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空长航时无人机项目取得重要进展

托尼·奥斯本

经过多年的停滞，“欧洲无人机”项目终于再次迈开步伐，这个多国合作的高技术项目在诸多纷争中生存下来，但该无人机在欧洲各国的前景却并不相同，这可能使这个无人机项目未来存在着风险。

2021年4月14日，德国政府批准启动31亿欧元用于欧洲军用无人机联合开发项目，这标志着该项目经过20年的概念化、5年的开发和2年的停滞，终于取得重大进展，为签订正式采购合同铺平了道路。“欧洲无人机”（Eurodrone）也称“欧洲中空长航时无人机”（EuroMALE），由德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四国主导。2018年4月，空客、达索和莱奥纳多公司在柏林航展上推出原型机，项目于2019年9月正式启动，但之后因成本等多项问题一直未有进展。

“欧洲无人机”是一种双发涡桨无人机，长16m，翼展26m，最大起飞重量可达11t，最大有效载荷为2.3t，设计巡航速度为500km/h，实用升限为13700m，主要用于情报、监视和侦察以及使用精确制导武器进行地面支援。

“欧洲无人机”正式通过批准

四个国家计划订购20套“欧洲无人机”，其项目总成本不低。4家工业合作伙伴——空客德国公司、空客西班牙公司、法国达索航空和意大利莱奥纳多公司计划在开发阶段、生产阶段和服役保障合同的初期阶段投入80～90亿欧元。欧洲工业界坚信，为维护欧洲的国防主权和相关技能，付出这一成本代价是值得的，特别是对于正在共同开发欧洲未来作战空中系统（FCAS）的法国、德国和西班牙来说。

2021年1月25日，西班牙部长理事会已经批准了该项目预算，正式加入“欧洲无人机”项目。在这之前，法国、德国和意大利已经同意签署价值数十亿欧元的开发、生产和初始服役支持合同。但由于西班牙政府未批准预算，“欧洲无人机”项目一直处于搁置状态。

每套“欧洲无人机”系统包含3架飞行器和2个地面控制站。德国将购买7套，意大利购买5套，法国和西班牙各购买4套。如果客户国家愿意，“欧洲无人机”可以加载武器，德国新内阁已表示将立法，允许德国武装部队使用武装无人机。

2018年4月柏林航展上展出的“欧洲无人机”全尺寸概念模型。

欧洲的航空制造企业在21世纪初曾在无人机技术上花费了数十亿欧元，期望能获得欧洲政府的大订单。但是，随着政府选择从以色列和美国购买无人机系统，欧洲本土的喷气动力Talarion无人机项目以及英法研制Telemos无人机项目逐渐湮没在历史长河中。2014年，空客、达索、莱奥纳多三家公司共同向国内政府施压，并开展了一系列旨在开发“欧洲无人机”平台的研究。现在，随着合同即将签署，工程团队于2021年6月开始该项目的工作，计划于2025年首飞，2028年交付。

作为竞争对手，美国通用原子航空系统公司曾对“欧洲无人机”项目进行了大量“反游说”，提议用其“空中卫士”平台的衍生版本来代替该项目，称“空中卫士”平台将能为欧洲国家提供更大的自由度以整合其各自的传感器和任务系统，但 “欧洲无人机”项目还是成功地存活了下来。

“欧洲无人机”也招致了不少批评，其拟议的双发、最大起飞重量11t的配置被批评过于复杂和沉重。但空客德国公司对这类批评进行了回应，认为该平台将成为下一代中空长航时无人机的开拓者。

“欧洲无人机”的系统组成

空客是欧洲无人机项目牵头单位，该无人机将在空客位于德国曼钦的工厂进行总装。空客德国还将负责飞行管理和空域集成、起落架和地面控制站等方面的工作；西班牙的团队将设计并建造机身和尾翼，开发地面安全关键控制系统，以及集成推进系统；达索和法国将负责安全飞行和着陆系统、通信和维护系统；莱奥纳多公司和意大利将建造机翼，开发机载电气和环境控制系统、任务系统和武器系统。

2021年11月30日，空客负责“欧洲无人机”项目的总工程师丹尼拉·洛瓦瑟（Daniela Lohwasser）在表示，无人机尺寸大并不代表飞机将大型化或重型化，而是为了确保未来的安全。“欧洲无人机”航程更大、任务载荷能力更高，可携带约2300kg的载荷，大大超过其他中空长航时平台，能够满足客户国家未来的需求，将开创无人机市场的新趋势。

