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宁
你有一个什么样的妈妈?或许她爱唠叨,总是叮嘱你多吃饭、穿暖衣、好好学习;或许她很严厉,给你定了不少规矩;或许她是温柔的,一年四季不辞辛劳地照顾你的生活……
不同的妈妈,相同的母爱。
这个母亲节,让我们从三个故事中寻得母爱的不同形式和真谛。读完故事,在感动之余,别忘了跟妈妈说一声“妈妈,我爱您”!
爱的奉献
生命在狼蛛妈妈的身体里成长着。
大腹便便的狼蛛妈妈,艰难地挪动着身体,钻进了地穴。
一尺多长的地道,是她自己精心挖出来的。
每当她疲劳和需要安静时,就会回到这个给她安全感的家。
但对孱弱的狼蛛卵来说,这是一个太坚硬的世界。
到哪里去找柔软的摇篮呢?
狼蛛妈妈在空空如也的地穴里转动着身体,一脚踏上了拖在身后的“飘带”。
对呀,用蛛丝可以织一个温暖、柔软的宝宝摇篮。
说干就干。
和所有的蜘蛛一样,狼蛛的尾部也有三对纺织器,可以纺出不同用处的丝。尽管狼蛛平时极少织网,但按照逻辑也能想象得出,摇篮的第一层应该用不黏的丝。不然,织物都粘在了地面上,怎么卷起来当摇篮呢?
狼蛛妈妈摇摆着身体,来来回回地织着。这是最外面的一层,要织得紧一点儿、密一点儿,不仅挡风,还能防水。
很快,一个中间凹、四边凸的白色软缎摇篮织成了。
现在,可以产卵了。
橘黄色的蛛卵堆积在白色的摇篮里,像一个金色的球。
得赶快给蛛卵盖上被子,别让孩子们受了凉。
狼蛛妈妈不断抬起她的身体,在金球的左边点一下,又在金球的右边点一下,前边一下,后边一下,急急地织着。这次是很黏的丝,每一根丝都和摇篮牢牢地粘在一起。
金球不见了,白色摇篮的中间,出现了一个淡褐色的丝囊。
狼蛛妈妈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总算把蛛卵安置好了。可以把摇篮包裹起来了。
且慢。
在给摇篮收口前,狼蛛妈妈又从身上拔下些极细的绒毛,撒在丝囊上。这些绒毛有毒素。
万一摇篮受到攻击,敌人在找到蛛卵之前,就会被毒毛吓跑。
摇篮终于织好了,像个白色的气球。蛛卵安稳地被包裹在“气球”中间,万无一失。
伟大的时刻
加利福尼亚的海湾,平静而清澈,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
温暖的海水抚摸着灰鲸的身体,她惬意极了。她太熟悉这片海域了,自己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想起妈妈给自己喂奶的情景,她仍然觉得很有趣。
小灰鲸没有柔软的嘴唇,不能包裹住妈妈的乳头吸奶。妈妈就用乳腺附近的肌肉,把乳汁喷射到孩子嘴里。这可是技术活儿,一切都在海里进行,双方必须密切配合。有时,孩子的注意力不集中,东张西望,便会被乳汁喷了满头满脸。
阵痛开始了。
当过或没当过妈妈的姐妹们,都纷纷赶来,围绕在灰鲸的身边,准备助她一臂之力。
那些壮小伙儿和准爸爸们,则在海湾四处游弋、守望,防止鲨鱼、虎鲸这些危险的不速之客强行闯入。
对灰鲸群体来说,孩子的出生,永远是一个伟大的时刻。
灰鲸每年跋涉上万千米,历尽艰险,往来于大洋两端的捕食区和繁殖区,不就为了生个健康的宝宝延续种群吗?
灰鲸妈妈身边的海水,泛出了朵朵血花。
血花渐渐扩大,形成一片淡红色的云。红云在海水里漂荡,妈妈的大尾巴下,出现了一条小尾巴。
对哺乳动物的孩子来说,刚出生的第一口气,至关重要。
所以,陆地上的哺乳动物总是迫不及待地先将脑袋伸出妈妈的身体,尽快呼吸到新鲜空气。而在海洋里,迎接小灰鲸的是铺天盖地的海水。
为了防止呛水,肺里还没有空气的小灰鲸,要倒退着让尾巴先滑出妈妈的身体。
可是,为什么滑动停止了?
