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总想生活在船里。厚实的船体可以将我与喧闹的世界隔离,漆黑寂静的船舱带来莫大的安全感。蜷缩在里面,听不见狂风暴雨的怒号,感受不到烈日的暴晒,徒留海水的回响,哗啦,哗啦。
《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就是在船里过完一辈子的。他几乎从不演奏别人的乐曲,却把船上的见闻弹奏成一个个随海水荡漾的音符,把自己的情感融入流淌的旋律。他在船上生,也随这艘船而死。即使是在船只引爆之际,他仍在心中演奏出柔美的旋律。尽管他从未下过船,但他在船上依旧能够倾听世界、感知世界:参加热闹非凡的舞会、与钢琴师对决、和好友组成乐队......船,从来不是1900逃避世界的港湾。
你看,船里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毫不逊色。
现在,我仍旧愿意生活在船里。这艘船不再有厚实的船体,船舱四周是透明的落地窗。清晨,第一缕阳光会唤醒我;傍晚,夕阳也会从窗外跳入海中。我想,我会躺在甲板上看满天繁星,听海水低语;我会在窗前驻足,与飞翔的海鸥对话,仰望碧蓝的天空。即使是孤身漂流,我也绝不害怕。也许在某个港口,我会遇到刚出海归来的渔民,他会热情地向我推荐肥美的螃蟹;也许在某个小岛周围会碰见另一艘独自航行的船,我和它的主人隔着海面打招呼,他大声说着“你好”,我挥舞着双手;也许很长时间我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我还是会走出船舱,拥抱天地——我想,船里的生活决计不会孤单。
我愿生活在船里。听一首歌,读一本书,看一场海豚秀,遇见一个人,守望我的乐园——我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船里!
(指导教师:刘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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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梓豪同学的这篇散文充满隐喻。一开始,船是“我”逃避世界的港湾;看完《海上钢琴师》后,“我”发现船于1900而言是感知世界的窗口;最后,船也成为“我”拥抱生活的象征。文章通过诗意化的语言,将抽象的情感具象化:逃避世界时,“我”感受到的是狂风暴雨、暴晒烈日;拥抱世界时,“我”又能遇见熱情的渔民、同行的船友等。方梓豪同学实乃写心之高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