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确立依据、可行性和对策建议*

王 岚

（天津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天津 300191）

一、问题提出

在全球范围内，服务业已经成为许多国家的主导产业。世界主要发达国家都已经转向了服务经济。1970—2017年间，美国、英国、西班牙、日本、意大利、德国、法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9个国家，服务业占GDP比重持续保持上升趋势。作为第一个服务经济国家的美国，2017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高达77%，为国家发展创造了大量的社会财富[1-2]。美国劳工统计局（U.S.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的研究显示，到2024年几乎所有新增就业机会将集中于服务业[3]。在国内，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大力促进了我国产业转型升级和更加充分的就业。最新数据显示，2021年全国国内生产总值1143670亿元，比上年增长8.1%，其中，第三产业增加值609680亿元，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53.3%，高于第二产业13.9%[4]。截至2020年末，全国就业人员75064万人，其中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占比达47.7%[5]，是我国吸纳劳动力最多的产业。研究预测，服务业新增就业岗位远大于全社会的新增就业岗位，农业或工业在未来可能出现就业负增长，而服务业的就业比重将稳步上升。到2030年服务业就业比重约为55.59%，达到发达国家中等水平[6]。

中国已经步入服务经济时代，现代服务业成为驱动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新动力[7]。现代服务业是以现代科学技术特别是信息网络技术为主要支撑，建立在新的商业模式、服务方式和管理方法基础上的服务产业，既包括随着技术发展而产生的新兴服务业态，也包括运用现代技术对传统服务业的改造和提升[8]。我国政府十分重视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支持传统产业优化升级，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

现代服务业的快速发展扩大了对高技能人才的培养需求[9]。高等职业教育是高技能人才的主要供给主体，所以现代服务业是高等职业教育服务的主要领域，对于高职毕业生的吸纳程度很大。数据显示，2020届高职毕业生在现代服务业就业的比例达62.0%[10]。人才培养是高等职业教育的中心工作与根本任务，人才培养方式是现代服务业高技能人才培养的关键，决定着高等职业教育人才供给的质量。在实践领域中，现代学徒制是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的重要方式，为现代服务业高技能人才培养改革提供了新思路。但是，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相关研究还较为薄弱，其确立依据、可行性等并不清晰，亟需进行深入探索，以引领实践发展。基于此，文章深入探讨了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确立依据、可行性及对策建议，以期提升现代服务业高技能人才培养质量，促进现代服务业转型升级。

二、现代学徒制成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重要方式的确立依据

《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明确要求，到2020年各类专业的人才培养水平均有大幅提升，逐步实现专业设置与产业企业岗位需求对接，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对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毕业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对接。在五个对接中，“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与人才培养方式选择密切相关。由于教学过程包括人才培养方式的选择，而工作内容和生产方式是生产过程中的关键要素，所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对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方式的选择起到了较强的指导作用。

相关研究表明，工作内容的确定性程度和生产方式的标准化程度对人才培养方式的选择具有重要作用：工作内容的不确定性越高，生产方式的柔性化程度越高，对从业人员职业技能的复杂程度要求越高，则对现代学徒制的需求就越高[11]。徐国庆在探索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现代学徒制策略时指出，发展现代学徒制并非所有高等职业教育专业都运用现代学徒制进行人才培养。现代学徒制的应用要根据岗位需要对高职院校专业进行选取。只有那些需要从业者具备丰富经验和较高实践能力的岗位所对应的高职院校专业才有必要选择和实施现代学徒制[12]。在此基础上，濮海慧和徐国庆进一步探索了我国产业形态与现代学徒制的互动关系，并且提出了现代学徒制应用的基本判断：是否需要现代学徒制主要取决于产业的生产组织方式。其中，工作内容的确定性程度和生产方式的标准化程度是影响产业对现代学徒制需求的两个关键因素。具体而言，产业对现代学徒制的需求与工作内容的确定性程度、生产的标准化程度呈负相关。即工作内容的不确定性越高，生产方式的柔性化程度越高，对从业者职业技能的复杂程度要求越高，因而对现代学徒制的需求就越高[13]。

在此基础上，将产业形态与现代学徒制的互动关系和现代学徒制应用的基本判断具体到现代服务业领域，可以得出现代学徒制成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重要方式的确立依据。即现代服务业在生产运行方式、工艺过程或生产组织形式上，有很大程度依靠服务人员参与并影响服务结果。具体而言，与其他产业相比，现代服务业的工作对象是人，其发展越来越趋向于服务体验和个性化定制，工作内容和工作对象具有高度不确定性，在服务过程中能否灵活处理各种复杂情况成为了现代服务业高技能人才职业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职业能力无法从课本上习得，需要通过现代学徒制加以培养[14]。因此，在现代服务业中，那些工作内容和生产方式的不确定性和柔性化程度较高的职业或岗位，意味着其标准化程度较低，对从业人员职业技能的复杂程度要求较高。服务人员需要实现面向顾客的个性化定制服务，服务内容的确定性程度较低，对现代学徒制的需求相对较高，所以现代学徒制应该成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的重要方式。

