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李 陈， 许琳梓

(1.淮阴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淮安 223001； 2.伯明翰大学 商学院， 英国 伯明翰 B296FY)

在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起步阶段，国际上霸权主义、贸易保护主义等所导致的世界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正在日益增加，特别是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肆虐，更加剧了这一趋势。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世界面临的风险趋势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产生了严峻挑战。为应对挑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审时度势、科学预判，作出了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构建我国经济新发展格局的战略部署。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1]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作出了“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2]的战略部署。可见，构建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在分析国内外形势基础上的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为重塑我国经济国际合作与竞争新优势所作出的战略抉择。

一、科学把握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深刻内涵

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是畅通循环，本质是高水平自立自强，坚实基石是强大有效的是国内外市场。构建新发展格局是根据马克思关于经济循环理论和社会再生产理论提出的，因而需结合马克思经济循环理论和社会再生产理论阐释其深刻的科学内涵。

(一)经济循环的畅通无阻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

畅通循环是指一国的生产要素在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各环节、各部门中进行有效转换和有序运行。一国的经济活动可以分为纵向和横向两个方面。在纵向上，一国的经济活动存在着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四个环节。这四个环节有序有效衔接构成一个完整的周而复始的循环系统。各种生产要素在这个循环系统的各个环节中被有效分配和运用，实现经济循环流转，推动经济平稳运行和可持续发展，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或者断裂，都会造成经济运行不稳，发展不可持续，甚至会出现经济危机。马克思在研究资本主义经济运行时指出，“生产表现为起点，消费表现为终点，分配和交换表现为中间环节”[3]13，“它们构成一个总体的各个环节，一个统一体的内部差别……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消费、分配、交换和这些不同要素相互间的一定关系”。[3]23基于此，马克思在研究单个资本循环时，提出单个资本必须合理安排好生产要素和劳动力在购买、生产、售卖三个阶段以及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三种资本在空间上并存和时间上继起，才能推动单个资本周而复始的无限循环。在横向上，经济活动是由许多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各部门按照一定比例有序运行组成的有机整体。各种生产要素和产品必须按照一定的比例分配在各部门生产活动中，促进各部门相互支撑、按照一定比例协调发展，实现该国经济平稳有序发展。马克思在研究社会资本循环时，提出社会资本只有实现实物补偿和货币补偿时，才能实现周而复始的循环。根据社会总产品的最终用途，马克思把社会中所有生产部门分为两大部类，即生产生产资料部类和生产生活资料部类，并据此提出社会资本运动“既要受社会产品的价值组成部分相互之间的比例制约，又要受它们的使用价值和它们的物质形态的制约”[4]，可见，不论从经济运行的四个环节看，还是从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各生产部门看，生产要素的各种组合在经济运行中畅通循环对经济发展，如同人体气血畅通循环对身体健康一样，起着关键作用。

在新阶段，畅通循环是指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新中国经济发展史表明，国家制定经济发展战略措施应因时局变化而变化。当国际形势整体上不利于我国经济发展，我们采取的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际大循环为辅的发展模式。坚持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既源于目前全球经济萎靡不振、国际贸易萎缩、霸权主义横行所导致的传统国际分工发展模式难以为继，对我国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巨大外部挑战，又源于我国经济经过多年发展所形成的全球最完整、规模最大、分类齐全的工业生产供给体系以及我国拥有的超大规模消费市场和多元化的消费能力。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旨在强化国内生产有效供给能力，穿透经济循环的堵点，消除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各环节的梗阻，补基础设施和民生短板，实现产业和消费升级，塑造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但是，强调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并不是要封闭、保守，仍需坚持主动开放的国际循环，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联动。在我国经济已经融入世界经济的大背景下，以更加开放的心态积极主动参与国际循环，在参与国际合作、交流、竞争中，改善我国资源要素配置质量和水平，实现创新链、产业链、数据链和供应链的国际深度融合，推动国内产业提质增效，增强产品出口和服务竞争力，推进国内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高水平自立自强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内在要求

经济高水平自立自强源于科学技术的自立自强。近现代世界经济发展史表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各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依赖于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创新。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5]36推动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取得如此巨大进步的原因就在于科学技术的巨大飞跃和其在生产中的应用。科学技术之所以成为一种推动经济发展的巨大力量，就在于人们把它与生产力中的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结合起来，进而转化为实际的生产能力。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创新，在经济发展上体现为劳动者素质、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发生深刻变革和巨大进步，推动生产工艺的革新；在组织管理上体现为组织管理效率的提高。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把科学技术创新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时间不断缩短，这意味着科学技术已成为生产力要素体系中的主导因素，经济增长速度主要由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速度决定[6]。在西方经济学中，经济学家一直在探寻经济增长的动因。不论是以索罗和丹尼森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的外生技术增长理论，还是以保罗·罗默和罗伯特·卢卡斯为代表的内生技术增长理论，均认为科学技术进步在经济增长中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事实上，从当前来看，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差距的根源在于科学技术水平及其在生产中应用的差距。

