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历史演进、理论逻辑和实践路径——以福建省为例

陈 捷 蔡承彬

作者简介：1.陈 捷，福建社会科学院习近平经济思想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和区域经济。福州，350001。2.蔡承彬，福建社会科学院习近平经济思想研究所研究员。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和财税政策。福州，350001。

一、历史演进：适应发展阶段性新特征的渐进式道路

福建对外开放可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引进来”的单一战略，主要是单纯追求对外国的资本和技术等引进，借助外力发展自己、倒逼改革；二是强调“走出去”的出口导向型战略，在继续追求“引进来”的同时，走出国门，将产能、技术、资金和管理输出国外，在融入世界发展的同时发展自己；三是“机制开放”阶段，以开放规则和优化营商环境为重点，强调“制度创新”的新开放战略，通过健全完善相关制度，培育自贸区、“海丝”之路核心区等，打通“引进来”与“走出去”的制度通道。

（一）扩大开放布局：由点及面到全面开花（1979—1991年）

1979—1991年，福建依托侨乡优势，对外经济活动以“引进来”为主，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1979年7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批转广东、福建省委《关于对外经济活动实行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的两个报告》，福建获得一系列经济改革的自主权，包括在对外经济活动方面更加开放；物资、商品在国家计划指导下适当利用市场调节；创办经济特区，积极吸收侨资、外资，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1980年国务院批准设立厦门经济特区，随后又批准福州为对外开放城市，在国家开放战略引领下，福建不断推动对外开放由沿海向内地山区和更加广阔的领域扩展，逐步形成了全方位对外开放的整体格局。1992 年1 月福建省提出“南北拓展，中部开花，连片开发，山海协作，共同发展”的战略。1992年国务院相继批准设立福清融侨经济技术开发区、厦门和福州两个保税区，以及湄洲岛、武夷山两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批准厦门集美地区为台商投资区，并逐步将福州马尾、厦门海沧、莆田湄洲湾等沿海33个县区辟为开放区。

（二）提升开放通道：由“引进来”到“走出去”联动模式（1992—2011年）

党的十四大和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对外开放地域要扩大，形成多层次、多渠道、全方位对外开放的格局。在积极“引进来”的同时，大胆鼓励有实力的企业“走出去”，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积极推进以质取胜和市场多元化等战略措施。2001 年时任福建省省长的习近平指导福建省第十个五年规划编制工作，指出要加快海峡西岸繁荣带建设，进一步加强山海协作，逐步缩小山区与沿海地区的发展差距；要以“入世”为契机，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深化外贸管理体制改革；推进出口市场多元化，扩大利用外资领域，改善和优化外经贸环境，积极实施“走出去”战略。2001 年11 月，福建省第七次党代会提出构建“三条通道战略”，即拓宽山海协作通道、对内连接通道和对外开放通道。在推进对外开放体制机制创新方面，福建不断拓展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利用外资质量不断提高，把招商引资着力点放在推动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上，鼓励企业“走出去”取得进展；及时调整和完善外经贸扶持政策，加快加工贸易转型升级，优化出口产品结构，积极应对国际贸易摩擦和技术壁垒。建设重点商品出口基地，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完善进口鼓励政策，扩大先进技术、关键设备和省内短缺能源、原材料进口；加快口岸大通关建设，通关效率明显提高，区域通关向多点联动、相互呼应、快速便捷的方向发展，电子口岸覆盖面扩大；厦门海沧保税港区、福州保税物流园区正式封关运作。福州保税港区获批设立，武夷山“陆地港”投入试运行。设立泉州、漳州台商投资区，推进福州、厦门台商投资区扩区；加大港口整合力度，加快形成北部以福州港为主体、中部以湄洲湾港为主体、南部以厦门港为主体的海峡西岸港口群。

（三）强化开放优势：由政策到制度不断完善开放型经济体制机制（2012年至今）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中央赋予福建加快发展的“六区叠加”①政策推动作用下，福建省加快构建互利共赢、互联互通的陆上及海外的经济大通道，形成内外双循环开放新格局，福建开放型经济发展新水平显著提升，在全国范围内开放的地位和优势更加突出。党的十九大以来，福建省经济社会发展以及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开启了全方位推进高质量发展超越的关键时期。2019年福建省委省政府印发《关于进一步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若干措施》，在对外开放方面，指出要以海丝核心区和自贸试验区建设为引擎，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包括打造海上、陆上、空中、信息四位一体的“海丝”大通道；深化“丝路海运”建设；深化与“海丝”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国际产能合作。2021 年1 月通过的福建省“十四五”规划对对外开放提出更高要求，即要“坚持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对外开放”②，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促创新，建强用好重大开放平台，以“一带一路”建设引领全面开放，塑造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加快建设开放强省。2021 年6 月，福建省委十届十二次全会通过《中共福建省委关于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来闽考察重要讲话精神谱写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福建篇章的决定》，再次对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提出要求，包括进一步拓展资金、商品、人才、服务等流动型要素开放，进一步拓展管理、规则、标准、规制等制度型开放，对标国际先进规则，拓展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功能；办好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适时推动扩区建设，深入开展差别化探索，积极对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规则等一系列有力的创新政策措施。

