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骞 康宗基
(福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意识形态建设是建党以来一向重视的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意识形态关乎旗帜、关乎道路、关乎国家政治安全”[1],在意识形态工作中坚持底线思维不仅能够巩固党的领导地位,还能够化解风险挑战。反之,没有树立底线思维,或者底线思维不牢固,我国意识形态则容易出现西化、分化等现象,主流意识形态主导地位容易受到威胁。因此,善于总结我党意识形态的工作经验,树立和运用底线思维,对于我们推动意识形态建设工作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底线思维是“一切都要考虑最坏的结果,从最坏的方面准备,争取最好的结果”[2]的思维方式,是“客观看待事物,设定最低目标,立足于最低点,争取最大期望值”[3]的思维方法。底线思维意味着人们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底线意识”,并在思想中对不同的“底线”感到敬畏,从而在行动中增强保持“底线”的清醒和自觉。[4]运用底线思维不仅能明确底线在哪里、超出底线的后果、可能遇到的风险及挑战,还能通过系统的思考让人防范未然、转危为机。
意识形态是一种系统化、理论化的思想观念体系,它反映了特定阶级或集团的政治思想、价值观念和行为标准。[5]其作为观念上层建筑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
1.底线思维与意识形态同属于思想上层建筑范畴
从唯物论视角来看,意识形态和底线思维都属于上层建筑中的思想上层建筑范畴,是由经济基础所决定。马克思认为,意识形态是“统治阶级意识”,是统治阶级为维护本阶级的利益而形成的政治思想,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属于精神范畴。“思维”是人类特有的精神活动,底线思维是划清最低限度,调节事物朝着目标发展的一种思想方法。它是基于概念的分析、判断和推理等认知活动过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于安思危,于治忧乱”这些都是人们在认识活动过程中总结得出的富有哲理性的警句,做好新时代的意识形态工作离不开底线思维的运用。
2.底线思维与意识形态相互作用
(1)底线思维对意识形态建设具有调控作用
底线思维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基础上,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结合中国实际形成的哲学思维。它是经过历史和现实的选择后形成的积极思维,能在关于国家命运的意识形态核心问题上划清底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为了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这些发展概念生动地证明了底线思维的运用。底线思维对意识形态建设的调控作用,体现在事关立场、方向方面保持战略定力,对僭越底线、毫无底线的行为坚决抵制的态度和作为。
(2)意识形态对底线思维具有反作用
意识形态作为一种思维观念,它源于一定社会的物质条件,反映社会发展状况,代表统治阶级的利益,进而指导该阶级的行动。意识形态的精髓在于其传递的价值观,积极、进步、向上的价值观能为底线思维发挥作用起到促进作用,反之消极、封建、落后的价值观则影响甚至阻碍底线思维发挥作用。只有把握好底线思维与意识形态相互作用的关系,才能在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上坚定正确方向不动摇。
3.底线思维在意识形态工作中的应用
中国共产党一直有树立底线思维、居安思危的优良传统。早在革命战争时期,忧患意识就一直影响着毛泽东同志,在抗战形势大好时他也不忘提醒“要在最坏的可能性上建立我们的政策。”[6]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同志也时刻注意防范风险,将工作的基点放在可能会出现的较大风险上,做好对策准备。他提出的“四项基本原则”就是社会主义的底线,让社会主义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同志延续了历届领导人重视意识形态建设的传统,大力推进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工作,他既肯定了多年来我国意识形态建设的成就,同时也指出“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依然复杂,国家安全面临新情况。”[7]面对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更要发挥底线原则的作用。
