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星,贺明莉,石建英,杨志敏,兰海连,宋先雨,晏 妮
(贵州师范大学 生命科学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0 )
随着资源短缺和环境问题的出现,通过有效推进垃圾分类工作来最大限度地实现垃圾无害化、减量化和资源化,借此改善环境质量,已成为当前世界各国共同关注的亟待解决的热点问题之一[1]。国外一直重视垃圾分类知识、意识和行为素养养成,从学校教育抓起,各国开设相关环境教育课程。瑞典从儿童学前教育阶段便开始培养垃圾分类意识[2]。日本从幼儿园开始就接受垃圾分类教育,在中小学阶段开设专门课程和实践活动,如安排参观垃圾焚烧厂,对垃圾的处理过程有一个直观的认识。英国出现“反向社会化”的环境教育方式,小学生把课本上学到内容,在生活中严格要求自己,并用实际行动教育家长等长辈[3]。新西兰小学则开设“有机园艺种植”特色课,内容包括如何利用花园废物或家庭剩饭制作有机肥料等。印度在中小学设立生态俱乐部,生态俱乐部主要活动内容包括,在学校举行有关环保内容的演讲、研讨会、知识竞赛;到环境受到严重污染的地区进行实地考察等。英国伦敦大学卢卡斯教授提出实现学校环境教育目的的卢卡斯模式。强调学校环境教育从“关于环境的教育”“在环境中教育”和“为了环境的教育”三层次进行。
我国大部分幼儿园开展了环境教育,举办相关主题活动,在参与活动的过程中,不断强化环保意识。早在2003年颁布了《中小学生环境教育大纲》,按照年级安排不同的环境教育内容,通过全学科渗透环境教育,让学生将环保视为己任。其大纲明确指出:小学1~3 年级的学生要有亲近自然、爱护环境的意识;小学4~6 年级的学生要养成对环境友善的行为习惯;初中生要自觉采取对环境友善的行动;高中生养成关心环境的意识和社会责任感[4]。但我国仅有不足10%左右的高校在非环境类专业中开设环境保护课程[5]。我国垃圾分类工作起步比较晚,从党的“十三大”开始,相关法律法规、政策制度不断地修改完善。伴随2019年7月1日《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正式实施,就此拉开城市强制垃圾分类时代的帷幕。
师范院校是一个特殊的教育机构,在此推行环境教育,不仅可以推动师生积极参与垃圾分类,提升师生个人环境素养,而且学生在毕业后大部分将成为各级各类学校的教育工作者,他们通过言传身教,向学生传递环境理念,从而形成点到面的扩散局面。长此坚持,有效推广环境教育,环境意识日渐增强,进而提高全民环境素养,实现全民参与垃圾分类、共建绿色城市。为了解大学生环境素养现状,以垃圾分类为切入点,对某省师范院校进行了调查,以便及时发现大学生参与垃圾分类问题,并提出相关改善措施。
本次调查对象主要为某省属师范院校在校生,该校是一所综合性学科布局的以教师教育为特色的省属重点大学,调查对象分布各个学院,具有代表性。
2.2.1 问卷调查法
采用线上随机发放问卷,本次问卷共计23道题,主要从垃圾分类3个维度:知识、意识、行为进行问卷设计,其中调查对象基本信息3道、分类知识5道、分类意识4道、分类行为4道、影响垃圾分类外在因素6道,选做题1道。
2.2.2 访谈法
访谈采用线下进行,学校共有18栋宿舍,每栋宿舍随机抽取10间寝室作为样本量进行走访。访谈内容涉及4个方面:寝室垃圾类型、垃圾日产生量、对分类知识的认识以及是否具有分类习惯。
用Excel及SPSS 19.0软件处理图表数据与统计分析。以α=0.05为检验水准,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对问卷进行描述性分析时,计量资料采用平均数、标准差;相关性检验时,计数资料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假设检验时,计数资料采用T检验和Kruskal-Walls检验。
本次共发放问卷705份,男生263份(37.30%),女生442份(62.7%);大一107人(15.18%)、大二145人(20.57%)、大三335人(47.52%)。回收问卷705份,回收率100%,剔除无效问卷,问卷有效率90.98%,整体信度0.743,效度0.718,数值均大于0.7,表示问卷信效度较好。
学校师生的主要活动场所为教学楼、运动场、食堂、宿舍和快递点,不同的活动场所产生的垃圾类型不尽相同,时间分布也有所差异。食堂垃圾的产生主要集中在早中晚餐时段,垃圾类型主要以食物残余和饮料瓶为主;运动场垃圾的产生主要在14:00~22:00期间,垃圾类型以塑料瓶为主;教学楼垃圾的产生则是在白天上课期间,垃圾类型主要有零食包装袋、废纸和学习用品;快递点垃圾的产生主要集中在每天下课时间,以塑料包装袋和纸盒为主;宿舍垃圾的产生主要在周一至周五晚间、周末不定时段。进一步调查统计,学校宿舍垃圾日产量在0.5 kg左右,其中占比最高的是其他垃圾,其次是可回收垃圾,最少的是有害垃圾。通过统计各类垃圾的类型分别是(图1):①可回收垃圾,来源为废弃书籍、纸质快递包装盒、草稿纸和废旧衣物;②其他垃圾,来源为卫生间废纸、纸巾、破旧陶瓷品、废旧中性笔芯、玻璃等;③厨余垃圾,主要是食物残渣、果壳和果皮;④有害垃圾,来源为过期药品、LED灯、纽扣电池和过期化妆品。
