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民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一个人在去世之前,立下遗嘱把后事交代一下,是十分必要的。但大多数人的遗嘱都千篇一律,不过,也有人的遗嘱写得很有个性。
近读作家陈丹晨的文章,读到了这样一段文字:“不久前,文学前辈葛洛谢世,留下的遗言竟使我惊愕,久久不能平息。他说:他去世后,‘不发讣告,不印生平事迹,不举行告别仪式和任何悼念活动,‘骨灰长久保留,可用简便方式抛洒在中华大地上,使我回归大自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找一个地方,把骨灰埋下,上面种一棵松柏或泡桐,让我的生命转化成枝叶繁茂的树木,继续挺立在大地上。”
黄苗子的遗嘱也极富个性:“我坚决反对在我死后开什么追悼会、座谈会,更不许宣读经过上级逐层批审和家属逐字争执,仍然言过其实或言不及其实的叫做什么‘悼词……我吩咐家属:预备一个放过酵母片或别的东西的空玻璃瓶,作为我临时的‘寝宫……我吩咐我的儿子,把我那小瓶子骨灰拿到他插过队的农村喂猪,猪吃肥壮了喂人,往复循环,使它仍然为人民做点有益的贡献……除了不发讣文,不念悼词,不买灰盒,不搞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纪念会、座谈会等热闹名堂之外,也千万不要在家里悬挂本人的遗像……”
許多人临死之前都惦记着死后的哀荣,但上面这两位老先生却看得开。这种生命态度是十分洒脱的。
(责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