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2022-04-12 09:08马累
情感读本·道德篇 2022年2期
关键词:盐粒河面上田垄

马累

黃河两岸,那些

在雾气中劳作的人,

像纸片一样飘来飘去。

我看见母亲弯腰,

又直身。

树杈间那只老乌鸦,

仿佛正眯着眼凝视我,

用它短暂而固执的一生。

被命运抛在这里的,

除了泥沙,还有霜迹里

破碎的鸦鸣。

想起儿时打的水漂,

瓦片在河面上跳跃。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

那时我投掷瓦片的力

和水面支撑的力

依然没有消失。

我看见母亲,走过

零碎的田垄。我不敢

开口。仿佛一说话,

一个时代就会过去。

仿佛古老的词语,

交叉着纠缠在一起,

每天都会送来盐粒

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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