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泽,杨佃会
(1.山东省青岛市崂山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中医理疗科,山东 青岛 266100;2.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针灸科,山东 济南 250014)
偏头痛一种常见的、易反复发作的头痛疾患,多数患者起病于青春期,并在中青年期达到高峰,多表现为一侧或双侧搏动性的剧烈头痛,严重者表现为恶心呕吐、害怕声光刺激等症状[1]。偏头痛病因复杂,普遍认为与遗传、内分泌代谢、环境与精神因素等有关,且常规方法以西医治疗为主,如口服氟桂利嗪、尼莫地平等,能快速改善患者症状,但是西医用药时间延长、药物剂量增大,导致患者药物不良反应及停药后复发率相对较高[2]。《内经》[3]指出,在患者耳郭前后动脉进行放血,能降低患者疼痛敏感,且通过耳穴阳性反应可分析、判断疾病的部位及性质[4~5]。耳穴综合疗法属于一种综合干预方法,包括耳背静脉放血、自体血穴位注射、耳穴点刺等,该方法以中医理论为基础,结合现代医学理论,不仅能充分发挥中医辨证施治的优点,且不同方法联合干预,可共同起到祛风泻热、疏利少阳经气及活血化瘀功效[6]。因此,本研究以山东省青岛市崂山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治疗的偏头痛患者为对象,探讨耳穴综合疗法在偏头痛患者中的效果,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8年1月~2021年1月偏头痛患者86例,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两组。对照组43例,男25例,女18例;年龄19岁~61岁,平均(45.49±6.17)岁;体质量指数(BMI)18~31 kg/m2,平均(23.15±4.38)kg/m2;病程1 a~23 a,平均(14.59±2.14)a;偏头痛分级:1级18例,2级20例,3级5例。观察组43例,男29例,女14例;年龄19岁~58岁,平均(45.61±6.24)岁;体质量指数(BMI)19~30 kg/m2,平均(23.21±4.42)kg/m2;病程1 a~22 a,平均(14.32±2.19)a;偏头痛分级:1级16例,2级21例,3级6例。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
①符合偏头痛诊断标准[7],以头痛如裹为主症;次证为胸脘满闷、呕恶痰涎、遇寒加重、心慌心悸、口淡食少、不欲饮水、神疲乏力;舌苔脉象:舌淡胖或有齿痕,舌胖大,苔白或白腻,脉弦滑。②就诊前2 h未服用止痛药物;③病程>1 a,年龄在18岁~60岁,每个月发作频率≥1次,疼痛至少持续4 h;④均无常规西医耳穴综合治疗禁忌证,且患者均可耐受。
①精神异常、伴有心血管及肝肾功能异常者;②处于妊娠期、哺乳期或伴有血液系统疾病者;③凝血功能异常、器质性疾病者。
两组治疗前14 d均禁止使用镇痛与镇静等精神系统类药物,并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叮嘱患者戒烟、戒酒,保持充足的睡眠。
采用常规西医治疗。氟桂利嗪(迪沙药业集团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37023012,规格:5 mg)5 mg,睡前口服,每天1次;尼莫地平(上海世康特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0960134,规格:30 mg)60 mg,口服,每天3次,连续服用3周(1个疗程)[8]。
联合耳穴综合疗法治疗,集耳背静脉放血、自体血穴位注射、耳穴点刺于一体。具体如下:①耳背静脉放血。治疗前检查耳郭情况,保证治疗部位无破损、感染。常规按摩耳郭3 min~5 min,使耳背充血,指导患者取俯伏位姿势,桌前常规放置软枕,头稍偏向一侧。待上述准备完毕后,医生常规利用左手拇指、中指、食指固定耳郭,并于耳背上1/3区域寻找充盈静脉(静脉不清楚则以右手食指指腹轻轻触及血管搏动部位),完成定位后,局部采用碘酊、常规消毒后注入利多卡因注射液(重庆迪康长江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50020860,规格:5 mL∶0.1 g)局部麻醉。取手术刀片,做长为0.1 cm~0.3 cm切口,深度 0.1 cm~0.2 cm,出血后迅速收集血液2 mL~6 mL,轻轻摇晃均匀(避免凝血),待一侧操作完毕后重复上述步骤完成另一侧耳背放血。②自体血穴位注射。检查前常规宣教,并让患者取俯伏坐位姿势,穴位包括:风池、阳陵泉穴位,消毒后风池斜向鼻尖方向刺入13 mm~20 mm、阳陵泉垂直刺入25 mm~40 mm,得气后于上述穴位注入血液,其中风池穴1 mL~2 mL,阳陵泉穴1.5 mL~2 mL,并进行1 min~2 min按压。③耳穴点刺。结合患者疼痛部位、严重程度取胰胆、颞、交感、内分泌、皮质下等,消毒后采用采血针点刺,保证上述穴位轻微出血后,采用消毒脱脂棉按压,上述操作7 d为1疗程,治疗3个疗程。