灰鯨妈妈惊慌了起来。
一旦开始分娩,联结母体的脐带就停止了对孩子的营养供应。小灰鲸憋在妈妈的产道里,不仅没有水,还没有营养。最糟糕的是,没有氧气!
失去了氧气,就将失去生命。
妈妈扭动着身体,想把小灰鲸挤出来,但无济于事。
阿姨们也在旁边焦急地转着圈,不知该怎么办。
“咱们灰鲸已经有了三千万年的历史,让我们再努力一下,再延续三千万年!”
妈妈对孩子说。
小灰鲸终于离开了妈妈的身体,滑进了大海。
阿姨们托起小灰鲸,迅速浮上了水面。
蓝天,白云,太阳。
小灰鲸深吸了一口气,真舒服,这就是空气呀。
妈妈的礼物
细腰蜂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地穴、树缝,到处栖身,四海为家。饿了,吃点儿花粉;渴了,喝口果浆,轻松潇洒。
但是,有了孩子,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孩子需要一个稳定的家:有地方住,遮风避雨,不要受冻;有东西吃,让身体健康发育,不要挨饿;有“大人”保护,敌人来了的时候,不要受侵害。
细腰蜂做不到。
如果让所有的孩子都住在一起,就得像蜜蜂一样营造蜂巢,对她来说,单枪匹马,工作量太大了。如果让孩子们分散居住在地穴、树缝里,她又必须来回奔波,喂食照料,手忙脚乱,谁喂过了谁没喂,难免出错。不现实。
得想想办法哟。
这块大岩石不错。
如果在岩石下面给未来的孩子安个家,倒是个理想的住处:风来了,吹不着;雨来了,顺着岩石流走了,淹不着;就连天敌蜻蜓,也不会钻到岩石下来伸头探脑吧。
细腰蜂很喜欢这个地方。
附近是开阔的草地,雨季一到,十天八天,就是一片姹紫嫣红,花粉、花蜜,应有尽有。以后,小细腰蜂吃饭也不成问题了,说不定,还可以在这里办喜事,生儿育女呢。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解决,就是准备孩子出生后的口粮。
第一份,要放在蜂卵里。靠着它,孩子才能孵化成幼虫。这好办,妈妈只要从自己的身体里拿出一点儿营养液,放在卵壳里就行了。
第二份,要放在蜂卵外。刚出卵壳的孩子,急需补充营养,却又不会自己找食,一旦断粮,只能夭折。而且,长出了大牙的幼虫,要“ 啊呜啊呜”
地吃肉,必须给他提供蛋白质。长大以后的成虫,大多只吸食花蜜了。
一股腥气从岩石后随风飘来。
啊,是一只长着八条毛茸茸长腿的鸟蜘蛛!
细腰蜂激动得浑身发抖。
鸟蜘蛛爬到岩石前方沙坑的斜坡处,却再也不能前进了。
原来,他的身体比沙坑宽出许多,此时正像一条架在篝火堆上的熏鱼,被架空在沙坑上。他的腹部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坑底细腰蜂的眼前。
细腰蜂的毒针,对准了这毫无防范也是最重要的中枢神经所在处,闪电似的插了下去!
鸟蜘蛛的身体立刻瘫软了下来。
鸟蜘蛛没有死。但麻痹了的神经,再也指挥不了威力无穷的毒爪和毒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凭细腰蜂抱住自己的一条腿,一直拖到深坑的底部。
到了目的地,气喘吁吁的细腰蜂并不罢休,她又在鸟蜘蛛身上按摩似的一阵乱踩乱捏。
这下保险了,麻痹神经的毒汁百分之百地扩散到了全身,鸟蜘蛛再也起不来了。
细腰蜂安安心心地在鸟蜘蛛身上产下一颗卵,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