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技：用一张嘴演绎万般天籁

文／展恩华 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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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是一门古老的技艺，表演者可通过口腔发声模仿自然界的各种声音。Vocal imitation is an old art,the performer of which can imitate various sounds of nature by vocalization.

有一种独特的表演技艺，仅靠一张嘴就能模仿自然界的万千声音，它就是口技。清代著名文学家林嗣环脍炙人口的《口技》一文，便记载了当时口技艺人的一次表演过程。如今在山东省济南市，有一位口技表演艺术家，将钻研口技视为毕生事业，为这项技艺的传承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他就是山东省第五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口技项目传承人苗龙。

艺苑奇葩，花开不败

口技，就是表演者通过口腔发声模仿大自然及人类活动中各种声音的一门技艺，飞禽走兽、风雨雷电以及机器器械等发出的声音皆在其模仿的范围之内。

上古时代，人们狩猎时，经常模仿鸟兽的叫声，以诱捕之。这种技能，可视作口技的雏形。春秋时期，相传孔子的弟子公冶长能“解百禽之语”，可与各种鸟兽进行“无障碍交流”，十分神奇。

正史上有关口技的第一次记载是《史记》中孟尝君门客学鸡鸣的故事。公元前298年，孟尝君从秦国出逃，夜半时分到达函谷关，按照规定，只有鸡叫时才能开关放行。在后有追兵的危急时刻，孟尝君的一位会口技的门客便学起公鸡打鸣。这一叫，引得附近的鸡都叫了起来，孟尝君遂得出关，脱离险境。

口技成为一种独立的表演艺术形式始于宋代。北宋时，口技成为杂技节目之一，并有了专职表演人员。当时著名节目有模拟百禽鸣叫的《百鸟朝凤》，有模仿市井叫卖声的《叫果子》等。

明代，口技得到士人和普通群众的广泛欢迎，出现了不少记述口技表演艺术的作品。如潘之恒的《鸾啸小品·口戏》、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李近楼琵琶》等。到了清代，口技艺人为数众多，遍布南北。声名卓著者，有北京的百鸟张、画眉杨，天津的魏三，济南的斗金标，扬州的郭猫儿，杭州的方寿山等。关于口技的文学作品也大幅增加，其中最为著名的非林嗣环的《口技》莫属。

口技作为中国艺术百花苑中的一朵奇葩，之所以能长开不败，除了客观条件之外，也与其自身的独特魅力有关。

口技所模仿的声音皆为人们所熟悉的各种声音。日常生活中，人们模仿一种或几种声音的情况十分常见，但对于口技艺人来说，却要掌握上百种声音。这种模仿是一个艰苦的艺术创作过程，只有靠长期的观察、研究、练习，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口技艺人。当世间众声集于一人之口，怎能不令人拍案叫绝！

结缘口技，拜师学艺

去年11月，山东省第五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公布，济南市申报的口技项目成功入选。作为这一技艺的传承人，苗龙自小便与口技结下了不解之缘。

苗龙1956年出生于济南，小时候便喜欢模仿鸟鸣兽叫，而且学什么像什么。有人对他说：“你学得再像，也没有用处。”但是，会口技还真派上了用场。

在苗龙13岁那年的一天晚上，家里的一只黑羊被人偷走。第二天，他来到段店大集上，发现一个人牵着家里的黑羊准备卖掉。苗龙叫来民警求助，民警问如何证明这只羊就是他的？苗龙便施展起口技才能，“咩、咩”地学起羊叫来。听到叫声，大黑羊立即竖起耳朵，挣脱绳索，跑到他身边。回到家，父亲用手拍拍他的肩：“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自此，苗龙模仿各种声音的兴趣更浓了。

后来，苗龙参了军，当了侦察兵。在部队期间，他学鸟叫、汽笛等各种声音，总是惟妙惟肖。回到家乡后，他仍然乐此不疲，并将口技表演艺术作为自己毕生的追求。

一天，当年的一位语文老师对苗龙说：“你自己练，无论怎么练，也都是野路子，要成为艺术家，必须拜师学艺。”老师的话让苗龙茅塞顿开。于是，他下定决心拜名家为师。

上世纪90年代末，几经周转，苗龙结识了济南市杂技团的著名口技表演艺术家李传信。李传信是第二代口技艺术家周志成的亲传弟子，与当今口技名家牛玉亮、朱文忠同出一门。两人年龄相差虽大，却一见如故。李传信十分欣赏苗龙的天赋和执着精神，对其无“门子”、野路子的技能极为看重，曾评价道：“苗龙天赋异禀，不可多得，其独特表现方式假以时日，将颠覆口技原有思维，自成体系。”

