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涛,吴 婷
(南京审计大学 a.经济高级研究院;b.经济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5)
面对当前世界发展的新形势与新变化,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重大理论创新,即“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一理念的本质是更好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实现高质量发展。其中,在国际循环层面,自改革开放以来,作为中国经济持续向前发展的一大动力,出口取得了亮眼的成绩。特别是在全球疫情暴发的现实背景下,我国出口实现了逆势增长,表现出了较强的韧性。与此同时,虽然全球经济逐渐复苏,但在对外贸易上,中国依然面临着国际市场需求下滑、贸易保护主义上升、供给端被替代性强等挑战。如何继续增强贸易信心、动力以及竞争力,开拓新兴出口市场,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助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当下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也对赋能经济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在全球出口贸易份额布局调整的背景下,如何抓住新一轮“走出去”红利,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给出了答案,即“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自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来,创新成为中国加快产业发展的新赛道,各行各业科技创新势头强劲,推动了产业升级与改革。而在国内外环境发生深刻复杂变化的当下,中国更加需要增强创新这个第一动力。因此,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时期,明确创新对出口的驱动力如何体现,以及怎样更好发挥创新驱动在出口上的战略支撑作用,对于协调国内分工和国际分工,推动贸易强国建设,实现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至关重要。
现有关于创新与企业出口决策的理论研究主要有两个分支:一是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该理论以创新外生给定为假设前提,完整描述了一个产品从研发到引进市场再到退出市场的全部过程。Vernon(1966)[1]指出,对技术投入的需求会随着产品生命所处的不同位置而发展演变,而为了维持企业出口规模,企业必须不断开展创新活动,进行产品与技术的升级。这意味着在不同阶段,企业出口决策及出口规模依赖于企业自身的技术水平。二是基于企业内部异质性的内生化增长模型。Melitz(2003)[2]提出的“自我选择效应”表明,企业出口决策依赖于外生给定的具有异质性的生产率水平,即只有具有较高生产率水平的企业才能负担出口成本从而成功参与国际竞争。在此基础上,企业可以通过创新提高产品质量或降低边际成本,从而内生化企业生产率,最终对企业出口决策产生影响[3-6]。
创新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但关于创新是否会驱动企业进入出口市场的研究并不多见。国外学者对此较早地展开了分析:Harris等(2009)[7]对英国制造业企业、Caldera(2010)[5]对西班牙制造业企业、Falk(2012)[8]对奥地利企业的研究都发现,研发在企业出口决策中起到重要的决定性作用;而Becker和Egger(2013)[9]对德国、Oisodoechi 和 Edeh 等(2020)[10]对尼日利亚、Wu 等(2020)[11]对中国的研究则表明,创新起到的作用有限,甚至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国内研究起步较晚且尚未定论,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学者表示提高企业创新活力有助于扩大产品国外需求,从而获得市场份额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因此创新能显著提升企业参与出口的积极性[12-13];第二类学者对此提出疑问,表明创新对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存在异质性,仅有助于提高内资企业[14]或是外资企业的出口倾向[15];第三类学者则表示创新对企业出口参与的影响存在“拐点”,只有当研发强度、创新水平达到一定门槛时,才会刺激企业出口[16-18]。
创新代表了企业核心技术水平与竞争实力,目前学术界主要从以下两个角度对企业创新进行度量:一是基于企业创新投入,例如King 和Burgess(2006)[19]、王雅琦和卢冰(2018)[20]采用R&D支出,Li 和Mitchell(2009)[21]采用科研人员规模,耿晔强和白力芳(2019)[22]采用R&D 支出强度(研发支出/主营业务收入),苗文龙等(2019)[23]采用技术投入率等指标刻画企业创新活动;二是基于企业创新产出,鉴于企业R&D 投入与创新产出可能存在一定的时滞,因此部分学者选择专利申请数量[24-25]、专利授权数量[26]、新产品产值[27]、全要素生产率[28-29]等指标对创新进行测度。运用不同的指标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了不同的结论,例如李汉君(2012)[30]以投入法衡量创新,得出创新能显著促进高技术产品出口的结论,而Wu等(2020)[11]以产出法衡量创新,则表明创新不利于提高制造业企业出口利润率,进而阻碍了企业出口。
