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奶产业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

侯晓洋，邓伟华，傅成斌

（宁夏大学农学院，银川 750021）

奶业作为促进第一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战略性产业，在振兴乡村经济、增加农民收入等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也存在着产业发展效益不高、疾病防控体系不健全和利益联结机制不完善等问题。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特别提到“继续实施奶业振兴行动”，提出“加快构建现代养殖体系”“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依托乡村特色优势资源，打造农业全产业链”。奶产业被列为宁夏九大产业之一，是宁夏特色优势产业。近年来，在地方各级政府组织的带领下，相关企业和社会组织的努力下，宁夏奶产业保持着健康、快速的发展，已成为全国奶业优势产区和优质高端乳制品生产原料的重要基地，被农业农村部誉为全国奶业优质安全发展的一面旗帜。宁夏回族自治区等九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了今后奶产业高质量发展目标和具体意见[1]。因此，本文深入分析宁夏奶产业发展的现状以及存在的主要问题，结合实现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要求，提出未来奶产业发展转型的路径，以此来推动宁夏奶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1 宁夏奶产业发展的基本情况

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把我国奶产业推到了风口浪尖，使得奶产业的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压力，但随着我国卫生防疫系统和检测系统不断地完善，奶产业的发展慢慢恢复了平稳，并得到健康、快速的发展[2]。在此期间，宁夏奶业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2015-2020年，宁夏牛奶总产量和奶牛存栏量都呈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2019年，全区奶牛存栏43.73万头，全国排名第8位；生鲜乳总产量183.4万t，全国排名第7位；人均牛奶占有量265.3kg，全国排名第1位；成母牛年均单产8 500kg，全国排名第3位。2020年，奶牛存栏增加至56万头，完成全年任务的103%，较2019年底增加12.3万头，增长28.1%，月均增长1.12万头，全年新增存栏量是前9年增量的总和；生鲜乳产量245万t，同比增加61.6万t，增长33.8%[3]，见图1。

图1 宁夏奶产业发展情况

1.1 规模化养殖不断壮大

有着“黄金奶源地”之称的宁夏，在养殖环境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依托引黄灌区的资源禀赋，不断优化产区布局，形成了以银川市和吴忠市为核心、石嘴山市和中卫市为两翼的奶产业带。2019年，全区存栏100头以上标准化规模奶牛场达到232个，规模化养殖比重从2010年的60%提高到2019年的98%以上，居全国第8位。其中，存栏100～1 000头的牛场64个，占27.6%；1 000头以上的168个，占72.4%（表1）。2020年，规模养殖场增加至292个，较2019年增加60个，增幅25.9%；存栏1 000头以上规模养殖场197个，占67.5%；存栏100～1 000头的95个，占32.5%（表1）。

表1 2019-2020年全区规模养殖情况

1.2 种养结构不断优化

宁夏各级政府积极推进饲草料种植和奶牛养殖配套衔接，尤其是种植青贮玉米、紫花苜蓿等优质牧草。2019年，全区饲草种植面积807.6万亩，饲草产量700.8万t。其中，青贮玉米种植137.2万亩，玉米青贮量542万t；苜蓿种植面积541.2万亩，产量102万t；种植一年生牧草129.2万亩，干草产量56.8万t。奶牛主产区饲草种植面积129.2万亩，饲草产量403.5万t。其中，种植青贮玉米65.8万亩，玉米青贮量348万t；苜蓿面积37.2万亩，产量37.2万t；一年生牧草26.2万亩，干草产量18.3万t（表2）。宁夏奶产业高质量发展“十四五”规划提出，将建设优质高产苜蓿基地，年新增优质苜蓿15万亩，高效利用土地资源，复种优质一年生牧草40万亩，利用奶牛场自有土地、流转土地或者订单生产的方式，1头成母牛配套3亩耕地建立饲草生产基地。

表2 2019年全区饲草养殖情况

1.3 人才队伍建设不断加强

围绕奶产业的技术发展，宁夏奶业在奶牛选育、节约奶牛养殖成本、绿色养殖和优质生鲜乳生产上下功夫，通过良种选育、饲草种植、精准化饲喂、科学管理、粪污资源化利用等多项技术来发展奶产业。围绕奶产业人才培养，建立了“产、学、研、推”的培养模式，形成了区、市、县、乡四级技术推广体系。首先，联合中国农业大学、中国农业科学院、宁夏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等高校的相关科研专家，为宁夏奶产业的发展提供技术支撑和理论指导；其次，通过搭建合作交流平台，与国内、国际一流大学合作，致力于培养奶产业应用型人才；再次，通过加强基层组织建设，配备相关技术人员，采取提高待遇、提升技能等相关措施，打造了一支“懂牛、爱牛”的基层人才队伍。在人才队伍建设中，各级政府发挥自身的作用，支持企业、合作社的人才队伍建设。

1.4 政策支持不断出台

按照宁夏《关于推进奶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安排，由自治区农业农村厅整体安排宁夏奶产业的发展。