我国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的首要任务是推动科学技术创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不断取得新成就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引进西方先进技术，进行吸收、消化、再创新。受叠加的资源要素成本和人力成本上升、资源环境承载力达到瓶颈等因素影响，传统发展模式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动力日渐式微，科技自主创新迫在眉睫。“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实现依靠创新驱动的内涵型增长。”[7]

(三)强大有效的市场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坚强基石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四个环节之间的相互关系时，提出分配、交换和消费对生产具有反作用，特别是交换和消费对促进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他指出，在商品交换过程中“摔坏的不是商品，而是商品生产者”[8]。商品交换以及商品到货币的转换都是在市场上完成的，这时的资本不仅完成了一次循环，也为下一次扩大再生产提供了必要的生产要素和资本积累。在价格机制和竞争机制作用下，市场不仅为经济发展提供必要的资源配置和商品交换场所，也为商品生产者或消费者提供查看价格行情的“晴雨表”。随着市场范围不断扩大，分工也越来越细化，“分工起因于交换能力，分工的程度，因此……要受市场广狭的限制”[9]。分工细化，生产成本降低，反过来又促进市场需求的扩大和科学技术的创新，生产规模也随之扩大。当生产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作为国内市场的延长，世界市场和国际贸易的形成就成为一种必然。“世界市场使商业、航海业和陆路交通得到了巨大发展。这种发展又反过来促进了工业的扩展。”[5]32资本对剩余价值的追求以及生产规模的扩大和世界市场的形成，促使资本家在全球各地抢夺生产要素和产品销售市场，从而把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连接在一起，并形成相互促进的发展格局。

以国内市场为主体，国际国内市场相互衔接、相互促进的市场格局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坚强基石。现代市场经济依然遵循着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四个环节循环发展的规律。市场不仅是经济发展的重要一极，也是一种重要的稀缺性资源。我国市场经济也不例外。改革开放以来，经过四十多年发展，我国已经建立了全球规模最大的工业体系，拥有数量众多的具有多元消费意愿和消费能力的消费群体，这些优势已成为畅通经济循环，推动经济发展的基本条件。但是，由于西方经济霸权主义的阻碍和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我国“两头在外”的市场模式对国内经济发展的推动力被弱化。因此，我们必须通过科技自主创新，变规模庞大的工业体系为强大的工业体系，补短板，强弱项，促进产业升级，提升产业现代化水平，推动创新链、产业链、数据链、供应链和价值链相耦合，将多元化的潜在消费需求转化为强大的国内市场需求。全球化经济也是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相互影响、相互贯通的经济。因此“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10]194，以便于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在国内和国际市场相互衔接、相互促进的交流与合作中提高我国经济发展的质量。

二、构建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格局

构建新发展格局是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经验的最新总结。它以畅通经济循环、实现高水平的自立自强和强大有效的市场为支点，通过升级产业结构，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为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新契机。

(一)畅通循环为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舒筋活血

畅通循环的主要任务在于推动供给侧改革。需求与供给是现代市场经济的两个基本变量，供需平衡是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本条件。目前，虽然我国经济运行总体较好，但也存在供需结构失衡、资源错配、关键技术受制于人等短板，这些短板无形中成为畅通经济循环的堵点和瘀点。其中，供给侧结构性问题尤为突出。“因为困难不在于刺激消费的欲望，而在于供给消费的手段。”[11]经济学原理告诉我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潜能蕴藏于生产、分配、流通与消费四个环节有效衔接、无限畅通循环之中。因此，畅通经济循环首先要抓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牛鼻子”，遵循“巩固、增强、提升、畅通”[注]“巩固”就是要巩固“三去一降一补”的成果，加强“破立降”力度；“增强”就是要增强微观主体活力，充分发挥企业的主动性；“提升”就是要提升产业链水平，推动产业向中高端迈进；“畅通”就是要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形成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合力。八字方针，以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求为牵引，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着力破解妨碍经济畅通循环的各种体制机制障碍；继续完成“三去一降一补”任务，全面优化升级产业结构，加强创新链、生产链、数据链、供应链和价值链耦合能力，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创新链的现代化水平；提高生产要素供给质量，优化生产要素市场配置机制，畅通生产要素和产品物流网络。通过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而形成更高效率、更高质量的投入与产出关系，促进经济畅通循环，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动力支持。

