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惊天换精丑闻：200个孩子同一个爹

寒冬

2022年1月，荷兰鹿特丹婚姻登记处发生一件怪事：一对相恋多年的情侣前一天刚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第二天就带着身份证件前来离婚，原因是他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工作人员大惑不解，真相揭开，原来与5年前去世的一个生育医生有关……

妙手神医 授精圆梦

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1997年8月的一天，居住在荷兰鹿特丹郊区的莫尼女士在丈夫乔伊的陪伴下，前往生育医生简·卡尔巴特的诊所做检查。

尽管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但家庭条件優渥的乔伊很希望妻子再为他生一个可爱的女儿。莫尼也很喜欢孩子，想趁着年轻再次孕育。但不知是受饮食、环境的影响，还是创业压力太大，近年来乔伊的精子活力很弱，导致他们备孕一年多也没能怀上宝宝。

幸运的是，他们打听到，就在鹿特丹附近有一位医术高明的生育医生卡尔巴特，他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已经帮助上千个家庭解决了不孕不育难题。

“不要担心，年轻人。”身材微胖、面容慈祥的卡尔巴特医生看起来信心满满，“通过前期对你们夫妻俩的检查，我认为现在完全可以实施人工授精的手术了。乔伊太太，你准备好了吗？”

莫尼羞涩地点点头，通过宫颈黏液和超声检查，医生已经帮她确定，今天是最佳的授精时机。

卡尔巴特医生先是让乔伊仔细洗了手和下身，又将他带进一间暗室。为了让取精过程更加顺利，卡尔巴特临走前特意打开了暗室中的一台影碟机……

另一间屋里，莫尼正躺在手术床上，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手术时间很短，我在10分钟内就可以完成，不过，术后还需要观察一会儿，你就在这里卧床休息两小时吧。”卡尔巴特医生笑着，温柔地对莫尼说。

很快，乔伊红着脸从暗室走出来。他的精液已经被送到化验室，待液化后就会用导管注入莫尼体内。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卡尔巴特医生拿着处理好的精液来到了这对夫妇面前。

不知为何，莫尼突然觉得，医生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离，脸色也莫名的红润。

“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卡尔巴特先生？”莫尼突然有些担心，医生会不会忙中出错，拿错精液，铸成无法挽回的错误？卡尔巴特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刻意向他们展示出贴有乔伊名字的精液注射器。

莫尼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躺好，由医生用导管将乔伊的精液注入她的下体。手术完成后，莫尼在医生的建议下，躺在手术床上小憩了一会儿。连日来的紧张在这一刻终于舒缓，她睡得格外香甜，还做了个美妙的梦，梦到自己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

回家后没过多久，莫尼就有了明显的孕吐反应。起初，她总觉得有些疲惫，后来又出现了厌食和吐酸水，到医院做B超检查后，卡尔巴特笑眯眯地告诉她：“恭喜啊，乔伊太太，你们终于美梦成真了！”

莫尼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终于圆了夫妻俩儿女双全的心愿！

命运的厚爱令乔伊夫妇尤其感恩，他们自发当起了卡尔巴特的宣传员，每当遇到朋友们因为生育问题而苦恼时，乔伊夫妇都会介绍卡尔巴特的诊所给他们，而且拍胸脯保证这位医生的医术和人品。

“你们看我家米拉长得多可爱！她就是卡尔巴特医生带给我们的小天使！”

疑惑重重 寻找真相

尽管乔伊夫妇一直视小女儿米拉为掌上明珠，两个哥哥也对她无比宠爱，但米拉成长过程中，总有人说她跟父母兄长一点儿都不像。与乔伊家的两个亚麻色头发、大高个儿儿子一起出去玩，一头黑发、身材矮小的米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2003年的一天，15岁的米拉终于忍不住向乔伊发问：“爸爸，你和妈妈的家族中有黑发和矮个头基因吗？为什么我跟你们长得不同？”

乔伊很难解释，因为他和妻子的家人都是亚麻色头发，而且米拉的堂兄妹和表兄妹个个都是高个子。但是，对女儿的爱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你的与众不同，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拥有你的方式有点不一样。”面对女儿的疑惑和追问，莫尼决定坦诚相告，“你是我们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孕育的孩子，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最大惊喜！”

