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华
(安庆市迎江区健康路小学 安徽·安庆 246001)
教育事业是一项伟大而长久的事业。从经济增长的角度来看,学者罗默和卢卡斯提出的新经济增长理论将世界经济的增长源泉归为知识的生产、扩散与应用,教育和知识不仅不会规模收益递减,反而会递增并且产生外溢效应,从而教育与知识是经济增长真正内在的动力源泉;从文明进步的角度来看,人类文明精髓的传承与发扬途径是教育,教育是文化、文明传承和发扬的重要载体和主要渠道,没有教育做支撑,文明传承与发扬创新就无法落到实处;从社会进步的角度来看,社会主义进步的根本的是社会生产力的进步,教育是可能性劳动力转化为现实性生产力的必要手段,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建设的战略基点,当下的教育,就是未来的社会发展。因此,教育的方向,决定了经济增长的速度、决定了文明传承发扬的程度、决定了社会进步的方向,必须把握好教育的发展方向,加快我国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建设的进程。
在教育发展的过程中,教育评价作为贯穿始终的环节,事关教育发展方向,影响办学导向。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指出,要深化教育评价改革,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2020年10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从总体要求、重点任务和组织保障实施三个主要方面对教育评价体系改革工作进行总体部署。教育评价是教育治理的组成内容之一,是人才培养的重要环节,关乎我国百年大计。教育评价体系不仅对教育资源的配置产生影响,还直接影响学校、教师和学生在教学中的行为。因此,从党委和政府教育工作评价到学校评价,从教师评价到学生评价,都应剔除与我国教育观不协调、不相符、不适应的因素,建立一个更加科学、完备的教育评价体系。为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确保教育正确发展方向,2020年我市中小学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实验第三轮质量检测正式启动,我区也积极改革探索,力图探索多元评价方法。
针对教育评价改革,国内外学者研究结果表明应有效运用系统思维重构或完善教育评价话语体系、教育评价制度体系和教育评价生态文化体系[1]。本文在学者已有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管理学、教育学等相关学科,运用系统论思维,融合我区教育评价改革实践,对教育评价改革的路径进行探析,并尝试构建更加科学、合理、完善的教育评价体系,以期为我区的教育评价改革工作提供理论依据,提高教育质量,推动教育现代化建设。
物质决定意识,系统的客观存在决定了系统思想、系统思维的存在。从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发展到近代科学,人们对世界的认知也经历了从强调自然的统一性、整体性,到认识局部、构成要素的独立性和细节性,而后发展到重视整体与局部的相互作用与动态影响。随着理论研究与社会实践的不断深入,在近代科学发展的基础上,系统思想进一步由思辨过程发展为定性描述。其中,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主要主张之一,即物质世界是普遍联系的并且它们具有统一性就是系统思想的具体定性体现。人类社会实践活动日趋复杂化,对系统思想和系统方法提出了更高的定量要求。《运筹学的方法》《控制论,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的控制和通信的科学》以及《通信的数学理论》三大著作的出版,标志了运筹学、控制论和信息论的诞生,随着电子计算机技术的广泛普及,随后,系统思想和方法发展成为一门固定的专业学科,即系统工程。自此,系统思想经历了从认知模式、思辨过程、定性描述到定量计算的发展全过程。
系统,是由两种或多种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组成要素构成的有机结合体,具有一定的结构,能够发挥特定的功能。系统具有集合性、相关性、层次性、整体性、涌现性、目的性和适应性等特点。按照系统的属性,系统分为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实体系统与概念系统、静态系统与动态系统、开放系统与封闭系统;按照系统的综合程度与复杂程度,系统分为简单物理系统、生物系统和复杂人类社会及宇宙系统。