图1 校园寝室垃圾常见类型
3.2.1 垃圾分类知意行素养现状
通过变量定义和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分类知识上,学生处于中偏上水平:2.51/4。对垃圾分类认知处于知晓阶段,仅对生活中有害垃圾记忆较清晰、判断准确,可见学生分类知识具有较大的局限性。究其可能原因:一方面,学生通过网络、讲座等途径获得的知识零散化、不够系统全面;另一方面,校园垃圾种类具有一定的地方性,影响学生知识储备的全面性。分类意识上,学生对垃圾分类的必要程度评分的平均值总体较高:4.14/5,即大学生分类意识极强,有较强的参与性,乐于为建设美好校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体现大学生的综合素质普遍较高,具有较高的环保意识与社会公德。此外,学生从众多渠道中了解环境恶化新闻,意识到垃圾分类的重要性。分类行为上,学生每题平均得分3.00,体现出多数学生行为还处于中等水平,且仅仅只停留在表面,渴望通过奖励来激励自己的行为,突显出大学生主动进行垃圾分类的自觉性低,存在一定懒怠心理。
表1 垃圾分类问卷调查答题分值分布
3.2.2 垃圾分类知意行相关性分析
垃圾分类知识的掌握是行为的基础。意识的能动性能够驱使人认识世界进而改造世界,对个体行为有支配和调节作用。而良好分类意识的具备,可促使分类行为的产生。行为是知识掌握和良好意识的外在表现,是理论与实践结合的体现。为进一步了解知识、意识以及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表2):分类知识与分类行为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r=0.088,P<0.05),说明分类知识是良好分类行为的基础;分类意识与分类行为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r=0.161,P<0.01),说明积极的分类意识会促进分类行为的产生;但在分类知识和分类意识之间相关性不强(r=0.032,P>0.05)。
表2 垃圾分类知、意、行相关性分析
通过赋值计算知、意、行三方面得分,各项得分通过计算平均值、标准差后描述性统计结果(表3)。进行Kruskal Walls检验年级、性别与分类知识、分类意识和分类行为之间的联系,结果显示:不同年级大学生在分类知识(H=0.831,P>0.05)和分类行为(H=3.308,P>0.05)得分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分类意识(H=14.625,P<0.05 )得分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且其得分在大二最高,其次是大三,最后是大一,说明年级与学生分类意识有关,其原因可能是学生在大二阶段已经通过一年的过渡,完全融入了高校的学习生活,学习的积极性和各项活动参与度较高,通过参与各项活动,促进对树立社会事务的了解,树立了良好的意识;而大三由于学习任务重与琐事繁杂,活动参与减少,精力分散,意识有所减弱;大一刚进入校园,关注点主要在逐步适应高校学习与生活,对于其它方面的关注投入较少,导致意识薄弱。外界环境因素给予的重复的感官刺激也可能促进提升意识。在大二的宿舍楼下设置了显眼的捐物箱,对垃圾分类起到提醒作用。因此宣传效应不可忽视。性别在分类知识(H=31.014,P>0.05)、分类意识(H=0.880,P>0.05)和分类行为(H=59.072,P>0.05)得分上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表3 垃圾分类知、意、行描述性分析
据调查结果分析发现,影响学生分类行为产生的主要因素归结于两个方面(图2):一是学生自身情况。67.09%的学生表示自己未经过系统性学习,知识储备处于一个“散、乱、浅”层次,认知不够;61.84%的学生表示自己未养成分类行为习惯,自觉性低。二是学校环境因素。74.47%的学生认为学校未开设专门环境教育课程;68.65%的学生认为学校未开展科普宣传活动,宣传力度不够;59.72%学生表示学校垃圾分类设施不完善,分类体系单薄。47.38%的学生表示学校相关政策文件较少,垃圾分类引领性有待加强。
图2 影响垃圾分类的因素