有关创新与出口的研究一直是国际贸易领域关注的重点。基于以上对相关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第一,现阶段创新对企业出口决策的分析还比较缺乏,且创新是否会驱动国内企业参与出口贸易仍未得出一致结论,需要进一步跟进补充;第二,在研究方法上,学者们使用的数据与估计方法各异,尤其对我国的相关研究还比较缺乏;第三,在创新指标的考量上,大多文献主要从企业R&D 支出或专利单一层面进行分析,而未充分考虑创新投入与产出两个层面的差异性影响;第四,在异质性分析上,现有研究主要关注国有企业与外资企业的差异性,缺乏对行业异质性的分析。
为弥补现有文献不足,重新考量两者关系,本文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采用Logit模型、PSM倾向得分匹配估计方法,从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两个层面实证研究创新对中国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并基于要素密集度的视角考察行业异质性影响。
与已有研究相比,本文的贡献点如下:第一,丰富了相关文献研究,通过梳理与本文主题有关的文献,发现大多以出口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为主线,而对两者反向因果关系,特别是对出口决策的研究并不丰富,且已有研究所得出的结论也并不一致,因而本文研究创新对中国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将起到一定的文献补充作用;第二,在研究方法上,一方面参考Aghion 等(2018)[31]的研究构建创新影响出口决策的理论模型,另一方面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相关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即从理论和经验两方面较为清晰和准确地分析创新影响出口决策的脉络,弥补现有文献采用单一研究方法的不足;第三,研究层面上,大多数已有研究以创新整体为立足点,本文进一步将创新细分为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能够更为细致地探究并明晰创新驱动力的体现情况;第四,在研究意义上,本文以新发展格局为现实背景,聚焦创新这一“牛鼻子”对经济发展动力之一的出口的影响,对中国企业在新发展阶段如何进行市场选择以及增强市场竞争优势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参照Aghion 等(2018)的模型[31],本文假设国外消费者对产品i的效用函数具有以下形式:
其中,qi是产品i的需求量,α、β> 0。商品i属于[0,M]的连续的闭集合,M为可用产品的数量,因此消费者效用最大化问题可以表示为:
由此可以得到消费者的逆剩余需求曲线:
假设企业生产的边际成本为c,所需支付的固定成本为f,根据最大化企业利润[p(q)q-cq-f]的一阶条件可得:
若企业开展创新活动,增加研发支出,同时企业创新的成本为fRD,于是创新投入下企业的利润πRD如下:
若企业创新成功,新产品的进入将增强市场竞争程度,即λ*>λ,则创新产出下企业的利润πNEW如下:
假定进入出口市场需要支付进入成本fex及可变冰山成本τ>1,企业通过衡量出口利润是否大于零决定是否进入出口市场。
首先,对不创新的企业来说,当下式成立时,企业将会选择出口:
由此得出出口的门槛边际成本为:
其次,对创新投入下的企业来说,当下式成立时,企业将会选择出口:
由此得到出口的门槛边际成本为:
最后,对创新产出下的企业而言,当下式成立时,企业将会选择出口:
此时出口的门槛边际成本为:
H1:创新型企业更容易进入出口市场;
H2:与创新投入相比,创新产出下的企业更容易进入出口市场。
本文使用的数据均来自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考虑需要从创新投入和产出两个层面进行研究,因此选取了2005—2007年规模以上企业的观测值作为样本(1)。在进行计量回归之前,本文对原始数据进行了处理:①只保留了3年内皆处于营业状态的制造业企业;②参考聂辉华等(2012)[32]的做法,对异常值进行剔除;③剔除本文研究相关变量中数据缺失或为负值的样本观测值。经处理,最终得到95 180家企业的数据。
本文着眼于企业出口决定,被解释变量为企业是否选择出口,因而基于Logit模型构建如下回归方程:
其中:被解释变量为企业i出口的概率,当企业出口交货值大于零时,EXPORT=1,否则为0;核心解释变量INit表示创新,当企业研发支出IN_RD(新产品产值IN-NEW)大于0 时,其取1,否则为0;Xit是一系列其他影响企业出口行为的控制变量;δi、λi、vi分别表示年份、行业以及省份固定效应;ε为随机误差项。
控制变量Xit的选取如下:①企业生产率(Pro)。根据新贸易理论,只有较高生产率的企业会参与出口,而较低生产率的企业因成本限制只能在国内市场销售,因而本文纳入企业生产率作为影响因素,采用对数化的工业增加值与劳动者人数之比作为衡量指标。②资产流动性(Liq)。资产流动性反映了企业的融资约束状况,通常而言,具有较高资产流动性的企业具有较强的应对风险能力,因此企业资产流动性越大出口潜力越大,为此,本文加入资产流动性变量,使用工业数据库中“(流动资产-流动负债)/总资产”来衡量企业资产流动性水平。③补贴收入(Gov)。政府对企业进行补贴可以减轻企业成本压力,提高出口的预期利润。考虑补贴收入存在较多零值,因此参照通常的做法,对补贴收入加1后取对数进行度量。④企业规模(Size)。企业规模大小会影响企业是否足够支付出口成本以及其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如何,本文采用对数化的工业总产值作为衡量指标。⑤广告宣传支出(Adv)。投放广告有利于增加企业与产品的曝光度,获得国外市场的关注与认可,当广告宣传支出大于0时取1,否则为0。