三、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可行性

（一）产业转型升级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重要引领

高职院校开展现代学徒制与产业发展具有密切联系。研究指出，现代学徒制建设的核心要义，是在遵循职业教育发展规律的基础上耦合产业发展逻辑[15]。产业转型升级是产业发展逻辑的重要内容，具有较强的动态性与规律性。不同产业类型均有其独特的知识体系与技术体系，各产业的实践形态深刻影响着现代学徒制建设的规划布局与发展方向。

现代服务业同样如此，在经济社会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背景下，移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与服务业深度融合，引发现代服务业变革。现代服务业形成了新的生产方式、产业形态、商业模式和经济增长点，既包括随着技术发展而产生的新兴服务业态，也包括运用现代技术对传统服务业的改造和提升，其转型升级趋势明显，这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重要引领，具体包括两个方面。

其一，在时间维度上，现代服务业转型升级的现代性特征为高职院校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指引。现代服务业是在传统服务业基础上提出的。要对现代与传统进行区分，就要在出现时间先后方面进行阐释，即现代服务业发展的生命周期，集中体现为现代服务业在不同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阶段上表现出不同的增长水平，并且在整体服务业中的比重也有所变化。与服务业中发展较为成熟或者开始进入衰退阶段的传统服务业相比，一些顺应现代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而产生的新兴服务业，以及在服务业领域占比逐渐增大的、具有高增长势头的现代服务业，在生命周期的发展过程中具有明显的上升发展趋势，表现出“朝阳”产业的现代属性[16]。这些新的、高增长趋势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新兴”专业设置以及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新兴专业筛选提供重要的方向性引领。

其二，在空间维度上，现代服务业转型升级的区域性特征为高职院校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方向。人类社会的产业形态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不断变化的，当社会分工以及市场交换、市场竞争等现象出现时，某地的产业形态可以基本决定该地的竞争地位乃至经济水平[17]，因此，产业形态具有显著的区域性特征。同样，现代服务业在我国地区发展之间具有不平衡性，且现代服务业中的具体行业在不同地区也呈现出不同的发展特色。现代学徒制主要是针对现代产业而构建的[18]，需要非常坚实的现代技术、工作方式和人才培养方式基础，所以同一专业可能并非适用于所有地区的试点高职院校实施现代学徒制[19]。在这种情况下，现代服务业中具体行业特性及区域行业特色，可以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龙头”专业设置以及开展现代学徒制的优势专业筛选提供重要的适切性引领。

（二）高等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为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有利契机

内涵式发展是以事物的内部因素作为动力和资源的发展模式，表现为事物内在属性的发展，如结构协调、要素优化、质量提升、水平提高、实力增强等。高等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其中，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是衡量高等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的首要因素[20]。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中，高等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具体表现在人才培养内容和方式两个方面。

第一，根据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服务内容，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内容逐渐明晰，这为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内容选择提供了主要依据。现代服务业人才服务知识、服务能力和服务情感的形成过程更多地是默会知识的习得。所谓默会知识（Tacit knowledge），是相对于明述知识（Explicit knowledge）而言的，是由英国著名哲学家迈克尔·波兰尼（Michael Polanyi）提出。波兰尼在默会知识理论（Theory of tacit knowledge）中指出人类知识分为两类：一类是以语言符号来表达的命题式知识，可以通过语言、文字、图形和公式等形式表达出来，也称为明述知识；另一类是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的知识，不能通过语言、文字、图形和公式等符号进行直接地传递，一般通过活动或行动来表达，也称为默会知识[21]。现代服务业高技能人才的默会知识普遍隐含于服务过程和服务实践中。为了提升服务质量和人才培养质量，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内容集中在服务实践和服务创新中的默会知识，这为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内容选择提供了主要依据，促使现代学徒制的培养内容聚焦于服务知识、服务能力和服务情感等方面的默会知识。

第二，根据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服务方式，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方式创新趋势明显，这为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方式选择提供了重要参考。发达国家的实践经验表明，服务方式的网络化、连锁化、信息化、科技化等现代化发展趋势，是推进现代服务业资源有效整合、创新服务业态、提高产业整体质量的重要方式，有利于打造方式更先进、内容更丰富、质量更高的现代服务产业体系[22]。信息技术打破了空间限制，促进了服务方式的现代化，使服务方式从线下延伸至线上，再发展为线上与线下相结合。在互联网技术的支持下，服务方式的转型也促进了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方式的创新。具体到现代学徒制开展过程中，高职院校可以参考现代服务业在服务方式中的发展趋势，将信息技术作为增强服务体验和实现个性化定制的重要方式，进而打造一种线上线下相结合的现代学徒制开展方式。

