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霞,蔡 翔,朱 丽
(1.忻州师范学院经济管理系,山西忻州 034000;2.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商学院,广西桂林 541004;3.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北京 100871;4.北京大学未来教育管理研究中心,北京 100871)
Moran 等[1]指出,一个组织如果不能充分地赋予和激发新的可能性,它就会见证自己的衰落。企业跨边界网络化合作已广泛开展,网络联盟越来越受到学者的关注。Hamel[2]等学者经常将联盟描述为创新和创新能力的源泉。Ahuja[3]和Soh[4]的研究表明,网络联盟可以增强企业的学习和创新,知识的创造、转移和学习是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重要方式,创新网络联盟的本质正是为企业间知识转移、知识获取和学习提供良好的机会;此外,结成网络联盟还能为企业分担成本、分散风险,通过互补和协同提升企业能力,获得竞争优势[5]。因而,企业愿意与其他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建立创新联盟。已有研究认为企业间网络联盟对企业创新非常重要,有助于企业获取互补性资源、提升组织学习能力、应对环境不确定性,促进企业创新[6]。目前学术界对创新网络联盟没有明确的界定,本研究通过文献梳理认为,创新网络联盟即以创新为目的的网络联盟。现有研究为厘清创新网络联盟的内部机制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参考,因此,本研究使用CiteSpace V可视化软件绘制创新网络联盟知识图谱,对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中长达28 年关于创新网络联盟的文献进行定量研究、可视化分析和总结,试图掌握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演变和前沿发展趋势,以期为未来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和经验支撑。
知识图谱可视化已广泛应用于各类计量研究,相关理论、方法和工具已不断发展完善。知识图谱越来越多地应用于探索研究热点、前沿及其演进,如邱均平等[7]、陈春花[8]分别运用知识图谱分析了图情领域和协同管理领域的研究热点及演进。CiteSpace V 是运用较为广泛的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工具,它以可视化的形式展现特定领域的信息全景[9]。与定性综述研究相比,基于知识图谱的可视化文献计量更全面、直观、客观[10]。因此,本研究运用科学计量软件CiteSpace V 绘制创新网络联盟研究的知识图谱,分别以发文时间、国家、机构、期刊、高被引论文等为节点,全方位介绍国际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研究历程和热点演进。
以WOS核心数据库中SCI、SSCI、A&HCI 为数据源进行主题检索,在进行文献阅读和理论学习过程中定义多个检索关键词,力求涵盖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所有文献。检索主题为“TS=(innovation alliance*) and TS=(network)”,检索时间跨度选择所有年份,学科范围选择所有学科,文献类型限定为期刊论文(Article),语言类型设定为英语(English)。最后获得1991—2019 年间共计1 109 篇文献(以下简称“创新网络联盟文献”)。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的数量和年度分布如图1 所示。首篇文献发表于1991 年,1991 年至2000 年发文数量较少,每年低于10 篇,2000 年开始缓慢增长,2012年后每年突破50篇,到2016年进入数量爆发期,呈蓬勃发展态势,每年发文量超过100 篇,2018 年高达159 篇。可见,创新网络联盟文献量呈逐年上升趋势,尤其是2010 年后增长趋势更明显,已成为经管类研究热点。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移动互联网及数字化的发展,创新网络联盟的研究仍将是未来研究的前沿和热点。
图1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发表年度分布
2.2.1 来源国家分析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来源国家分布的知识网络图谱如图2 所示,论文数量及论文的中心度通过年轮的大小和黑白色的深浅直观地展示。从图2 可见,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在世界各国分布较为集中,从各节点的发文频次来看,美国的文献贡献率最大,中国次之,这表明美国和中国在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研究较为活跃;其次是荷兰、英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瑞士、澳大利亚、法国。
图2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来源国家分布网络结构
