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染禽流感病毒病例在我国的分布情况

袁世超，张宏斌，焦培荣，武 婕

迄今为止，在自然界中发现的禽流感病毒有16种HA亚型和9种NA亚型，野生水鸟(鹅、鸭子和候鸟等)是禽流感病毒的天然宿主[1]。

1997年香港发生人感染H5N1禽流感病例，是我国首次公开报道的禽流感病毒感染人类并引起死亡的事件[2]。之后，我国多个省份陆续有人感染禽流感病毒病例的报道，包括湖南、福建、安徽、广东、浙江和江苏等20多个省份，而感染人的禽流感病毒亚型有：H5N1、H6N1、H9N2、H7N9、H5N6、H10N3、H7N4和H10N8 8种。其中H5N1和H5N6属于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而H7N9既有高致病性也有低致病性的，并在我国多地发现感染人病例，有很高的死亡率，不但对我国养禽业造成重创，同时也严重威胁人类的生命健康。本文就1997年以来在我国各省发生的禽流感亚型感染人病例进行综述分析，为今后禽流感周期性变化趋势研判与科学防控提供依据。

1 各亚型禽流感病毒感染人病例分布

1.1 H5N1禽流感病毒 1997年5月香港报道了我国首例H5N1病毒感染人事件，一名3岁儿童因在幼儿园接触过感染H5N1的小鸡和小鸭后，感染H5N1病毒导致呼吸衰竭而死亡[3]。此后，根据世卫组织统计及中国各级卫生部门消息，从2003年至今，我国共有16个省份53例人感染H5N1病例，其中31人死亡，死亡率为58.5%。迄今为止，香港是我国感染人数最多的地区，共有20人感染[4]。上海、山东、山西、云南和浙江等5省份均只报道1例病例，其余省份病例数介于2～6例之间(表1)。疫情整体分布以南方地区为主，大多数病例均有接触病禽或死禽的情况[2]。从2003 年至 2021 年间，全球共报告 863 例人感染 H5N1 病例，总死亡率为 60%[4]，是目前死亡率最高的一种禽流感病毒亚型。

1.2 H5N6禽流感病毒 H5N6和H5N1都属于高致病H5亚型禽流感病毒， H5N6发现时间比H5N1时间晚，是H5N1病毒进一步重配进化产生的。2014年2月，我国四川报道首例人感染H5N6病例[5-6]，此后在全国12个省份报道35例人感染H5N6病例(截止日期2021年9月17日)，死亡24例，死亡率约为68.5%[7]。感染H5N6后患者(年龄2～18岁)最初显示出流感样症状，包括发烧、喉咙痛、头痛、寒冷、咳嗽和肌痛，后期迅速发展为呼吸急促、呕吐咳嗽，在症状发作后6～31 d之间，病例出现器官衰竭和死亡[8]。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几乎所有病例均有接触家禽或活禽市场史[9]，广东是报道病例最多的省份，有8例，北京、江西、福建和贵州均只有1例(表1)。

1.3 H7N9禽流感病毒 2013年3月，在上海和安徽发现3名由一种新型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的病例[10]，具有起病急、发病快、呼吸道感染为主等特征，主要症状包括发烧、咳嗽、疲劳和呼吸困难，实验室检查结果常见淋巴细胞减少和血小板减少[11-13]。此后，H7N9病毒席卷全中国，共经历5波疫情，并在2016年底广东发现，H7N9从对禽低致病性(low pathogenic avian influenza，LPAI)进化成高致病性(highly pathogenic avian influenza，HPAI)[14]。据根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的统计结果显示，从2013年3月到2021年9月8日，全球共1 568例H7N9感染确诊病例，死亡616例，死亡率为39%[15]。我国共报道1 565例，浙江是病例最多的省份，有311例(表1)。分析表明病例发病前大多都有活禽接触史，因此，接触携带H7N9病毒的活禽是人被感染的最大风险[13]。

1.4 H9N2禽流感病毒 20世纪90年代，H9N2先开始在亚洲几个国家的禽类中迅速传播，现已经

表1 H5N1、H5N6、H7N9和H9N2禽流感病毒 感染人病例数统计Tab.1 Statistics on human cases infected with H5N1, H5N6, H7N9 and H9N2 avian influenza viruses