(1)坚持党管意识形态的原则底线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坚持党管我国意识形态工作就是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和坚定的政治立场。思想工作作为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要与中心工作相辅相成,共同代表党和国家事业的理想发展状态。坚持党管意识形态的原则底线,从宏观上看,要始终坚守住“两个维护”;从微观上看,要各级党委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确保我国意识形态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提升意识形态风险处置能力。
(2)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底线
马克思主义是建党以来带领我们国家走向复兴的根本指导思想,是中国道路的源头活水。百年党建历史告诉我们,旗帜就是灵魂,旗帜就是方向,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都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实现的。学习和掌握马克思主义是进行思想舆论斗争的关键,贯彻思想底线,就是要理论联系实际,一方面要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另一方面要对普遍真理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建设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
(3)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基础底线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既是对理论的传承,也是现实的选择。理论上,它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在中国大地上的创新发展;实践中,它是几代共产党领导人用血泪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基础底线,一方面,要系统掌握其理论原理,学习领悟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坚持体系的前提,只有先掌握其本质,才能将其中国化地创新发展。另一方面,要合理运用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意识形态寓于文化之中,是文化的核心和灵魂,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合理利用是意识形态工作中转换话语方式的重要途径。
意识形态领域仍然不平静,面临着严峻的风险挑战,主要存在:社会思想复杂多样;社会主流价值观遭受挑战;新媒体发展壮大,媒体格局和舆论生态变幻莫测;各国敌对势力对我国渗透的手段更加隐秘。习总书记的这段论述指明了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严峻形势,要求我们在错综复杂的形势中厘清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主要问题。
历史虚无主义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20世纪30年代,它就出现在对“全盘西化”理论的回应中。历史虚无主义在早期是通过极端、尖锐的形式来“反思历史”进而达到否认国家的发展历程的目的。在当代,随着网络与新媒体技术的成熟,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有了更加便捷的传播渠道,改头换面运用图像化新表征传播,对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产生极具危害性的负面影响。
首先,历史虚无主义通过“真相帝”解构历史。在大众传播时代,历史虚无主义思潮通过报纸、杂志等刊物来传播,通过撰写“野史”来炒作猎奇,影响范围有限。在新媒体繁荣发展期,人人都是创作者,历史虚无主义转变形式粉墨登场,呈现出以下传播路径:其一,借助网络热点、共识找准时机“蹭热度”,凸显“异类”。在网民共同为新中国新发展庆祝时,如纪念抗美援朝70周年、歌颂时代楷模的奉献精神等,有的“网络真相帝”与人们反其道而行之,用一些未经证实的、随意截取配图的材料胡乱堆砌,试图否认英雄们对新中国的贡献,将英雄拉下神坛,让人民质疑甚至唾弃。如宣扬黄继光堵抢眼不合理,严重漠视了抗日英雄的献身精神。其二,紧盯重要节点,大做文章。在我国重要节日、纪念日到来时,“真相帝”对节日、纪念日的含义进行娱乐化、戏谑化解读,摧毁节日的庄严性和教育意义。
