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应对在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

2022-05-13 07:43:26叶慧慧葛莉娜臧爽胡双
军事护理 2022年5期
关键词:妇科癌症婚姻

叶慧慧,葛莉娜,臧爽,胡双

(1.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 妇产科,辽宁 沈阳 110004;2.中国医科大学 护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122)

中老年女性是妇科癌症的高发人群且死亡率较高[1],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配偶是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的主要照顾者[2],其不仅为患者提供症状管理、经济等支持,还面临妻子因治疗导致的女性生殖器官损害或缺如的压力,心理痛苦水平甚至高于患者[3],生活质量不佳[4]。婚姻满意度是提升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5],与二元应对(dyadic coping,DC)呈正相关[6]。DC是夫妻双方面对共同压力事件时的共同决策[7]。妇科癌症作为夫妻共同压力事件,丈夫与妻子的DC是其他关系无法替代的。研究[8]显示,积极DC可减轻配偶的照顾压力,与更好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相关,而消极DC会导致配偶的生活质量下降。本研究旨在调查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和生活质量现状,明确婚姻满意度通过DC对生活质量产生影响的作用机制,为该群体制定针对性护理干预方案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采取便利抽样法,选用均数抽样的样本量估算公式并参照王兰等[9]研究结果,同时考虑10%的样本丢失率,估计样本量为303例。2020年2-12月选取辽宁省沈阳市某三级甲等医院320例妇科癌症患者配偶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1)年龄≥45岁[10],且临床病理学确诊为妇科癌症中宫颈癌、子宫内膜癌、卵巢癌[11]的患者配偶;(2)配偶为患者主要照顾者,照顾时间每日超过12 h,持续照顾时间大于3个月[12];(3)知晓患者病情且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既往有心理障碍、精神系统疾病史及交流障碍者。本研究通过医院伦理审查委员会审批(2020PS779K),所有研究对象均知情同意并自愿参与。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1)一般资料调查表:自行设计,包括:配偶年龄、学历、职业、婚龄,患者的疾病种类、疾病分期、是否绝经等。(2)婚姻调适量表:采用洛克-华莱氏婚姻调适量表(Locke-Wallace short marital adjustment and prediction test,LWMAT)测定配偶婚姻满意度,该量表由Locke等[13]于1959年编制,汪向东等[14]于1999年汉化,包括15个条目,4个维度。总分为2~158分,得分2~90分为不满意,91~110分为满意度一般,111~130分为满意,131~158分为非常满意。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73。(3)二元应对量表 (dyadic coping inventory,DCI) :用于评估配偶的DC,由Bodenman等[15]于2008年编制,由Xu等[16]于2016年汉化,包括37个条目,5个维度(压力沟通、相互支持、共同应对、代办应对和消极应对)。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消极应对为反向计分,总分为35~175分,得分<111分表示低于平均水平;111~145分表示正常范围;>145分表示高于平均水平。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1。(4)世界卫生组织生存质量测定量表简表(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quality of life-BREF,WHOQOL-BREF)[17]:用于测定配偶生活质量,采用郝元涛等[18]2000年的汉化版,包括26个条目,4个维度(生理、心理、社会关系和环境领域)。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其中3、4、26条目为反向计分。每个领域总分为原始值÷题目数×4,并将得分转化为百分制。得分越高,生活质量越好。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0。

1.2.2 调查方法 由经统一培训的护理研究生进行问卷调查,向配偶详细说明调查目的,取得其知情同意后发放问卷,采用统一指导语指导配偶匿名填写。问卷填写完毕后当场收回。本研究共发放问卷320份,剔除量表缺失数据大于20%的无效问卷15份,最终回收有效问卷305份,有效回收率为95.31%。

2 结果

2.1 不同特征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生活质量得的比较 本组305名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中45~59岁203名(66.56%),60岁102名(33.44%);配偶婚姻满意度得分为(90.32±19.14)分,DC总分为(97.62±11.25)分及其各维度得分由高到低依次为:相互支持(15.82±2.72)分、共同应对(13.80±2.63)分、压力沟通(10.29±2.31)分、消极应对(8.19±1.19)分、代办应对(7.07±1.08)分;生活质量得分为(80.09±8.12)分。不同文化程度、患者疾病分期配偶婚姻满意度、DC、生活质量得分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见表1(无统计学项目略)。

表1 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各量表得分单因素分析(n=305)

2.2 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和生活质量间相关性分析 结果显示,除消极应对与婚姻满意度、生活质量呈负相关(P<0.01),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总分及各维度、生活质量总分两两间均呈正相关(均P<0.01),见表2。

表2 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和生活质量间相关分析(r,n=305)

2.3 DC在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作用 综合上述结果,进一步构建并检验以婚姻满意度为自变量、DC为中介变量、生活质量为因变量的中介效应模型,见图1。

图1 DC中介效应拟合模型

根据拟合良好的标准[19],该模型拟合良好:卡方值/自由度为2.053,适配度指数为0.948,比较适配指数为0.959,规模适配指数为0.941,Tucker-Lewis指数为0.932,渐进残差均方和平方根为0.062。Bootstrap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婚姻满意度对生活质量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的95%CI均不包含0,表示DC的部分中介效应模型成立,DC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74.2%(0.504/0.679),见表3。