从各节点中心性强度来看(见表1),美国的中心性最大,即其在领域内的中介作用比较明显,通过该节点展开的研究较多,该节点对创新网络联盟研究的网络结构的影响力较强;中国的中心性为0.04,在领域内有一定的影响力和控制力,但居于美国、英国、荷兰、德国、西班牙等国家之后。这点启示我们:中国研究机构在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发文量虽然世界排名靠前,但研究互动应进一步加强,特别是要加强与欧美国家的研究合作,以提升中国在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学术影响力。
表1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的国家及机构分布
2.2.2 研究机构分析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中共有 1 368 个发文机构,主要集中在大学里,其中发文10 篇及以上的高产机构(见表1)包括荷兰的蒂尔堡大学、瓦格宁根大学与研究中心、埃因霍芬理工大学、马斯特里赫特大学、乌得勒支大学,瑞典的隆德大学,德国的霍恩海姆大学,中国的哈尔滨工程大学、中国科学院大学,英国的曼彻斯特大学。中国的清华大学也有9 篇发文量。从图3 中的连线和中心度可以看出,荷兰的蒂尔堡大学等几所大学联系均较为紧密,发文量和中心度均比其他国家高,说明其成果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关键节点。中国科研团队主要集中在中国科学院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等高校,中心度较低,合作规模尚未形成。可见,中国科研机构之间应当开展更广泛深入的合作,并且要与国际核心学术群体加强合作,以在创新网络联盟领域取得更多更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图3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研究机构的分布网络结构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的期刊共被引分析如图4 所示,可见在众多被引文献的期刊中,Research Policy(《研究政策》)作为创新领域顶级期刊引领了创新网络联盟的研究,共被引频次高达761 次,其所刊载的相关论文代表了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研究前沿和热点;SMJ(《战略管理杂志》)、ASQ(《管理科学季刊》)、AMR(《管理评论》)、Organization Science(《组织科学》)、AMJ(《管理学会期刊》)、Management Science(《管理科学》)刊载的文献被引用次数均超过了400 次,与Research Policy共同组成创新网络联盟研究的第一阵营,并且Research Policy、ASQ、Management Science拥有较高的共被引中心性(0.11),反映出这3 个期刊发表的文献比其他期刊更处于领域内的核心位置。除此之外,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美国社会学期刊》)、Technovation(《技术创新》)、Journal of Management(《管理杂志》)、Industrial and Corporate Change(《工业和企业变革》)、Journal of Product Innovation Management(《产品创新管理杂志》)、Harvard Business Review(《哈佛商业评论》)和R&D Management(《研发管理》)刊载的文献共被引次数均超过270 次,组成创新网络联盟研究的第二阵营。可见,经济管理类的国际顶级期刊均是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核心期刊,同时也证明创新网络联盟研究是经济管理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
图4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发表期刊共被引网络结构
高被引文献在文献计量学中称为基础知识,是领域内的经典文献,能够反映领域整体知识基础。对创新网络联盟领域进行高被引文献分析,可以识别该领域的核心学者及其重要经典文献。创新网络联盟文献的共被引网络图谱如图5 所示,共有497个节点、1 641 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13。参考宁美军等[11]的研究,网络中节点大小代表了文献被引用频率,节点黑白颜色深浅的层次变化代表有关文献被引用的相应年份,连线的粗细代表节点间的关联强度。
图5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共被引网络结构
选取其中前10 篇最具有学术影响力的高共被引文献(见表2),以反映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基础知识。具体分析如下:
表2 高共被引的创新网络联盟文献主要情况统计