其次,历史虚无主义借助煽情化的图像元素轻视历史。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往往通过比较正式、严肃的方式传播,贯穿着社会主义的宏伟叙事。历史虚无主义通过影视作品、短视频等用搞笑的方式来轻视历史。如某些抗日影视剧中抗日战士刀枪不入、手撕鬼子、无限量子弹;“爷爷九岁就被日本鬼子杀害”等雷台词频频爆出,这些夸张的内容让观众无法真正了解历史。过度夸张的娱乐化形式让观众轻视了历史人物的真实奉献,容易形成历史虚无心理。
最后,历史虚无主义含沙射影式反讽历史。一些历史虚无主义者借助漫画、影像等手段,表面上是抨击别国的腐败、专权等现象,最后落脚点却回归我国,通过提问、反思等意味深长的话语如“这种现象在我国就不存在吗?”、“我爱中国但中国爱我吗?”来引导受众走入其圈套内。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种种现象看似仅仅否认历史,实质是从根本上否定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动摇中华民族的根基。
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人们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有更多的时间休闲娱乐,但在享受科技带来便利的同时也陷入信息茧房危机,从而在娱乐世界里不能自拔,导致人们与社会整体价值观脱离。泛娱乐主义思潮正在瓦解着传统的文化价值体系。泛娱乐主义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是以资本逻辑为宰制逻辑,以消费主义为核心内容,并将僭越理性娱乐边界的“泛化娱乐”视为终极追求的一种社会思潮。[8]资本拜物教是泛娱乐主义产生的根源,受众的心理需求异化是驱动力,厘清泛娱乐主义背后的资本无序扩张是明晰泛娱乐主义思潮蔓延的关键。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曾这样论述:“资本一旦有了适量的利润,便大胆起来。可以收获10%的利润时,它就能到处被使用,可以收获20%的利润时,它就兴奋起来,一旦收获50%的利润,它就敢铤而走险;为了收获100%的利润,它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可以冲刺300%的利润时,它就敢冒绞首的风险汲取利润。”[9]当资本渗透在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时,它就超越了资本在市场中发挥正向作用的界限,转而追求利润最大化而突破下限,用低俗、过激的表现博人眼球、赚取流量。
泛娱乐主义表现为受众心理需求异化扩张娱乐的“过界”。当前泛娱乐主义已不仅在文化产业肆意横流,而且在新闻、政治、教学等具有严肃性的场合也出现了泛娱乐现象。如一些网络直播的主播毫无内容输出,用低俗、恶搞来赚取流量;某些自媒体、短视频博主为了赚取点击率往往采用擦边的标题吸引受众点击,充满恶俗氛围。美国学者尼尔·波兹曼曾这样描述:社会中的所有话语表达逐渐被娱乐的形式所代替,并发展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经济、政治、教育、新闻、宗教等行业都已经潜移默化地成为娱乐的附属品。这种发展的最终结果是会导致人民大众退化为追寻娱乐至死的物种。[10]然而,这些现象在我国已有苗头,警惕这种现象的发生,必须要采取积极的措施应对,保证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
消费主义思潮源于美国,反映的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涌入中国,并在中国的土壤中生根发芽,成为影响我国意识形态建设的社会思潮之一。近年来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更新换代和智能终端的普及,网民用户数量急剧增加,消费主义被嵌入资本逻辑,呈现出与电商、直播带货、网红带货等相融合的新形式,社会逐渐变成了马尔库塞所说的“寻求快活就是通过消费得到满足”[11],厘清消费主义思潮在中国的现实转型是加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必要前提。
消费主义在当代中国呈现出媒介化、符号化和炫耀性特征。首先,由于电子媒介的普及,媒介化消费展露出多样化形式:一是网红推广。网民通过短视频平台网红列的“种草”、“拔草”清单来购买商品,许多商品口碑的好坏不在于商品质量的好坏而在于是否给了网红充足的推广费。二是粉丝效应下的明星代言。粉丝通过追求明星同款来购买商品,越来越多的商品被明星代言,不仅让普通消费者无辜承担了更多的代言费,也让商家营销链滋生起一股不正之风,认为只要找明星代言就不愁销量。三是直播带货。在直播消费中,主播往往通过“限量”、“低价”等字眼显示商品的稀缺性,让消费者觉得不买就吃亏,从而达到刺激消费的目的。网络上也会弥漫起各种焦虑,如“身材焦虑”、“学历焦虑”、“年龄焦虑”等,透过这些现象看本质,许多焦虑都是商家制造的消费点,只有消费者焦虑了才会想办法通过购买商品缓解焦虑。此类现象颠倒了生产与消费的关系,背离了主流意识形态主张的生产力发展规律。