二、理论逻辑：从要素红利到制度红利的全面对接

历史经验证明，开放能够促进经济增长，充分利用外资和推进对外贸易发展的对外开放战略是完全正确的。福建早期的对外开放战略选择建立在“要素-分工-贸易-增长”的比较优势理论逻辑上。新时代加强制度性、结构性安排，促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是建立在自身实践基础上的。不管是要素红利开放还是新时代制度红利的全面对接，对外开放的理论逻辑都决定了开放政策选择的历史路径。

（一）“引进来”“走出去”的要素红利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着重讨论了经济增长的性质和动态变化过程，他认为市场机制会引导资源投向生产率最高的经济领域，从而促成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市场规模扩大。分工和专业化水平提高促进劳动生产率提升，而劳动生产率提高正是人均收入增长以及经济发展的表现。由此得出斯密的“绝对优势理论”模型：社会资源优化配置→分工和专业化加强→劳动生产率提高→人均收入上升→资本积累所推动的生产性就业人数增加→经济增长。古典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的比较优势理论则认为，在商品的交换价值由生产中所耗费的劳动量决定的条件下，每个人都会致力于生产对自己来说机会成本相对较低的商品。不同国家因技术水平不同而导致劳动生产率不等和生产成本不同而拥有具有优势的产品。进一步地，“要素禀赋论”（“赫克歇尔-俄林理论”）着眼于一个经济体（国家或地区）所拥有的劳动、资本、土地等主要生产要素的丰裕或稀缺程度，或者拥有这些主要生产要素的相对比例，各国应该集中生产并出口那些能够充分利用本国充裕要素的产品，进口那些需要使用本国稀缺要素的产品。总之，各国间可以利用要素禀赋的相对差异，形成国际贸易的基础，从而提升各贸易国自身福利水平，促进共同繁荣和发展。

福建“引进来”“走出去”的对外开放历史路径，正是凭借比较优势不断利用和挖潜要素禀赋的过程。先是经过传统产业如纺织、服装、轻工、机电产品、农产品等优势行业进出口贸易的初始国际化阶段到引进外资带动三大主导产业（石化、电子、机械）协调发展的中期国际化阶段，再到以高新技术产业和海洋经济产业及传统优势产业“走出去”实施跨国经营为主阶段转变，主动参与国际产业分工合作，走向国际市场的高级化阶段。“引进来”为“走出去”积累了物质基础，福建省狠抓产业链招商，吸收外商投资的主体电子信息、机械、石化三大主导产业涌现了一批外资企业，并产生集聚效应，带动了产业链上下游发展，极大地推动对外直接投资，形成一股强劲增长的势头。

上述贸易理论基本都表明，即使不存在技术进步，只要市场中贸易各国专注于生产自身拥有优势的产品，并与其他国家交换得到自己生产成本相对较高的产品，即可实现正收益，促进本国经济增长。但是福建改革开放以来所实现的巨大成就，原因除了伴随要素禀赋的“引进来”“走出去”而获得了巨大的正效应外，技术进步始终渗透在分工和专业化水平提升的过程中，甚至有时还影响市场规模扩大的速度和边界。福建省从贸易发展所导致经济增长的源泉是：比较优势正效应、技术进步正效应和制度完善的正效应。

