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小学包班制全科教学的经验及其启示

杜永红 齐娜

摘要 包班制教学是许多国家小学的普遍选择，全科教学存在于包班制教学当中。芬兰包班制教学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综合素养养成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以芬兰包班制教学为例，重点剖析与解读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在课堂教学、教师教学自主权以及学生评价方面的实施经验，将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的经验与我国农村现實的教育条件相结合，从班级规模、教育理念、教师素养、课堂教学、学生评价五方面为发展农村小学全科教学提出启示。

关  键  词 芬兰小学 包班制教学 全科教学

引用格式 杜永红，齐娜.芬兰小学包班制全科教学的经验及其启示[J].教学与管理，2022（26）：74-76.

全科教学存在于国外小学包班制教学之中，国外学者认为包班制教学（Self-contained Classroom Teaching）是由一任教师包班而教，除音乐、美术、体育等专业技能性较强的课程之外，由包班教师教授其余所有科目[1]。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实行的是全科式的课堂教学，为全科教学奠定了组织基础。芬兰在基础教育阶段强调“核心素养”的养成，被认为是基础教育大国，是世界上教育最公平、落差最小的国家。芬兰在6 次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Assessment，简称PISA）中均取得较高的排名[2]。针对目前我国农村小学亟待解决的问题，如，学生流向城市人数趋于增多、师资力量不足、教育理念滞后等，实施全科教学是解决农村小学教育困境的现实途径。以芬兰为例，剖析其包班制教学的实践模式，结合当前农村地区的实际条件，梳理出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能够为我国农村小学全科教学提供可借鉴的经验，给予我国农村小学实施全科教学以启示，推动我国农村基础教育进一步高质量发展。

一、芬兰小学包班制全科教学的核心理念

1.兼具公平与高质量的教育传统

芬兰教育最重要的原则之一就是所有人都必须平等地接受高质量的教育，这是芬兰教育一项基本的价值观[3]。芬兰小学的小班化教学确保了教学资源使用的公平性。芬兰教育关注学生综合能力的发展，重视为基础教育阶段发展学生综合素养奠定基础。芬兰小学不给学生划分等级，其重点是教育理念的贯彻，注重小学生综合素质的养成和全面发展，促进学生身心健康成长。

2.以人为中心，促进儿童个性发展

芬兰小学坚持自由开放的教育，给予儿童天性充分的尊重与自由，教师注重对儿童成长的陪伴，注重儿童综合贯穿能力的发展。杜威指出，儿童自己的本能和能力为一切教育提供了素材[4]。教师要认识并了解儿童，便需要将社会性与情感性关系和学生连接在一起[5]，而学生所需要的关系的连续性与稳定性需由一位长期陪伴的教师提供。芬兰小学教育阶段以学生为中心（Child-centered），而非以学科为中心（Subject-centered）。芬兰教育部门致力于将学校发展为学习型社区，强调学习的乐趣与合作氛围，促进学生在学习和学校生活中的自主性与个性成长[6]。

3.能力为本，重视学生“横贯能力”养成

芬兰国家教育部门（Finnish National Agency for Education）2014年发布了《基础教育国家核心课程》（National Core Curriculum for Basic Education），新的国家核心课程主要关注的是学校文化和整合方式，强调学生“横贯能力”，将其分为7个领域的能力目标，包括学习能力、工作生活技能、多元文化等方面[7]。芬兰教育界认为小学是培养学生核心素养与综合能力的最佳阶段，小学教学必然是整合的课程教学，教学的重点是7个领域“横贯能力”的培养。

二、芬兰小学包班制全科教学的主要经验

芬兰小学的包班制教学是在1-6年级由同一位班级教师（the class teacher）全面负责一个班级。课程教学是融合、贯通的全科性教学，在教学方式、教师教学权利和教育评价过程方面都体现着包班制教学的独有优势。

1.小班化的全科式课堂教学

芬兰小学小班化教学的学生人数不超过20人，主要以发展学生的“横贯能力”作为教学重点，以主题教学法-现象教学来开展课堂教学。“现象教学”就是在保留分科的基础上确定一定的教学主题，再将各学科的知识融合进一个主题中进行全科教学[8]。如以“植物的生长”为主题，可将多学科的知识融合在主题下进行教学，如用自然科学知识来认识各类植物，用地理知识来认识植物的生长环境以及各地区植物的特点，学生尝试使用计算机来记录植物的生长过程，并且用文字记录下来。基于全科教学的现象教学在特定的主题背景下展开，芬兰小学还会将班级设计成主题乐园，打造成学习型社区，强调学习的乐趣与合作氛围这一理念的践行。

2.开放的教师教学自主权

在芬兰小学，教师具有教学自主权，他们自由选择教学方法、教科书和学习材料[9]。教师会根据学生的兴趣和教学需要补充教学材料，自主选择贴近学生生活的主题，设计丰富多彩的活动，把相关内容进行综合，在教学中体现多学科知识。如把阅读课与科学课、社会学课相结合，把写作与美术活动相结合等等。学校赋予教师教学自主权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教学的弹性，为教师进行综合性知识教学提供便利。

3.学生本位的教学评价

在芬兰，小学阶段不做数字性的评价，也不参与竞争性的考试和排名[10]，而是以学生学习的动态化成果来进行评价。芬兰教育委员会规定，在基础教育阶段没有全国统一的考试，基础教育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培养学生的自我评价能力。在包班制教学中，教师的评价方式通常是用书面描述性的评语来评价学生的个体情况，评价的内容包括家长反馈、同伴互评、平时的学习报告、小组活动等。评价的目的在于引导、鼓励和促进学生的学习，为学生的自我发展提供支持。