在父母爱的包围下，米拉成长为一个乐观自信的优秀女孩。25岁那年，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27岁的IT技术员史密斯。在双方亲友的祝福下，他们走入婚姻殿堂，开始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2018年的一天，夫妻俩和史密斯的父母一起聚餐，史密斯父母笑着调侃米拉长得和乔伊夫妇“一点儿都不像”。这句话又刺到了米拉刻意尘封多年的心事，回到家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是人工授精，我和两个哥哥也是同一对父母所生，怎么会在外形上有这么大差异？”

“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则DNA检测广告，说发送自己的DNA样本，就可以找到亲生家庭。”史密斯一脸凝重地看着妻子，“我也觉得你和家人不怎么像，但如果去检测，会不会伤害到你父母？”

米拉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萦绕在她心头多年的疑团，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做个检测。

令米拉意外的是，在寄出DNA样本后，米拉接到的第一个联系邮件，竟然是同样通过该网站做了DNA鉴定的乔治！

“我觉得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乔治在邮件中认真写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离谱，我们见面聊聊吧！”

地点约在鹿特丹郊区的咖啡厅，米拉在史密斯的陪伴下准时赴约。

“我也是做了检测后，才知道我跟父亲毫无血缘关系。”面前的乔治看起来有些颓丧，显然DNA检测的结果影响到了他对父母的感情。

“那你为何又觉得你和米拉拥有同一个父亲？”史密斯注视着眼前的小伙，他窄窄的脸颊、宽大的牙齿和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和米拉简直像双胞胎！尽管如此，史密斯还是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乔治说，他是在网站上看到米拉上传的照片，觉得米拉跟自己长得很像。更为离谱的是，在这次检测的申报者中，外形存在高度相似的并不是只有乔治和米拉，还有几十个来自鹿特丹周边城镇的年轻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可能有几十个！”尽管长相很相似，但米拉还是无法相信乔治的话。他们克服各种困难，与那些年轻人取得联系，并一起要求再次检测。

十多天后，史密斯拿回家的检测结果令米拉几欲晕倒，事实证明，她和那几十个人都存在相关的生物学关系！米拉想到自己从小敬重父母，而她的母亲莫尼一直以来都因优雅贤惠的形象让邻居连声称道。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竟然爱一位到处留情的浪子，而自己竟是他们爱的结晶！

“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人工授精！我根本不是爸爸的孩子！”

米拉遏制不住心中的悲凉，哭着跑回家，把检测报告摔到桌上。此刻，她心中无比埋怨母亲莫尼——是她的生活不检点，让米拉成了一个遭人唾弃的私生女！

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崩溃的莫尼一下子慌了神，却又委屈不已。自从结婚以来，她一直尽全力做个好妻子、好母亲，从未有过出轨的念头，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闻声而来的乔伊拿起检测报告，看完后，他脸色铁青，双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他狠狠盯着莫尼，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活剥了！

莫尼百口莫辩，急得大哭起来。

正当家中乱作一团时，史密斯气喘吁吁跑回来，大声说：“事情不是你们猜测的那样！有可能是生育医生捣的鬼！”

一家人像触电般呆在原地，史密斯亮出手中的几十份检测报告，这些被检测者出生在1981年到2010年间，年龄跨度近三十岁！

“在我和乔治报警前，已经有人向警方提供了确凿证据！”史密斯一把将痛苦的米拉拥进怀中，“米拉，你误会了妈妈，她也是受害者……”

莫尼顾不得擦眼泪，和乔伊面面相觑。他们无法相信，他们深深信任的卡尔巴特医生，竟然会在人工授精手术中动手脚！

迷霧揭开 惊天丑闻

尽管卡尔巴特已经在2017年去世了，但这并不影响警方对他进行DNA检测。警方通过卡尔巴特27项个人财物上留下的痕迹进行DNA检测，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得到了令人震惊的真相。

显然，这名受到无数人尊重的医者是一个十足的骗子！而且，当米拉和乔治凭借各自母亲对当年情形的记忆，去网上搜索卡尔巴特时，看到了很多对这位医生的投诉。

“他曾多次弄丢别人的精子，还有多名女子怀疑她们被授予的精子不是自己丈夫的！”米拉一边看，一边气得发抖。当网上出现这名医生的照片时，她和史密斯都震惊了——米拉仿佛看到了男版的自己，她和卡尔巴特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和笑容！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卡尔巴特确实是米拉的生物学父亲。而那些心有疑虑、同时参与检测的几十个年轻人，竟然也都是卡尔巴特的儿女！

