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风险偏好的跨境物流联盟稳定性演化博弈分析

刘小兰　姜信宇　朱颖

摘   要：通过考虑联盟内物流服务商的风险偏好差异，构建跨境物流联盟稳定性演化博弈模型，探讨国内外物流服务商联盟行为选择的动态演化路径及其影响因素。研究表明，国内和国外物流服务商双方的守约差额收益均大于0，且至少一方的违约差额收益小于0，才能达到继续联盟的稳定状态;国内外物流服务商继续联盟概率随着额外收益和最高惩罚额度的增加及额外运营成本和风险损失的降低而增加;跨境物流服务商风险因子越大，对于终止联盟一方的惩罚就越高，使其改变终止联盟、选择继续联盟的概率就越大，越有利于联盟稳定。

关键词：风险偏好;跨境物流联盟;稳定性;演化博弈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2）11-0091-04

引言

“一带一路”建设进程的快速推进带动了跨境电子商务的飞速发展。据海关统计，2020年我国跨境电商进出口1.69万亿元，增长了31.1%，已成为促进我国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推动力之一。当前，跨境电商所运输商品呈现出种类多、小批量和高频次的特点，对我国跨境物流提出了新的要求。然而，目前我国跨境物流整体发展水平偏低，存在较多问题。物流成本高是跨境物流运营的主要难题之一。同时配送周期长、服务水平低以及物流信息无法及时获取降低了跨境物流的顾客满意度;配送不确定性强、丢包率高以及退换货困难进一步恶化了跨境物流的用户体验。跨境物流面临的困境源于其国际性导致的差异性和复杂性，从而使跨境物流显现出环境适应障碍和资源整合缺陷，最终结果就是跨境物流步履艰难、效率低下，无法适应跨境电商的高速发展。为应对跨境物流现有问题，一些文献提出可采用跨境物流联盟模式，通过联盟企业间的资源整合和共享，发挥各自优势、节约交易费用、降低物流成本、提高物流效率[1，2]。跨境物流联盟的建立不仅能够产生协同效应、满足客户跨境物流需求、增强跨境电商竞争力、保持进出口贸易稳定增长，而且对促进我国物流业高质量发展也具有重要意义。

一、文献综述

目前，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跨境物流联盟构建和稳定性探讨、跨境物流风险分析等方面。针对跨境物流联盟的构建和稳定性，Brekalo等[3，4]分析了物流联盟的关键绩效因素、各因素的子结构和对绩效的影响，提出了物流联盟管理能力初步框架以提高物流联盟成功率;张海峰等[5]研究了物流联盟形成初期及经营期间对联盟构建和稳定性产生影响的因素;陈信同等[6]针对物流联盟成员间的差异化，研究物流联盟的演化与稳定问题，探讨了对物流联盟成员行为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跨境物流因跨境这一特性，导致其面临更多风险。郑小雪等[7]指出，跨境物流面临的风险主要包括环境风险、市场风险、通关风险和运输风险;熊敏[8]则认为，跨境物流风险主要包括法律风险、海关风险、人才风险和管理风险;谢泗薪等[9]指出，我国跨境电商物流联盟面临的风险包括外部风险和内部风险。

跨境电商的高质量发展对跨境物流联盟的稳定性提出了更高要求，而现有相关研究多关注于联盟系统平台的建立和运作，探讨信息、激励与惩罚等因素对联盟稳定性的影响，虽有文献明晰了跨境物流及其联盟所面临的高风险，但研究集中在风险分析和风险评估等方面，忽略了高风险下联盟成员风险偏好差异对跨境物流联盟的稳定性影响。基于此，本文以跨境物流联盟稳定性为分析对象，考虑联盟成员风险偏好，设计基于风险因子的惩罚机制，运用演化博弈模型探讨风险因子、额外收益、额外运营成本、风险损失及最高惩罚额度等因素如何影响联盟内物流服务商的行为选择，从而深刻理解物流服务商联盟与否的行为选择机制，为提高联盟稳定性提供新思路。

二、演化博弈模型描述与假设

以物流联盟中的国内物流服务商和国外物流服务商为博弈双方，并作以下假设：

1.跨境物流联盟内有国内物流服务商A和国外物流服务商B，均具有有限理性。x、y分别为A和B的继续联盟概率，也即是其继续联盟意愿;0≤x≤1、0≤y≤1，并随着时间推移发生变化。

2.跨境物流联盟中的成员有两种选择：继续联盟和终止联盟。若物流服务商能够进行良好合作，选择继续联盟，则能够为服务商A和B分别带来额外收益R_A和R_B。反之，若双方基于综合考虑均选择终止联盟，则服务商A和B的基本收益为E_A和E_B。

3.缔结跨境物流联盟将使得服务商A和B增加额外运营成本CA和CB。此外，联盟建立增加了企业的额外风险，如跨境联盟企业物流能力不足风险、企业间关系风险、商业机密泄漏风险等等，这些风险可使服务商A和B分别产生风险损失D_A和D_B。