①证候积分。两组治疗前、治疗3周后从发作次数、持续时间、头痛程度、伴随症状进行评估,每项6分,分值越低,说明该方法越好[9]。②脑血流动力学水平。两组治疗前、治疗3周后采用EMS-9A型超声经颅多普勒血流分析仪(探头频率2 MHz,购自深圳德利凯医疗设备股份有限公司)测定患者大脑中动脉(MCA)、大脑前动脉(ACA)及大脑后动脉(PCA)血流速度[10];③安全性及复发率。统计患者用药过程中头晕嗜睡、血压波动及恶心呕吐发生率;患者疗程结束后进行门诊随访12个月,记录随访4、8、12个月复发率。
3.3.1 两组证候积分比较
两组治疗前证候积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3周后两组发作次数、持续时间、头痛程度、伴随症状评分均降低(P<0.05),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1。
表1 两组证候积分比较分)
3.3.2 两组脑血流动力学比较
两组用药前血流动力学无统计意义(P>0.05);治疗3周后,两组MCA、ACA及PCA水平均降低(P<0.05),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脑血流动力学比较
3.3.3 两组安全性及复发率比较
两组治疗期间头晕嗜睡、血压波动及恶心呕吐发生率无统计意义(P>0.05);两组门诊随访4、8个月复发率未见显著性差异(P>0.05);观察组随访12个月复发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不良反应及复发率比较 例(%)
偏头痛在我国发病率较高,且多数患者为原发性头痛。Zhao W结果表明[11],偏头痛年发病率为79.7/10万,好发于青年人群,其中普通头痛占偏头痛的80.0 %。由于偏头痛病因较多,病情反复发展,成为影响居民健康的重要疾病。祖国医学认为,偏头痛属于“首风”“脑风”“真头痛”等范畴,是由于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引起的肝脾肾等脏腑功能失调[12~13]。因此,加强偏头痛患者早期治疗干预,有助于改善患者预后。
耳与经络、脏腑存在紧密的联系,根据古书记载:循行耳区的静脉与受阻三阳经关系最为密切,六条阴经虽不入耳,但均通过经别与阳经结合,且十二经脉均能直接或间接上达于耳,而偏头痛疼痛部位多以手、足少阳经循行为主[14]。基于上述理论,本研究尝试将耳穴综合疗法用于治疗偏头痛,结果表明,两组治疗3周后证候积分明显降低;观察组治疗3周后发作次数、持续时间、头痛程度、伴随症状评分低于对照组(P<0.05)。从本研究结果看出,耳穴综合疗法能降低偏头痛患者证候积分,利于患者恢复。
根据全息理论,耳郭分布有器官系统信息投射区的基本结构单位,能作为人体整体的缩影,有助于调节人体相应部位功能[15]。通过耳背静脉放血治疗有助于改善局部微循环障碍,达到止痛目的[16]。同时,借助耳背静脉放血能刺激血管壁,促进其释放活性激肽类物质,改善细胞膜的通透性,发挥良好的止痛效果。而自体血穴位注射能与自血疗法结合,充分体现了针、药、穴的协同作用,能发挥即时效应、慢效应与后效应,利用血液中丰富的红细胞、白细胞、激素及抗体等维持对于腧穴的刺激,加快血管扩张及血循环[17]。本研究中,两组治疗3周后脑血流动力学水平明显降低;观察组治疗3周后MCA、ACA及PCA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说明耳穴综合疗法能改善偏头痛患者脑血流动力学水平,改善患者预后。而耳穴点刺的作用强于普通的耳穴贴压,可发挥良好的止痛效果,通过对胰胆、颞、交感、内分泌、皮质下等穴位进行干预,能调节大脑皮层的兴奋与抑制,调节自主神经及血管的舒缩功能[18]。因此,耳穴综合疗法的使用能发挥不同干预措施优势,达到通经活络、解痉止痛及镇静安神功效[19]。本研究中,两组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发生率无统计意义(P>0.05);观察组疗程后12个月复发率低于对照组(P<0.05),说明耳穴综合疗法治疗偏头痛安全性较高,可获得良好的远期预后。
综上所述,耳穴综合疗法治疗偏头痛患者,能明显降低证候积分,有助于减慢脑部血流速度,降低不良反应发生率,能获得良好的预后,值得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