第一，在资金安排上，设立奶产业发展扶持专项资金，为奶产业的发展提供资金支持、融资担保、价格保险、贷款贴息等等。加大农业信贷担保扶持力度，鼓励金融机构开展应付款质押贷款、活牛抵押贷款等信贷产品创新。通过提高保险额度，扩大保险覆盖面，鼓励开展生鲜乳目标价格保险来促进宁夏奶产业的发展壮大。2019年，奶产业扶持政策资金共计15 619万元。中央扶持资金13 700万元，宁夏扶持资金1 919万元，主要用于饲草料种植、粪污化处理、拓展市场和改造奶牛牧场等等。2020年，中国银行、黄河银行等7家金融机构创新开展了“奶牛活体质押”贷款，为70家奶牛养殖场融资6.34亿元。

第二，在奶产业发展扶持政策上，支持优质奶源基地、良种繁育、优质饲草料生产、质量安全体系建设和规模养殖场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将奶牛养殖用水纳入农业生产取用水范畴，超限额取用水按较低标准缴纳水资源税。鼓励利用宜林地、荒漠草原、荒滩等安排奶牛生产，与相关部门争取政策支持，协调处理奶产业土地、水源、环保等相关保障措施。

1.5 乳制品加工能力持续增强

2020年，全区21家乳制品加工企业月加工生鲜乳13.76万t，乳制品产量14万t。其中，巴氏杀菌奶2 168t、UHT奶（超高温瞬时灭菌奶）125 552t、酸奶2 493.4t、奶粉56t、奶油1 751t、奶酪13t、乳饮料5 961.27t、蛋白粉等1 820t。奶业全产业链产值预计达470亿元，其中生鲜乳产值90亿元、加工产值270亿元、饲草料及包装等产值110亿元[3]。伊利、蒙牛利用宁夏优质奶源生产的“金典”“特仑苏”“安慕希”“纯甄”等高端乳制品畅销全国；夏进乳业生产的特色枸杞奶畅销区内外；金河乳业生产的奶酪、稀奶油、蛋白粉等精深加工产品，也赢得了市场青睐。

2 宁夏奶产业高质量发展面临的主要挑战

经过多年的发展，宁夏奶产业已经形成了一条相对完整的产业链条，包括种、养殖业，乳产品加工业和乳产品销售服务业；相关主体有奶农、乳品加工企业，还包括各种类型超市等销售单位以及最终消费者。尽管产业链不断趋于完善，但是在各个环节仍然存在很多的问题，使得奶产业的发展出现各种各样的困境。

2.1 养殖基地日益紧缺

尽管宁夏奶产业的发展十分迅速，奶牛存栏量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但是实现宁夏奶产业“千亿计划”仍然相当困难。首先基本农田不能占用，水资源和土地的严重缺乏，因此在养殖场地的选择十分困难。宁夏大部分新建的养殖基地都规划在荒山、荒坡，距离种植区远，水资源严重缺乏，饲草料严重依赖外购。奶牛养殖是高污染农业，随着养殖数量的增加，必然会增加大量养殖废弃物。另外，地处“黄金奶源地”的宁夏也吸引着其他大型企业的建厂，造成养殖用地更加紧张。

2.2 奶制品品种单一

全区奶产业结构优化调整调研报告指出，2019年，宁夏共有19家乳品加工企业，但常年生产的只有13家。宁夏乳制品以常温液态奶为主，约占总量的77%，巴氏奶仅占0.5%，而其他乳制品的生产量更低。从生产加工环节来看，本土企业的生产加工能力不强、品种单一，无法形成一定的市场占有率。售卖生鲜乳是宁夏大多数奶企的销售模式，收入来源相对比较单一。当乳制品消费市场低靡压力传导至养殖端时，生鲜乳价格的下降会给奶企和奶牛养殖者带来较大的经营风险，这就造成了奶业从业者抵御风险的能力弱化。单一的品种也限制了企业走向更高的销售领域，宁夏的奶产品大多销售于自治区内，区外销售比较艰难，难以形成独特的品牌效应，影响消费者的购买愿望。

2.3 利益联结机制不健全

随着养殖成本的不断增加，使得奶农在养殖奶牛上陷入两难的选择。奶农与企业在原奶供应上主要通过合同来进行相互约束，以此来保证原奶的供应，但这种形式未能很好地形成制约，在奶产业的淡旺季，原奶的价格也是随行就市上下波动。在奶产业的整个产业链中，种植业、养殖业、加工业和销售等多个环节关联不紧密，利益分配不均也导致奶农地位颇低。奶农与奶企之间通过中间组织连接，原奶的价格通常由企业或者政府与企业协商制定，奶农处于产业链的最末端，没有话语权。因此，价格大多由企业单方面制定，这就造成了奶农利益受损，无法获得相应的收益，严重阻碍了奶农的积极性[4]。