表3 DC在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和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

3 讨论

3.1 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及生活质量水平有待提高 本研究表明,配偶婚姻满意度得分为(90.32±19.14)分,在91~110分范围内,处于一般水平,与Pankrath等[6]研究结果相似,可能因疾病位于女性生殖系统特殊部位,配偶会因患者身体形象改变、性生活障碍、绝经期提前等减少夫妻亲密行为,而亲密性是维持婚姻稳定的重要因素[5]。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DC总分为(97.62±11.25)分,小于111分,表示其DC水平低于平均水平,与罗群等[20]研究结果相似。其中压力沟通得分甚至低于中老年盆底功能障碍患者配偶[21],可能是多数人仍将患妇科癌症原因归为不洁性关系,导致配偶可能存在较高程度的连带病耻感,较少与妻子讨论、交流问题[22]。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生活质量总分为(80.09±8.12),呈中等偏下水平,与袁红等[23]研究结果相似。分析原因:中老年男性人际交往广泛,社会活动多样,而其生活重点在妻子患病后转移至医院,对医院环境相对陌生,且被迫放弃娱乐或闲暇时间,与社会相对独立,且因妻子生殖器官损害而产生自卑、抑郁等不良情绪[24],多数不愿向他人提及妻子罹患妇科癌症带来的身心负担。不同于其他疾病,妇科癌症的诊断、治疗及其副反应会直接影响女性患者配偶的性行为、婚姻关系,且配偶的支持对于妇科癌症患者很重要[25]。因此,提升配偶婚姻满意度和DC能力要比其他人群更重要。护理人员应在入院时为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进行针对性评估,对于文化程度低、疾病晚期、婚姻质量较差、DC水平较低的配偶,在制定护理计划时考虑构建基于改善婚姻质量的DC干预,如加强配偶对压力沟通技巧、共同应对技能的指导,帮助其缓冲自身压力,提高生活质量。

3.2 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DC与生活质量的关系 中老年配偶婚姻满意度与生活质量呈正相关,与Harju等[26]研究结果一致。在良好的婚姻关系下,配偶更愿意吐露内心情感、想法和担忧,患者对其理解和尊重会增强配偶的自信心,缓解其焦虑等不良情绪。中老年配偶婚姻满意度与DC相关,与Traa等[27]研究结果一致,可能是婚姻质量越高,夫妻间凝聚力更好,越倾向于相互信任、共情和共同应对[8]。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DC与生活质量呈正相关,与Chen等[28]研究结果相似,配偶婚姻满意度越高,压力沟通、互相支持等积极DC行为越多,可缓解其压力,改善生活质量。提示护理人员应充分考虑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的婚姻满意度、DC及生活质量间的相关关系,提高配偶婚姻满意度,鼓励其多采取相互支持、共同支持、压力沟通等积极DC策略,减少或纠正消极DC行为,进而提升DC能力,改善生活质量,构建夫妻DC干预方案帮助其更好地与癌症共处。

3.3 DC在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婚姻满意度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作用 DC是中老年配偶婚姻满意度影响生活质量的部分中介变量(β=0.504,P<0.001),这验证了二元疾病管理理论[29],即婚姻质量好的夫妻共同应对疾病,会促进双方主动进行情感沟通的二元管理行为,如相互情感表露,进而可改善身心健康。路径分析结果显示,婚姻满意度可通过DC间接影响配偶生活质量,提示高质量的婚姻关系是提升配偶生活质量的前提,而配偶较高的DC水平是重要保证。配偶感知到较高的婚姻满意度溢出,引发积极情绪,对提高其DC水平起促进作用,进而可改善生活质量。因此,应高度重视DC在改善配偶生活质量路径中的关键作用,鼓励夫妻间采取压力沟通、共同应对、相互支持等积极DC行为,提高配偶DC能力。护理人员可结合我国传统文化背景,以二元疾病管理理论[29]和资源理论[30]为指导,将婚姻关系、DC视为应对压力的资源和策略,借鉴成熟的夫妻DC干预项目,如夫妻关系强化项目,构建中老年妇科癌症患者配偶DC干预方案。同时,可借助社交媒体平台或智能手机应用程序,丰富DC干预形式,提升夫妻癌症应对技能,减轻配偶照护压力和情绪负担,从而维持配偶良好的婚姻满意度,改善生活质量。

4 小结

本研究揭示了婚姻满意度、DC是妇科癌症患者配偶生活质量的重要影响因素,且DC在其婚姻满意度影响生活质量中起部分中介作用。提示临床护理人员可依托此路径,构建DC干预方案,促进配偶婚姻满意度,提升DC水平,改善其生活质量。由于受单中心和样本量的限制,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后续应开展大样本调查或纵向研究,探索婚姻满意度、DC随时间变化对生活质量影响的作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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