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彻之
接着,迎风鼓起,拉开,
像在枪林弹雨下拉栓,
伞柄脆如幼年的芦苇杆
被雨的叹气折断;与此同时,
就连末端箍紧的手也感到,
那中间聚拢伞骨的力量崩散了。
我们像逃离编制的士兵,
脚冻得发青,回到最开始的
生活的速度似乎变得更慢,
但也不敢抱怨什么,担心
公交车已经过站。当雨声渐歇,
我们都得低下头,眯缝着眼
仿佛承认战争失败,在人群中
观察好一阵,以为摸清了线索,
沿着你离开时的小路飞奔。
我不知道这一切再也不会有了。
除了如今的那些轮胎依然
懂得如何溅湿裤腿,除了那伞
就像心当风把它猛地吹开。
(选自本刊2022年第1期“校園诗丛”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