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辩证法》的生命意蕴及其当代价值

刘伟杰， 李海霞

(东北林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人类对生命的追问与探索从未停止，找寻生命密码是人类的永恒话题和终极关怀。进入新世纪以来，面对日益严峻的生命异化现象，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探求生命的价值与意义，从不同角度分析人类生命。恩格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以其深邃的思想和辩证的眼光，通过《自然辩证法》集中探讨了自然生命、人之生命、人与自然的关系，科学地回答了有关生命的诸多问题，展示了一幅生命完整历程的宏大画卷，为我们提供了理解生命的范式，形成了 包括“生命存在、生命需要、生命实践”[1]的基本的生命范畴，探讨了“生命本质、生命起源、生命进化和人的进化发展”[2]等一系列问题。

一、生命存在意蕴：解锁了生命密码

从一定意义上说，生命是一种非常复杂且带有几分神秘的系统，是一个绕不开的重要命题。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文中对生命是什么、生命以何种形式存在等问题作出了准确的回答。对于生命本质内涵的揭示，恩格斯指出：“生命是蛋白体的存在方式，这个存在方式的本质要素就在于新陈代谢，新陈代谢一旦停止，生命就随之停止，结果便是蛋白质的分解。”[3]291恩格斯认为，一旦新陈代谢失去了维持其运转的能力，蛋白质就会随之分解，生命也就失去了延续下去的可能。值得注意的是，蛋白体与蛋白质存在着一定的差别，蛋白体是以蛋白质为主要成分所构成的复杂系统。蛋白质赋予了有机体一定的保护作用，如肌肉、血液系统、免疫力系统等等都是由多种蛋白构成的。蛋白质支撑着蛋白体的运转，维持着生命的完整存在。同时，恩格斯分析指出的新陈代谢，不仅包含生物化学意义上的代谢，更重要的是含有不断进行自我更新、自我完善的哲学意蕴。总之，深挖其根本，恩格斯进一步强调：“生命是整个自然界的一个结果，蛋白质，作为生命的唯一的独立的载体，是在自然界的全部联系所提供的特定的条件下产生的。”[3]68归根到底，是自然界为生命的存在提供了条件，生命的存在是整个自然界的结果，从根本上说是自然界的产物。总之，恩格斯解锁了生命存在的奥秘，探究了生命存在的内在规律，挖掘了生命存在的本质内涵，为我们呈现出了生命存在的内在面貌，对于我们辩证地认识和理解生命具有深刻的指导意义。

生命的存在是有限的，从生至死是生命的完整历程。上述阐明了生命存在的本质内涵与形式，对于生命存在的时间问题，恩格斯从辩证法的角度对其进行了揭示。恩格斯指出：“生命总是和它的必然结局，即总是以萌芽状态存在于生命之中的死亡联系起来加以考虑的。”[3]285生存与灭亡是对应存在的，生与死都是生命的本质因素，两者是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一切物体，只要是生存下来的，都必然要经历死亡，生就意味着死，从生至死是生命的完整呈现。究其原因，蛋白质是维持生命存在的唯一载体，而“蛋白质是最不稳定的碳化物。只要它一失去执行它所特有的能力，它就立即分解，并且由于它的本性所致，它的这种能力迟早会丧失。”[3]290蛋白质的存在是有限的，致使生命存在的时间也是极为有限的。“除了永恒变化着的、永恒运动着的物质及其运动和变化的规律以外，再没有什么永恒的东西了。”[3]27同样，生命亦是如此，死亡凸显了生命存在的有限性。从一定意义上说，死亡是一种客观规律，是每一个生命都必须经历的人生终点。因此，要正确理解生与死的本质，克服死亡带给我们的刻板印象，认识到死亡背后给予我们对于品质生命的追寻。只有给予死亡一定的理解、重视和敬畏，抱持正确的生死观念才能涵养生命，延展生命的宽度、拓展生命的高度，进而赋予生命以深厚的体验。通过解锁生命密码，反思生命的真谛；认识并追寻最好的生命结果；只争朝夕、不负韶华；完善自我、奉献社会，这就是重温经典带给我们的现实启示。

基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恩格斯以其前瞻性的眼光，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对生命存在的概括和总结是最为科学、最为先进的，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但恩格斯始终认为生命的定义是开放的、包容的，随着生命科学的进步与发展，以及人们对于规律的探索和掌握，生命存在的本质内涵需要随之有所补充与完善。总之，生命是一项极其庞大而复杂的系统，恩格斯以其敏锐的洞察力，揭示了生命存在的形式以及生命存在的时间等问题，为辩证的生命观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量，同时也为生命研究的纵深发展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

