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波,周益凡,姜迎萍,牛文琪,张云云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中医医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
脑卒中(Stroke)是一类急性脑血管病变,存在迅速发病表现,因其高发生率、高致残率引发的健康问题备受全球重视[1],高致残率极大危及病人生活品质。失语症指任一语言功能皆相关的脑组织病变,其作为stroke并发症而非常广泛存在,此并发症的损害体现在认知以及表达交际符号系统障碍表现,特别在理解与表达语音、词汇、语法等成分、语言结构与相关内容、意义方面存在异常表现,同时认知能力的下降以及功能的受损。根据发病部位的不同,临床主要表现为听、说、读、写等言语功能的丧失或损伤[2],导致日常交流能力障碍的获得性语言障碍,不能与人进行正常交流,使患者的生活质量严重下降[1]。氢质子磁共振波谱(1H-MRS)可动态无创地检测脑组织中对脑功能至关重要的多种脑代谢物,并能进行疗效监测。在这些脑代谢产物中,N-乙酰天门冬氨酸(N-acetylaspartate,NAA)是神经元特有的物质并分布于全脑,肌醇(Myoinositol,MI)是神经胶质的标志物,其水平提高被认为是胶质增生的指标。胆碱(Choline-containcompounds,Cho)反映脑内总胆碱含量,可反映细胞膜的稳定性和神经胶质的增生。诸多研究结果表明,MRS在失语症患者检测相关治疗效果以及评估皮层、皮层下神经化学改变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维吾尔族卒中患者的发病率呈逐年上升的趋势[3],卒中后合并的失语症的发病率亦呈逐年上升趋势,而早期的言语功能康复训练治疗可以大大促进患者言语功能恢复、降低患者的致残率,使患者早日回归社会、回归家庭。维吾尔族是我国新疆区域的一大少数民族,此民族的母语为维吾尔语,该族卒中病人若伴发失语,显然现今在我国市场推行的汉语失语症训练系统对该族失语病人缺乏适用性[4]。头针为一类中医针灸疗法,《素问·脉要精微论》指出:“头者精明之府”,张介宾注:“皆上升于头。”可见,头部显著相关于人类机体内部所有脏腑器官的机能。有效结合传统医学和现代医学理论,以脏腑经络理论与大脑皮质的生理功能为基础,将头部选取相关的经络穴位和头皮划分的相应刺激区优化重组,进行针刺治疗,并介入现代物理因子电疗作用于头针增强治疗效果。电针头针在治疗脑卒中后失语症具有确切的临床疗效,而且操作方便[5]。本研究的目的是在前期研究的基础上,分析电针头针+本课题组建立的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相比单一电针头针组、单一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更具优势与否,以期在理论层面上给予广大的新疆维吾尔族失语症病人以规范化的科学指导。
试验对象为2015年1月—2016年6月期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中医医院医治的60名脑卒中伴发失语症病人,经随机数字表法,均等归入至下述各组:A组行电针头针+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该组BA(Broca失语)、WA(Wernicke失语)、命名性失语和TCS(经皮质感觉性失语)的例数依次为12例、5例、2例和1例;女性、男性各占6例、14例,年龄均值是(59.25±9.61)岁,在病程方面,均值是(67.45±45.53)d。B组为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其中Broca失语10例,Wernicke失语5例,命名性失语3例,经皮质感觉失语2例;男性9例,女性11例,平均年龄(60.10±9.09)岁,平均病程(53.65±40.66)d。C组为电针头针治疗,其中Broca失语10例,Wernicke失语3例,命名性失语7例;男性11例,女性9例,平均年龄(57.75±9.50)岁,平均病程(66.35±41.17)d。就上述基本资料而言,对3组进行统计分析的结果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即皆未见明显不同表现,可展开对比分析,基线一致。
