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李 薛晴
现实主义人文叙事有两种解析:广义为“表现人类生活与经验的一种模式”,泛存于各时代、各国的文学艺术实践之中。美国文学理论家雷内·韦勒克称其为“永恒的现实主义”;狭义则特指19世纪中后期发生于欧洲的现实主义运动及其文学思潮,现实主义这一概念正是在这场文艺运动中才作为一个文学术语被广泛地使用。[1]
现实主义人文叙事以观察与模仿取代想象,以生活题材取代宗教神话,追求真实、客观的史实,重塑典型群像。20世纪初,中国现实主义观念萌芽①,于此往后,现实主义一直伴随着中国影视创作的发展,尤其是对三农影视剧创作起着直接引导的作用,已经成为中国影视人不自觉的思维模式,并内化成为中国影像的一种品质。1987年,乡村题材电视剧《三家亲》的热映,标志着中国改革开放新媒介展播至始。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②更是对新时代“三农”队伍建设提出了九字要求:“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③,“三农”问题一直是新中国各个历史时期对初心使命的诠释。2022年,电视剧《幸福到万家》以影像载体书写时代变革,记录振兴实践,塑造道德新人,弘扬乡土旋律,引发民族文化的审美共情,用农村姑娘何幸福“一人、一家、一村庄”的叙事主线,串联引申“因贫思变、家园同建、共奔小康”的新时代乡村振兴中国梦。
一、现实主义人文伦理主旨
唯物群众史观认为民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样的人文特征使创作主体追踪历史流动,客观再现了真实的社会属性,“并非直观的镜像描摹,而是已在相当程度上融进了主体对原始生活的剪裁、筛选、剔除与整合,并且寄寓着主体的价值评判或思想感情”[2]。故要求“三农”现实题材影像立足于客观史实,关注民众的群像描叙,反映时代社会的流展规律。“三农”影视剧的现实主义叙事创作成为文艺界的主流方向,创作者需了解时代,了解时代中的事与人等众多外沿,从《幸福到万家》中旧俗新念的矛盾,经《山海情》易地迁徙脱贫,至《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环境整治建设。这些影视剧的创作核心皆为“乡村振兴”,即以人民为中心的叙事视角描摹新乡村的生活图景,从问题现实主义始入,至温暖现实主义收束,极具人文美学内里,表述了對个体存在的价值尊重,引发了人们的思考体悟。从文学中发掘故事物料,二次化影像创作,基于声画元件,进行共性与典型的符号学归纳。这里需谈及电影符号学理论,其以法国符号学家克里斯蒂安·麦茨《电影:语言系统还是语言》(1964)为启诞后传至中国,最早经由陈犀禾教授于《理解的艺术和直感的艺术-从文学改编作品出发对电影特性的探讨》(1985)梳析:影像遵循观者的感知辨识过程,将文学艺术转变成垂直感体验的影像艺术,直至内涵被理解。
《幸福到万家》改编自陈源的长篇小说《秋菊传奇》,1992年曾以电影《秋菊打官司》影像IP被张艺谋搬播荧屏,一举拿下了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30年后的文学再编,时代背景定义为公元2009年奥运之后,经济腾飞造就了新农村建设的高速转型现代化发展方向,人物设定也由“苦秋菊”变为“合幸福”。作为一部乡土群像剧,《幸福到万家》中出现的“极致人物”不可胜数:何幸福、万传家、万善堂、王庆来以及林桂枝等等皆是,人物弧光铺陈开来。故事矛盾则围绕冒名上学、旧俗闹婚、征地补偿、铅水污染等社会敏感话题展开,以真实且克制的现实主义技法发酵焦点现象,抓紧观者的思路,引发多维探讨,形成出圈热象,展现了乡村振兴的社会变革路途。
乡土于中国是一个复杂的表意系统,洛特曼认为人类文化史由话语和图像这两种各自独立、互不相同的符号组成。[3]剧中黛瓦青砖的村落古迹和时代性婚礼图影,呈现了文化变迁中生活形态的变革,即由“传统农民”转向“产业工人”,潜性表述了乡土文化自信与时代记忆认同。谈及社会变革,现实主义对弈“社会”,伦理性读析分两种:一是无目的,因一起成长而发生的“礼俗社会”,既包含外在礼仪、宗教、习俗等形式存在的显性或隐性规约系统,也包含以内在伦理判断、道德心理为内容的情感价值取向;二是需完成共同任务而结群的“法理社会”,奉行颁布确立的法律为基准来获得民众的普遍认可与服从。