其次,符号化消费主要表现为节日功能的异化,人们不再追求节日本身的意蕴而是以节日为噱头实现消费狂欢。马克思认为,资本在生产中需要的不是具体的使用价值,而是存在本身的价值。[12]在资本逻辑的主导下,商品的生产呈现出对使用价值的剥离和对符号价值的建构。其一,一些传统节日比如“春节”、“七夕”、“中秋”等都被打上了消费的符号,资本通过网红视频、电视剧剧情等加大推广力度,将可有可无的商品打上“春节必备”、“七夕必买”等标签,刺激消费者的购物欲。其二,资本造节也是符号化消费的方式之一,“女生节”、“618”、“双 11”、“双12”等近些年资本打造的节日无一不是为消费狂欢做铺垫。
最后,炫耀性消费通过购买商品或参与高消费活动来维持或彰显地位,把人的价值通过对物的占有标识出来,用吃穿用度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从而获得别人的认可和影响力。炫耀性消费体现出了非理性的消费习惯,在有限的生命中追求无限的消费,不仅使人们的愿望不尽如人意,最终导致无尽的痛苦,而且浪费社会资源,对环境造成不良影响。
数字劳动是随着数字和算法技术发展产生的新的劳动形态。马克思曾对异化进行系统的探讨,他认为工人完成了劳动却导致工人更加难以生存,工人不仅被剥夺了劳动必要对象,而且还被其奴役,即工人越是卖力生产,他所占有的对象越少,他越被生产的产品——资本所统治。[13]数字劳动作为一种新型劳动形式起源于资本对利润的追求,从现实情况来看,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数字异化早已通过政客和资本大鳄在中国异军突起,一方面劳动者享受了数字技术发展带来的简单劳动的解放;另一方面,劳动者又不知不觉被数字劳动卷入压迫之中,促成了数字霸权的实现。
在马克思看来,劳动异化有四种基本形式:劳动自身的异化;工人与劳动产品的异化;人与自身类本质的异化;人与人关系的异化。数字劳动虽已具有了新的形式,但其异化的本质仍符合马克思的描述,其异化路径主要有以下:
首先,数字劳动的异化表现为数字劳动的资本化。数字技术本身不具有剥削的属性,但因资本逐利,数字劳动被资本化甚至被霸权垄断,互联网企业不再是简单地提供数字产品,更多的是将数字劳动领域垄断以此谋求更多的利润。其次,数字劳动的异化表现为劳动者和经由其数字劳动所产生的数据异化。劳动者通过数字劳动为互联网企业创造利润,但劳动者花费了时间和精力却不能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丧失对自身数据的所有权。再次,对数字劳动的无形统治也是其异化的表现形式之一。数字技术的发展,劳动者的一切行为都被自身创造的数字和算法监测,数字劳动已经成为一种无形的主导力量,与人们的主动性和创造性背道而驰。最后,数字劳动的异化表现为劳动者主体性在劳动过程中被消解。数字技术发展创造出了一个虚拟的网络世界,劳动者所能看到的都是经过算法加工后精准推送到眼前的,数字资本通过在平台设置信息过滤、情感偏向、喜好设置等用户画像功能实现对数字舆论的操控,进而对数字劳动者进行意识形态体系化渗透。劳动者对世界的认知并不一定是自身最真实的感受,而是算法带来的幻象,劳动者的主体性在数字传媒的影响下逐步被消解、社会性本质被丢失。
十九届六中全会强调:“全党必须铭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常怀远虑、居安思危,继续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14],这要求我们要树立忧患意识,坚守底线思维。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错误思潮在中国生根发芽并久盛不衰,一定有滋生其生长的土壤,我们应当运用底线思维净化滋生意识形态领域问题的土壤,为意识形态领域建设保驾护航。
“无论我们走得多远都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不能忘记当初为什么出发。”历史是一个国家的根,正视历史才能面向未来。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抵制需要由表及里,层层破解历史虚无主义编造的谎言。坚持唯物史观和正确的党史观,加强四史教育在人民群众中的普及,形成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理性自觉。