虽然存在争议，但欧洲工业界认为“欧洲无人机”的开发将有助于维护国防主权。

空客预计“欧洲无人机”服役后任务范围将扩大，有望执行海上监视任务。

空客认为，“欧洲无人机”将很快找到传统战场情报、监视和侦察（ISR）任务之外的其他应用，并可能被用于海上监视任务，这需要加装一套新的传感器，包括强大的搜索雷达。

根据洛瓦瑟的说法，“欧洲无人机”在供电、载荷能力、内部空间等方面设计充裕，可以满足机载系统的扩容需求。该机软件的开发使得关键系统能够分离，以更快地集成新参数。

“欧洲无人机”选择双发也有利于取得民用认证。该项目在设计时依照的时欧盟航空安全局（EASA）的CS-23通用、特技飞行和通勤飞机认证标准。洛瓦瑟认为，由于维护要求降低，双发配置也降低了整个生命周期的成本，而且它们带来的额外性能提升能使“欧洲无人机”的反应能力更强，因为双发比单发平台更快。现在，越来越多的此类飞行器配备了两个发动机，这将成为新的市场常态。

推进系统方面，目前还没有确定发动机供应商，但已选出两家备选：赛峰的Ardiden TP和GE在德国开发的Catalyst涡桨发动机。空客将在“欧洲无人机”合同签署后，才宣布发动机供应商。

根据目前的时间表，四家合作商希望在“欧洲无人机“项目启动后的5个月内明确安全和认证要求，而初步设计审查预计在13个月后进行。首飞将在项目启动62个月后进行。首飞预计将在2025年进行，交付将从2028年开始。初始生产合同预计将耗资71亿欧元。

“欧洲无人机”将是空客采用数字化设计、制造和服务方法和“端对端”开发策略的首个军用项目。空客把“欧洲无人机”作为实验对象，为未来的技术发展奠定基础。

德国民众反对无人机武装化

对于德国来说，德国政府虽然批准了“欧洲无人机”项目的预算，却伴随着附加条件，可能会妨碍德国从“欧洲无人机”项目中充分获益，甚至还可能导致未来在无人机成本和使用方面出现棘手问题。

德国联邦议院通过该项目预算，意味着德国国防部将订购7套系统共21架“欧洲无人机”、12个地面控制站和4台模拟器，以及操作员和维护人员的培训和5年的MOC（运行状态维护），金额预计为30～40亿欧元，预计交付时间为2030年。

根据新批准的“欧洲无人机”开发合同，新型无人机将取代德国长期租用的以色列航宇工业公司（IAI）的无人机装备。德国租用的无人机在阿富汗和马里执行的军事任务中均有使用。从设计角度来看，“欧洲无人机”具有武器挂载能力，但德国采购的无人机是否可以加挂武器，最终决定须由德国联邦议院裁定。

在“欧洲无人机”武器挂载这一问题上，德国遭遇了障碍。德国公众对于无人机配备武器的想法深感不安。法国已在为MQ-9“收割者”无人机装备武器，意大利也表达了相同的意愿，但德国执政联盟的一些成员要求不得为“欧洲无人机”采购任何武器，也不得进行相关的武器训练，这就将无人机的角色限制在只能执ISR任务。

欧洲对外关系委员会高级政策研究员乌尔里克·弗兰克（Ulrike Franke）表示，关于是否应为德国联邦国防军采购武装无人机的辩论已经趋于情绪化。德国民众经常把无人机的使用与美国（尤其是中央情报局）在“官方战场之外”进行的有争议的暗杀行动联系起来，称这是“非法的和不道德的”。许多德国民众担心武装无人机是走向自主作战的第一步。这场辩论是德国国防领域许多争议的一个缩影，目前德国内部还在对于其联邦国防军应承担的总体角色激烈辩论。

德国国防部长安妮格雷特·克兰普·卡伦鲍尔（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支持无人机装备武器，她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将“继续倡导使用武装无人机来保护我们的士兵”。但德国国防部透露，为无人机平台装备武器只有在“独立的议院决定”之后才能实现。这种做法存在不少风险，尤其是欧洲未来空战系统（FCAS）计划中包含了使用更加自主的武装无人机系统与有人机进行协同作战。如果德国的FCAS系统中没有武装无人机，那么在交付德国军队使用时，其作战能力将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