一个系统的存在意味着规律和秩序,要求我们剖析系统的本质,从系统构成要素的组合和联结出发寻找事物发展的规律,建立合理、科学的秩序,实现系统优化和资源配置优化,从而引导系统向目的更好地发展。
系统理论和系统方法是一种思维模式、认识事物剖析事物的路径,是指导解决实际问题的指南。学者在不同层面、从不同角度出发对系统论进行了大量而深入的研究,形成了霍尔系统工程方法论、软系统方法论、钱学森综合集成方法论和物理—事理—人理(WSR)系统方法论。教育系统是一个复杂庞大的系统,它是由教育活动参与人、教育环境、教育资源等构成要素构成的统一有机体,在这个系统中,参与人包括政府、学校、教师和学生,参与人之间通过行动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反馈;参与人调配、使用、创造教育资源,又与教育环境协调沟通。教育评价改革是教育治理的重要内容,教育治理系统是教育系统的子系统,运用系统理论和系统方法论对教育评价改革问题进行剖析具有理论基础和实践可行性。
教育评价是在教育价值观的导向下,以教育理念和教育目标为基准,通过建立一定的指标体系,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式,综合现代科学信息技术手段,对教育价值观、教育理念、教育全过程、教育反馈结果和教育未来发展趋势等相关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和整体判断,以对当前教育发展所处阶段作出结论,为未来的教育决策提供依据,提高教育决策水平,促进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
随着教育事业自身的不断发展进步,国内外学者关于教育研究、基础教育研究的内容是不断丰富、不断深入的,我国学者对于基础教育的研究经历了初步探索阶段、逐步发展阶段和深化研究阶段,内容涵盖基础教育的性质与功能、基础教育管理者与教师的发展、分类学科教育、课堂实践案例,对于教育评价体系的研究也在引进和学习国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立足于我国国情和教育现状,尝试构建本土化的评价体系。
在对教育评价的理论研究中,顺应教育变革的趋势,国外学者对于教育评价的研究也经历了从“对教育的评价”到“促进教育的评价”的转变[2],其中,指导教育评价的观念从关注学生的内化知识的能力到强调学生的认知过程,从力求客观转变为综合评价主观建构过程;辅助进行教育评价的要素从单一的测验题目,转变为包含各种有形记录、无形行为的评价证据;规范评价过程的准则从经验走向规范指南。归纳梳理教育评价相关的文献研究成果可以得出,教育评价还具有如下特点与发展趋势:设计的意图在于实现公平和实用、产生积极的影响和因其更多参与,评价的信息来源于多种渠道和组织,尊重隐私等[3]。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提出教育评价需要推进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在以立德树人为明确的教育旨归、教育课程多元化的境域下,对我国的教育评价理论研究和实践推进提出了新的要求。在高等教育的教育评价方面,我国学者在本科教育教学评估、工程教育认证、学生增值评价、教师科研评价和质量文化建设等方面取得了新进展。
综上,国内外研究方法、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为我们运用系统思维、立足于地区发展实际进行教育评价体系的构建提供了借鉴和参考。接下来将总结我国教育评价改革的主要成效和基本经验,为后续探究的展开提供基础。
成效评价从两个主要方面进行,首先是教育评价改革措施本身的科学性、合理性、完善性,其次是教育评价改革措施落实情况、实际效用情况以及项目后评价中强调的措施与目标相符程度、评价对改革措施评价的准确性等。
我国的教育评价自身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单一到多元、从浅显到深入、从一般到科学的发展过程,逐渐形成了以党委和政府教育工作评价、学校工作评价、教师评价、学生评价和用人评价五位一体的教育评价框架。教育领导体制的建立确立了多层次的政府履职评价指标和评价内容,以正确合理的政绩观为导向,坚决防范和抵制片面追求升学率的倾向,教育评价改革推进了科学履职;制定学校质量评估标准,改进完善幼儿园评价、中小学评价、职业学校评价和高等学校评价,使各类各级学校深化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以师德师风为首要核心标准,将履职与实绩作为基本要求,着重强调一线学生工作和具体学生工作,对教师的评价改革要求突出质量导向,发挥示范作用,有利于形成良好师德师风氛围,推动教书育人使命的坚决践行;坚持德智体美劳综合评价,引导学生树立科学成才观念,为实施教育强国和人才强国战略储备了大量人力资源。
