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如果夏洛蒂·勃朗特每年能掙三百英镑,那会怎么样?这一点很耐人寻味。但她太傻,一千五百英镑就把自己作品的版权卖出去了。
如果她能多了解这个繁华的世界,生机勃勃的城镇和区县,获得更多人生经验,和更多同类人来往,结识不同性格的人,那又会怎么样?那几句话不仅仅暴露了她作为一个小说家的缺憾,还揭示了那个时代整个女性群体的缺憾。如果她能够做到的不仅是隔着远方的田野眺望,如果她有条件经历更多事、交往更多人、去更多地方旅行,那么她的天分就能得到更大的发挥,这一点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她们没有这样的机会,而是被拒之门外。
我们不得不承认,《维莱特》《爱玛》《呼啸山庄》《米德尔马契》这些优秀的小说,都是没什么生活经验的女性写出来的,她们能出入的只有体面的牧师家庭;她们的写作地点,就是那栋体面房子的公用起居室,这些女作家太穷了,她们买得起的不过是几叠稿纸,用来写作《呼啸山庄》或《简·爱》。
不过,她们当中确实有一位历经苦难后逃离了这种生活,她就是乔治·艾略特,她做到的也只不过是去圣约翰森林里的一座别墅隐居。她生活在世人非难的阴影之中。“我希望大家明白。”她写道,“我只邀请想见我的人来。”难道不是因为她和一位有妇之夫有过一段罪恶的生活,而必须向社会传统屈服,并“与世隔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