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唱

高兴

合唱团演出时，

他总是跑调

不可救药地跑调

引起了众怒

他们终于忍无可忍

经过表决

一致决定将他开除

就这样，他来到旷野

湖边，山脚下

林中空地，成为一名

独唱演员

（选自本刊2022年第2期“首推诗人”栏目）

楼河品读：

《独唱》设计了一个故事，使之成为寓言，但实际上这个寓言隐喻了什么并不重要，对诗歌来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秘密。它是什么秘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有一种秘密的质地，而讓“独唱”所具有的孤独感具有了合法性，进而产生了孤独的愉悦。也就是说，我们不必从社会意义的角度去看待诗歌设计的这个故事——“他”因为技不如人而被众人排挤，所以才成为了独唱演员，而是要从诗歌机遇的角度看待这个故事，如此，独唱演员的被迫性实际上就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写作（独唱）的动力。事实上，这首诗里的“旷野”“湖边”“林中空地”等，都是诗歌写作中经常会出现的场景，在很大程度上，你可以说这些场景隐喻了诗意，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它们又是诗歌写作的契机，但这个契机本身是由“开除”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