遍布全球。1997-1998年，郭元吉等在广东地区开展禽流感监测，首次检测到H9N2阳性感染者病例[16]。与H5N1感染人不同，H9N2感染人后通常是无症状或症状不明显，因此常易被忽视[17-18],这也正是造成它大流行的危险因素之一。此外，H9N2的广泛存在，也成为其他亚型禽流感病毒基因重组时的基因库，如H7N9和H10N8亚型禽流感病毒中包含了H9N2病毒的基因节段[17]。据全球流感资讯网统计[19]，全球78%的人感染H9N2病例发生在中国[20]，而广东省又是我国自1997年以来病例报道最多的省份，有11例(表1)，H9N2在禽间的广泛存在及感染人后的温和症状，显示H9N2在禽流感病毒进化过程中有重要地位。

1.5 H6N1、H10N3、H10N8和H7N4禽流感病毒

这4种禽流感病毒感染人属于偶发事件。虽然甲型 H6N1 禽流感病毒是从野生和家养禽类中分离出来的最常见病毒之一，但在2013年前尚未报道过人类感染H6N1的病例[21]。2013年6月21日，台湾报道全球首例也是至今唯一1例人感染H6N1确诊病例[22]，此后全球范围内再未报道人感染H6N1病例。 2021年5月28日，中国疾控中心发布，江苏确诊全球首例人感染H10N3禽流感病例，此次感染人的H10N3病毒是一种低致病性禽源重组病毒[23],是一次偶发的从禽到人的跨种属传播事件。 2013年11月30日，江西南昌发现全球首例人感染H10N8的病例，该病例于7 d后由于重症肺炎死亡[24]。之后，江西省又陆续发生2起人感染H10N8病例，这3例病例年龄最低55岁，最高75岁，均因肺部感染加重高死亡，此后，再未见相关病例报道。2017年12月，在江苏常州发现并确诊1例人感染H7N4禽流感患者，28名密切接触者经为期1个月的观察，全部排除了感染可能[25]。

2 各亚型禽流感病毒在我国各省份分布情况统计

据统计，从1997年至今，我国共有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和2个特别行政区报道禽流感病毒感染人病例，其中江苏的确诊病例是由6种亚型的禽流感病毒感染导致，是发现致病性禽流感病毒亚型最多的一个省份。海南、黑龙江、宁夏和青海4个省份从未报道禽流感病毒感染人事件。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是禽流感病例高发地区。

3 讨 论

综上所述，1997-2021年，我国共出现7种感染人的禽流感病毒亚型，感染人数共计1 701人，分布在我国20多个省、直辖市以及香港和澳门。感染人数最多的禽流感亚型是H7N9，共确证1 565例病例。江苏是发现最多禽流感亚型的省份，共发现6种禽流感病毒亚型感染人病例。浙江是禽流感感染人数最多的省份，共感染312人。与携带禽流感病毒的活禽直接接触是发生禽流感感染人的最主要途径[26]。此外，各禽流感亚型流行地区主要集中在长三角和珠三角一带，因此，南方城市相比北方城市，更易发生禽流感疫情，这是由于禽流感的流行率与温度和湿度成正比，相对稳定的温度和较高的湿度非常适宜禽流感的生存和传播[27-28]。鉴于禽流感病毒流行特征，今后还须持续做好禽流感病原检测，严格执行防控政策，掌握禽流感病毒的流行动态和趋势，细化分析禽流感分布特征，更加科学、精准的判断禽流感潜在传播风险，为今后禽流感趋势研判和防控策略制定提供参考。加强检测的同时，在禽流感相关生物制品研发上，有必要更新疫苗抗原，以预防和控制禽流感病毒的流行[29]。相关养殖企业或个人在禽类饲养过程中因注意厂房选址和设计，制定合理的免疫计划，以预防禽流感的发生[30-31]。已发生地区及时总结过往经验教训，未发生地区学习经验教训，以降低人感染禽流感风险。

利益冲突：无

引用本文格式：袁世超，张宏斌，焦培荣，等. 人感染禽流感病毒病例在我国的分布情况[J].中国人兽共患病学报，2022，38(4)：374-377. DOI:10.3969/j.issn.1002-2694.2022.00.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