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燕
总有人比你聪明,比你年轻,但没人能取代你
在参加一档节目时,国家农作物种质资源库主任钱前院士讲了一件小事,在他还是研究生时,做水稻培育实验,专门挑的是不起眼的“差生”种苗,比如,矮的、小的、成功率不太高的。他的老师很不理解,就问他:“你怎么找的都是一些‘要死不活的种苗,现在的主流都是做高产优质的研究,你做这些实验,到底有什么用呢?”
钱前当时没敢说有用,但是,现在他对大家说:“这确实有用。”
钱前拿出两把水稻苗,从品相上看,并无差异。可是他做了一个动作,却立见分晓。一把水稻苗,从中间一折,水稻苗特别柔韧,怎么也折不断;而另一把水稻苗,轻轻一折,只聽“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截。“这种一折就断的水稻苗,纤维素含量很低,因为杆太脆弱,结不了多少稻粒,它算是水稻里的‘差生了吧!”钱前说,“但是,它有用。”
原来,钱前在南方发展农业生态系统时,要在水稻田里养鱼,通过稻鱼共生,建立生态平衡系统。所谓稻鱼共生,就是相互利用,共同生长。水稻为鱼类提供丰富的稻花和有机物质,水稻吸引来的各种昆虫成为鱼儿的天然食物。同时,鱼给水稻提供天然肥料,鱼的游动又会翻松泥土,促进肥料分解,增加水中氧气,更利于水稻的生长。稻鱼共生,不仅让老百姓增产增收,还能保护生态环境。而这种一折就断的水稻苗,看似“又脆又弱”,其实它是草鱼最优质的饲料,每年稻谷收割后,就把这种青色的稻草及时收割来打成饲料,来喂养草鱼。因为它含的纤维素低,又脆又嫩,鱼最爱吃。而且,用它喂养的鱼,鱼肉鲜嫩,营养价值很高。所以说,要是在大田里种植水稻,这种产量不高的水稻就是“差生”;但在环境方面,它却是“优等生”。
这么一说,令人恍然大悟,不容易折断的水稻,很坚韧,产量高,但未必是好饲料;而这种一折就断的水稻,产量不高,但是,却因为它的“脆弱”,成了草鱼最好的饲料。可见,差和好是相对的。
有意思的是,由于钱前院士总爱挑“差生”来做实验,因此被同事亲切地叫做“差生辅导员”。恰恰是他的“差生”实验,才发现了“差生稻”身上的优点,为人类的水稻事业做出贡献。
其实,优点和缺点都是相对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只要找到自己的优势,“差水稻”也有用武之地。
(责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