拜师后，苗龙牢记师父“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的教导，无论三伏酷暑还是数九寒冬，始终坚持每天早晨5点到7点雷打不动地苦练“嗓子活”。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勤加练习，苗龙的口技突飞猛进，日臻完美，实现了从口技达人向口技表演艺术家的跨越。

心怀大德，上下求索

口技有着独特的发声方法，发声位置多、音量大、音色多变，发声原理与歌唱、说唱艺术都不尽相同。口技表演要达到气贯神通、递变生情、声色交融、似真非真、以假乱真的效果，需要鼻音、唇音、齿音、舌音、小舌音、腮音、嗓音协作，软腭、硬腭、头腔、胸腔、腹腔共鸣，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配合。只有如此，才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由此可见，口技表演何其难也。而苗龙却能仅凭一张嘴，吐出万般天籁。生活中，苗龙遇见什么学什么，可谓“有学无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窠里蹦的，机械的，电子的，天地之间的各种声音，都是其模仿的对象。目前，苗龙能够模仿上百种声音，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库存”，放眼全国，也十分少见。

“让自己快乐，这是私德；让大家快乐，这是美德；让更多的老百姓快乐，才是大德。”苗龙如是说。在加入山东省杂技艺术家协会后，苗龙积极参加各项活动，不提条件，不计得失，数十年如一日，为更多人送去了欢乐。

多年来，苗龙一直在为口技艺术的改革、创新、传承、发展不断努力着。在参加各种演出活动期间，苗龙还着意物色合适的青年才俊进行培养。目前，他收徒三人，其中弟子孙沐阳随其苦练口技表演技巧，能模仿各种飞禽走兽的声音，曾参加过山东卫视的节目，受到观众一致好评。

苗龙模仿的画眉鸟叫声，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图／魏伟The chirping of a missel thrush mimicked by Miao Long is almost real.

苗龙带口技走进校园，受到学生们热烈欢迎。Miao Long took vocal imitation to the campus,and received a warm welcome from students.

苗龙将口技这一古老的技艺视作自己的生命以及毕生的追求，用精湛的技艺征服了观众，也征服了方家大腕，获得诸多荣誉。他的表演给观众带来了欢乐，受到同行们的赞赏，也受到了许多媒体的关注。苗龙表示，如今他已年过六旬，希望未来能多发现一些青年才俊，多培养几个弟子，将这门艺术发扬光大，让更多人了解、接受、喜爱这项技艺。

There is a unique performing art that can imitate various sounds of nature using only the mouth.It is.A ventriloquist’s performance process is described in the well-known essay Vocal Imitation by Lin Sihuan,a famous man of letters of Qing.Nowadays,in Jinan,Shandong,there is a vocal imitation artist,who regards the study of vocal imitation as his lifework.He is Miao Long,inheritor of vocal imitation,one in the fifth batch of provincial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tems of Shandong.

Vocal imitation is an art of imitating various sounds of nature and human activities by vocalization,including the sounds of fowls and beasts,wind,rain,thunder and lightning,as well as machines.In the Song Dynasty,vocal imitation became an independent performing art.In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vocal imitation became one of acrobatic items,and had its full-time performers.

Vocal imitation is a miracle in China’s art garden.Its immortality is related to its unique charm in addition to objective conditions.As the inheritor,Miao Long has forged an indissoluble bond with vocal imitation since his childhood.After for-mally becoming an apprentice,Miao Long has always been practicing his“Vocal Technique” from 5 AM to 7 AM every day,no matter in hot summer or cold winter,thereby making the leap from a vocal imitation talent to a vocal imitation artist.

At present,Miao Long can imitate hundreds of sounds,which are a huge “Inventory”.It is rare even in the whole country.Miao Long takes the old art—vocal imitation as his life and lifelong pursuit.He has captivated not only the audience,but also leading figures with his brilliant technique,and won numerous hon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