“天哪，这个恶魔！”莫尼在乔伊怀中泣不成声，“我们被他骗了几十年，太无耻了！”

随着警方调查工作的推进，越来越多受害人提出控诉。在这其中，于1994年和1995年分别诞下一对儿女的单身母亲瑞贝卡，在得知孩子们的真正父亲后，几次晕厥过去。

“我以为我的孩子们的父亲是某一位优秀的捐赠者，没想到，当我躺在房间里等待授精时，卡尔巴特却在隔壁房间里制造精子！”瑞贝卡泣不成声，“他曾对我夸耀自己多么优秀，甚至说他的精子质量比捐赠者更高，我只当他是随口开玩笑，却没想到，他居然把他那些肮脏的液体注射进了我的子宫！”

瑞贝卡说的都是实情。根据警方的调查，卡尔巴特曾结过几次婚，光婚生子就有20多个。他傲慢而自恋，认为自己比其他捐赠者生育能力更强，所以他才如此“乐于助人”！

当警方用证据把所有迷雾揭开后，“受人尊重的生育医生”背后的惊天丑闻令人三观震碎——

卡尔巴特作为生育医生，最开始是在医院工作。20世纪70年代，在看到生育市场的火爆商机后，他在鹿特丹开了一家医疗诊所。从1980年到2009年，在卡尔巴特负责精子库期间，他大约帮助6000名女性生下了10000多个孩子。

在人们对他感恩戴德的同时，卡尔巴特却一直隐瞒着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他在未经受诊女性知情同意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精子代替一些供体精子，对女性进行授精！

在那些想要孩子却难以实现愿望的夫妻心目中，卡尔巴特一直扮演着圣人的角色，却不知前来问诊的女性，很多都生下了他的孩子！

根据荷兰法例，直到2004年之前，允许精子捐赠者保持匿名。之后，孩子的权利得到重视，他们有权知道谁是生物学意义的父亲。但是，卡尔巴特的精子库不符合医疗法例认可的要求，2009年，他的诊所因为被发现存在大量“滥用捐赠精子和行政权力”的行为而被荷兰医疗保健监察局关闭，警方随即便对卡尔巴特展开了调查。

在调查中，他承认自己给多名女性注入了自己的精子，但当时消息并没有进一步公开，而卡尔巴特也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当之处，在他看来，能让那些女人受孕，作为生育医生他已经获得了成功。

人们只知道，卡尔巴特混合了来自不同捐赠者的精子并发布了欺诈性的捐赠文件，有些捐赠样本甚至还流传到了海外。

“他随意处置我们丈夫的精子，却让我们为他生下孩子！”

“为何在他生前不给他判刑！这样的恶魔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多，那些被骗为卡尔巴特孕育子女的妇人们的生活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她们身心俱疲，变得容易恐惧和厌世，很容易产生情绪波动，甚至有些人因此而离异或遭到亲人的排斥。

而卡尔巴特的儿女们通过各种方式寻找，从鹿特丹附近的各个城镇聚集到一起。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住在距离鹿特丹地区20分钟车程的地方，到2020年，已经有七十多位同样遭遇的人在网上发帖，参加聚会认亲。当看到周围都是与自己一样面容的兄弟姐妹时，这种奇妙的亲近感让他们有了很多话题。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家中的‘丑小鸭’，从小到大都很孤单，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多亲人！”

“我爸爸在殡仪馆工作，说起来真是太戏剧化了。就在去年，我的亲生父亲竟然被抚养我长大的父亲埋葬了！”

虽然这些被命运安排在一起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之间，天然有种亲近感，也能聚在一起互诉衷肠。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生活已经被卡尔巴特的丑恶行径彻底改变。

“我们离得如此近，彼此可以相遇、可能坠入爱河、一起生儿育女……这太可怕了！”未婚姑娘安娜说着，掩面啜泣起来。

据美国有线新闻网（CNN）报道，荷兰法院已判定，因秘密偷换捐献者的精子而生下几十个孩子的生育医生简·卡尔巴特，将继续接受DNA检测，他的家人必须配合并允许对他的DNA继续进行检测。调查显示，卡尔巴特的亲生孩子可能多达200个！丑闻背后，是几百个家庭已被打碎幸福，却不得不为卡尔巴特背负罪恶的代价：他们的后代也要格外小心，因为他们很可能在二十多岁时，和自己的亲戚坠入爱河……

编 辑/朱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