4.跨境物流联盟中若一方守约即选择继续联盟，而另一方违约即选择终止联盟，则守约的一方将继续承担额外的运营成本，并对违约的一方实施退出惩罚。惩罚额度，也即是风险补偿，取决于服务商的风险偏好。以风险因子表示风险偏好，风险因子越大，表明服务商越厌恶风险，对于对方的惩罚也即是期望自身獲得的风险补偿越多。以γ_A和γ_B分别代表服务商A和服务商B的风险因子，则服务商A和B对选择终止联盟一方的惩罚分别为γ_AP和γ_BP，其中P为最高惩罚额度。若双方都选择终止联盟，通过友好协商，将不对对方进行惩罚。

根据以上假设，建立博弈支付矩阵，如表1所示。

三、跨境物流联盟演化博弈分析

由表1联盟博弈支付矩阵可知，国内物流服务商选择继续联盟的期望收益为：

四、演化稳定性分析

1.状态Ⅰ。当满足条件①、②或③时，也即当博弈双方的违约差额收益λ₂和λ₄均大于0且至少一方的守约差额收益λ₁或λ₃小于0时，参与博弈双方存在严格占优解，系统演化稳定策略为国内和国外物流服务商均采用终止联盟策略。这说明，当博弈双方均能在对方违约且至少其中一方在对方守约时通过实施违约获得比守约更高的收益，博弈双方最终都没有继续联盟的动力。

2.状态Ⅱ。当满足条件④、⑤或⑥时，也即當博弈双方的守约差额收益λ₁和λ₃均大于0且至少一方的违约差额收益λ₂或λ₄小于0时，参与博弈双方存在严格占优解，系统演化稳定策略为国内和国外物流服务商均采用继续联盟策略。这说明，当博弈双方均能在对方守约且至少其中一方在对方违约时通过实施守约获得比违约更高的收益，博弈双方最终都将选择继续联盟。

3.状态Ⅲ。当满足条件⑦时，也即当博弈双方的守约差额收益和违约差额收益均大于0时，系统有两个演化稳定策略，其演化动态相位图如图1所示，演化稳定策略为继续联盟策略还是终止联盟策略，由区域Φ的面积S_Φ和区域ψ的面积S_ψ的大小决定。当S_Φψ时，系统收敛均衡点（0，0）的概率大于收敛到均衡点（1，1）的概率;当S_Φ>S_ψ时，系统收敛均衡点（1，1）的概率大于收敛到均衡点（0，0）的概率;当S_Φ=S_ψ时，系统收敛到两个均衡点（0，0）和（1，1）的概率相等。

4.状态Ⅳ、Ⅴ和Ⅵ。当满足条件⑧、⑨、⑩、?、?、?时，参与博弈双方存在严格占优解，系统演化稳定策略为守约差额收益小于0的一方采用终止联盟策略，违约差额收益小于0的一方采用继续联盟策略。当满足条件?时，系统有两个演化稳定策略，为（0，1）和（1，0）。

综上所述，系统拥有多种演化稳定策略，本文期望的最优均衡为（继续联盟，继续联盟），为使系统演化向最优均衡发展，下面分析参数变化对状态Ⅲ下系统演化稳定均衡结果的影响。

五、参数变化对系统演化稳定均衡结果影响分析

六、结论

本文通过设计基于风险因子的惩罚机制，考虑联盟成员风险偏好，构建了跨境物流联盟稳定性演化博弈模型，探讨了不同因素对物流服务商行为策略演化的影响机理。研究发现，跨境物流联盟系统演变稳定策略为（继续联盟，继续联盟）的条件是国内和国外物流服务商的守约差额收益均大于0，且至少一方的违约差额收益小于0;国内外物流服务商的额外收益和最高惩罚额度越高、额外运营成本和风险损失越低，其选择继续联盟的概率越大，跨境物流联盟的稳定性越高;跨境物流服务商越厌恶风险，风险因子越大，对于终止联盟一方的惩罚就越高，从而使终止联盟的一方转为选择继续联盟的概率越大，越有利于联盟稳定。

参考文献：

[1]   徐扬，申金升，王传涛.物流联盟的形成机理与协作博弈研究[J].交通运输系统工程与信息，2011，11（2）：21-26.

[2]   高功步，马丽.企业物流联盟的现状及运营策略研究[J].经济纵横，2011，（3）：40-43.

[3]   Brekalo L，Albers S，Delfmann W.Logistics Alliance Management Capabilities：Where are They？ [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sical Distribution & Logistics Management，2013，43（7）： 529-543.

[4]   Brekalo L，Albers S.Effective Logistics Alliance Design and Management[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sical Distribution & Logistics Management，2016，46（2）：212-240.

[5]   张海峰，王爽，张美丽.信息资源共享对物流联盟稳定性的影响分析[J].商业经济研究，2017，（19）：100-102.

[6]   陈信同，李帮义，王哲，等.考虑要素投入与市场地位的物流联盟演化研究[J].运筹与管理，2019，28（7）：64-71.

[7]   郑小雪，李登峰，王莹，等.我国出口跨境电商的物流风险评估[J].商业经济研究，2016，（23）：68-69.

[8]   熊敏.关于跨境电商发展中的物流风险思考[J].商场现代化，2018，（19）：47-48.

[9]   谢泗薪，尹冰洁.中美贸易摩擦下跨境电商物流联盟风险预判与战略突围[J].中国流通经济，2019，33（2）：73-82.

[责任编辑 张宇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