2.4 中高端技术人才严重缺乏

科技人才是产业发展的首要因素，近年来宁夏在良种繁育、技术推广的人才队伍建设上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但是高素质人才仍然十分缺乏，从业者大都为大专以下学历，少数为本科或研究生学历。兽医师、配种员、营养师等相关专业技术人员的学历也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技术人员持续短缺，一旦发生疫情就会给养殖带来很大的风险隐患。此处，牧场对技术人才的培养力度不够，在现代化饲养管理、疾病预防等方面的培训不足，致使经验丰富的技术人才缺乏也是阻碍企业发展壮大的重要原因。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根本性的解决，会成为制约宁夏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最大短板，也是宁夏奶产业最上游发展的最大瓶颈。

2.5 疾病防控形势依然严峻

随着奶产业的快速发展，规模化的养殖场不断增加，发展方向也越来越标准化，但奶牛数量的增多，也带来了很多的疾病问题。常见的奶牛疾病包括乳房炎、繁殖疾病、蹄病及营养代谢病，还有可能会传染给人类的疾病，比如：布氏杆菌病和结核病等等[5]。由于个别养殖场的科学养殖、防疫意识缺乏，防疫措施不到位，往往就会发生疫病情况，加上没有有效的防范措施，无法从源头进行隔离、切断传染源，所以就会带来很大的传染隐患，导致重大的经济损失。

3 宁夏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和政策建议

宁夏奶产业的发展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发展高端乳制品加工和特色优势奶产业优势明显。但是，仍然存在很多的问题。在推动奶产业规模化水平提升的同时，针对宁夏奶业发展面临的各种挑战，提出以下建议来促进宁夏奶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3.1 依托地区资源优势，推进区域化布局

依托宁夏地区的资源优势，引导奶产业向资源丰富的区域发展，打造奶产业核心区、发展区和扬黄灌区奶产业潜力区三大奶牛养殖聚集区。围绕养殖基地和饲草料基地建设，根据奶牛养殖所需，及时调整各类牧草种植面积，更大程度地满足自身养殖需求，从而加快奶牛养殖发展区域的建设，扩宽奶牛养殖规模，建立多元化饲草保障体系，提高优质饲草供应保障能力[6]。

3.2 创新奶产业生产模式，提高乳品深加工能力

从宁夏本地企业发展情况来看，液态常温奶是企业营销的主要产品，产品比较单一。单一产品严重阻碍了企业的发展，因此，要以高端奶产品的研发来促进奶产业的发展，通过政策扶持的便利，来优化乳产品的加工工艺和产品模式，除常温奶之外，还要发展低温奶、奶酪等深加工的产品。大型奶企要自建、合建乳品加工厂房，龙头企业要发挥带头作用，通过合作协议的方式为小型企业进行产品加工指导，通过技术共享带动更多企业的发展。

3.3 完善利益联结机制，加强奶农与奶企的关联度

宁夏目前的合作模式为“企业+大型养殖基地”，合作的主体是奶企与奶农，政府与协会只是在中间发挥连接的作用。随着养殖成本和运输成本的不断增加，奶产业的产前、产中、产后多个环节并不是一个相对完整的系统，因此，要将奶产业的各个环节连接为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共同体，政府和奶业协会要充分发挥自身的作用，建立和完善奶业风险基金，为奶企和奶农在风险防范上保驾护航[7]。通过联结机制提高奶农的市场地位，提高企业对奶农的关注程度，降低奶农因市场的不确定性而承担的养殖风险，从而增强宁夏奶产品的市场竞争力。政府应建立完善的奶业风险基金，最大程度上发挥风险基金的作用[8]。

3.4 强化科技支撑，加快奶产业技术人才培养

科技人才是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要充分发挥地区政策性优势，加强与区内外高等院校的合作交流，打通技术壁垒，破解技术发展瓶颈。努力开展与国外的技术合作，推动自身奶业技术进步，进行新技术的研发和新设备的引进。创新人才培养模式，通过政府支持、校企合作等方式培养人才，加速人才队伍建设，有效解决奶产业技术人才缺乏问题。在引进和培养高端人才的基础上，还要对奶牛的源头饲养者进行相关的培训和教育，掌握更高级的饲养方法，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依靠老办法来解决一切问题。只有从源头管控，后续的产业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奶源的质量才能得到充分的保证，消费者才能喝到真正的放心奶，奶产业才能持续健康发展[9]。

3.5 加强疾病防控，完善预防机制

奶牛在养殖过程中会出现各式各样的疾病，所以在疾病防控的过程中，应该从多个角度给予重视，完善预防系统，只有这样才能保障疾病防治的效果和质量[10]。面对当前严峻的疾病防治形势，只有完善预防机制，我们才能在防控上有一定的提前量，才能针对相应的疾病做出相应的防治措施。要定期对奶牛进行检查，对每一头牛都要做好相应的记录工作，从具体性的方法中和管理等层面进行综合性的防治，从整体上提升奶牛疾病防治的效率和水平，只有这些基础层面得到了强化，才能保障奶牛疾病的有效防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