中国传统乡村社会的主要特征是小农经济,礼俗和法理对立且统一,以此诞生了特色道德伦理来读解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之间公平公义的关系。《幸福到万家》将这一社会关系诠释明了:“礼”的血缘和仪式,乡村世代教化讲究长幼尊卑、阶级有序,以“长老制”维系氏族社会秩序,回应公正诉求。剧中万家庄是一个建构于“人情”根基的礼俗社会,村支书兼万家集团董事长万善堂是村庄共同体服膺拥护的长老,在何幸福产子病危时刻积极组织村民献血救援,但自身法治薄淡,因征地补偿踢打小辈王庆来、其儿万传家以婚闹旧俗聚众猥亵。其他人物事件诸如:丢羊事件争吵未果公安判各赔一半并美其名曰:“街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翻篇了”;王庆来进城茫然无助,倾向工作由熟人安排解决等等旧风歪俗;长训教幼、各打五十、同宗人情的现实主义叙事,直击旧乡村差序格局礼俗。相较之,何幸福认死“理”,不断挑战长老权威,后文提及“找评估”“打官司”皆代表了她对法理精神的“部分”认同,之所以是部分,因其对法理的认知并不彻底:“村长打两下也没啥,他也不能随便往那要命的地方踢”。这里的“生殖隐喻”诉诸于“男权旧俗”,可见其逻辑所要的“想法”非法律给予的“说法”,源因大相径庭,因此“部分”的解读,更接近于“以礼治为主,礼法兼治”。这些因征地补偿、水源污染与万家集团法制博弈频频受阻的片段描摹,是对传统乡土社会“无讼、厌讼、耻讼”观念的冲击,又因村庄共同体中“熟人社会”的压力,因法而制反而成为了失礼薄面之事。剧中“面子”则是村支书不认错的理由与公安执法调解的宗旨原则,也是导致何幸福引法下乡,最终产生截然不同说词的根源。后村长被举报入狱病倒,村民聚众愤恨不知图报,幸福夫妻被迫进城务工。因法制干预破坏了礼治秩序,何幸福“在无形中受到某种非正式的社会制裁:在一定时期内,她将在一定意义上被流放,此事件中也渗透着传统乡村礼治秩序的影响。”[4]
新农村的现代化进程必然伴随着从礼俗到法理的转变,剧中审判长一句“法律条文也不能脱离农村的现实”,真实地再现了乡村变革过程中无形的社会阻力与转型进程的双重属性。
二、现实主义叙事体征移情
艺术生产离不开原型叙事表征,同时需要艺术家的主观再造。《幸福到万家》架构沉浸式叙事共情是因,新乡村女性奋斗史引发的叙事空间为果,诞生了振兴乡村起始的因果逻辑。编剧取材现实社会生活,以客观发生的人物故事为原型进行艺术构思想象,构建“一人、一家、一村”的叙事逻辑线索,以人述史。原型改编会使观者感知复刻身临其境的真实:剧中秀玉会计资格考试被冒名的故事线源于湖南女孩罗彩霞被顶替上大学事件;万家庄脱贫成为“物质富裕村”,但其乡村婚礼不雅细致地呈现了其实际为“精神贫瘠村”。婚闹源于汉代,本意为婚礼增添喜庆,后愈发“变了味”;更有“婚礼三日无大小”的陋俗,“无底线”的方式在法治社会可能损害他人的身体权、名誉权及隐私权,甚至侵害生命健康权,是一场荒诞的“婚礼献祭”。
通剧社会原型渗刻新农村独立女性何幸福,借以中构图运镜调度与蒙太奇声画剪辑等视听技法,将全景、中景、近景等基础景别加之极远景与大特写的视画补充,丰满影像符号的表述,隐含普通民众追求公义与自我价值的思考,同时、同向、同构叙事新农村现代化建设。开篇伊始,以极远景景别宏观描摹了广博生机的“三农”群景:青山绿水推进黛瓦成林,画外音配以婚礼欢语,喜庆浓郁。如果说极远景用于描摹壮丽图景,大特写则重于体现细节思绪,一是放大乡村文化符号,二是饱满乡土角色构建。剧中给予屋内墙头奖状以特写,潜寓何幸福因家庭经济拮据而放弃学业,提前工作供妹妹读书的浓郁悲情;婚庆店电脑文件夹“精彩视频剪辑”中“板凳战群雄”的视频命名特写,嘲讽店主不正取财,讽刺乡人事不关己的沉疴旧习;何幸运去关涛事务所捕捉到放钥匙的特写隐含了本体的自卑,以及希望脱离农村,自由独立的期许。另外剧中的长镜头叙事调度一气呵成,连续真实。