畅通经济循环还需扭动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在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四环节中，落脚点是消费。从经济学角度看，消费是一切经济活动的出发点和归宿，是经济循环和发展的原生动力。因此，必须正视、依靠和挖掘我国国内巨大的需求潜力。需求分为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投资需求也是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驱动力。因为“生产直接也是消费”[3]14。因此，拓展投资空间，保持投资合理增长，营造良好投资环境，优化投资需求结构，引导资金投向具有乘数效应的科技创新产品、基础设施等领域，从而提高投资效率，放大投资需求效应，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高水平自立自强为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扩胸强能

高水平自立自强就是要通过科技自主创新。目前，我国经济正从规模扩张向结构调优转变，正从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正从要素数量驱动向科技创新驱动转变，如果不通过科技自主创新，推动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强基础性、战略性技术研发力度，高水平的自立自强就无从谈起。

“科技立则民族立，科技强则国家强。”[12]高水平的自立自强不仅意味着我国要牢牢掌握科技创新自主权，还要通过科技自主创新，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控制权，掌握国家发展安全的战略主动权。通过科技自主创新实现高水平的自立自强，就能牢牢把握经济发展主动权，增强我国经济发展的柔韧性和整体效能，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三)壮大市场为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强健肌体

所谓壮大市场，就是要建设强大而有效的市场。市场的强大而有效主要体现在：第一，市场规模效应超大。这种超大效应不仅指具有超大规模的市场范围，而且指具有强大的资源要素畅通能力和产业循环能力。第二，市场基础设施和营商环境治理能力日臻现代化。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和市场治理能力能加快资源要素在经济运行四个环节中高效率的畅通流转，提高经济运行效率。第三，以科研自主创新推动优质产品日益丰富和多元化。通过自主创新，形成愈加完善和先进的产业体系，提供日益丰富、多元的优质产品。第四，产生超强的资源要素空间聚集效应。通过超大规模市场与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及市场治理能力相结合，对国内外人才和资源要素形成强有力的虹吸聚集效应，孕育出更多中心城市、都市圈和城市群，形成较强的全球资源配置优势。

三、以新发展格局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面对国内外环境深刻变化所带来的新挑战和新机遇，我们应当着力构建新发展格局，破解新挑战，塑造新机遇。这就需要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紧紧扭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注重需求侧管理，打通堵点，补齐短板贯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提升国民经济体系整体效能。

(一)在畅通循环中打通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脉络

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提升供给体系对畅通循环需求的适配性。经济高质量发展根源于生产要素组合在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四个环节衔接中循环高效畅通，达到经济高质量发展所要求的生产要素投入产出比高、市场配置资源要素效率高、生态环境成本低、经济社会效益好、人民生活幸福指数增进、国家实力增强，形成螺旋式上升。现阶段，阻碍我国经济循环畅通的“堵点”和“瘀点”在于供给侧不适应需求侧要求。因此，畅通经济循环的主要任务在于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在新发展理念指导下，按照“巩固、增强、提升、畅通”要求，加快“三去一降一补”速度，尽快出清过剩产能，降低市场主体营商成本，补齐基础设施和产业链短板，提升产业链水平；加大力度破除市场体制机制障碍，全面落实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建立公平、合理、开放、透明的市场规则和法制化的营商环境，形成良好的正向激励和优胜劣汰机制，增强各类市场主体营商活力；深化科技创新体制改革，实施“揭榜挂帅”制度，提高企业把原创性、前沿性技术与生产相结合的能力，提升创新链、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全面优化经济结构，推动资源要素投入更具效率和质量，在培育和发展新型产业集群中形成新的竞争优势；加快构建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现代市场体系，畅通生产要素在经济各环节的运行，减少和消除因制度约束所增加的成本，实现生产要素高水平动态运行。

以扩大内需为战略基点强化需求侧管理。在市场经济中，供给促进需求，需求引导供给。构建新发展格局在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的同时，还必须注重需求侧管理，着力解决需求性问题。提高需求意愿和需求能力是打通经济循环畅通的最后“一公里”。重视需求侧管理要从需求端入手，加快建立扩大内需的有效制度，培育完善的内需体系，增加有效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释放内需潜力。在增加有效投资需求方面，要发挥政府对投资的引导作用，拓展现代产业体系和高新技术产业投资，提高投资效率，保持有效投资强劲增长；加强金融投融资体制改革，促进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鼓励民间资本投资。在构建有效消费需求方面，由于“高质量发展，就是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的发展”[10]239，因此在完善两次收入分配制度基础上，要进一步完善不同部门和产业的收入分配结构，形成体现效率与公平的分配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缩小不同群体的收入差距，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提高人民群众的消费愿望和消费能力，在供需动态平衡中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在高水平自立自强中增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动力

