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生周刊》记者 于海军
每年4 月23 日,是世界读书日。这一天,可能是一个提醒,问自己有多久没有看书了?可能是一种激励,比如,“我要像某本书中的主人公那样生活”。当然,这一天也可能是一次倾述,讲一讲自己的阅读故事。
在世界读书日来临前,《民生周刊》记者采访了3位读者,一起来听听他们的阅读故事。
稍有点时间,闵女士就会带着女儿到书店,她家距离北京王府井书店不远,过去很方便。
“现在大一点的书店都开设了儿童阅读专区,条件非常好,在家里没有这个氛围。所以,一有时间我就带她到书店来。她在家里淘气,到这里,可能是环境影响吧,会安静许多。”闵女士说。
“她3岁时,看着别人读书就跟着学,装模作样翻弄绘本,有时候突然一动不动,样子像个大人,很可爱。”闵女士的女儿4岁开始学认字,对于孩子的教育,她没有刻意遵循什么方式方法。
比起女儿如今的阅读条件,身为80 后的闵女士自叹不如,“我小时候在四川农村,仅有的几本童书是哥哥姐姐的,有的书还缺页。也没人辅导,看不懂字就看着图发呆。”闵女士说,父母忙时顾着农活,闲时外出务工,直到自己上小学时,都没读过几本像样的儿童读物。
闵女士说,她小学三年级就把《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看了一遍,《百家姓》几乎可以全文背诵。以前阅读资源匮乏,上学后就疯狂地弥补。
上了中学,闵女士开始借阅图书馆里的文学名著,“那时候借书有规定,一个星期只能借一本,我就挑最厚的借。借来带回家读,有时候忘记写作业,常被老师说。一本书没过几天就读完了,我就让同学帮我借,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分些腌菜,表示感谢。”
“当时那种阅读体验,和现在的孩子说都不会信。你看,现在图书馆、书店那么多书,环境那么好,多幸福啊。没经历过阅读匮乏的人不会有我这种感触,我对这种阅读环境非常珍惜。”闵女士说。
大学毕业后,闵女士留在北京,之后结婚生子,前年换了新房,家里那间9平方米的书房已经满满当当。
与身边的很多90后不同,谷先生平时不打游戏,不爱网购,也不追赶潮流。
前些年,他在朋友推荐下购买的电子书阅读器搁置在书架的不显眼处,一年没摸过了。
“我还是喜欢把书捧在手上,有种厚实的感觉。”谷先生拿起一本卡尔维诺的作品说。
谷先生每天朝九晚五,很有规律。空闲时间,他大多用来读书。北京主城区大大小小的书店,都留下过他的身影。
“我读书不快,基本一个月3本左右,历史、哲学类的比较多,其次就是小说。好的书在图书馆看完,还会去书店买一本,就像不珍藏起来会跑掉一样。”谷先生笑着说,自己买书舍得花钱,有时候为了凑齐一个全集,不惜加价从书商手里购买。
2007 年,谷先生还在湖南娄底的一个县城读高中,听说莫言出了新书,趁月底放假没顾上买回家车票就跑到书店。“县城的小书店也没进几本,我去的时候一本也没找到,环顾四周,发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正捧着《生死疲劳》看。”这是莫言刚刚出版的新作。
北京王府井书店儿童阅读专区,一名儿童正捧着书仔细阅读。图/于海军
“很尴尬,人家正读着,我不能让人家放下,就在旁边拿起一本书翻看,用余光不时瞥着,等她把书放下立马过去。”谷先生说。
“就在我和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的时候,女孩捧着那本书走向了收银台。我紧忙跟上去,问她能不能把书让给我。”谷先生说,当时自己很难为情,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和预想的一样,女孩觉得可以考虑,“当时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她惊讶于我也喜欢这本书,我则是感激中带着几分歉疚,毕竟是人家先拿到的。”谷先生说,不能白让,这份人情要还,付了款之后,他答应女孩看完了借给她。
“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直到现在还是。”谷先生说。
家住北京西城的褚女士是位60 后,年轻时在一家食品厂上班,工作时间没法看书,只有下班才有时间。
“我喜欢读书,上学的时候就对文学作品感兴趣,国内很多作家的书都读过。”褚女士说。
“早些年人们消遣方式少,不过,出版物也少,不像现在这么多。听说《红岩》刚出来的时候,人们到王府井书店排队,队伍能排到东单。买到书的那一刻,你想想是一种什么心情。”褚女士说。
褚女士小时候就崇拜文字工作者,“文学作品对我的影响很大,中外文学名著看了不少,有时候对作家感兴趣,还会找人物传记来读,找他们的访谈录读,真是对自己心灵的滋养”。
如今,褚女士经常叮嘱10岁的孙女多阅读经典作品,把玩游戏、看短视频的时间用来读书。她说,自己经常推荐优秀作品让家人阅读。
与大多数同龄人不同,褚女士不排斥电子书这种阅读方式,“内容有了新的载体,可以给大家多一种选择,尤其是上班族,挤地铁时捧一本纸质书肯定没有读电子书方便。”
褚女士说,自己对音频形式的文学作品也很喜欢,“动辄几十万字的书会给眼睛造成一定负担,音频可以解放双眼,真不错”。
“ 读书应该成为一种习惯,习惯需要别人提醒吗?不需要。”褚女士说,自己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个小时的读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