(1)巴黎HEC大学的Phelps[12]于2010年发表在AMJ的题为“A Longitudinal Study of the Influence of Alliance Network Structure and Composition on Firm Exploratory Innovation”的论文,共被引频次高达54 次,排名第一,研究了联盟网络的结构和组成对企业探索性创新的影响。该文对法国77 家领先的电信设备制造商组成的小组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企业联盟伙伴的技术差异和联盟网络密度分别影响了企业的探索性创新,结构洞不是企业获取各种信息的必要条件,网络封闭性和获取多样化信息的途径可以在联盟网络中共存,这些优势的结合增加了企业的探索性创新。该研究通过识别联盟的条件来强化企业资源创造和优势的关系,在这种条件下,企业能够开展探索性的技术创新,为新的商业可能性提供技术基础。
(2)加拿大康考迪亚大学的Wassmer[13]于2009年发表在Journal of Management的论文“Alliance Portfolios:A Review and Research Agenda”指 出,当今企业与不同的合作伙伴同时构建多个战略联盟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联盟组合在现今商业环境非常重要。该研究将联盟组合定义为焦点公司过去和现在构建的各种类型的战略联盟,并对现有的联盟组合文献进行了综述,涵盖了联盟组合的大部分核心研究,围绕联盟组合的出现、配置和管理3 个方面的主要内容进行研究;此外还强调了目前对联盟组合的理解存在差距,并指出未来研究中的关键问题。
(3)美国密歇根州罗切斯特市奥克兰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的Jiang 等[14]于2010 年在SMJ上发表题为“Alliance Portfolio Diversity and Firm Performance”的论文排名第三。该研究以资源基础理论和动态能力理论为理论基础,通过对1985 年至2005 年间全球汽车行业138 家跨国公司的联盟组合和企业绩效数据分析,发现组织和功能多样性较高、治理多样性较低的联盟组合与较高的企业绩效相关,而行业多样性与企业绩效呈倒“U”型关系;并建议企业从组合的角度来管理它们的联盟,通过在各种价值链活动中与各种组织合作,寻求最大的资源和学习效益,同时通过关注治理结构来最小化管理成本。
(4)纽约大学的Schilling[15]和华盛顿大学的Phelps[15]于2007 年发表在Management Science的论 文“Interfirm Collaboration Networks:The Impact of Large-Scale Network Structure on Firm Innovation”位列第四。该研究认为联盟网络的结构影响其知识创造的潜力,密集的本地集群通过促进通信和协作来提供网络中的信息传输能力,在联盟网络中同时表现出高集群性和高覆盖范围的企业具有更大的创新产出。这是领域内首篇考察产业级联盟网络结构对企业创新影响的文献,为理解企业间网络中的知识创造提供了重要的贡献,也为关于创新是通过网络密度还是效率来提高这一争论提供了证据,即局部密度和全球效率可以同时存在,这种结合增强了企业创新能力。研究结果表明,企业间网络是知识溢出的重要机制,这些关系所呈现的特定模式对网络企业的创新具有重要影响。
(5)以色列理工学院Lavie[16]于2007年发表在SMJ的题为“Alliance Portfolios and Firm Performance:A Study of Value Creation and Appropriation in the U.S.Software Industry”的论文提出了联盟组合的观点,研究了焦点企业与其合作伙伴之间的双边关系以及组合中合作伙伴之间的多边关系,通过拓展网络资源的价值创造效应,研究发现杰出的合作伙伴可能会损害联盟组合为企业创造适当价值的能力,而网络资源对价值创造的贡献会随着这些资源的互补性发生变化;合作伙伴之间的多边竞争可以提高企业绩效,联盟组合中合作伙伴之间竞争激烈,企业的绩效也会提高。该研究为联盟组合对企业绩效的多方面贡献提供了丰富的证据。
(6)IESE 商学院的Ozcan[17]和斯坦福大学的Eisenhardt[17]于2009 年发表在AMJ的论文“Origin of Alliance Portfolios:Entrepreneurs,Network Strategies,and Firm Performance”,认为联盟组合对企业绩效具有普遍影响,现有研究关注的是高绩效联盟组合的属性,而不是高管如何创建这样的组合。该研究以资源依赖和社会嵌入理论为理论基础,运用多案例归纳法研究了无线游戏行业6 家竞争性企业,发现当高管们将自己的投资组合放在整个行业的背景下,同时与多个合作伙伴建立关系时,更有可能创建出高绩效的联盟组合。
(7)土耳其科克大学的Wuyts[18]和南加州大学的Dutta[18]于2014年发表在Journal of Management题为“Benefiting from Alliance Portfolio Diversity:The Role of Past Internal Knowledge Creation Strategy”的论文指出,联盟研究的视角要从个体二元转向联盟组合,企业联盟组合的一个关键研究是其多样性。该研究以新兴技术领域的企业为研究对象,分析了联盟企业技术多样性对产品创新的影响,但关于组合多样化的后果没有给出定论;研究了组合多样性对卓越产品创新影响的本质,并提出了权变观点,认为外部知识来源和内部知识创造策略都是通向卓越产品创新的路径,应该联合管理,外部知识来源不应取代内部知识创造,内部知识创造可以使企业从组合多样性中受益;此外,还就如何将内部知识创造与外部知识来源相结合提出了可操作性建议。
