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植物人

王燕

老王遭遇车祸，经抢救总算是保住了命，卻成了植物人。医生告诉他的家属：“你们多给他讲些重要的往事吧，说不定会发生奇迹。”

于是，老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老王，讲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但无论是初吻的甜蜜还是定亲的喜悦，都没让老王有丝毫反应。

老伴只好退下来，让儿子上阵。儿子也不含糊，把当年跟老王一块儿偷吃邻居老母鸡，父子联合骗家里零花钱的秘密都说了。这些连老伴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老王仍然一動不动。

接下来该轮到女儿了，她嘟囔了一句“我跟老爸之间又没什么秘密”，接着对老王讲起了往事：有雨天老王接女儿下班，还有女儿高考期间，老王每日早起给她做营养餐……奇迹依然没发生。

全家只有刚过门的儿媳妇一人没有尝试过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儿媳妇好不尴尬，她才嫁过来没多久，平时连话都很少跟公公说，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没办法，她别扭地开口叫了声：“爸……”

奇迹发生了，老王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剧烈地转动起来，接着竟然睁开了眼睛，应了一句：“哎！”

全家人都惊呆了，老伴抢先反应过来，扑到老王面前痛哭起来。

女儿也抹着眼泪，不解地说：“爸，我们几个说了那么多都叫不醒你，怎么嫂子只叫了你一声，你就醒了？”

老王结结巴巴地说：“改、改口费……”

老伴一愣，随即笑着对女儿解释：“当初你爸为了给你嫂子封改口费，把他攒了五年的私房钱都交给了我。看来是那一声‘爸太值钱了，啥时叫他都得应啊！”

选自《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