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迎婕
春天,是月季的天下。欧月国月纷呈,姹紫嫣红开遍,浓香淡香各异。对于盛开的月季花,有的花友剪了插瓶,实现鲜切花自由;有的任其自开自落,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呢,每年春天都用月季花瓣做香包。
偏爱香香的月季,因此家里的月季带香味的品种居多。‘红龙花瓣硬朗,花朵层层叠叠密密实实,花朵不像是花,更像是果子,沉甸甸极有分量。春天的初花有类似葡萄酒里混着淡淡奶味的香甜气息,香气入骨。
‘自由精神是粉紫色的浓香大包子,花瓣柔嫩香滑,宛如丝绸;‘黄金庆典初开是浅橙色大包子,开败是奶油色大包子,有着浓郁的果子香气;‘娜荷马浅粉色,花型不太包,花量也不甚大,可是味道极香甜,个人觉得,常见的浓香型月季都难以匹敌。
‘蜻蜓虽是浓香,可它初期香,开到末尾逐渐失去香味,所以一般不用;‘蓝色阴雨初开不香末期香,但是花瓣太过细小,干了就更少了,味道也不甚分明,所以也不用;至于‘王妃‘朱丽叶‘碧翠丝‘薰衣草花环等等,美则美矣,香气到底不足,开过的残花就直接沤肥了(图1)。
将家里的月季一朵朵采摘、晾干,一个个品种去判断能不能做香包,这个过程就是莫大享受。
除了月季,其余有香味的花也可以掺杂进去,比如金银花,味道很甜美;薰衣草,味道很治愈。香草叶子偶尔也会放,比如草莓薄荷、糖果薄荷、葡萄柚薄荷,比如罗勒、百里香和迷迭香,味道清清凉凉,很是提神。有的花虽然很香,但是味道太过浓郁霸道,比如夜来香,放进去喧宾夺主,会压制住月季的香味,对身体也不利,最好不要放。
做香包的花瓣怎么处理呢?等月季快要开败的时候,把花朵剪掉(图2)。花瓣要拆散(图3),特别是像‘红龙和‘自由精神这样极其重瓣的品种,要把花瓣一片一片完全拆开才容易晾干。拆完花瓣后,把花蕊也剪下来放进去,花蕊也是很香的。
拆散后的花瓣放在敞口的平底容器里铺匀,薄薄的一层就可以。最好在几个连续的晴天剪花晾干,不要直晒,不要受潮,否则香气会打折扣。偶尔用手翻一下,一般2~3天就可以干透了(图4)。
干透的花瓣要用束口的袋子装好。香包布料的选择上,纱质的袋子透气性最好,最利于花香散发(图5);棉布和绸缎的也能用,最好质地薄软一点。袋子要尽量大一点,香包太小,花瓣太少,味道不怎么明显(图6)。
把做好的大香包系在衣柜的衣杆上,或者放置在衣柜的角落里,那种甜而干燥的自然花香可以持续整整一年。每次开关衣柜,那味道都令人不自觉想到春天的满树繁花。
等到来年,月季又开的时候,旧时的花瓣香气仍在,颜色却已暗淡。换新花的时候,可以把舊的花瓣拌到土里,花瓣很薄,干燥后易碎、易分解,零落成泥碾做尘,转眼就是另一番轮回了。
读书、听音乐、养花、做香囊,都是琐碎、耗时而又无用的事情。可是光阴轮转,年华暗换,细细回想起来,生活中的很多乐趣,往往就藏在这无所事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