（二）动态变化下要素替代和传统优势红利式微

在经济全球化的贸易实践上来看，一些地区利用劳动力和自然资源优势，推行比较优势战略加入国际分工，并不失时机地转化为市场需求，从中获取了经济利益。但随着国际经济形势的变化，比较优势战略会逐渐显露出很大的局限性，甚至有可能陷入比较优势陷阱。所谓比较优势陷阱，是指陷入自身自然资源、成本或既有能力的比较优势而不能自拔。比较优势理论的前提假设是自由贸易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下进行的物物交换，生产要素在本国内可以自由流动，在两国间不能流动；不存在技术进步、资本积累和经济发展，因此各国的比较利益静态不变，规模报酬不变。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中，商品价格等于平均成本和边际成本，比较优势可以直接反映在商品价格上，形成竞争优势，各国根据比较优势原则，将进行完全的专业化生产。而实际中世界贸易市场结构是不完全竞争的，各国之间要素可以流动、技术进步和资本积累存在差异，因此商品价格大于平均成本和边际成本，难以找到一个国家只进行完全的专业化生产，一般各国多会生产一些与进口商品相替代的产品，引起贸易福利的不均衡分配。所以那些可能造成比较优势动态化演变的条件，都会成为国际贸易的新经济变量。李嘉图比较优势理论由于只着眼静态的贸易利益，而忽略了贸易的动态利益，即技术的进步、要素自由流动、资本积累、经济发展程度以及制度创新的推动作用。若长期片面地执行比较优势战略，极大可能会导致原来具有优势资源的产业不能得到升级，并且被锁定在国际分工的不利地位，若不及时改变，很容易陷入比较优势陷阱而难以脱身。

在福建以传统比较优势探索对外开放的历史路径中，也出现了传统优势红利走向式微的状况。长期“引进来”的外商直接投资与出口导向经济之间相互强化，外资直接设立国内生产基地或者委托本地代工企业进行生产配套，直接带动了出口的大幅度增长，但同时也强化了代工企业对外资的依附。其后果是，原本基于发挥比较优势的出口导向型发展战略，却为了保持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不断维持或者压低国内劳动力成本和生产要素的价格，造成劳动者工资收入增长缓慢，企业福利和保障缺失，本地资源和环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果福建长期只单纯生产并出口具有相对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和资源型初级产品，与主要以技术和资本密集型产品为出口的国家进行贸易，短期来看能换取一定利益，但是从长期看，单纯比较优势战略的实施会过度依赖发达国家的技术引进，造成自主创新技术落后，容易被锁定在国际分工中的低附加值环节。一旦要素禀赋出现转变，原先的开放要素红利将逐渐丧失，产业竞争优势也将逐渐削弱乃至消失，贸易福利流失。

（三）迈向更高水平全方位制度型开放

马克思认为，国际分工能促进国际贸易的发展，从而推动生产力发展，但是保护主义是每一个国家进行国际贸易的天然的措施，当保护主义达到国内市场饱和状态时，自由贸易就成为扩张的必然路径。自由贸易意味着要素和商品的扩散流动以及制度的开放创新，在与竞争对手较量的过程中，促进自身经济增长。将马克思市场规模的扩大与长期经济增长理论相结合，可以得到一个简洁的模型，其关键变量和逻辑关系推理是：商品生产规模持续扩大→积极寻求外部市场→得到政府恰当保障的财产权和契约权（贸易保护主义）→推进交易顺利完成→分工和专业化程度加强→创新和学习带来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提高→经济增长。这个逻辑框架有助于我们从理论上摆脱比较优势局限性。在传统要素红利逐渐消退、探索新时代发展优势的过程中，深化体制机制改革，优化提升生产关系，进一步释放生产力的发展潜力，从而完成了从要素红利到制度红利的全面对接。

对福建而言，要以更高水平更好地融入世界贸易体系，用好用活用足中央赋予的先行先试政策，牢牢把握对外开放主动权，按照国际自由贸易体系的要求在制度改革方面推进相应的结构性改革；注重提升引进外资的质量和水平；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之间的互联互通，实现互利共赢；要推动自贸试验区进一步营造优良投资环境、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推出更多制度创新成果，促进福建全方位对外开放。

三、实践价值：以制度集成创新为导向，坚持全方位对外开放

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纪疫情交织叠加，中国发展面临种种风险挑战，但从供需角度来看，国内经济依然具备增长的潜力空间。要激活潜在的发展动能，需要破除各种体制机制障碍、深化改革、创新制度规则，拓宽开放发展空间，促进各贸易主体在国内国际市场上奋力拼搏。

（一）加大全方位对外开放的创新力

福建要实现高质量发展，迫切需要以高水平对外开放打造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推动开放型经济加快由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由规模速度型向质量效益型转变，由成本、价格优势为主向以技术、标准、品牌、质量、服务等综合竞争优势转变，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力、增添新活力、拓展新空间。