（三）宏观政策环境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有力保障

高职院校人才培养的顺利实施离不开良好的制度保障[23]。我国已经充分认识到现代学徒制在高技能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作用，2014年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提出“开展校企联合招生、联合培养的现代学徒制试点”。这标志着我国现代学徒制改革试点进入了实质推进阶段。随后，我国发布了一系列的政策文件促进现代学徒制发展，为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了有力保障。表1显示了近年来我国发展现代学徒制的相关政策。

表1 近年来我国发展现代学徒制的相关政策

四、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对策建议

（一）进一步完善现代学徒制制度设计

在全球范围内，以德国、英国、澳大利亚、法国、瑞士、丹麦为代表的职业教育发达国家在采用现代学徒制的同时，为了保证现代学徒制的顺利实施，专门制定了法律和政策。我国应该通过法制建设和制度设计使现代学徒制走向法治化和规范化。

第一，在学习和借鉴国内外现代学徒制经验的基础上，加快出台相关法律制度。其一，确立现代学徒制在中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法律地位。2022年4月20日，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第三章第三十条指出，引导企业按照岗位总量的一定比例设立学徒岗位，鼓励和支持有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能力的企业特别是产教融合型企业与职业学校、职业培训机构开展合作，对新招用职工、在岗职工和转岗职工进行学徒培训，或者与职业学校联合招收学生，以工学结合的方式进行学徒培养。这进一步明确了企业在现代学徒制中的主体地位，充分调动企业的可支配资源，提升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的积极性。其二，通过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明确学生（学徒）身份。《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指出，企业与职业学校联合招收学生，以工学结合的方式进行学徒培养的，应当签订学徒培养协议。这从法律保障的角度确认学生（学徒）的企业身份，使他们在企业中的工资报酬、工龄计算、医疗、工伤保险等既得利益得到根本保障。

第二，制定更多基于现代学徒制培养现代服务业高技能人才的利好政策。其一，政府应该进一步增大现代学徒制建设的经费投入。随着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深入推进，试点院校在办学成本、建设成本、管理成本等方面的经费支出随之增加。政府应该以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为牵引，一方面要加大高职院校在实施现代学徒制项目的专项经费投入力度，积极引导地方政府尤其是地方教育行政管理部门在职业教育经费划拨与分配上向现代学徒制试点院校倾斜，鼓励和引导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采用现代学徒制进行人才培养。另一方面要制定鼓励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相关政策。通过经费补贴、项目奖励、税收减免、政府购买服务等利好政策有效引导并确立企业在现代学徒制试点改革中的主体地位。以山东省为例，自2015年起，山东省财政投入1000万元支持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参与现代学徒制建设的企业每接受并按要求培养1名学生（学徒），即可获得0.5万元的配套补贴。其二，政府应该完善现代学徒制的配套政策，保障学生（学徒）在合作企业中的合理待遇。例如，保障学生（学徒）的基本工资不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根据当地经济发展和现代服务业企业发展的实际情况，按照一定比例共同为学生（学徒）提供一定数额的补贴等，这些政策可以有效调动学生（学徒）参与现代学徒制试点改革的积极性。在此基础上，政府应该进一步完善相关配套政策，为学生（学徒）提供更加完善的保障性政策。其三，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的高职院校需要根据学校财政的实际情况，划拨专项经费或生均经费，确保现代学徒制的可持续发展。以广东清远职业技术学院为例，该学院根据实际财政情况设计出一套针对现代学徒制建设的二级院系经费管理与核算制度。具体划拨制度为：运用常规人才培养方式的专业会将学费的20%划拨给二级院系，运用现代学徒制的专业则将学费的25%划拨给合作企业，学费的75%再按照80%的比例划拨给二级院系[24]。

（二）建立更加稳定和协调的师徒关系

稳定的师徒关系是现代学徒制成功实施的关键[25]。尽管现代学徒制中稳定的师徒关系不能简化为师傅带徒弟，但是与职业院校教学制度相比，稳定的师徒关系是现代学徒制的重要特征，对于高职院校人才培养质量至关重要。研究指出，只有建立了稳定的师徒关系，才能称之为现代学徒制[26]。因此，建立稳定和协调的师徒关系是优化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重要途径。在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过程中，现代学徒制中的师徒关系应该在服务知识、服务能力和服务情感的培养中发挥实质性作用，保证学徒可以在师傅的指导下实现有效学习。尤其是在高职院校一般人才培养方式无法解决的教学问题时，现代学徒制更能充分发挥其优势作用，如丰富服务经验传递、精准服务能力训练、运用服务理论知识解决个性化和复杂化的顾客问题等。