开篇婚宴,俯视镜头表述了院中忙碌的场景,角色移动带动了构图平衡,移镜调度穿越席间众人,细节展示了桌面菜品、酒水的丰盛,淋漓尽致地呈现了喜庆热烈的氛围。道具感塑造真切:蓝边碗、茶叶蛋、红纸杯、红飘带、大彩电;搭配室内景:老式铝壶、藤条热水瓶、蚊帐老木床、绿塑苍蝇拍、电视防尘布、老式光盘机等还原了真实图景,以最质朴的镜头调度向观者传递着真实连续的空间感知,使其置身时光追忆中。时代人物群像塑造是其另一根基,推进了主人公的成长轨迹。“典型人物所达到的高度,就是文艺作品的高度,也是时代的艺术高度。典型人物是个性与共性的有机统一,既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又能反映现实生活的某些本质和规律。”[5]即把抽象主题附着于具象故事,再升华出叙事想象。从乡村振兴至家国大业,《幸福到万家》采用“点面结合”的视听技法:何幸福为“着力点”,万善堂、万传家、王庆来、王庆志、王秀玉、何幸运、王友德、林桂枝等人物群像为“反映面”,以“立体群像+多元性格”精微塑造支撑起“三农”影视剧的宏观叙事构架。
三大核心人物何幸福、万善堂、王庆来各具鲜明的时代地域性:何幸福终如初心、公平公义的内心随时空变迁,言行、态度、抉择的成长越发被村民所信任理解;万善堂受到村民拥敬,长老式管理万家庄:“万家庄的事,万家庄人自己解决。”极具民风特征,褒贬均含。不被观者认同皆于“礼俗社会”与法制观矛盾,故精神成长轨迹滞于何幸福,充满磕绊;王庆来缺乏主观见解,逢他人建议为重,引出浓重的集体意识;其后剧作对配角群像关涛、万传家、秀玉等人的描刻,形成了多组对应表达。对比“幸福”角色个体状态的法律意识,“万家”则是乡村集体主义法律意识,其觉醒进程以“非脸谱化”取代传统“扁平标签化”,群像细塑血肉真实,优缺点尽数坦陈。叙事演绎“既视感上”在剧中俯拾皆是:何幸福善良坚韧,坚持法理,不苟同胞妹厚城薄乡、重利轻义;万善堂观念旧腐,法治淡薄,但充满“家长”担当以情治村,屡遭幸福挑战权威仍未心存怨恨,反思自身并于其早产病危之际,召集村民献血救人,一心为民谋福祉,是于法治不成熟时期的特定历史人物,其贡献不可全盘皆否;两家冰释前嫌让观者明了法情共存的温暖,打破了非黑即白的设定,这便是真实互补的乡土百态人情。
《幸福到万家》的宏观主旨立根于乡村振興,深度、温度和跨度被重新定义:一部优秀的作品,它需要站在时代的高度对生活进行一种全方位的审视,通过人物的命运和故事的描述,带出那个时代社会生活所面临的诸般矛盾。真实是观众评价剧集时的关键词,故而,真实指的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如何发生,为何发生。①这部剧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情境中的农村,有了这个真实底色,故事和人物才可以立起来。乡村与城市生来就不是相互隔绝的关系,而是结构紧密有序的整体:王庆志硕士毕业进入体制工作,成为新一代城市人;幸福夫妇进城就业难与何幸运实习饱经心酸,是农村人立足城市的真实写照;由王志飞饰演的王亚妮父亲,展现了上一辈大学生的苦乐年华;义道和方圆,前者擅长人情世故,把法律变成生意;后者努力维护法律威权,受村民爱戴,情与法在此实现交融。如此人、物、乡、城、情、法构建起了叙述性审美意境的移情,观者不禁思索:起点、地域、身份与未来的现实问题,乡村落后于城市经济建设,却饱含寥若星辰的朴质互助。这种矛盾冲突最终渐为一体,交融出差异、冲突、互助、互哺的新型城乡关系,现实主义沉浸叙事充满了气度与力度。
三、现实主义农耕符号镜像
作为世界三大农业的起源中心,“农为邦本”是华夏民族的根与魂。农耕符号是建立于农民自给自足观念之上的一切规章制度、道德规范与社会价值总和。历经农业生产生活的长期积淀而形成应时、取宜、守则、和谐的风俗文化,对推进乡村产建、生态宜居、环境治理的意义巨大,影响国家行政理念。更于不同地域呈现出特定的面貌,为丰富多元性艺术再造提供了表象空间,通过视听语言符号标识时代文化景观,以厚重的历史观直击观者的心语,提升了“三农”影视剧的人文审美内涵。求治之道,莫先于正风俗。从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到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风文明”①,再至美丽乡村建设“风尚美”,精神文明建设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主要抓手,农耕文化复兴是乡村振兴战略中文化治理的基础。其间倾注政治表性,引领观者对焦农民群体,审视城乡二元结构积弊和生态文明历史的欠缺,精准描摹了脱贫攻坚进程中各民族、各阶层民众的生存状态与文化心态,着重于乡村振兴战略中国家“精准扶贫”和美丽乡村建设。