1.以侨力资源优势加大招商引资力度。作为海外侨胞和台港澳同胞的主要祖籍地之一，福建省侨资侨力优势明显。从改革开放初始，就一贯坚持以侨引侨、以侨引台、以侨引外、台港澳相结合的政策方针，接下来福建将继续以东南亚为重点区域，加强与侨商特别是新生代侨商的联络，促外经贸发展。以多部门工作联动机制引导侨资侨智向腹地延伸，建设“侨创空间”，做好“以侨引外”。加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华人华侨信息采集与交流往来。依托高校成立具有福建特色的华侨华人研究机构，建立“海丝”沿线国家福建籍华侨华人信息资料库，构建信息双向交流管道。深化与“海丝”沿线国家的交往，设置一批点对点的“友好城市”。形成一批具有产业规模集聚优势的侨资企业群和海归创新创业集聚区，积极引导侨资进入我省现代产业体系急需的产业集群。主动“走出去”发掘海外华商资本以及华侨华人高端人才资源。完善涉外法律服务体系，提供有力司法保障。

2.以政策优势汇聚海内外优秀人才。打好引才育才聚才用才“组合拳”，支持顶尖人才发挥引领作用，为住闽两院院士量身创设发展平台。深化校地人才交流合作，突出“高精尖缺”导向引才育才，推动产业链与人才链精准对接，加强重大人才工程与重大科技计划相衔接。做好各层次人才安居、医疗保障、子女教育等工作。弘扬企业家精神，培育有开拓精神、前瞻眼光、国际视野的优秀企业家队伍，营造有利于企业家健康成长的良好氛围。引进高端外国专家，建设一批引才引智示范基地，汇聚创新创业领军人才、优秀创新团队和青年人才。

3.以要素开放优势构建多领域合作格局。巩固传统市场份额，积极开拓新兴市场，不断提升福建产品的市场竞争力与占有率。扩大市场采购贸易规模和方式，打造国际营销服务公共平台。全面实施外贸品牌战略，促进企业质量创新和标准创新，打响“福建制造”区域品牌，扩大品牌国际影响力。推进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建设，建立便捷高效的企业通关环境，全面实施“单一窗口”和通关一体化，提高出口退税、检验检疫、融资服务等便利化水平。创新发展服务贸易，推进远程医疗、在线教育、共享平台、协同办公、跨境电商等服务广泛应用。引导外资更多投向新兴产业、高新技术、节能环保、先进制造业等领域。抓住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签署和中欧投资协定（CAI）谈成的契机，推进产业链招商。提升中国（福建）自贸试验区发展，对标国际先进规则，推进制度集成创新，深入研究RCEP 和CAI 政策条款，争取多领域率先在自贸试验区试点开放。

（二）实施更加全面的开放布局

1.积极扩大平潭综合实验区开放。围绕“一岛两窗三区”战略定位，以建设国际旅游岛为主线，突出“原生态+现代化”，加快科技创新、制度创新，建设新兴产业区、高端服务区、宜居生活区，积极探索海岛旅游开发新模式。深化两岸融合发展，建设闽台合作窗口，打造两岸共同家园，打造台胞“第二生活圈”。

2.谋划和推进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高质量发展。发挥好改革开放排头兵的示范引领作用，加强改革创新系统集成，总结经验并复制推广，努力建成具有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的自由贸易园区。实施更加开放、更加自由、更加便利的政策措施，建设高水平合作平台。构建以自贸试验区特色优势产业为核心、联通国内国际的产业链供应链开放发展网络，培育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持续优化营商环境，以更深层改革提高资源配置效率。

3.全力打造“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充分发挥福建各地优势，坚持“走出去”与“引进来”并举，在互联互通、经贸合作、体制创新、人文交流等领域不断深化核心区的引领、示范、聚集、辐射作用。推进设施联通，积极拓展境外航线，拓展海上通道，打造服务全国、面向世界的规模化、专业化、集约化港口群。推进贸易畅通，鼓励福建企业到境外投资，吸引更多世界500 强龙头企业和知名跨国公司投资福建；推进资金融通，设立“海丝”核心区建设基金等基金，引导和鼓励民间资本助力“海丝”核心区建设，推进政策沟通，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特别是东盟国家的互动互访，在重点合作领域达成政策共识，推进贸易和投资便利化自由化。

4.以强省会战略高标准建设福州新区。作为福建省唯一的国家级新区，以滨海新城为核心发展区创新建设开发模式，实施大部制、企业化、扁平化运作和员额制、年薪制、聘任制管理等创新举措，持续深入实施“3820”战略工程，加快建设现代化国际城市，凸显开放门户功能。增强辐射能级实施强省会战略，鼓励福州创建国家中心城市，以中心城市引领都市圈发展，实现空间、人口、经济规模倍增式跨越，增强辐射带动作用，打造区域发展引擎。