二、生命源起意蕴：揭示了生命历程

生命的源起与进化发展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那么生命是怎么来的、是怎样进化发展的，恩格斯对此进行了科学的阐释。对于生命从何而来这一问题的回答，相继出现了“神创说”、“自然发生说”、“胚种说”等学说，但它们都没有真正解释清楚生命的起源问题。然而，恩格斯在科学否定以上几种学说的基础之上，对于生命的起源问题作出了严谨且科学的回答。恩格斯认为，生命的起源是通过化学途径实现的，他指出：“如果有一天用化学方法合成蛋白体成功了，那么它们一定会显示生命现象，发生新陈代谢，即使是很微弱的和短暂的。”[3]291但是通过化学方法制造出生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恩格斯曾指出：“如果要求化学在今天或者明天就完成自然界本身在个别天体的极为有利的环境且经过千百万年才完成的事情，这就等于要求创造奇迹。”[3]66总之，生命的起源是极为漫长的，是需要经过多少万年才能实现的历史过程。恩格斯敏锐地察觉到了生命起源的本来面目，并从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的视角分析指出了生命起源的本质，直到今天，此学说仍然是符合科学真理的，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

恩格斯对生命起源和进化发展的完整历程进行了分阶段的阐释。生命的进化发展是一个前进性与曲折性相统一，从量变到质变的演化过程。总的来说是由无生命物质进化发展为复杂的多细胞生物的完整历程。具体来说，生命进化发展是从原生生物开始的，而原生生物是从简单的蛋白质小块开始的，处于一个无细胞的存在状态，仅仅是简单的无结构的蛋白质。经过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其中的蛋白质逐步分化出核和仁，细胞膜也逐步形成，虽然细胞膜的形成只是过渡阶段，但核与膜的形成使细胞得以诞生。从一定意义上说，“细胞结构的出现，突破了非细胞形态生命活动的局限，为生命物质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形态、功能和发育的基础。”[4]紧接着是从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进化为复杂的多细胞生物的发展阶段。恩格斯指出：“随着进化发展，单个的细胞成为了细胞链，但这个细胞链只包括两三个细胞，是一种不健全的开端，纤毛虫类是单细胞有机体的最高发展，而进一步发展就是几个细胞结合成的一个生物体。”[3]294其中，开始走向更高分化是“有永久细胞膜的细胞。根据细胞膜的坚硬程度，或是从中产生了植物，或是在外膜较软时从中产生了动物。”[3]294紧接着，“从最初的动物中，发展出了无数的纲、目、科、属、种，最后发展出脊椎动物的形态，最后又发展出这样一种脊椎动物，在它身上自然界获得了自我意识，这就是人。”[3]21

总之，恩格斯对生命过程的分析，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思想逻辑。恩格斯认为，人是最复杂的有机体，是生命进化链中的最高表现形式。表明地球早期环境中的无机物通过化学途径逐渐演变为原始生命有机体，而在这个漫长的演化进程中，是从无机小分子开始逐步演化为有机小分子，由有机小分子进化为大分子，再由大分子逐步演变为多分子系统，进而发展为原始生命有机体，最终实现由原始生命有机体到多细胞生命有机体的进化发展。这其中的每一阶段都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都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相统一的过程。

生命源起与进化发展是如此漫长、艰难、脆弱，捍卫生命的安全、健康、权利、尊严是生命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如若没有生命，一切将归于零。充分了解生命的特点及其发展规律，学习并掌握必要的生存技能，养成健康文明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保持身心健康，切实做到欣赏自己的生命，尊重他人的生命，敬畏自然的生命。在延续和充实生命的过程中，积极生活、心怀众生、自我完善，追求完满的人生境界，感受生命之美好、人生之幸福。

三、生命发展意蕴：挖掘了生命智慧

劳动实践在恩格斯的思想中始终处于核心地位。劳动实践创造了生命存活下去的首要条件，是整个生命有机体有效运作的决定性因素。惟有生命存活的现实，才有生命完善的可能。因此，劳动实践在整个生命历程中起着核心推动作用，是生命实践的精准体现。生命的进化发展是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漫长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人的生命是生命进化链中的最高表现形式，那么人的生命是如何进化发展而来的，恩格斯在充分研究并总结了当时最新理论，认为人类之所以能够进化发展而来并能持续生存下去，劳动为其创造了条件。因此，得出了“劳动创造了人本身”[3]303这一结论。恩格斯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以其精准而深刻的理解，明确了劳动在人类历史源头中的重要作用，既唯物又辩证地解答了人类的起源问题。“时至今日，这一结论仍然闪耀着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光辉”。[5]紧接着，恩格斯就“劳动创造了人本身”这一命题展开了论证。