所有受试者均参考全国第四届脑血管病学术会议制定的诊断标准[6],且头颅CT或MRI明确为脑梗死,并专业的言语康复治疗师通过维吾尔语失语症检测法[7]诊断为失语症。
①符合上述诊断标准;②维吾尔族,首次发病,病程1~6个月;③患者神志清楚,无明显智力障碍,依从性好;④所有受试者均通过我院伦理审查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①合并精神障碍及既往有语言或认知障碍等;②合并心脏、呼吸、肾脏、肝脏及癌症等严重疾病;③不能坚持治疗或不能完成本试验患者。
A组行电针头针+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疗法;B组行单一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疗法;C组行单一电针头针疗法。每周皆进行6 d治疗,合计进行30 d治疗。
取穴:选择国际标准化头针语言区:分别为百会、顶颞前斜线与顶颞后斜线(向颅表的语言一区与语言二区投射)。操作:对头部局部常规消毒后,采用一次性无菌针灸针(环球牌,苏州针灸用品有限公司生产,规格为0.25 mm×0.25 mm)与头皮成15 °角方向平刺入头皮下,均匀地捻转后连接G-6805电针治疗仪,选取疏密波进行持续电刺激,留针的时间为30 min。1次/d,6 d/周,共治疗1个月。
采用前期本课题组研发的维吾尔语失语症训练系统进行言语康复训练[3],利用维吾尔语失语症检测方法对患者进行失语症分型,针对每个失语症类型为患者制定个性化的言语康复训练方案。每天1次,每次1 h,每周6 d,共治疗1个月。
3.1.1 维吾尔语失语症检查法 所有研究对象均由接受统一培训的维吾尔族言语康复治疗师采用维吾尔语失语症检测法ABU量表[7]对患者言语功能进行评价。言语功能主要包括是否题、听辨认、反应命名、执行指令、复述和视命名等各亚项。
3.1.2 磁共振波谱分析 所有研究者采用SiemensNovus3.0T超导磁共振(MRI)成像系统进行分析,利用MRI找到发病病灶,利用1H-MRS对兴趣区进行定位分析。Broca区、Wernicke区单体素定位分别在额下回中后部、颞上回后部。扫描完成后经过数据处理后获得具体测量的代谢产物为N-乙酰天门冬氨酸(NAA)、胆碱(choline)、肌酸(creatine)和乳酸(lactic acid)的比值信息。
各项数据的录入工具为Excel,统计分析的工具为SPSS 20.0,计量数据方差齐的组间对比行方差分析,组内对比选择干预前后配对t检验,对于计数数据则实施卡方检验。
由表1可见,3组患者治疗前后ABU各亚项评分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提示3组均可改善患者的语言功能。对比3组干预后的ABU各亚项评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即皆存在显著不同表现,相较另两组,A组表现出显著优势,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
表1 3组患者治疗前、治疗后语言功能评分
由表2可知,在干预前和干预后3组NAA/Cr、Lac/Cr与Cho/Cr这3项指标上,皆未见明显不同表现,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然而与未干预时相比,干预后的3组NAA/Cr皆为偏高表现,在Cho/Cr与Lac/Cr这两项指标上,则与未干预时相比,干预后3组皆为偏低表现。
表2 3组患者Broca区MRS比较
由表3可知,对比干预前和干预后3组NAA/Cr、Lac/Cr与Cho/Cr,结果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即皆未见明显不同表现;然而在NAA/Cr指标上,相比未干预时,干预后的3组皆为偏高表现,在Cho/Cr与Lac/Cr这两项指标上,相比未干预时,3组干预后皆为偏低表现。
表3 3组患者Wernicke区MRS比较