相较“三农”题材作品《山海情》,其以涌泉村吊庄移民铺展叙事。吊庄源于宁夏地区专词,混于三层含义:一是“飞地”,開垦出离村很远的新地需人驻守;二是“未知”,因时代因素新址资源匮贫,移民终日提心吊胆;三是“赤贫”,外迁全部家当均吊于扁担或板车,离开祖辈故土,走向迷茫的未来。故事线由兄弟无悔抓阄定命、李马两姓涌泉相报的“小家”引述至国家东西部连带帮扶的“大家”。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个人带动家庭,城市带动农村,小家带动大家,闽宁村作为东西部协作的典范,再现了“先富帮后富,同步共富裕”的中国梦。而《幸福到万家》铺展了“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的价值理念,更为关注乡村脱贫后存在的人治向法治进阶的问题,引发了新农耕符号的镜像启呈,以新锐视角与强烈冲突捕捉到了被经济腾飞所遮蔽的“精神脱贫、文化脱贫”社会现象:何幸福“要说法、辨对错”的坚持,承受“口诛笔伐”束缚而离行,坚持“讲理”换来了乡村民众的幡然醒悟,后返乡开创“诗意田园生活”,以另一支生存形态打破了万家庄的沉疴旧习。破冰正需外来者,死水才扬微波澜,新观念、新作风的渗进走向,巧妙地隐架于再造影像的冲突情境:“而情境则是艺术家以心灵映射万象,代山川而立言,它所表现的是主观的生命情调与客观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渗,成就一个鸢飞鱼跃,活泼玲珑,渊然而深的灵境,这灵境便是构成艺术之所以为艺术的意境。”[6]《幸福到万家》的视像特征回归传统文艺美学中恬静淡然的诗意审美:通过一系列远景镜头表现依山傍水青山居,粉壁黛瓦马头墙,天井浮雕冬瓜梁,檐回廊层楼叠院等乡村古迹及自然美景,无不显露出古徽皖的符号。在自然环境和人物画面的影像表述中,创作者并用极远景与大特写剪辑,形成别具深意的“两极镜头”来表述审美的力度。剧中首镜万家庄原型为皖南绩溪龙川村,由高俯瞰形似龙舟,白墙灰瓦显映士儒之风,村为同姓聚族而居,村与世外间有小河相隔,内落如与世隔绝桃花源,小桥承载内外联通,是特有的“水口空间”,拉开剧情村落序列之始。剧中多次出现了粉墙黛瓦的建筑群景,落显山露,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同时,隐喻“旧礼”中遗失的价值选择,似乎辉映海德格尔的“诗意栖息地”,它代表人最本真的生存状态,无限接近理想的灵魂渴求。
生态世界观“人、社会、自然”体现本我机体共存的对话,其不仅是科学管理问题,亦是哲学问题、伦理问题与美学问题。“人类中心主义”波及乡村建设的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源匮乏等问题,致使精致利己主义横飞。剧中何幸福让村中孩子体检,发现20名孩子中有60%的孩子血铅中毒,工业废水由浅表至深层污染地下水进入食物链,这一后果是不可接受的,乡村的初期发展有悖于核心母题“绿水金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艺术镜像色彩学认为一切视觉表象都是由色彩和亮度产生的,即基调色彩的画面和镜头必须在整部作品的时间长度上占有主导地位。[7]于是,后定郁葱青山包裹万家庄是“绿像符号”的基调,建污水处理厂觉醒乡村生态意识。另外像电视剧《大山的女儿》《春风又绿江南岸》《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永远的田野》中绿像符号皆为构建的隐喻,故而“三农”影视题材镜像“回归自然”旨在揭露工业文明的诟病,生态主义美学以符号形式熔铸于“三农”题材“多元文明”的叙事体征。