首先，劳动挖掘了手的功能，促进了手的解放。生命在一个漫长的演变和进化发展过程当中，出现了一种高度发达的古猿种属，由于处于特定的环境当中，为了生存，它们的手用来抓取食物，脚用来稳住身体，手脚逐渐处于一种分工协作的状态。恩格斯认为，这种手脚分工的生活方式，使猿逐渐实现了直立行走。“由此就迈出了从猿过渡到人的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3]304这意味着，手不再用于爬行走路，而是逐渐地成为了获得生存资料的重要“工具”。因此，在这个劳动的过程当中，手变的自由了，并且从不发达的猿手逐渐演变为越来越自由、灵活、完善的人手。因此，手是劳动的产物，并且会随着劳动的发展变得更加灵活与完善，“以致像施魔法一样产生了拉斐尔的绘画、托瓦森的雕刻和帕格尼尼的音乐。”[3]305总之，随着劳动和环境的不断变化，手就会做出更加复杂的动作、获取更高成熟的技能、制造出更多的工具，而工具的出现标志着人类历史时期的正式开启。

其次，劳动促使了语言的产生，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劳动的发展使手的自由程度不断提升，手是身体部位的重要组成部分，手的灵活使用自然而然也会反作用于身体其他各要素的发展。同时，劳动的进一步发展必然会推动社会成员之间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劳动越发展、越复杂、越完善，就越需要成员之间的共同协作、相互配合，然而在密切配合、高度协作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就促进了彼此之间的沟通与交流。因此，“离开了人的社会活动，离开了改造自然需要的复杂劳动，就无法对语言的产生作出正确的解释。”[6]可以说，在劳动的过程中，社会成员通过交往实践促进了语言的产生与发展，使得语言更加精准、鲜明、生动，进而更能满足彼此之间相互沟通与交流的需要。

最后，劳动推动了人脑的形成，提升了大脑的思维能力。在漫长的发展过程当中，劳动促进了语言的产生，并结合语言一起，推动了猿脑向人脑的转变，而脑的发育反过来又能促进劳动的发展。劳动与大脑的相互促进、相互作用使得大脑的完善程度远远高于最初的猿脑，进而促进了猿脑向人脑的快速转换。另外，伴随打猎工具和捕鱼工具的产生，在饮食方面逐渐地从只吃植物过渡到了同时也吃肉，而这又是向人转变的重要一步。“肉食使得脑得到了比过去丰富得多的为脑本身的营养和发展所必需的物质，因而它就能够一代一代更迅速更完善地发育起来。”[3]309然而，肉食的食用从侧面也促进了火的使用。特别是火的使用，将生食变成了熟食，进而减少了疾病，增强了体质。综上，脑因此不断地发展与完善起来，最终专属于人的核心特征的思想意识形成了。人类最终从动物界将自己提升出来，“而伴随人的出现又增添了新的因素——社会。”[3]308

恩格斯以其独特的思路，客观辩证地论证了劳动既是人类起源的决定性力量，也是将人类与动物区别开来的根本性标志。在恩格斯看来，劳动决定了手的解放、语言的产生、大脑的完善和意识的形成，使人的生命得以产生，人类社会得以形成。总之，“劳动创造人本身”，无论是人的身体器官，还是人类所特有的思维意识，以及人类社会等都是劳动的产物。与此同时，“劳动本身经过一代又一代变得更加不同、更加完善和更加多方面了。”[3]310反过来，劳动的不断发展促进了农业、商业、手工业的产生，在此基础上产生了科学、法律、政治、宗教等等。就这样，劳动所形成的人类社会与劳动本身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相互完善。

直到今天，劳动依然是我们生产生活的基本状态，是幸福生活的重要通道。因此，我们要在生命实践活动中，通过劳动实践、交往实践等途径，充分认识各种生命的存在并能珍惜各种生命的存在，同时也要充分发挥人之生命的潜在力量，挖掘生命的真谛，澄明生命的价值，进而实现“追梦人”的幸福。

四、生命价值意蕴：追求了生命卓越

恩格斯立足于当时的实际境况，对生命价值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指出了人之生命与自然、与自身、与他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是生命价值最大化的卓越体现。

恩格斯认为，人的生命价值与动物的生命延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动物只是简单地从自然界中获取生命存在所需要的食物、能量等等，只是利用自然界将自己的自然生命延续下去，而人却不满足于此。人有着追求自身生命价值的强烈渴望，人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尽全力地去利用自然、支配自然、改变自然，进而实现自然界对人类最大程度上的满足。因而人的生命活动是有意识、有目的、有计划的能动性的活动，同时这种能动性作为一种强大的推动力能够作用于自然与社会的发展。因此，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地实现人与自然、人与自身、人与社会之间的多维和谐是人生命价值的几个重要维度。如此一来，方能提高人的生命质量、拓宽人的生命厚度、实现人之生命的完整呈现。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逻辑必然进行了系统性的论述。具体来说，一方面，恩格斯对达尔文的进化论给予了客观且辩证的评价，在肯定其打破了上帝创世的神学观点、为唯物辩证法提供了科学佐证的同时，也看到了其中的某种缺陷。就达尔文进化论的核心内容——生存斗争而言，恩格斯认为：“在自然界中决不允许单单把片面的‘斗争’写在旗帜上。”[3]300自然界中的斗争与和谐是对立存在的，并非是一个独立的事物。一切生命物体之间既有斗争、冲突、对抗，也有合作、融洽、和谐，不仅仅只有单独的一方面存在，自然界是如此，社会历史同样也是如此。社会历史领域中的斗争也不是一种你死我活、相互否定的状态，而是在相互竞争、相互比较的过程当中相互需要、相互补充，进而实现更高程度上的相互肯定、相互完善的一种状态。然而，将生存斗争直接搬到人类社会当中，反而掩盖了资本主义制度的种种丑恶现象。