(8)荷兰埃因霍芬理工大学的Duysters[19]和马斯特里赫特大学的Lokshin[19]于2011 年在Journal of Product Innovation Management发表题为“Determinants of Alliance Portfolio Complexity and Its Effect on Innovative Performance of Companies 的论文,根据企业联盟组合的多样性,对合作伙伴关系中联盟组合复杂性进行了衡量,分析了包括不同伙伴类型(创新者和模仿者)的联盟组合,评估了投资组合复杂性对企业创新绩效的非线性影响。具体而言,与模仿者相比,创新者的联盟组合更为广泛,因为创新者有形成国际联盟组合的强烈倾向,则更易从外部信息源中获益;而模仿者更愿意与非创新者形成国内联盟组合。此外,联盟复杂度与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该研究强调了联盟组合多样性的益处,以及从创新绩效的角度来看存在的局限性。
(9)斯坦福大学的Dahlander[20]和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Gann[20]于2010 年发表在Research Policy的论文“How Open Is Innovation? ”中提到,尽管有越来越多关于开放创新的文献,但仍然缺乏清晰度。该研究定义了目前开放创新文献中使用的“开放”的定义,并重新界定了该主题未来的研究思路;并将所有发表在Thomson 's ISI上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与领域内的系统内容相结合进行分析,指出了两个“入站”流程(采购和获取)和两个“出站”流程(披露和销售),分析了不同形式的开放的优缺点。该研究的结论对理论和实践都有一定的启示,并为今后的研究指明了几个有发展前景的领域。
(10)美国马里兰大学的Sampson[21]于2007年发表在AMJ的论文“R&D Alliances and Firm Performance:The Impact of Technological Diversity and Alliance Organization on Innovation”,研究了合作伙伴技术多样性和联盟组织形式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以美国电信设备行业的463 个研发联盟为例,发现当技术多样化程度适中时,联盟对企业创新的贡献要远远大于技术多样化,尽管这种关系与联盟组织无关,但等级组织如股权合资企业可以提高从具有高度技术多样性的联盟中获得利益,因此,联盟的组织形式会影响合作伙伴的能力及其共享信息的动机,从而影响企业的创新绩效。
关键词是论文的核心,是对主题的高度概括和凝练,通过其中的突变词(bust terms)可以识别学科的热点和前沿;突变词的突现度高则表明关键词的关注度激增,成为本阶段的研究前沿。本研究通过关键词共现分析和引文突变词分析(见表3)来确定创新网络联盟研究的前沿和发展趋势。从表3可知,主要研究前沿演进如下:2006 年主要研究创新和产品开发,2007 年开始主要研究工业、公司、网络、联盟、嵌入性、战略联盟,2008 年关注全球化、组织、结构洞,2009 年主要研究生物技术、社会结构,2011 年主要关注市场,2012 年更关注沟通问题,2013 年主要研究中小企业和联盟网络,2014 年更关注知识创造,从2016 年开始持续到现在的研究热点是突破式创新、创新绩效。
表3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关键词的突变词统计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关键词的网络时区图谱如图6 所示,描绘了各研究主题随时间的演变趋势和相互影响;在此基础上,对全部关键词进行期望最大化(EM)聚类,得到全部关键词的年度变化分布(见表4)。由图6 可知,随着时间推移出现较多的关键词包括innovation、performance、network、knowledge、innovation network、r&d、collaborative innovation、alliance portfolio、exploitation、transition等高频节点。
图6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时区分布
结合表4 可以得到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各时期研究热点,按时间动态分为以下4 个阶段:
表4 创新网络联盟文献的高频关键词(频次≥7 次)
(1)第一阶段(1991—1998 年)主要提出创新、合作、网络等与绩效的关系,提出了网络联盟对于创新的重要性。主要理论基础有创新理论、社会资本理论、嵌入性理论等;关键词是创新、绩效、网络、公司、协同、行业、组织、合作、动力学、嵌入性等。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第一要务是创新[22]。在创新之初,联盟网络最为重要,因为创新的内容是可变的和开放的[23]。Powell 等[24]提出当一个行业的知识基础既复杂又扩展,且专业知识的来源广泛分散时,创新的源头将出现在学习网络中,而不是在单个企业中。Cohen 等[25]也指出,创新之初联盟网络最为重要,因为创新的内容是可变的和开放的。企业间关系网络是战略资源,可以通过管理来塑造[26]。建立公司网络是增加公司绩效的有效方法,创新网络虽然较难,但在公司网络中是非常重要的,而信任在建立网络过程中非常重要[27]。