表1 给出了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由表1 可见,从创新投入变量(IN_RD)和创新产出变量(IN_NEW)来看,出口企业的均值要明显高于非出口企业;对于其他变量,与非出口企业相比,出口企业在生产率、资产流动性、补贴收入以及广告宣传上占据比较优势。
表1 数据的描述性分析
表2进一步报告了基于出口商和创新者分类的样本占比。一方面,在研发支出上,创新型企业中非出口商占比(55.30%)要高于出口商占比(44.70%);另一方面,在新产品产值上,创新型企业中非出口商占比(45.81%)要低于出口商占比(54.19%)。另外,观察非创新者可以发现,其出口倾向较低,占比仅为29%左右。由此可见,创新者的出口倾向要高于非创新者,即创新与出口之间的确存在一定的关系,且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对出口行为的影响有所差异。
表2 创新与出口 单位:%
本文采用Logit模型实证检验创新对企业出口决策的总体影响,估计结果见表3 所列。其中第(1)-(3)列主要考察创新投入——研发支出对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第(4)-(6)列主要考察创新产出——新产品产值对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
表3 基准回归结果
从表3可以看出,创新IN的估计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皆对企业出口决策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具体而言,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创新投入型企业的出口率要比非创新投入型企业高出0.066%,创新产出型企业的出口率要比非创新产出型企业高出0.158%。综上所述,创新是驱动企业参与出口活动的重要因素,且创新产出的激励作用更加强劲,H1、H2得以验证。本文认为创新产出更能推动企业参与出口贸易的原因有以下两点:第一,创新产出下,企业更愿意通过出口开拓营销市场,增加市场需求,扩大生产规模,提高企业收益以弥补创新的较高花费;第二,企业基于市场和用户需求开展研发活动,能够精准把握定位与目标,因此研发成果易获得市场认可,进而可以缩短研发成果市场化时间,且在知识产权保护下,企业研发成果具有较高的竞争力,企业预期出口收益会相应增加。相比之下,前期研发投入成本高、花费时间长,同时具有一定风险与不确定性,阻碍了企业出口积极性。
在其他变量的影响方面,资产流动性、企业规模、政府补贴以及外商投资的估计系数皆为正,表明以上因素都有助于提高企业出口倾向,而企业生产率则会对出口决策产生阻碍作用,这与Melitz 所设想的不一致,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出口企业“生产率悖论”的存在[33-34]。
本文参考阳立高等(2018)[35]的做法,根据企业所属行业2位数代码,将制造业企业分为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三大类(2),以考察创新对企业出口决策的行业异质性影响,结果见表4所列。总体而言,三大类企业中创新IN 的系数皆显著为正,说明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都对提高企业出口倾向具有重要作用,且创新产出的影响力更大,这与基准回归结果得出的结论一致。具体而言,在给定其他变量的条件下,增加研发投入将使劳动密集型企业、资本密集型企业、技术密集型企业的出口概率分别提高0.052%、0.108%、0.041%;增加研发成果将使劳动密集型企业、资本密集型企业、技术密集型企业的出口概率分别提高0.154%、0.187%、0.139%。对比可以发现,不管是在哪种类型的行业中,创新产出的促进作用要明显强于创新投入,这与上文基准回归得出的结论相吻合。
表4 基于行业要素密集度的分组回归结果
为了进行横向比较,本文借鉴连玉君和廖俊平(2017)[36]的做法,进行似无相关检验,得到的经验p值见表5所列。显而易见,三组的经验p值皆小于0.01,表明在劳动、资本和技术3 个子样本之间,存在显著的差异性。可以发现,相对于劳动、技术密集型企业,创新投入与产出对资本密集型企业的影响更大。本文认为,一是因为资本密集型企业投资量较大,投资回收期长,能够保证研发持续性,增强成果产出率,进而激励企业出口以弥补较高支出;二是因为资本密集型企业通常兼具资源和技术密集的特征,更加接近前沿[37]。在其他控制变量的影响方面,其结果与前述分析基本一致,在此不再赘述。
表5 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
考虑创新与出口间可能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本文为保证核心结论的可靠性,更好地揭示创新与企业出口的因果关系,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3)。首先采用Logit 方法对企业创新概率模型进行估计,得到样本中每家企业进行创新的倾向得分,再采用一对三的最近邻匹配对创新者与非创新者的倾向得分进行匹配,最后用匹配后非创新者的出口表现近似代替创新者未进行创新时可能的出口表现,从而得到创新对企业出口行为的平均影响,即创新对企业出口行为的因果效应。表6报告了匹配平衡性检验结果,可以看出,匹配后各匹配变量的标准化偏差都小于5%,创新者与非创新者,即处理组与控制组的匹配变量基本不存在显著性差异,这表明匹配满足了平衡性假设,以此为基础的倾向得分匹配估计结果是可信的。
表6 变量匹配前后差异对比
