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铸辉
早就听说庐山的风景特别漂亮,前年暑假,我终于如愿以偿地饱览了那里的美景。
一到山脚下,往上一看,“啊!多么高的山哪!”那山峰笔直笔直的,宛如一根擎天柱直冲云霄,看得我脖子都痛了,还没看到山顶;等我腰快弓断了,我才发现自己是白费力气——根本看不到山顶,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云雾。
要说哪儿风景好,那就是半山腰了。那儿的树可真多呀!有叶子像一把把小扇子的“活化石”银杏,有枝干又粗又大的柳杉,有叶子如针一样的松树,还有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儿来的树木……那儿的树可真密呀,一棵紧挨着另一棵,枝枝叶叶叠在一起,你很难看到它们的下面是什么,后面又有什么。这里不仅风景好,视野也非常开阔。远处,是层层绿色的林海,翠浪一阵又一阵。下方,是深不可测的山崖。那山崖布满了尖锐的石头,一眼看不到底。往下看,一开始你看到的是三五条枯树枝,越往下面,树枝就越来越多,它们緊紧交叉在一起,织就了一张巨大的网,仿佛要把整个山崖都给网住似的……
我像壁虎一样,一会儿爬,一会儿趴,爬爬趴趴,趴趴爬爬——就这样,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我才来到了一个大平台上。
所谓的大平台,其实是用石头砌起来的小观景台。大平台上面一点点,就是挑战体力、毅力还有勇气的,那堪比天梯的1400个台阶。“那么多台阶,还不走死我啊!”其他人面露苦色,我则是被眼前的台阶吓倒了,坐在地上不肯走,最后还是妈妈拽我起来的。
从开始登台阶,我就发现:这台阶仿佛没个尽头。于是我的爬山姿势也就从一开始的正常行走,到扶着墙走,再到最后的爬了。路不好走也就算了,偏偏太阳还这么晒,一开始我嘴上还时不时哼几个小曲儿,可走了大概四五百个台阶后,我发现自己的腿有点儿不对劲了:腿肚子慢慢地硬了起来,到最后,我甚至觉得那不是腿肚子,而是一块石头。而且脚板也慢慢地感到刺痛,那痛如同被针疯狂乱刺了一番。一开始是痛,到后来痛得多了,久了,就再也感觉不到痛,而是麻了。又惊又累又渴又饿之下的我,当时真想打道回府。
“都走到这里了,回去和继续向前走一样难——与其当个逃兵,不如一鼓作气,做个战胜困难的勇士。”想到这里,我咬咬牙,一瘸一拐地继续往上爬。因为体力消耗得非常快,一路上,我一边调整行走姿势,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面包——就这样,手没停,脚没停,嘴也没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再往前走。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爬到台阶的尽头,来到了山顶。
爬到山顶,我正想休息一会儿,可耳朵里却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没有任何杂音,让人感到清爽无比。这声音对于疲惫不堪的我来说,无异于天籁,我的脑海里猛然冒出一个名字——三叠泉!那可是一个让诗仙都为之震撼,进而赞叹,继而创作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样千古名句的大名鼎鼎的三叠泉呀!
瞬间,我精神为之一振,原来的酸也好,疼也罢,统统消失不见了。我赶紧朝声音来源处跑了过去。
“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终于跑到了尽头,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那是怎样一个气势宏伟的瀑布呀!它足足有四五层楼那么高,有教室里的三四块黑板那么宽!它的流速极快,刚刚还在顶端的一团水花,转眼间就冲进了瀑布下的水潭。
站在观瀑亭里,看着“从天而降”的“三千尺”,听着惊天动地的声响,感受着飞溅起来,弥漫得到处都是的水雾落在身上所带来的阵阵凉意,望着那清澈的水潭,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下去玩。可我不能,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爽”而破坏了这壮美的画卷……
从庐山回来到现在已两年了,但只要一听到庐山这个词,一想起这件事,庐山的那些树木,那些花草,那些山山水水就又会立刻化作一幅壮美的画卷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沉醉其间,回味不已。
(指导老师:钟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