(2)第二阶段(1999—2005 年)研究的热点集中在创新网络、战略联盟等方面,关键词是知识、创新网络、研发、吸收能力、战略联盟、技术、管理、系统、生物技术。创新是相对于企业现有知识而言的新颖性知识。Barabasi 等[28]提出将经济视为一个复杂的网络,节点是企业,节点间的连接代表企业间各种经济和金融联系,创新和企业家精神是创新多经济主体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在此阶段开始有学者提出要由对创新的分散研究转变为理解创新的根源,进而转向更加侧重于网络关系的研究[29]。企业可以通过建立联盟、配置高效的网络、与潜在竞争对手结盟的方式来提高创新绩效。企业要认识到创新网络的重要性,创新网络不仅限于企业之间,还包括要与知识渊博的个人建立相关的创新网络[30]。Baum 等[31]实证了初创企业可以通过建立联盟、配置高效的网络、与潜在竞争对手结盟的方式来提高其早期的绩效。Levinthal[32]指出将企业的吸收能力应用于商业目的对于企业创新能力至关重要。Asheim 等[33]得出研究结论,创新网络有助于实现资源的最佳分配,并提高知识转移的绩效。
(3)第三阶段(2006—2012 年)研究者更多关注的是协同创新、开放式创新网络联盟和联盟组合以及企业绩效的关系,关键词包括协同创新、联盟组合、公司业绩、治理、开放式创新、政策、构架、创造价值、信任、资源基础观。其中,Kodama[34]指出协同创新是一个过程,包括多个利益相关者的参与,是多个参与者(组织内外)参与创建和开发新产品、服务、策略、流程或业务解决方案。协同创新网络是具有巨大创新潜力的社会结构,如Xie 等[35]指出协同创新网络的性能会受网络规模、网络异质性、网络连接强度、网络中心度的影响;Duysters 等[36]指出联盟组合的关键研究是研究其多样性;Jiang 等[14]以资源基础理论和动态能力理论为理论基础,实证发现组织和功能多样性较高、治理多样性较低的联盟组合与较高的企业绩效相关,而行业多样性与企业绩效呈倒“U”型关系;Duysters 等[36]实证了联盟组合复杂性及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指出联盟复杂程度与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开放式创新意味着常规封闭式系统的创新过程正在向组织外部开放,如Baldwin 等[37]通过分析个人或企业的创新和开放协同创新模型相关设计成本、体系结构和通信成本,得出在许多经济领域,个人用户的创新和开放式协同创新都在与生产者创新竞争,并可能取代生产者创新。这代表了创新研究、政策制定和实践的范式转变。在数字化时代,开放式创新网络联盟越来越重要。
(4)第四阶段(2013—2019 年)的研究热点开始更多关注突破式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可持续性创新与网络联盟,关键词是开发、变革、商业、知识创造、共创、三重螺旋、案例分析、可持续性、旅游、生产率。其中Ritala 等[38]通过对芬兰市场进行跨行业调查,实证了企业从外部获取知识的能力(潜在的吸收能力)和保护其创新和核心知识不被模仿的能力(适当性制度)与提高和竞争对手合作的创新成果相关,并且区分了渐进式创新和突破式创新的含义。在渐进式创新的情况下,企业层面强调知识共享和学习将会对竞争结果产生积极的影响,同样,知识保护也会对竞争结果产生积极的影响,因此,当在合作中追求增量式发展时,企业不仅应寻求交换知识以创造价值,还应在企业范围内保护核心知识以保持竞争力。另一方面,当企业与竞争对手一起追求突破式创新时,企业重点应是保护现有核心知识以及新兴的创新和市场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获取知识的能力是非常有益的,但是只有当企业的知识保护机制足够强大,允许竞争对手之间安全地进行知识交换时,知识交换的全部优势才能实现。商业模式创新被认为是实现可持续性创新的基本方法,可持续创新模式是通过嵌入在价值网络中创造、交付和获取经济、环境和社会价值流。Evans 等[39]从理论视角理解可导致更好的组织经济、环境和社会绩效的商业模式创新,通过研究有关商业模式创新、可持续性创新、网络理论、利益相关者理论和产品服务系统的文献,提出了5 个命题来支持可持续商业模式的创建,这为支持组织调查和试验替代性新业务模型奠定了基础。
本研究运用CiteSpace 对WOS 核心数据库中收录的1 109 篇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分析文献时间、来源国家、研究机构、期刊共引、高被引等方面情况,梳理了国际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研究热点及演进,得出以下结论:(1)创新网络联盟研究是较新的前沿研究,其发文量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美国是相关发文数量最多、影响力最广的国家;(2)创新网络联盟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是大学,高产机构里有5 所是荷兰的大学,而且这些机构的中心度较高、合作较紧密;(3)从发表期刊来看,Research Policy、SMJ、ASQ、AMR、Organization Science、AMJ、Management Science等是刊发创新网络联盟研究成果的核心期刊;(4)国际创新网络联盟的研究前沿热点集中在创新绩效、网络联盟、联盟组合、创新网络、知识创造、协同创新、开放式创新、突破式创新等方面。
未来创新网络联盟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扩展:(1)联盟组合的价值创造和价值分配机制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可以在不同行业背景下进行更全面的实证;(2)联盟组合对创新联盟绩效的异质性研究;(3)考虑伙伴相对议价能力、多边竞争水平、合作伙伴网络资源和谈判地位差异对创新网络联盟绩效的影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