另一方面，恩格斯在客观评价达尔文进化论的基础之上，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是一个需要持续关注并且要积极面对的问题。诚如马克思而言：“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相互制约。”[7]516人与自然的矛盾是一种原生性的存在，处理好二者的关系，随时都需要保持一种清晰的认知。首先，大自然赋予了人之生命，人自诞生的那刻起就承载着大自然所赋予的本体、禀性和智慧，二者天然就具有内在统一性。因此，人类在向自然界索取生存与发展之需时，必须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决不能不计后果，一味的索取、征服、对抗。恩格斯曾讲过一段著名的话：“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3]313紧接着，恩格斯列举了阿拉伯人学会了蒸馏酒精，但却成为了美洲土著居民灭绝的主要工具之一；欧洲推广马铃薯的人使瘰疬症传播开来等例子，以来证明他的观点。种种现实表明人与自然是互养相成的，只有达到一种和谐、平衡的状态，才可永恒、长远。自然生命是人之生命的基础和前提，是实现生命价值的物质容器，没有自然生命的鲜活存在，一切无从谈及。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同样的道理，自然可以维持人类生存，也可以将之毁灭。因此，人类要对自然母体持有一种敬畏、尊重、顺应的态度，要随时保持认同与回归。正如恩格斯所告诫我们的，以取得利益为目的的较近和较远的自然后果都不可忽视，不能只注重眼前利益而忽略了较远的不好的自然后果。而今，我们努力地探索、接近、理解自然规律，学着合理解决并科学预防我们在对自然界干预的过程中所出现的自然后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两山理论”，其中蕴含的正确看待自然的价值，合理利用自然的思想，就是恩格斯对自然生命价值最生动的当代诠释。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人与自然关系应呈现出一种相即不离、和谐共生的样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到那时，我们是清醒、是尊重、是共赢，而非“陶醉”、非“胜利”、非“报复”。

人之生命与自然、与自身、与他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是生命价值最大化的卓越体现。人之生命与自身、与他人最基本的诉求即尊重、爱护、珍惜。生命是不可逆的，只有积极生存、独立进取、追求卓越，方可涵养生命、丰富生命、书写卓尔不群的生命华章。马克思曾说过：“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7]501人不能脱离社会，人的生命价值需要融入到社会价值当中，才能呈现出“双赢”的结果，才能在实现社会价值的过程中感受自身生命的巨大力量。马克思恩格斯将个体小我与人类大我相结合，将自己的生命价值融入到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当中就是最好的榜样。马克思的晚年生活一直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尽管如此，他只是说：“它只使我感到局部疼痛，而没有影响脑袋。”[8]228马克思将斗争看作是生命的要素，即使是受到病痛的折磨，也在坚持践行自身的生命价值，为全人类的生命自由、生命解放奋斗着。同样，恩格斯对于自身生命价值的定位是十分清晰的，他认为，有价值的生命存在，才有持续下去的必要。恩格斯将工人阶级的解放当成是自己的终身事业，他为了践行自身的生命价值，抛弃了一切社交活动，尽可能地抽出时间与工人交往，并乐此不疲，充分彰显了他对生命的敬畏态度与卓越追求。总之，恩格斯对人的生命价值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为逐步走向人与自然、与自身、与他人、与社会和谐共生的共产主义社会提供了价值遵循。同时也促使我们对此有了切肤之感、有了涵养关怀人类前途命运的情怀；促使我们更加懂得尊重生命的存在，提升生命的价值、追求生命的智慧；促使我们积极追寻人格健全、品行高尚、灵魂丰富的生命存在。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对生命的完整历程进行了深入思考，解锁了生命密码、揭示了生命历程、挖掘了生命智慧、追求了生命卓越，勾勒出了生命的整体轮廓，达到了全新的价值境界。《自然辩证法》实现了读者与生命之间的对话与交流，促进了读者对生命的深入思考与卓越追求。理论是行动的先导，恩格斯的生命智慧是生命教育取之不尽的思想宝库，为生命教育事业的未来进路提供了宝贵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