表1:WSR系统思维主要内容
表2:教育评价体系基础体系
考虑到现实可行性与操作便捷性,本文以WSR系统思维方法为例,基于WSR系统方法论进行教育评价体系构建。
WSR系统方法思维是将物理、事理、人理三方面相结合,运用理性思维的逻辑性特点和具象思维的创造性特点,根据组织的特定目标形成一定的系统体系,并以此为理论基础组织实践活动,以实现效益和效率的最优化,该系统思维方法的主要内容如表1所示。
以WSR系统思维方法为指导,基础教育评价体系构建工作可以按照以下六个步骤进行。
我国实施教育强国战略和教育现代化建设,核心在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并以此促进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全面开展。究其根本,教育现代化和教育强国战略的意图是促进人的现代化的社会的现代化、国家的现代化。教育评价体系的构建是为了对教育现代化进行评价,需要有清晰、理性的认识,需要通过对教育形态的测量反映教育现代化水平。这要求教育评价体系能够准确、高效的对教育形态进行衡量和展示,指标的选择应综合考虑相关性、有效性、高效性等。
通过定性理论分析与定量实证调研,我国的教育评价体系虽然不断完善、对我国教育事业发展起到积极支撑和引导作用,但当前仍然存在不完美之处,与人民对美好优质教育的期盼存在错配,亟须进行改革。归纳而言,我国教育评价体系存在的主要问题包括法律基础薄弱、管理体系不健全、多样性忽视、实质性缺乏和功利化倾向明显[7]等。
以准确衡量、描绘教育形态为原则,选择合适的指标,赋予各指标相应的权重,构建教育评价体系。
根据调查分析结果和教育评价体系构建的目标,列出描绘教育形态的清单,将教育整体发展水平与教育观发展情况外化、客观化。本文参考已有学者的研究成果,选择相关指标形成清单及评价基础体系如表2所示。
教育事业包罗万象,应根据具体情况动态调整可观测的评价指标,形成细化、结构化的教育评价体系,运用专家打分法、问卷调查法等方法为各指标赋权,形成最终涵盖过程类指标、能力类指标、成果类指标的综合教育评价体系。
在进行教育评价时,由于各主体知识不同、立场不同、利益不同、目标不同,要根据实践情况动态协调指标选择与指标权重,充分发挥WSR系统思维中的人理影响,力图实现共同效用最大化。
在综合物理、事理、人理构建教育评价体系,并结合评价客体进行评价后,根据评价结果进行分析,提出解决问题与不足的建议,建议应具有可行性与针对性,并对采取完善措施后的教育进行反馈和新一轮的评价,如此以实现教育的螺旋式发展进步。
本文基于系统方法思维,以WSR系统方法论为例,阐述教育评价体系构建的逻辑过程,参考已有学者的研究成果,选择相关指标形成清单并构建了评价基础体系。当然,由于笔者自身能力水平以及资源可获得性的限制,研究中所构建的评价基础体系是不完备的,需要更丰富以及更深入的探究;同时,考虑到当前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以及技术的发展与应用,应当将数字信息纳入评价同时也作为评价的手段和方式;此外,当前的评价体系更多的停留于定性分析层面,未来可以结合地区实际开展更加具有针对性的定量研究,使研究更加贴合实际、结果更加综合和合理科学。
教育评价是教育体系构建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同时具备极其重要的牵引作用。未来的教育评价要不断提高科学化水平,将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相结合、将定性评价与量化评价相结合,利用技术和方法实现内在的赋能;其次,增强教育评价的数字化程度,重视数据和信息的开放与共享,不断追求教育评价的公平公正和准确精准,考虑构建大数据测评信息系统,不断促进评价效率的提高;再次,落实教育评价的本土化对接,教育评价体系的构建不应盲目追求数量和细节,应以国际化思维来推动本土化的改革,结合各地区的发展水平和教育状况制定具有针对性、专门化的标价体系,而且规范的探索需要在真实的教育教学活动中开展过程中实现;最后,追求教育评价的全方位融合,狭窄的研究视域会导致缺乏实效性,偏颇的认识会导致实践功能的错位,我们要在丰富基础教育研究的视域中,实现教育评价研究的多角度、多方位、多学科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