增强科技自主创新能力是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的关键。新阶段，高新技术产业不断发展，科技创新已成为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抓创新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13]加快科技自主创新，特别是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是形成国内大循环的关键。从美国制裁中兴和华为来看，关键技术的“卡脖子”问题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软肋，因而实现科技自主创新就成为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推动科技自主创新要聚焦国家战略、世界科技前沿和经济高质量发展需求，优化学科布局和研发方向布局。要围绕关键核心技术的前瞻性基础研究和引领性原创研究，组建综合性国家科学实验中心和区域创新平台，打好核心技术攻坚战。要深入推动科技体制改革，优化科技自主创新生态系统，形成有利于科技自主创新的新体制。对于那些科研周期长、风险大的关键技术和短板技术，发挥我国举国体制的优势，形成合力，集中攻关。要优化科研组织体系、科研评价体系、科技成果转化体制、科技创新激励体制，以更好激发科研动力和活力。

夯实产业基础，优化产业链。产业基础是指能够生产基本生产资料的产业部门和满足产业底层结构需要的产业要素。产业基础高级化是“产业能力高度化、产业基础结构合理化和产业基础质量巩固化的统一”[14]。产业链是指各个产业部门之间基于一定的技术经济联系和时空布局关系而形成的链条式关系。产业链现代化“是产业现代化内涵的延伸、细化，其实质是用当代科学技术和先进产业组织方式来武装、改造传统的产业链，使产业链具备高端链接能力、自主可控能力和领先于全球市场的竞争力水平”[14]。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既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支撑，也是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但是，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只有把科技创新成果与生产力的三要素紧密结合，才能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因而加快科研自主创新成果的转化应用，特别是关键核心技术创新成果的转化应用，才能发挥出科研自主创新成果对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的倍增效应。为此，加强科技研发机构与企业的联系，强化企业上下游之间的协同，促进科研自主创新成果形成的创新链与产业链、数据链、供应链相融合，突破产业链瓶颈，才能生产出满足社会需要的优质化、多元化产品，才能取得显著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三)在壮大市场中强健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肌体

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还需要构建强大有效的国内市场。构建强大有效的国内市场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力：一是要深化市场体制改革，破除深层次体制机制障碍。要打破妨碍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的体制障碍，疏通阻碍生产要素高效配置的堵点，贯通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四个环节循环，真正实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推动生产要素和产品在全国范围内自由、有序、高效、公平流动，推动国内不同区域间的经济循环畅通。二是要加强科技自主创新，提高产业链和供给链现代化水平。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优化升级经济结构，推动数字经济和新兴战略性产业发展。三是要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提高市场现代化治理水平。建设“企业自主经营公平竞争、消费者自由选择自主消费、商品和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的现代化市场体系”[10]252，必须构建能够促进各类生产要素自主有序流动和高效配置的机制，包括公平的市场价格决定机制、金融市场融资体制机制、法制化的营商环境、市场交易数字化平台、市场负面清单制度等，让各类市场主体在公平竞争的环境中有效使用生产要素，降低交易的制度成本，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融通国内外市场，共同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中国经济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经济发展也离不开中国。因此，构建新发展格局，也要不断开拓和升级国外市场，融通国内外市场循环，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才能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是要在高水平对外开放中融通国内外市场。秉持“亲诚惠容”理念，与发展程度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在各领域、各层次、全方位展开合作，积极打造国内外投资联合体，深度参与国际产业链、供应链重构，才能高质量地虹吸全球优质资源，加快产业结构升级，向全球高端价值链攀升。二是在国际技术合作中突破“卡脖子”问题。科技自主创新不能闭门造车。只有加强国际技术交流，跟踪国际技术前沿和广泛利用全球创新资源，才能增强科技自主创新能力，才能以高质量和多元化产品塑造国际竞争优势。三是要在深化“一带一路”合作中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要发挥我国基础建设产能优势，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合作开展高质量的基础设施建设，延展升级国内产业链和供应链，拓展贸易空间。四是要在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中重构国际经济规则。以更加开放包容的心态，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推动国际经济、贸易规则的重构与创新，在互信、交流、合作的基础上，与世界各国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推进我国经济和世界经济高质量发展。