结语
乡土中国的每个村庄,都是一个点状狭义的社会缩影,虽体量众多但内核共通,反映了时下乡村社会的本质问题。“三农”题材影视剧重现历史、展现当下、展望未来,提炼代表性的影像符号融展于视听元素与叙事技巧进行呈现。《幸福到万家》双关性由“幸福嫁入万家庄”表层渗透到新农村发展进程中个体带动群体、法治引领礼俗、生态平齐经济的三大主旨内核,让“幸福传遍万家户”。通过“作者论”式叙事声音,从创作思路和影像文本中释放女性自我意识与法制建设路径,解体乡土“男权礼俗”,构建新时代平等话语的权利。另关切“绿色语言”,农业生态和谐发展的主题满彻其间,历经现代工业的洗礼,在经济增速的同时更加关注生态保护,自然观念由人定胜天转化为顺应其昌:“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以非物质民俗文化遗产与人文地域景观为表象,寓含了回归乡土文旅绿色消费主义的生活形态。全剧将“三农”发展历程嵌入中国社会变革之体,描绘出一个崭新风貌的乡土文明社会,秉持现实主义美学旨趣,记录了新乡村时代变革,摹刻了时代人物群像,建构了新型文化意蕴和新时代乡村振兴的人文叙事表征。
①庄桂城.二十世纪中国电影文学现实主义的流变[J]. 伊犁师范学院学报,2001:37-42.
②习近平.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摘编[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24.
③同上。
①[美]罗伯特·麦基.故事经济学[M]. 陶曚,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8:42.
①习近平.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摘编[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30.
参考文献:
[1]任艳.新世纪以来中国电影现实主义研究[D].沈阳:辽宁大学,2013: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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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梁佳敏.乡村题材纪录片中影像符号的挖掘与呈现[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21.
[4]王露璐.新乡土伦理社会转型期的中国乡村伦理问题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42.
[5]李昉.中国当代舞剧典型形象研究[D].南京:南京艺术学院,2020:19.
[6]邢海珍.中国新诗三剑客:李松涛、王鸣久、马合省诗歌艺术论[M].春风文艺出版社,2009:153.
[7]林少雄视像与人-视像人类学论纲[M].上海:上海学林出版社,2005:65.
【作者简介】 丁 李,男,安徽安庆人,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电影学博士后,博士,主要从事统一战线理论、非遗文化数字保护与影像美学研究;薛 晴,女,安徽亳州人,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生。
【基金项目】 本文系安徽财经大学课程思政与思政课程专项教研重大项目阶段性成果(编号:acszjy2021004zd)、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点项目阶段性成果(编号:SK2020A0036);2020年湖北美术学院校级项目“传统造物与艺术思想对当下动画创作的文化观照”(编号:2020XJ12)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