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松铭
幽幽的琼州海峡翻涌着深不可测
深成,不可逾越的阻隔
而火车执意要开到岛上去
在湛江徐闻北港,它变幻了阵仗
拆解术
从《千与千寻》駛出的
粤海铁路一号、二号,不是神鸟
而是轮渡。此时
四节火车乘坐在轮船上像四个截句
我和我的旅行在火车里惊艳着
更担心着。而我的担心
未能止住颠簸,或降低吃水线
在海口南港,火车很快完成了接龙
它抖一抖夜色和潮声
况且况且开走了。仿佛从未疼过
我从《千与千寻》里回过神儿来——
是谁解除了长龙身上的咒语
又是谁,帮助它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一滴水就是大海
海浪打上来
打湿时光,留下沙
我们时常不能把一滴水或一粒沙
从大海里分离出来
就像现在
我已不能把蔚蓝
从海天一色分离开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