一方面,团结与培养“红色意见领袖”,敢于亮剑、敢于发声。“意见领袖”是指在特定的圈子中可以对他人施加影响的思想中心。社会中的每一种思潮都有自己的代言人,“意见领袖”从负面来看是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催化剂”,但发挥其积极作用时又可以用作阻断其传播的“隔离带”。在网络新媒体阵地培养一批具有丰厚历史底蕴、熟知互联网运行规律的“红色意见领袖”既能占领网络阵地、营造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氛围,又可以利用“红色意见领袖”对受众进行思想输出,潜移默化地提高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另一方面,利用大数据还原真实历史。事实是抨击谎言最有力的武器,历史虚无主义者裁剪拼凑史料利用新媒体广泛传播造成恶劣影响,我们也可以利用新媒体真实还原历史,通过大数据对党史国史的关键历史事件、历史人物进行深入研究、梳理,实事求是地展现历史面貌,并完善图像化宣传体系,运用全媒体渠道将建国以来取得的重大成就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宣传普及,推动党史国史教育大众化传播。
习近平在文艺座谈会上明确指出,“一些文艺创作把低俗当通俗、把欲望当希望、把单纯的感官娱乐当精神快乐,以此制造噱头、赚人眼球,刻意迎合某些低俗消费趣味,暴露出的是创作者不正确、不健康的价值观、历史观、道德观。”[15]泛娱乐主义的危害是深远、长久的,长期沉浸在泛娱乐的氛围中会造成受众审美的低俗、价值观的扭曲、道德底线的滑落,因此需要破立并举,实现泛娱乐主义思潮的有效治理。
一方面,要破除泛娱乐主义的“糖衣炮弹”,挖掘其本质。泛娱乐主义表面上是给受众带来欢乐,实质上消解了人的主体性。我们要旗帜鲜明地揭露泛娱乐主义思潮的危害,使受众保持清醒。另一方面,要解构泛娱乐主义话语,建立娱乐话语。“娱乐话语”与“泛娱乐话语”之间有明确的界限,且不能突破,要揭示泛娱乐主义话语的浅薄本质,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确立时代化、大众化的正能量娱乐话语,从“人的全面发展”逻辑重建娱乐精神。
解蔽消费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首先要剖析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的批判,“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去解释”[16]。劳动和资本的分离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得以塑形的基础性实践,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表现在三个方面:物化意识、抽象统治、颠倒状况。资本逻辑中的消费主义和改革开放进程中倡导的合法性消费具有原则性的界限,前者给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带来严重危害,后者不仅促进社会经济持续发展而且提升消费者的生活水平。厘清消费主义的意识形态本质是对底线思维的合理运用。
一方面,加强对消费主义的理论研究并及时跟进实践研判。从理论上辨析消费主义意识形态本质,明确消费主义对大众思想和价值观的规训作用;在思想上拨乱反正,在日常生活实践中大力倡导合理消费,帮助消费者树立理性的消费观。另一方面,从资本拜物教的生成根源解决问题。资本拜物教的生成根源是生产方式的异化,在实践中不断推进生产方式革命才能根除资本拜物教。
数字技术是一把双刃剑,既能经由资本之手异化为剥削人的工具,变为具备强大意识形态性并隐秘地操控着数字劳动者,也能够被用来提高生产力。因此要主动求变,确立数字安全观念,建立数字安全规制,找准数字劳动和数字经济的时代定位,才能更好地利用数字技术服务于人的全面发展。
首先,推动数字技术在生产中的普及。数字技术的发展将劳动者从简单劳动中解放出来,既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又让劳动者有了更多时间来回归人的类本质,实现全面发展。因此,推动其在生产中的普及是实现异化治理的必要前提。其次,坚持底线思维,促进制度设计落地。通过数字安全立法和数字安全制度来规范互联网企业的运营,确保劳动者权利,明确互联网企业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保障用户的上网隐私不被互联网企业非法获取。最后,利用数字技术搭建开放共享的平台,让用户都能享受数字技术发展带来的红利。如慕课、学习强国等网络平台,无偿为用户提供学习资源,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数字资本的剥削。
总之,意识形态关乎国家举旗、定向的问题,新时代我们必须运用底线思维,守住意识形态领域的底线原则,解蔽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问题,保障我国意识形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