三、芬兰小学包班制全科教学对我国农村小学的启示

小学全科教学在我国也早有实践，最初的实践是在一些教育资源配置不均衡、师资力量不足的偏远农村地区，教育实践本质上仍然是分科教学。就小学全科教学的城乡差异来讲，城市小学全科教学与农村小学全科教学在全科教学总体上存在显著性差异[11]。借鉴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开展全科教学要基于农村小学现有的教育基础条件，合理改造经验并探索适宜我国农村小学全科教学發展的现实路径。

1.小班化基础上开展包班制教学

从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具备的条件来看，小班化是其教学成功的基础。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家长教育理念的转变及经济条件的改善，我国农村地区学生逐渐流向城市学校，农村小学班级正逐步具有“小班化”特征。农村小学需积极看待这一变化，将现有的基础条件合理利用起来。小班化教学更有利于为学生进行个性化辅导，以及为教师提供充足的教学准备时间，推动全科教学的开展。

2.提高教师对全科教学价值的认识

我国农村小学的全科教学未体现出其针对分科制局限的改进，原因在于教师缺乏对全科教学价值的深刻认识和价值解读[12]。有相当一部分农村小学教师认为全科教学是一种无奈之举，这就将全科教学的教育价值遮蔽了起来。当然，这不仅仅是教师单方面认识的不足：其一，教育系统应承担起提高教师教育理念、宣传国际先进教育经验的责任，定期举行教育经验学习会，拓宽教师认识世界教育的机会;其二，加强农村与城镇教师的沟通，学校应定期组织教师到实施全科教学成绩出色的城镇学校进行学习与培训。在农村地区改革全科教学，提高教师对全科教学价值的认识，转变教师的教育观念是至关重要的。

3.培养教师的课程整合能力

近几年，针对农村教师力量不足的现实困境，部分师范院校专门开设小学全科教师专业，为农村地区输送全科教师，以解决师资短缺问题。但全科教师的培养仍然存在教学研究能力不足、年轻教师缺乏全科教学与课程整合能力的问题。提高课程整合能力可从以下几方面着手：其一，综合各自的学科知识背景与教学经历，单科教师可与全科教师协作教学，沟通交流，加强课程的整合;其二，高等师范院校应该设置多学科领域的通识课程，同时对学生的教学研究能力进行培养，重点是培养课程整合能力;其三，当地教育行政部门应加强农村在职教师的培训，从农村学校的教育资源、教师需求出发设置培训课程。

4.探索“主题式”课堂教学

综合芬兰包班制教学的实践经验来看，实现学科知识整合的最佳方法就是进行“主题”教学。在农村小学实现“主题”教学需做到以下几点：其一，合理利用学科知识间的内在共性，找出契合小学生认知规律的学习主题内容，主题内容要具有生活性、实际性，在一定的背景下结合学生的实际生活经验来开展教学;其二，教师在选择主题教学内容时不应局限于教科书内容，学校可适当赋予教师自主选择教学内容的权利，拓宽教师的教学思路。

5.构建侧重综合素养的学生评价体系

在芬兰小学，学生评价致力于为学生的全面发展提供支持，不以成绩作为评价学生的唯一衡量标准。因此，首先，我们可将单调的单科试卷改为综合性试卷，重点考查学生的综合思维能力;其次，对学生的评价要从生活入手，通过教学日志的方式记录学生生活，对学生长期的观察有利于教师作出更为全面的评价;再次，要将量化评价与质性评价、客观评价与主观评价相结合，改变单一的“唯分数论”。

综上所述，芬兰小学包班制教学的经验对我国农村小学实施全科教学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全科教学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提高综合素养方面有独特的优势。在我国以核心素养改革基础教育的背景下，全科教学应是未来小学教育改革的方向。当然，鉴于国内外教育传统、教育背景的不同，全科教学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也要因地制宜、因校制宜，先试点后铺开，以更好地促进农村基础教育的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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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innish National Agency for Education.Single Structure Education （Integrated Primary and Lower Secondary Education） Eurydice[EB/OL].（2021-08-16）. https：//eacea.ec.europa.eu/national-policies/eurydice/finland/single-structure-education-integrated-primary-and-lower-secondary-education_en.

[7] European Commission.Teaching and Leaning in Single Structure Education[EB/OL].（2021-08-16）.https：//eacea.ec.europa.eu/national-policies/eurydice/content/teaching-and-learning-single-structure-education-11_en.

[8] 郭洪瑞，冯惠敏.芬兰小学教育阶段的包班制模式对我国的启示[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7（12）：29-30.

[9] Finnish National Agency for Education.Finnish Education in a Nutshell[EB/OL].[2021-08-16].https：//www.oph.fi/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chinese-finnish-education-in-a-nutshell-2020.pdf.

[10] Finnish National Agency for Education.Compulsory Education in Finland[EB/OL].（2021-08-16）.https：//www.oph.fi/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compulsory_education_in_finland.pdf.

[11] 咸富莲.农村小学全科教学有效性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7.

[12] 纪德奎，樊智慧.包班制的发展历程及在农村学校中的现实建设[J].当代教育与文化，2019，11（02）：3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