用PSM 方法估计的创新对企业出口行为影响的平均处理效应结果见表7 所列,可以看出,创新投入(产出)对出口行为的因果效应约为5.2%(14%),在1%水平上显著,估计系数符号和显著性水平都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这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进一步验证了本文主要结论的可靠性。
表7 创新产出对企业出口行为的平均处理效应(PSM)
由前文理论模型部分可知,创新型企业参与出口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出口边际成本门槛值要更低。因此,成本下降是创新引致出口决策的一大机制。为了检验这一机制是否成立,本文构建以下模型:
其中,Costit代表企业i在第t年的成本,采用成本占销售额的比重衡量。模型(2)的回归结果见表8第(1)和第(2)列所列,可以看出,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的估计系数皆显著为负,表明创新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减少企业成本。进一步地,第(3)和第(4)列中模型(3)的估计结果显示,在将创新、成本变量皆纳入考察后,企业成本的系数为负,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的系数为正。可见,在两种情况下,企业成本下降皆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即创新通过降低企业成本,促使企业参与出口贸易。
表8 机制检验结果
上文分析表明创新能激发企业出口参与活力,在此基础上,本文对创新是否有助于出口企业扩大出口规模进行了扩展分析。回归方程如下:
其中:export表示出口规模,采用企业出口额表示;IN表示研发支出/新产品产值,其他变量与上文一致。
表9第(1)和第(2)列基于OLS回归的估计结果显示,IN的系数为正,说明创新对企业出口规模扩大依然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在给定其他变量的条件下,研发支出增加一单位,出口额将增加6.526个单位;新产品产值增加一单位,出口额将增加0.601个单位。此时,创新投入的影响大于创新产出。如前所述,考虑创新与出口间反向因果关系,本文采用滞后一期创新变量作为工具进行再次估计。根据第(3)和第(4)列显示的二阶段最小二乘法估计结果显示,创新仍然对出口规模有正向影响。
表9 创新与出口规模
在高质量发展新时期,实现外贸可持续发展必须寻求新动力。基于此,本文构建了创新与企业出口决策理论模型,并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采用Logit模型、PSM倾向得分匹配估计方法,从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两个层面实证探讨了创新对中国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并基于要素密集度的视角考察了行业异质性影响。理论模型分析方面,本文构建了创新影响企业出口倾向的理论模型,表明创新可以降低企业出口的边际门槛成本,激励企业参与出口贸易。实证分析方面,本文基于2005—2007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从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两个层面,实证研究了创新对企业出口决策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第一,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都有助于提高企业出口倾向,且创新产出的激励性更强;第二,创新投入和产出对资本密集型企业的出口倾向影响最大,对技术密集型企业的影响最小;第三,扩展分析表明,创新有助于出口企业扩大出口规模,且创新投入的影响要大于产出。
本文结论在以下方面具有重要启示:
第一,创新是企业出口以及参与国际市场的驱动力之一,尤其是对创新成功的企业来说,其出口倾向更强。因此,在我国低成本优势逐渐消失、出口动力缺乏的时期,依托创新形成新的竞争优势,激励企业出口、扩大出口规模是有利渠道之一,这对我国加快从贸易大国走向贸易强国,巩固外贸传统优势,培育竞争新优势,拓展外贸发展空间具有重要意义。所以,我国企业要充分重视创新研发对企业参与国际化竞争、扩大出口规模的作用,积极投身研发创新,保持稳中有进的发展势头,强化科研成果产业化的能力,进而增强出口内生动力和活力。
第二,对于我国政府而言,以激励创新发展为主线,不断完善市场环境,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激发服务企业创新发展的活力。因此,政府要积极支持企业创新类活动,提供适当的优惠政策或补贴,提高银行信贷支持力度以提高企业资产流动性,争取发挥创新促进出口积极性与出口规模的极大效应。
第三,创新对资本密集型企业出口概率的提升作用更强,资本密集型企业所需投资量大,在政府适当支持下,需要加强自主创新能力,提高研发成果产出率与市场转化率,积极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实现较快发展。
注 释:
(1)由于本文需要将创新细化为创新投入和创新产生两个维度,而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同时报告两类数据的年份只有2001年、2005—2007年,为了保持时间的连续性,只保留了2005—2007年的样本。
(2)劳动密集型行业所含2位数代码有13、14、17~24、29、30、31、34、42、43,资本密集型行业包括15、16、22、25、26、28、32、33、35,技术密集型行业包括27、36、37、39、40、41。
(3)限于篇幅,本文只报告了对创新产出重新回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