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西西

“我平日抱着同情心宠你就算了，现在这种特殊时期你也该认真起来了。”

夏西西的脸色并没有舒缓，他这次是在和我认真讲话。

“好吧好吧，我知道，最近我们刚登上冥王星，计算量又加大了许多。”

我收回原先装疯卖傻的样子，心想先在夏西西面前糊弄过去。

自四十年前我们登上月球后，整个世界都在不断变化。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中心派发的计算任务突然增多，以及新生儿数量跳跃式地增长，并且其中计算者的占比越来越高。

其实还有一点变化，我猜几乎不会有人发现。

只有像我这样和“傻子”一样爱仰望星空的人才会发现，天上的星星越来越亮了，这种亮不仅是指亮度，还指清晰程度。

所以我产生了一种大概会被所有人说是奇葩的想法。

我们文明活动范围，或者叫探知范围的扩大，是否与中心所需计算量的增加有某种正相关增长关系？

就像我们登上月球之前，其实月球本身不用存在，它只需要让我们看到就行，但当我们登上月球之后，整个月球的各种物质与相关数据就必须真正“存在”。

我突然发现这样似乎可以解释中心的计算的目的。

所有人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让我们理解“中心”是什么。

“中心”是维持这个世界运作的核心，而中心向计算者派发计算任务，向思想者派发思考任务的目的，则是为了世界安全而被隐藏的最高机密。

“对了！”

我大叫一声，想起夏西西的姐姐正是一位高级思想者，或许她有方法帮我验证这一点。

“夏西西～”我的声音柔和许多，撒娇似地往他身上凑。

“你别这样！准没好事！”

夏西西装作很嫌弃的样子往一边移动，最后实在招架不住我的攻势，只好同意让我继续说下去。

“看在你下个月生日的份上，你说吧，又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坏事？”

“你姐……”

“又是让我姐在她的作品里写几段你喜欢的剧情对吧？弄完赶紧去工作昂。”

“不是……我能和你姐姐见一次面吗？”

“能是能，只要她愿意。”

高等级的思想者要比计算者随意很多，虽然住在中心周边的高塔受到严密的保护，但是只要自己愿意，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撺掇着夏西西今晚就带我去找她姐。

她姐叫夏茜茜，是一名写太空科幻的大作家，是很多高级计算者的好朋友。

坐上他家里的轿车，设定好目的地后，我和夏西西就半躺在椅子上开始看电影。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家里出了那么多思想者，有钱有才，你也能爱着你自己的工作。”

我伸了一个懒腰，穿过透明的半圆车窗继续看着星星。

“我也挺羡慕你。”夏西西换了一种语气对我说：“因为你总能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我挺喜欢的。”

“你不说这都是会被人嘲笑的奇葩想法吗？”

“我从小被家里人领着，认识了很多高级计算者，他们和你一样很羡慕思想者。”

“为啥？！”夏西西的发言让我有些震惊。

“因为思想者可以仰望星空啊。”

“谁都可以嘛。”

“不，我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夏西西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说到这，我们正好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