方力量共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过程中,积累了很多可复制可借鉴的经验和做法,也为我国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带来了一些启示。
在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进程中,政府应发挥重要的主导作用。例如,在美国,各职业院校在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过程中虽看似围绕自身特点和优势个性化发展,但都是在美国联邦政府立法规定的整体框架内进行的。我国政府应在国家整体战略布局的引导下,充分发挥宏观指导作用,通过制定相关政策措施,明确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方向和路径,督促各地方政府在资金等方面加大投入力度,推动职业院校与其他参与主体开展各类合作活动、进行课程教学改革、吸引国外留学生、加强职教教师队伍建设,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的不断发展。在整个过程中,国家应主要通过法律法规进行宏观调控,并运用经费杠杆调控各方力量。参与主体各负其责,充分发挥自主性,既保证总体方向不偏离,又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和竞争力。在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过程中,政府要制定相应的政策和制度,强化与不同国家间的信任合作关系,巩固与国际组织的联系;鼓励社会力量参与职业教育国际化建设,推动职业院校与社会力量合作互惠,提升教育质量和水平,为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提供有力保障,使主体之间形成良好、持久的联盟与合作关系。
为更好地促进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技能人才,应建立专门的管理协调机构。该机构可以组织全国职业教育管理部门、职业院校及各种社会力量,以更具战略性的方式参与国际教育与合作,建立一种长期稳定的国际层面的协调机制和合作战略。一是政府应协调解决与合作国关系相关的棘手难题,推动合作伙伴关系的发展,以跨越合作国之间职业教育交流与合作的鸿沟。二是通过相关政策的制定,使职业教育国际化参与主体能共享先进的职业教育资源和科研成果,吸引国内外各方投资进入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领域。三是职业教育主管部门应为我国本土开展海外业务的职业院校及寻求在我国开展业务的国外职业院校、培训机构提供互惠支持。四是职业院校自身应树立多元主体协同发展的理念,努力寻找国内外合作伙伴共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借鉴1999 年欧洲45 国在意大利提出建立的“欧洲大学协调机制” ,以应对和协调各国高等教育合作中出现的问题;规范大学录取标准,明确学位授予要求和指标;鼓励学生和教师相互交流学习,促成一致意见,消除职业教育合作与交流中的制度性障碍,打通交流沟通的各个环节,协调解决多元主体在合作中的各种问题。
经过多年的实践和积淀,美国、德国和澳大利亚都根据自身优势和特点,摸索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职业教育国际化推进方案,协同多方社会力量,整合各方优质资源,在合力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同时,也使各参与主体从中获益,推动了全社会的共同发展。我国在实现多元主体协同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过程中既要学习参考先进国家的经验,也要结合我国职业教育基础和各职业院校的实际情况,发挥自身的优势和长处,在实践过程中不断总结和梳理,并加以提炼,探索出适合职业院校自身和本地区发展的策略,切实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