失语症属于脑血管意外后的一种并发症,主要导致患者听、说、读和写等言语功能的丧失或损伤,严重影响患者的交流能力,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导致卒中后失语的发生机制复杂,目前医学界尚不能完全阐明其发病机制,现代医学研究发现,脑卒中后脑组织缺血、缺氧等导致神经轴突损害、神经元坏死和言语功能区纤维通路被阻断,出现局部组织低灌注和低代谢[8],临床上出现言语功能障碍。而磁共振波谱是一种无创地研究人体活组织能量代谢的病生理变化,其代谢产物为N-乙酰天门冬氨酸(NAA)、胆碱(choline)、肌酸(creatine)和乳酸(lactic acid)等。这些代谢产物的变化可能与患者言语功能的恢复有关。卒中后失语可严重影响患者心理和身体健康。因此,寻找治疗卒中后失语的有效干预手段是目前全世界比较棘手的问题。
本研究采用1H-MRS测定维吾尔族失语症患者干预前后的N-乙酰天门冬氨酸(NAA)、胆碱(choline)及肌醇(MI)。这些指标的变化能反映脑细胞的活动情况。本研究磁共振波谱检测结果显示,在干预患者Broca区或Wernicke区后的ABU各亚项评分上,对比3组发现皆存在显著不同表现,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相较另两组,A组表现出显著优势,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在Wernicke区(或Broca区)的NAA/Cr此项指标上,相比未干预时,干预后的3组皆为显著偏高表现,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Cho/Cr、Lac/Cr均显著降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3组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3组治疗均可调节患者大脑皮质生理活动,使细胞活动正常化,从而促进失语症患者语言功能恢复。
中医多将脑卒中后失语症归于“喑哑”“不语”“失音”范畴,认为其病机为风火痰瘀诸邪痹阻心肾,上扰神明,舌窍阻滞,日久舌强难语;该病病位在心脑,多累及脾肾。《灵枢》曰:“舌者,声音之机也。”“手少阳循经入于心中,系舌本”“脾足太阴之脉……连舌本,散舌下”,若心神失养,经脉不通,则舌强语謇或失语等认为头针通过头部经络穴位和脑皮质语言功能定位区刺激可调节脏腑、疏通气血,从而促进语言功能恢复。头针属于针灸学范畴,具有通经络、调阴阳和运气血的作用,亦有文献报道其主要作用可能是通过改善失语症患者的血液动力学,改善脑细胞代谢,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9-10]。
最近关于失语症的研究结果表明,对后期失语症患者进行言语功能康复训练,不仅能提高患者的言语功能,而且增强了患者的自信程度,从而提高患者的日常交流能力。目前临床上对于失语症的治疗方法大多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方法,而头针结合言语康复训练目前广泛应用于临床,并取得了确切的临床疗效[11],但对于母语为维吾尔语的维吾尔族卒中后失语患者而言,国内目前采用的计算机言语训练软件多为汉语言,母语为治疗语言是语言训练的基础。语言用于交流具有区域性、民族性,维吾尔族母语是维吾尔语,迄今未见针对维吾尔族卒中后失语症患者言语康复的相关研究报道。大部分维吾尔族患者汉语水平比较薄弱,汉语失语症训练软件仅仅能提供一些初步、简单的康复评定和康复训练,从而影响言语康复的临床疗效。本课题组研发的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是对新疆地区维吾尔族居民进行言语素材调研,建立维吾尔语言语素材数据库,并以此数据库为基础设计一套维吾尔语失语症评定及训练软件,不是单纯地翻译维吾尔语言,更是融汇了维吾尔族母语的文化生活等背景。故维吾尔语康复评定和训练软件,以其维吾尔族母语客观、量化的训练结合中医头针言语康复训练取得更好的临床疗效。
本研究证明,电针头针配合本课题组研发的失语症(维吾尔语)训练系统在改善维吾尔族失语患者言语功能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可大大改善失语患者的言语功能,提高言语沟通能力,是治疗维吾尔族失语症的一种有效方法,值得临床应用与推广。其言语功能的恢复机制可能与改善大脑代谢产物有关,而本课题3组患者在大脑代谢产物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可能与本研究的样本量偏小有关,今后本课题组将继续扩大样本量进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