校园垃圾分类工作的顺利推进离不开相关政策文件的颁布、完整分类系统机制的设置以及完备设施的支持。2015 年扬州大学已发布相关政策文件,明确提出学校各相关职能部门、单位公共卫生管理的垃圾分类职责[6]。2018 年上海交通大学制定了生活垃圾分类实施方法和相关要求,通过采取鼓励政策、多媒体宣传教育以及购买服务及示范指导等多种方式保障制度实施,提高全体师生的分类行为[7],并在上海其他高校,运用了“智能回收机”。用微信扫码并投入可回收物品,可以获取积分和现金奖励,激发学生对于垃圾分类的热情[8]。中国计量大学成立以校长为组长的分类工作小组,各职能部门共同参与,形成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双向推动过程。并且采取多种宣传形式、完善设施和硬件以及引入社会资源等多种方式保障分类工作的开展,形成一套“互联网+标准化”模式[9]。发达地区学校垃圾分类工作的开展已较为成熟,而调查结果显示位于西部地区的学校,其经济和政策相较于发达地区还有待提高,校园垃圾分类工作开展缓慢。因此,加快推进垃圾分类进校园的政策,增加政府财政投资,完善设施和硬件入校园,做足校园垃圾分类工作的准备,以便更好地实施分类工作。
大学生认知和意识可以较显著地影响行为,即垃圾分类的认知越高、意识越强,其垃圾分类行为更趋于正确。但调查结果发现,出现分类知识储备“散、乱、浅”“知行不合一”现象。其他地区也存在类似现象,江宏川等[10]调查结果显示只有30%的大学生知识掌握正确率在75%~100%,另外90%以上的大学生都认为垃圾分类行为是必要的,但只有不到5%的大学生选择进行垃圾分类投放。侯思涵等[11]以山东师范大学学生为调查对象,发现学生的行为却难以与其愿意进行垃圾分类意识相挂钩,并发现学生存在“嫌麻烦、图方便”的普遍心理。高大伟等[12]调查了南京5 所高校师生,发现能正确回答分类知识的仅占10.73%。可以发现,大学生已普遍认同垃圾分类的必要性。因大学生知识获取途径较散乱,其认知储备较低,不能准确辨认垃圾。构建多形式、全覆盖、高频率、持续性的环境教育体系,势在必行。让大学生充分知晓并掌握垃圾分类知识,才能做到知意行合一。
在垃圾分类大趋势背景下,基于师范院校大学生的调查问卷,运用SPSS数据分析,可以发现:大学生对垃圾分类工作有一定了解,并且知道做好垃圾分类对生活环境有积极作用,但行动有所滞后。从学生知意行现状的角度探讨了大学生垃圾分类行为的影响因素,得出了以下几点:①大学生分类知识受高校环境类普识课程开设影响,进而影响大学生分类行为;②相关科普宣传活动的开展,影响大学生分类行为,其中科普宣传只有持续开展到一定程度,才能显著促进大学生垃圾分类行为;③校园垃圾分类政策和设施的完整性也会影响大学生采取行动。
6.2.1 加强环境教育,开设相关课程
我国目前中小学以及高校未开设专门的环境教育课程,只是在课堂上简单的渗透,导致学生知识储备较为困乏。因此,以教师教育为特色的高校可以将通识课与专业课相结合,构建综合性的环境教育体系是有必要的。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提升个人的环境素养,在环境教育中纳入“垃圾分类”板块,使得师范院校师生同步相关理念,并且将其纳入到日常学习中教学设计与教学目标的制定,设计“垃圾分类”教学案例。在未来职业上通过言传身教向学生传授环境知识,形成点到面的扩散局面。
6.2.2 开展多样化环保活动
高校活动开展的主体主要是学生党员、学生干部和班干部,组成“垃圾分类小团体”起着先锋带头作用。通过榜样宣传、环境卫生评比、知识竞答以及在学校微信公众号线上积分活动,在活动中提高学生知识储备,养成良好的分类行为,提高学生的环境素养。加大宣传力度,校内报纸、互联网站、微信公众号等媒体多方面普及垃圾分类知识的公益宣传,及时总结、宣传、推广校内垃圾分类的典型经验,形成良好的校内及社会舆论氛围。
6.2.3 建立奖惩机制
校园垃圾分类的进行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与遵守,建立相关的奖励制度有利于激励学生进行垃圾分类。对于平时积极进行垃圾分类活动的学生可授予他们“垃圾之星”的称号,便于在期末加综测分,亦作为评选奖学金的加分项。在垃圾分类实施的过程中,如果学生乱扔垃圾,多次警告后还是不做改变,可取消其该学年的评优评奖机会,强制性要求选修关于环境保护的公共课程,选修成绩通过后方能毕业。
6.2.4 完善学校配套设施
分类行为的实施需要在一定外界环境基础下。调查地区所采用的垃圾分类法是“四色分类法”即蓝色(可回收垃圾)、绿色(厨余垃圾)、红色(有害垃圾)、灰色(其他垃圾)四类[13]。高校在垃圾桶设置上根据学校各区域具体产生垃圾类型,合理安排垃圾桶类型及数量,与其相对应还有垃圾清运车以及清洁工人数量的合理安排,每个清洁工人负责两类垃圾种类,每日垃圾由清洁工人检查学生是否分类正确,再对接相应垃圾清运车进行运输,以此形成完整的垃圾处理流程。在大数据时代,高校可以建立网上垃圾分类机制。如:在以实验为主的学院,可以搭建网站垃圾分类体系,将垃圾分为实验垃圾、生活垃圾。各办公室老师通过电脑端扫码发送垃圾运送请求,扫码填写垃圾类型、预约信息、联系人、备注信息。最后由物管保洁人员上门进行分拣、运送,及时正确处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