现代学徒制实施过程中，建立稳定的师徒关系主要涉及以下两个问题：一是在现代经济模式中如何重构师徒关系，二是基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要构建怎样的师徒关系。实践显示，解决两个问题的根本途径是制度建设。有效的制度设计能够促进现代学徒制的师徒关系脱离私人色彩，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经济目的，将稳定的师徒关系建立在具有公共性的制度基础上[27]。制度建设的核心内容应该是赋权于师傅，使师傅具有类似教师的角色。参照国家的教师管理制度、教师培训制度、教师晋升制度等，实施现代学徒制也必须设计出较为完备的企业师傅制度，明确企业师傅在现代学徒制中的权利、义务、资格、待遇、培训等内容[28]。例如，将现代学徒制中的学徒训练成效与企业师傅的职业生涯发展紧密结合起来，给予并提高参与现代学徒制的企业师傅的经济报酬，在其职业资格晋升、就业稳定、社会声誉等方面提供更多制度性支持等。

（三）加快制定现代学徒制的学徒框架

在现代学徒制的设计与实施过程中，学徒框架的制定重点涉及以下两项内容。

第一，制定现代学徒制课程框架。根据现代服务业发展的人才需求，明确现代学徒制的知识要素、能力要素和情感要素，制定现代学徒制课程框架。为了保证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质量，我国首先要将现代学徒制纳入正规学制中，在此基础上选取现代服务业典型行业制定统一的现代学徒制课程框架。借鉴德国“职业培训条例”和“框架教学计划”、英国“学徒制框架”、澳大利亚“培训包”等经验[29]，结合我国已经进入服务经济时代的具体国情，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学徒制课程框架。课程框架的确定应该遵循如下路径：国家组织专门的机构和现代学徒制利益相关者（政府、企业、高职院校、行业组织等），通过既定程序，在博弈和互动中对现代服务业典型行业的学徒在完成现代学徒制学习后应该达到的职业能力水平和标准进行共同决策，制定现代学徒制在现代服务业典型行业中的具体培养方式和职业能力测评方式。研究显示，该路径在提升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的同时，也确保了现代学徒制在国家人力资源开发战略中的重要地位[30]。

第二，吸引更多企业参与到现代学徒制框架的制定过程中。现代学徒制实施的主要目标，是通过技能培养将技能较低的青年人力资源转化为能够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高技能人才。研究显示，落实企业在现代学徒制中的主体地位，赋予企业更多参与现代学徒制框架制定的权力可以有效提升学徒技能，是现代学徒制实施过程中需要重点考虑的因素。以英国学徒制框架为例，其制定是由行业技能委员会起草和审批的，而雇主是行业技能委员会的主要成员，所以雇主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学徒制的内容和标准[31]。我国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可以借鉴英国学徒制框架制定机制，将现代服务业企业确定为制定现代学徒制框架的核心力量，让更多现代服务业企业体验到更具有实效的参与权，充分发挥现代服务业企业在现代学徒制框架制定中的重要作用。

（四）对现代学徒制效果实施评价反馈

对现代学徒制实施效果的评价与反馈是有效促进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首先，应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根据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效果，将指标分为高职院校参与现代学徒制的成本与工作效率、高职院校的技术和智力支持在现代服务业企业转化产生的效益、高职院校学生对现代服务业企业实践经历的认可度、在现代服务业企业实践过的高职院校学生获得职业资格证书比例、高职院校学生签约现代服务业企业的比例等维度。其次，应建立长期动态监测机制。在评价与反馈实施阶段，高职院校应该采取动态评价与监测机制。评价流程应该涉及评价前期准备、现代学徒制数据采集、数据分析与报告撰写、形成改善方案、评价后改进与监督。评价方式以高职院校自评、高职院校与现代服务业企业交互式评价为主。反馈过程中，高职院校既要获得现代服务业企业的反馈意见，又要获取院系、教师以及学生（学徒）在现代学徒制实施过程中的反馈意见，通过分析反馈意见来提取改进现代学徒制的有效信息和方案。最后，在技术选择与应用方面，高职院校应该充分运用下一代通信网络、智能终端、云计算、大数据分析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对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实施过程进行数据跟踪。对高技能人才资源状况和需求动态进行科学统计，为进一步决策提供参考[32]。实施连续性评价和针对性评价，对现代学徒制的实施方案予以及时修正和反馈，以提升高职院校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