5.构建福厦泉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创新发展新高地。以福州、厦门、泉州3 个国家高新区为核心，推动创新资源集聚和高端产业发展，辐射带动闽东南沿海各区域高新技术产业联动发展，构建具有福建特色的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福州片区主要围绕VR 产业、光电显示、装备制造、生物技术等领域，厦门片区主要围绕微电子与集成电路、稀土功能材料、生物医药、海洋装备等领域，泉州片区围绕在微波通信、机械装备、太阳能光伏、集成电路（芯片、存储器）等领域，打造建设一批具有较强自主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产业集群，在两岸高端产业集聚发展、推进后工业化进程和创新合作战略性枢纽作用等方面提供示范。

6.高水平建设厦门金砖国家新工业革命伙伴关系创新基地。把厦门建设成为高素质、高颜值现代化、国际化城市，致力建设“五中心一基地”（国际航运中心、区域创新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国际旅游会展中心、区域金融中心、金砖国家新工业革命伙伴关系创新基地），建成高质量发展引领示范区，与金砖及“金砖+”国家在工业化、数字化、投资、创新等方面，深化政策协调、项目开发、人才培养等合作。加快建设厦门软件园国家数字服务出口基地，打造数字贸易的重要平台和数字服务贸易集聚区。

（三）采取更加合理开放方式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在国内外环境复杂变化的大背景下，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是我国立足自身发展需求的重大战略选择。对于福建来说，以高水平开放推动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一方面“引进来”，促进和保护外商投资，继续缩减外商投资负面清单；另一方面要“走出去”，引导福建企业多元化开拓国际市场，发挥好自贸试验区改革开放试验田作用，完善“一带一路”投资政策和服务体系，朝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开放迈进，主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变革，做好对外开放这篇大文章。

1.对内加快推进协同发展区深度融合。党的十八大以来，福建站在更高站位上谋划形成“双轮驱动、南北互动、协调推进、统筹发展”的良好格局。从省域层面看，要针对福建省区域发展基础有待提升、中心城市集聚度有待增强、沿海和内陆地区发展不平衡等问题，着力推动“两极（含湾区）两区两带三轴”联动、协调发展。推进闽东北、闽西南两大协同发展区建设，打造新时代具有福建特色的“山海工程”，由此带动海洋经济协同发展。发挥各地优势，促进产业在全省区域内合理分布，强化上下游联动，推动产业合理转移集聚，构建区域优势产业集群。其中，立足产业特点和资源禀赋，鼓励沿海与山区市（县、区）开展产需对接、产用结合和产业链上下游整合，以产业薄弱环节和发展方向为突破口，搭建产业跨区域转移激励机制。发挥“6·18”项目成果交易会、“9·8”投洽会、福州海交会、莆田工艺品博览会、宁德电机电器博览会等平台作用，深化协同区经贸交流合作，打造一批山海共建共享的创新创业平台和数字经济合作平台。

2.对外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重要通道。首先，打造国内大循环的重要节点，大力拓展国内市场。在搭建闽浙赣皖区域协作、闽宁闽甘协作、援疆援藏援三峡、泛珠三角区域合作等平台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跨省跨区域合作，积极对接长三角和粤港澳大湾区。做强做优实体经济，组织企业积极参加投洽会、广交会、高交会、服贸会、进博会等全国性甚至世界性的经贸组织，拓展企业市场销售渠道和供销有效衔接，扩大本地特色优势产品市场份额，从而增强福建省在产业链供应链中的竞争力。提升开放高地能级，以“空陆网海”四路协同发展持续提升开放通道优势。其次，用好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推动内外贸统筹发展。探索更加灵活的财政税务、投融资、出入境、金融创新等方面的政策体系。构建更加科学的推动进出口、内外需、引进和对外投资相协调的管理体制。鼓励国内商贸流通企业与出口企业多渠道合作，降低出口转内销产品成本，实现内外销产品“同线同标同质”。 再次，畅通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流通网络。着力加快海公联运、海空联运、公铁联运、海铁联运等多式联运，打造连接东西、贯通南北、陆海统筹的全方位、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成为服务“一带一路”、中西部及周边地区双向互济的核心枢纽和重要门户。最后，深化闽港澳侨交流合作，全面对接RCEP，更好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深化与RCEP 成员国的经贸合作，支持高校和研发机构、企业加强与港澳的科技攻关和产业合作。促进福厦泉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福州新区等开发园区与香港科学园区的往来磋商。吸引更多港资企业或者华侨企业入驻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设立闽澳合作发展基金或闽港合资证券公司，拓展闽港澳合作深度。

注释：

①2014—2016 年中央在福建先后批准设立平潭综合实验区、中国（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福州新区、福厦泉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

②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坚持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对外开放。2021年1月27日，福建省十三届人大五次会议批准通过《福建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其中第十一篇“全面提升对外开放水平加快建设开放强省”也明确将其作为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